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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然啊地叫了一声,将人搂紧:「都是我的错,你就别气了。」
白景瑄扭过头,用力将墨然围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仰起脸很傲然地说:「就这么办,今天起你去睡隔壁!而且抗议无效!」
墨然跟在他身后,看他雄纠纠地转身迈步,腿却还在发抖的样子,只能不住地叹息。
「嘶……」落下去的脚步太重,让他原本就过于酸疼的身体不堪重负。白景瑄抽着气,回头瞪了墨然一眼,「怎么还不过来扶我!」
墨然苦笑一声,伸手扶住白景瑄的腰,将唇凑到他耳边小声问:「这样扶可好?」
低低的声音含着热气吹入耳孔中,本来就还敏感的身体立刻竖起了寒毛,支撑着身体的腿也失去了力气一般。
用过于潮湿的双眸白了墨然一眼,白景瑄用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有些娇媚的声音说:「我没力气,直接背我回去好了。」
墨然瞳仁一紧,突然笑起来,低低地问他:「你刚刚说晚上不许我碰你,可是真的?」
「当然!再真没有过的了!」白景瑄有些忿忿,「除非你愿意在下面。」
「那现在怎么又让我扶你背你了?」
「现在是白天,怎么,不愿意吗?」白景瑄伸手将墨然推开些,「不背拉倒,我自己回去。」
话还没说完,眼前景物突然转了个个儿,尖叫声中,自己已经被扛到了墨然的肩头。
「你疯了,快些放我下来!」白景瑄怒极,握着拳头在墨然后背一顿乱砸。
「既然你说晚上不能碰,白天可以碰,那我当然要在白天碰个过瘾碰个足才行了。」墨然一脸坏笑,伸手在白景瑄的臀上拍了两巴掌,换来一声急促的喘息。
「你个死小黑!白天也不许你碰!」
不理会白景瑄的咬牙切齿,墨然迈着轻快的步子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第八章
过了两日,正是个云朗天青的日子,高大的桐树下排开了桌椅,借着宽厚的树叶遮蔽,赵琛把四个青年都叫来作陪。
躺在太师椅上,手中的竹扇轻轻摇着,赵琛穿着一袭天青色的轻衫,目光柔和地在几人脸上扫来扫去。直到几个人被他都看到发毛了,他才慢悠悠地从怀里取出一件黑黝黝的物件来轻轻放在石桌之上。
「这是昉儿给我的,说是你们一起拾到的。」赵琛看着几人,神色淡然。
「嗯,是我捡到的那块。」殷子若拿在手中,入手冰凉而沉重,黑色的牌子被好好清洗过,明明是木头的,表面却坚硬紧致,色如金铁。「南海龙鳞木,这么大块的,也只有皇家才有收藏的吧。」
如涂了明漆的黑色木牌上,凶兽的獠牙微微突起,磨着指腹有种特别的感觉。
赵琛歪着头,用手支着腮,看着殷子若手上的黑牌子出神。白景瑄在一边看着他,觉得他此刻的神情很有些奇特,那是一种混和着怀念、伤感、淡淡的哀伤却又喜悦的复杂表情。这么说,这块牌子的来历和用处赵琛应该是知道的。
「王爷,这上面刻着的凶兽是梼杌吗?」白景瑄从殷子若的手中将木牌子接过来,将刻有凶兽的那面对着赵琛。
赵琛半眯起眼睛,抬手将牌子接过来,用手指轻轻摸着木牌之上的花纹点了点头。
「西方有荒野,中有恶兽,不可教训,不知诎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嚣。明明是颛顼舍弃的儿子,却是西北部边民奉侍的图腾,是不是很不可思议?」赵琛抬起脸来,那比常人更加深刻的五官和在阳光下微微闪着金色的双眸无一不显示出他体内的异族血统。
「我记得梼杌是北方冰原上所居的图戎氏的图腾,可是怎么会刻在产自南海的龙鳞木上?」白景瑄问。
「图戎氏六十年前被西康所灭,没过几年西康族归顺了西夏,将从图戎氏那里掠来的珍宝全部献给了当时的西夏帝。其中之一,便是我的外祖母——图戎氏的小公主。」
啊,原来还有这个渊源。众人了然,怪不得赵琛的面目看起来不像中原人也不怎么像西夏人,却是血缘之中混杂了北方冰原异族的关系。
「外祖母的第一个孩子就是我的母亲,她在十五岁被西夏帝送与我父王和亲,后来生下了我。」赵琛将木牌交给身边的赵昉,「小时候,父王很宠爱我跟我的母亲,宫中的珍宝最好的都是先送到我母亲那里让她挑选。这块龙鳞木,就是那时候从南海贡物中赐给我的。」
「这块牌子是父王的东西?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而且,我看它在那个秘道中应该已经埋了很久了。」
赵琛斜眼看了一下一脸困惑的赵昉,笑了一声说:「是啊,这东西丢了很久了,没想到被你们给找到了,说起来,还真该谢谢你们。这可是我母亲留给我不多的遗物之一,丢了之后,我一直很伤心呢。」
「可是重新拿到了之后,也没见到您有多大的惊喜……」
而且,这东西就丢在永夜城底下的秘道里,到底是他自己在那里弄丢的,还是被人偷去丢在那里的?一直蛰居于永夜城之内二十年,怎么会引来江湖上的神秘组织的暗杀?说是暗杀,却又不要性命,以西域的蛊术悄悄地控制……
目的是什么?怎么做到的?如此的处心积虑,怎么看,这位被流放至此的十六王爷都是充满谜团的存在啊。
似乎是知晓众人的疑惑,赵琛歪着脸对赵昉说:「城下的秘道是很多年前就有的,不过只有我一人知道,本来打算我死前再告诉你,但你现在自己发现了,那我也就不用再多说什么。这牌子是我母后的遗物,上面的文字都是图戎氏的文字,这世上已经没几个人懂了,不过我原本并不打算再教你知道……有些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件有福的事。」
那么说,这块牌子上果然藏着秘密了?
