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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直咳嗽吗？”
夫出出么。“前段时间不是好一些了吗？”
“你知道的，我的病除不了根。时好时坏的。”他看着楚连翘，眼神微微发湿。
楚连翘伸出手抚摸着他苍白的面颊，他的唇也没有了血色，嘴角的一抹艳丽，让楚连翘奇怪，她伸出手指摸了摸，发现手指被染上了红，“这是……”
厉仲谋伸出手，一蹭，她手指上的红便消失了，“让我休息一上午，我们下午走。”
“好。”楚连翘没有在多问。她给他盖好了被子，看了他几秒，这才起身要离开。厉仲谋突然想到什么，拉住了她的手腕，不放心的叮嘱道，“呆在屋子里，不要随便乱跑好吗？”
“嗯。”
见她点头答应，厉仲谋这才闭上了眼睛。
楚连翘来到了圆桌旁，玩金条，她把金条垒成城墙，又变换成其他的形状，就这么打发着时间。厉仲谋睡的很沉，呼吸有些浊重，还不是咳嗽几声，不过一直都没有醒。
铛……
金条掉在了地上，发出了金属的脆响，楚连翘害怕吵醒了厉仲谋，忙朝床铺那里望去，就看到他依旧沉沉的睡着。她这才放下心来。俯下身，她捡起地上的金条，正要起身，猛然发现了圆桌下面的异样。
她好奇的撩起铺在圆桌上的帘子，发现是一块手帕，她捡起来，被上面有些干的血吓住。她摊开手帕，手帕的中心的血更红，更愁。
楚连翘认出这是厉仲谋的手帕。
他咳血了？
楚连翘望向床上正在睡熟的厉仲谋，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刚刚的一幕。她从他的嘴角擦下来的应该是……
血
咳血 074＇VIP＇
说好，下午走的。谁知道厉仲谋一直睡，一直睡，一直到了黄昏时分还没有醒过来。
而楚连翘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圆桌旁，看着床上的男子，看了整整一天。
他咳血了，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从小就身子弱，楚连翘不是没有见过他咳血。可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严重。因为，他居然把咳血的手帕藏了起来。
为什么不愿意让她知道？怕她担心，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
落日渐渐的西沉，黑夜就要来临。
出去觅食的鸟儿纷纷回巢，外面的鸟鸣声响亮了起来，叽叽喳喳一片，叫的欢。楚连翘怕鸟声吵醒了床上熟睡的厉仲谋，起身去关窗户。窗户还没有关上，厉仲谋便醒了。
“什么时辰了？”
“你醒了？”楚连翘转身朝躺在床上的厉仲谋走去。
厉仲谋揉了眉心，坐了起来，“我好想睡了很久？”
“睡了一天了。”
“那么久？”他差异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你。再说了，老板娘说我们的食宿全免，不住白不住。”
“我们今天晚上走。”
“你不是说晚上不安全吗？”
“呆的久了，更不安全！”
厉仲谋下了床，对楚连翘说道，“把我的衣服拿给我。”
楚连翘听话的去给他拿来了干净的衣服，伺候他换上。厉仲谋一开始不习惯，楚连翘的“笨手笨脚”，现在却慢慢的习惯了她的“服侍”。
脸颊上一凉，楚连翘抬眸，才发现他正用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眉目深情，含着淡淡的愁，淡淡的伤。男人人来。
“别用哪种眼神看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不是想要学做生意吗？等回去，我会好好教你的。”
楚连翘正在给他扣扣子，听到他这么说，陡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他可是一直反对她做生意的。一开始教她，也是不情不愿的。有些东西，只是点点她，却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她摸不到头脑。
“孩子小，身体又不好，我不在了，你总要多学点东西，否则再大的家业也会败光的。”
听到他料理后事一般的叮咛，楚连翘的心咯噔了一一下子。
那个染血的手帕……是不是，他也知道自己病的很重，也许，过不了多久，就……楚连翘忙打住自己的这个可怕的想法，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她知道他身体一直不好，好多次还差点死掉。他一次次的死里逃生给楚连翘留下了一个错觉，那就是不管这个男人病的多重，他都会没事的。
她不会失去他，他会陪着她，一辈子。
一辈子……
“我很笨，学不好。”
“楚铭的女儿，能差到那里去？咳咳……”他又咳了起来。
“我遗传了我爸，我妈所有的缺点，没有你，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楚连翘不敢把事情挑明，她害怕听到一个最后的日期。
比如，他只能活几个月，一年，两年，或者……她不愿意守着时间，那么紧张兮兮的，有悲哀的和他生活。
他们认识了那么久，却不停的错过，错过，再错过……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又要面临是生离死别，楚连翘承受不了。
“我肚子饿了，去给我拿点吃的东西来。”
“嗯。”
“记住，清淡一些的。”
“我知道。”
……
一整天没有吃东西，晚饭的时候，厉仲谋只喝了半碗粥，便放下了筷子。楚连翘虽然饿，见他如此，也没有了胃口。吃过晚饭，厉仲谋就带着楚连翘离开了客栈，上了船回去了。
和去的时候的兴高采烈相比，回去的时候，楚连翘的心颇为沉重。如果知道，会发生那么多，她就不出来了。
……
两个人回到了厉仲谋的住处，小猴子正在院子里喂鱼，见到他们，小猴子高兴的跑了过来。
“妈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小猴子长这么大，楚连翘还从来都没有和他分开过。这一次一走就是两天，楚连翘心里记挂着孩子。她抱起儿子，亲了亲，“想妈妈了没有？”
