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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里不断涌出那些从未见过,却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线条,只是看着就胆战心惊。
“这是什么!你怎么了齐长信,你说话!”
笑声渐渐微弱,齐长信转过头看那只紧紧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定定地看着他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焦急的眼睛,“你不怕有毒吗?”
“我不管你那个什么浮夜还是浮什么教的,你怎么了到底!你这不是中毒了对不对?”
那些纷乱复杂的东西彻底搅乱他的所有的决定,不理他的决心不看他的决心,什么都不再重要,让他走或者是再严重的伤害他都不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好好活着就行,真的,只要他活着。韩玖不敢看,可视线却离不开那些越来越吓人的东西,怎么会这样,都决定了用最少的时间赶他走,怎么会让他这样。
“害怕吗?韩玖,我全身都是毒,你害怕吗?”
韩玖不想回答他问的问题,因为自己问的他同样没有回答。
“松手啊,你不是让我走。再不松手也许你也会如此,平时和普通人一样,只要动一点点寻死的想法就会有这些东西爬出来折磨你,你怕吗,告诉我。”
他紧紧盯着他,不眨眼却急促地呼吸,像是等待一个最没有把握的答案,更像是一场下了最大赌注的生死赌博。
“怕。”
“你都没有松手,你单知道你自己怕我死了。韩玖,我怕的你都不知道。那我告诉你,我怕每天见不到你,怕你因为回头找不到我着急,怕你因为一些我可以忘记的事惩罚自己;我还怕,怕自己回到那种没有希望的日子里,我怕找不到你,耽搁一眨眼的功夫我都在想你在和谁说话和谁笑,韩玖,你不能让我离开你。”
无话可说,韩玖松开他的手腕趴到桌上捂住耳朵。
别说这些让我心软的话,你说了只会让我们更痛苦。原来,你是个那么了不起的人,那我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你笑呵呵地跟在我身边做你最称职的管家,你给我娘种最珍贵的白茶,你道歉着拒绝那么多媒婆的提亲,你因为我的一句话真的就在坊里搭起了葡萄架,你出现后我甚至都发现自己被宠爱的过分了。
“你若是敢寻死什么的,那我也再惨一点好了。不要威胁我,我威胁你的方式比你多得多。马上回去收拾你的东西,午时过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齐长信一点点看着已经蔓延到上臂的图腾渐渐消散,果然,他威胁自己得心应手的更多。
“几个亲吻就想打发我,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的轻微。”
“对,你甚至不如武峰重要。”
“你想气我走对不对?”还是忍不住去牵他的手,也许是没有把握竟被他躲过,“怎样,怎样你才会不赶我走?”
还是不得不让他和自己都绝望的彻底,韩玖用尽全力将手掌扬起,覆上去那瞬间的感觉不是温暖而是火辣的疼,可怜这是驱赶不是挽留,韩玖收回手暗自握紧拳,分不清谁更可怜,因为谁都不会比他更想留恋他脸上的温度,谁都不会比他更在乎那一巴掌到底有多痛。
“滚。再让我看见你我会觉得自己肮脏的不如死去,我不要你再碰我,不要你再见到现在的我,你走吧。”
死去,原来说出来这样简单的一件事。你用死威胁我我亦是同样,你不让我死那我还有什么理由逼你呢。
武峰发现事情不对时已经晚了,大家在酒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六年的时间不短他不可能说走就走。
“齐长信,少爷他脾气你最清楚,你这一走他准后悔,你可想好了?”
东西不多,无非几件常穿的衣衫几本书。其实想带走的东西太多,他在街边随手给自己买的草编的蚂蚱,窗幔的颜色是他选的,掸瓶是他砸碎了又陪给自己的,那天他指挥者三四个人把这间小屋子里外都换了个通透。
原来他不是不懂自己的,原来自己现在才发觉到为时已晚。
还有很多很多,齐长信单单把那个小蚂蚱揣进怀里。“武峰,我没办法。我留了一张单子在你房里,我走后你再回去看。少爷以后就靠你照顾了,我知道你会对他好,齐长信此生都会对你感激不尽。”
“长信,真的不能不走吗?我知道你不是个凡人,你都不能解决的难题我应该是更无能为力,可逆好歹说一说,我一个粗人也是能同你一起想想的。”
齐长信难得笑起来,“谁说你是个莽夫,这坊里就你最精。别留了,我不走不行。韩玖你一定照顾好,你我兄弟一场,就此别过。”
武峰无法只好同样抱拳,虽说不是生死之交可情谊不浅,鼻子一酸还是忍住眼泪。
“这才对,你一个老爷们哭哭啼啼像个什么。”
再无言语。
还是同样的路,齐长信每走一步都咬紧牙关。
这路上他曾经被石头绊倒过,后来这路修了十几天终于让人放心,他也再没有摔过跟头;这路上他总是回头,总是赌气似的叫着齐长信齐长信,不是挑这个不是就是找那个麻烦;路还是没变,可就是在不敢走了。
城外绿草茵茵,同样在马背上的褚宋把一个药箱递给他,欲伸手碰他的眼角却得到最寒冷的眼神。
“和我较劲呢,你再敢回去找他一个试试,我让他全家都陪葬。”
齐长信背好药箱勒了勒缰绳,“试?我再不敢试了,我也没脸再见他。不过你也要记得,最好别再动他,否则你也知道我的极限,玉石俱焚我不是不敢。”
“齐长信你醒醒吧,你我注定要在一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知道吗!”