赵琛想了想,又说:「我想来想去,那些人想要控制我的原因多半是为了这件事。否则我当年这么苦心地要父王将我贬来此处,若人有心想要对付我,二十年前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富和宝藏果然是最诱人的东西。」
「您说宝藏?」赵昉怔了怔,问赵琛道,「父王的意思是说,您拥有一座宝藏吗?」
赵琛轻轻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才又睁开道:「宝藏,那是你们无法想象的一处宝藏。有了它,莫说西夏、长鹕、楼兰、左青就算是我朝的大好江山,也可以为之覆灭。对有心的人来说,那是可以掌握天下的至宝,但对我来说,那不是宝藏,而是灾祸之源。」
赵琛的话实在太过惊悚,在场的人都失去了言语。
轻微的风吹动他们头顶上高大的桐树,穿过宽厚叶片散下的斑驳光影也随之轻轻晃动,将人们的表情巧妙地隐藏着。树叶相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也不知过了多久,赵琛细不可闻的低喃,才从他的唇边吐出,好似伤心,好似失望,却没有半分怨怒。
「他终究,还是没能守住对我的承诺。」
这个他是谁?没人知道。只是赵琛被阳光映出的泛着金色的双眸中,隐隐有些水光在闪动。
赵琛还在伤感着,一个人影突然落在了赵昉的面前。那人一身灰衣,脸上罩了一块银色的面具,看不见长相。
墨然心里惊了惊,这个人突然出现,自己发觉的时候已经欺到了赵昉的身前,这样的身手比他们之前见过的几个影卫高出了不少。只是这一身轻身功夫,自己就未必能赢得过。
赵昉见到他却没有意外的表情,只是拧了拧眉,对那人说:「有什么事?」
那人半跪在赵昉的面前,透过面具发出的声音既有金属的清脆质感,却又有些闷闷的,非常独特。
「京中派出了特使,已经到了安平城外的飞虎营,算一算,若是换快马,明日应该就会到永夜城来。」
「永夜城?京里来的特使不是应该先去安平府衙吗?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赵昉眉头皱了起来,「而且京里派特使?这里几十年都没来过特使了吧。」
「听说是为了安平府衙灭衙的血案,而且安平府君……」说着,那人眼睛扫了一眼殷子若,「听说也被炸得尸骨无存了,所以京里来人一是要彻查此事,二是来向永夜城问罪,为什么主人带着人进了安平府之中,安平府衙就被夷为平地了。」
「我尸骨无存了?谁说的?」殷子若扭头看看白景瑄,「那京里是认为我们都死了?」
「炸成那样,我们又一直在侯爷身边没露过面,被认为死了也很正常。」白景瑄倒是一脸的淡定。
「可是离府衙被炸不过才十天左右。」殷子若冷笑了一声,「就算是三百里加急,那位特使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飞到安平来吧。就好像是……」
「好像是等着事情发生,然后直接过来找碴发难的一样。」赵昉接着殷子若的话头说,「只是这位特使大人也太沉不住气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冲过来,也是个没脑子的。」
「不管有没有脑子,他是代表皇上的特使,永夜城这次被人栽赃是栽到底了。」白景瑄叹了一口气。
「若是特使来了之后,发现安平的知府大人好端端在我这里坐着呢?」赵昉挑起眉头来问。
「说到这个,子若,你的官印在身上带着吗?」在一旁的赵琛突然问。
「那么重的东西,谁会随身带着。」殷子若理所当然地摇头。
「那你要用什么来证明你知府的身份?」赵琛轻轻摇着扇子,「你说他是安平知府,他叫殷子若,他却连官印也拿不出。」
赵昉和殷子若对视了一言,没有说话。
「退一步说,若特使承认了殷子若的身份,你是那个一心要把我们扯进来的人,你会怎么做?」赵琛把扇子往桌上一扔,从椅上坐起来,「很简单,再杀他一次,或者,更绝一点,直接杀了特使……」赵琛冷笑一声,「你有把握可以保他二人毫发无伤吗?子若你可以跟着,那个特使,想动手脚却是很容易的事。」
「主人,要不要我们先动手?」戴着银色面具的人还是半跪着向赵昉请示,「我们只要别让那个特使进安平府就行了。」
赵昉想了想,摇了摇头:「人在飞虎营,你要是动手,彭洋会很难做。而且彭洋一百飞虎营的精兵还在安平府衙周围扎着,弄不好我们会把他也给扯进来。」
「彭参事?」殷子若想起那个虎头虎脑的青年来,他们从秘道回来时,彭洋就已经回飞虎营了,不过彭洋是见过自己的,他却为何没有对那个特使说?
「我让他别说的。」赵昉看出殷子若的疑惑,向他解释道,「我觉得若他们以为你们死了,便会做下一步打算,容易露出马脚来,所以我特别吩咐了他,让他守口如瓶的。彭洋心眼实在,我这么向他说了,他便打死也不会说出来你还活着这个事实的。」
「那我们要如何应对才好呢?」墨然皱起了眉头。
「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赵琛和殷子若两人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丝奸滑的笑。
京里的特使在山脚下,挥着手中的马鞭指着山头巍峨的城堡问身边的随从道:「那里就是永夜城吗?」
随从扭头问骑马走在边上的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