“想了。”小猴子搂着她的脖子，模样十分的乖巧。Pxxf。
楚连翘看着儿子，他虽然穿着男孩子的衣服，但玉面生粉，猛地那么一看，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儿。她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奢望，“仲谋，我们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
“咳咳……”
厉仲谋没有回答楚连翘的话，而是撇下两母子，疾步回了房。史明跟了进去，将门关上了。
“爸爸怎么了？”
……
楚连翘回来还没有今天，觞宗烨后脚就到了。
那个男人，虽然双目失明了，却依旧让楚连翘感觉到了害怕。觞宗烨这个男人，是她楚连翘这辈子的克星，什么事情只要和他扯上绝对没有好事。
楚连翘无法解释这种孽缘，便很无奈的想，她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觞宗烨这辈子是来讨债的。
只是，她失去了那么多，这比孽缘，何时能够了了？
……
店里人手不够，楚连翘和怜儿在店里忙碌着。
楚连翘忽然发现一个人影在门外徘徊着，她站住脚步，望出去，发现居然是沈城。他在她的门口不停的踱步子，似乎是想要进来，又害怕进来。
“怜儿，你男人……”楚连翘扯住走过来的怜儿，低声提醒道。
看怜儿的表情应该是早就发现了他，她斜眼瞪出去，清言冷语道，“哪里来的野男人，我男人早死了！”怜儿是嗓门向来又尖又亮，沈城在外面也听到了。
他停住脚步，朝这边望过来。
“哼！”怜儿鼻子里冷哼一声，超店里走去。沈城急了，也不顾不得其他，急忙走进来，喊住了她，“怜儿……”
“你是谁？喊我做什么？”怜儿装作不认识他。
沈城看着她，卑微的说道，“怜儿，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不让我见女儿啊。”
“女儿？你不是不要了吗？”怜儿的火腾地一下子烧了起来。
“怜儿，你说什么话，女儿是我的命根子，我怎么可能不要女儿了。”
“你要女儿，为什么把我们丢在半路上？”
“怜儿，事态紧急，我也是逼不得已。”
“我呸！”怜儿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继续骂道，“沈城，你少在这里给我唧唧歪歪的讲大道理。我不懂你那套狗屁理论。当初，你娶我到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
“怜儿……”怜儿向来伶牙俐齿，沈城说不过她。
“我说过，你要是娶我，就和那个觞宗烨断了！现在倒好，你不但把他救了出来，居然还把那个王八蛋带到了这里？”她戳了戳他的胸口，刻薄的骂道，“沈城，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你明明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对待我们家小姐的？你也知道，我们家小姐这么多年是如何躲着那个男人，现在倒好，你居然把觞宗烨带来了……”
“怜儿，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楚小姐的下落告诉爷。只是，半路上碰到了……”
“沈城，你给我滚！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
“怜儿，让我看看孩子！”
“沈城，你滚不滚？”
“怜儿，我求你了……”
沈城那么一个大男人，被怜儿这么丫头欺负成这个样子，在里面带着的楚连翘听不下去。她走出来，将沈城拉了出去。
“沈城，你给我滚蛋！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绝对不会饶了你！”
沈城被楚连翘拉出了门，怜儿还在骂着，“王八蛋，如果我知道你这么不是东西，当初说什么也不嫁给你！我瞎了眼了，才会信了你的话。”
“怜儿……”
“好了，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说什么都没用！”楚连翘劝解着。
“楚小姐，你帮我劝劝怜儿，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
“我知道！她冷静下来我会劝的。”
“谢谢你了。”
沈城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在帮自己说好话，“楚小姐，我真的没有带爷去找你。爷，那天要去赌石坊见一个朋友，没想到会在那里碰到你。所以就……”
“我明白！”
孽缘，躲也躲不过的。
“你明天傍晚的时候，在城北的九孔桥等我，我会带新月去见你的。”
“楚小姐？”沈城震惊的看着楚连翘。
“怜儿这个人，你和她生活了那么多年，应该知道，她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虽然嘴巴毒了些，但是心肠很好的。不让你见新月，不过是气不过罢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
“我店里还有事情要忙，你走吧。”
“谢谢你，楚小姐！”
“客气了。”
楚连翘送走了沈城，回到店里，就看到怜儿正在抹眼泪。看到楚连翘突然进来，她背着身子，擦了擦眼泪。
“他滚了？”
“嗯。”
“小姐，你和他聊什么了？聊了那么久？”
“怜儿，生命无常，多多珍惜对你好的人。我和觞宗烨的事情，不应该成为你和沈城之间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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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生命无常，多多珍惜对你好的人。我和觞宗烨的事情，不应该成为你和沈城之间的障碍。我已经欠了你那么多，如果因为我，让你错过沈城，我会内疚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