褚宋活了这么大几乎都不怎么把恼怒摆在面上,就因为褚宋在乎他,就像齐长信在乎韩玖一样,遇到这种被抛弃的时候都失去理智想要将心里的火都发泄出来。齐长信看到他几欲崩裂的眼角默然地转过头。
“我永生不会原谅你,曾经我以为做不成情人至少还是兄弟,现在我才看清楚原来看到你都是生不如死的。”
扬鞭疾驰只为断了念想,齐长信怕多留一会儿都会忍不住回去看他,看他是不是在门口张望什么,是不是会去曾经他给自己布置的房间里也走一走,是不是,会独自一个动也不动地坐在床上,留那些又苦又涩的眼泪?
所以他不敢想不敢停下,只能一路往西,往能让自己忙碌起来的地方走,不敢回头。
武峰想了想进门前还是将那张单子收回袖中。
进门一看果然猜得没错,不敢多问自顾坐到床边看他。“别咬了,都流血了。”说完许久也不见他动一下,没办法只好把那只被他咬住的手从他嘴里扯出来,一看中指第三个指节都有潺潺的血珠子往外冒了,“也不知你们两个这是何苦,一个失魂落魄另一个也丢了魂一样,要不我找他回来吧,好不好我的大少爷?”
冷的无法言语只能顺势靠到武峰怀里,牙齿早就因为死死咬着牙关发酸,可还是不忘告诉他,不要去找他不要去找他回来。
武峰拍拍他的背叹气一声,不住答应他不找他就是。
“别找他,别跟我说他,别说他。”
“不说不说。”给他抹了把眼泪继续把人安放到怀里,“少爷啊,武峰五六年没给你抓过蚂蚱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蚂蚱别的都不爱玩,别哭了别哭了,不哭我还给你抓,抓个十几只的都关屋子里,到时候咱们看那只跳得高跳得远,好不?”
他没有在说话,只是渐渐睡去。
不得不忙坊里大小事物,武峰没坐多久还是出门。路上恰巧遇到庞小七就叫住他嘱咐了不少事儿,庞小七听的胆战心惊可还是点点头。
好好的一对,怎么说分就分了。
武峰到底想不通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非要这么互相折磨才能解决吗?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晚上有一更
18
18、酒入愁肠 。。。
流年似水或是似水流年,其实仔细想想是完全不一样的。
齐长樱行动上是敬茶给哥哥,嘴里却全无礼数。这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还要那些可有可无的礼数有什么用。他和褚元一样的年纪,也不见得褚元有什么地方像个哥哥。
“哥,褚元又开始在外面等了。你不心疼吗?”
“让他回吧。一个武林盟主动不动就这样胡闹,长樱,他傻难道那你也要学?”
“哼!”
齐长樱出门对着坐在地上的褚元就是一脚,褚元原本就委屈,被这一踹气的跳起来就给她一个暴栗。齐长樱疼的眼眶立刻就红了,抬起头狠狠地瞪过去。
“眼睛够大了,不用这么深情地望着我。”
“呸!”
褚元见惯了她这种没大没小的样子,从小她就跟着自己到处跑,褚宋,还有她哥哥齐长信那个混蛋。就是那个混蛋,让自己不惜和褚宋竞争,不惜为他穿成女人的样子,不惜做一切傻事一切伤害别人的事。
“你什么媳妇儿啊?传出去你对自己相公动武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哼了一声齐长樱提裙就走。
“以后不许这么野蛮,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
似乎被嘲笑了,可齐长樱就是不回头。
从来都是自己跟在他身后,从来都是自己傻傻跟着他,从来都是只能顺着他的视线走,可从来都不会看到自己,都是哥哥,他都是在看哥哥。执着,傻里傻气不知悔改。要不是为了那些所谓的协定,自己不会嫁给他,因为他不想娶了自己啊。
一个女子,嫁给一个自己喜欢却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是最可怜了。
即使这样还要每天强颜欢笑,嘲笑他被自己的哥哥一次又一次拒之门外,嘲笑他傻他笨他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不过与其说嘲笑他,还不如说嘲笑自己,大家都一样而已。
“你还等啊?”
“等谁?”
“别和我嬉皮笑脸的,当然是我哥啊,不过我劝你换个方法,你这样一点新意都没有,我哥不会看你一眼的。”
褚元快走一步拦在她面前,掌心向上放在她下巴之下。
齐长樱不敢看他,因为直视他只会让自己乱七八糟的。对,他是生的美,他也的的确确是自己相公,哪怕没有夫妻之实他也是同自己拜过堂的人啊。
“你爱上我了,长樱。”
“笑话。”
褚元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一脸委屈,“那我手心里的眼泪咋回事儿啊,可怜我吗?”
“不是的,我没有可怜你。我只是可怜我自己。”
“哦。原来你不是可怜我,我一直也为你喜欢看我的笑话呢。”
齐长樱抬起头已经没有了泪水,皱着眉瞪他。“我才懒得看你的笑话呢,我觉得你不该这么受苦才哭的,你就是一个傻子。”
“美人儿,以后不许哭了。咱俩以后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