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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远没好气:“我要结婚了,我要结婚了,我要结婚了,妈的,要我重复几遍!”
欧阳咧开嘴笑,又坏又迷人,对著刘志远眨眨眼睛说:“新娘子是王思思吧?”
刘志远甜蜜地点了点头,看得欧阳豔羡不已,隔著桌子捶过去一拳,笑骂:“少在这里恶心我!”
刘志远说:“本来想今天晚上一块儿告诉你和云飞的,不过你帮我带到就好了,省得我再去恶心他一次,嘿嘿。”
欧阳语塞一下,幸好这时候曼联队进了一球,跟著全场欢呼的刘志远才没发现他的异样。
刘志远坐定,欧阳恢复如常,嬉笑挂在唇边,说:“好事定在什麽时候?”
“今年挺多好日子的,我就心急,硬给它安排在下个月,你看我跟思思也老大不小了,能早点成事,心里才安稳。”刘志远笑了笑,脸上有抹难掩的幸福光彩。
欧阳向他举起酒杯,祝贺:“恭喜你了,老同学。”
刘志远把手中的酒杯与其碰撞,各自喝了一口,然後说:“那你呢?大学的时候有没有交上一两个?”
欧阳笑笑点头,说:“有过一个,毕业前就分了。”不是不适合,而是他没办法全心去爱,女孩子总是敏感,不完整的爱,人家又怎麽会稀罕?
“哦。”刘志远理解地点点头,赛事进入半场休息,他闲聊:“那云飞呢?我倒没听说他有交往的对象,不过你也知道他那人低调,不是他亲口说出来,谁也没办法知道。”
欧阳喝酒的动作有些不自然,入口的冰凉液体忽然之间那麽苦,那麽涩。
“我也没听他说,估计还没有吧。”他自我安慰著。
下半场开赛,欧阳神不守舍,曼联队的进球再激不起他的热情,桌上的啤酒喝完了,他又叫了一打。刘志远只当他兴致好,便陪著他一块儿痛喝,浑然不知当自己沈浸在赛事中的时候,欧阳一瓶又一瓶下肚。
高兴的人绝不这样喝酒,一瓶又一瓶喝的人通常是为了浇愁,可惜刘志远不够细心,也幸亏他不够细心,为欧阳保存了一点儿脸面。
早晨从绿茵酒吧出来,刺眼的光让欧阳睁不开眼睛,虽然他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可还是觉得眼睛一阵一阵地疼,这种疼带来一股潮湿,好像即将有液体要涌出来。
曼联队赢了比赛,欧阳却输给了酒精。
“欧阳?欧阳?”把他从出租车上扶下来的刘志远试图让他清醒一点,用手拍著他的脸。
欧阳模模糊糊能有一点意识,但是很快又飘远,抓不住,一颗滚烫的液体最终从眼眶流了出来,心底的名字被他含在嘴里默默地念。
习惯了隐藏,即使是喝醉,也不会轻易呼出他的名字。
17
云飞早上是被跳个不停的眉头闹醒的,虽然不迷信,但总隐隐感觉即将有事发生。
八点零七分,比平时晚了七分锺出门,云飞下了楼,走出防盗门,远远看见从巷头走来的两个人,脚步停了下来。
难怪眉头一直跳……
刘志远也看到了云飞,眼中迸出喜悦的光,空出一手召唤:“快、快过来帮忙,这小子重死了!”
醉酒的人不知有意或无意,这时候朝他打了个重重的酒嗝,生怕醺不死他似的,一连打了三个,刘志远叫苦连连。
“可幸好碰著你了,云飞。”欧阳的重量分担了一半给云飞後,刘志远说话流畅多了,忙不迭地表达他的幸运。
“怎麽喝醉了?”云飞问,淡淡斜了一眼欧阳醉红的脸。
欧阳像是认主儿的犬,一个劲儿直往云飞身上靠,云飞退一点儿,他就得寸进尺一点儿,重量全压在云飞身上,平白便宜了刘志远。
“曼联队大胜,他高兴吧。”刘志远说著他的理解。
云飞不置可否地点头,说:“把他扶我家吧。”这样子最好别让欧阳父母看见,尤其欧阳的母亲,免得惹老人家担心。
合力将欧阳扶上五楼後,云飞看著烂醉的酒鬼,脸色绝非温和,他对刘志远说:“先把他弄到浴室里去。”
刘志远“啊”了一声,收到云飞目光,乖乖照办。
欧阳躺入浴缸,动了动寻找舒适的位置,然後歪头睡去,面容平静如孩童,鼾声渐起。
刘志远为他捏了把汗,看了看云飞,说:“我、我一会儿要出差……”
云飞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点头说:“他交给我好了,你先走吧。”随後送了刘志远出门,重新回到浴室。
欧阳醉得很死,毫无察觉,直到一束冷水迎头洒下才受惊一样弹跳起上半身来,醉红的眼茫然地转动,看到了眼前的人。
“……云飞?”欧阳不敢确信。
“清醒了吗?”云飞冷冷地问,手中的花洒仍源源不绝地将冷水洒落欧阳身上。
欧阳顿时酒醒了大半,伸手抹去脸上的水珠,苦笑著说:“醒了。”
云飞关上水龙头,转身出去。
欧阳在浴缸里坐了一会儿,慢慢扶著浴缸边沿站起来,沾了水的衣服沈重地黏在身上,站起来也变得困难,扭头看向明亮的镜子,真是一身的狼狈。
“这里有套新的衣服,你换上吧。”云飞不知什麽时候折身回来,只是放下衣服後又关门离开。
欧阳刚要出声叫他,却来不及,有些颓然,随後想想,叫了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彼此尴尬而已。
匆匆洗了澡,欧阳换上衣服──云飞与他身形相差无几,衣服倒是很合穿,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出去面对衣服的主人。
浴室里空气相对稀薄,体内的酒精又作祟,欧阳一阵头晕,不想难堪地倒在浴室里面,只好硬著头皮开门出来。
云飞不在客厅,也不在房间,欧阳听到厨房一阵声响,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渐靠近,粥香渐浓,云飞修长高挑的身影在炉前忙碌著。
欧阳吸了口气,含笑开口:“给你添麻烦了啊。”
云飞不紧不慢地转过来看了他一眼,说:“做事之前想想後果,别老让父母给你收拾烂摊子。”
欧阳脸上一窘,只因云飞教训得对!如果不是碰上云飞,刘志远直接把他送到家里的话,母亲一定要操劳担心了,父亲那头更是不用说,虽然不会对自己发怒,但心里一定不高兴。
“我……我以後会注意的。”欧阳不知道该怎麽说,糨糊一样的脑袋也组织不出适当的语言,只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承诺。
云飞关上炉火,对他说:“喝点粥,睡一觉,酒全醒了再回家。”
欧阳像听话的孩子一样点头,看著云飞洗干净了手,从身边经过往门口走去,急急地问:“你去哪儿?”
云飞难得耐心,说:“我去上班。”
欧阳心里难免失望,不想把情绪表露在脸上,於是连忙扯开笑脸,说:“我没害你迟到吧?”
云飞点头,也没说是或不是,就这样沈默地离开。
欧阳收起伪装的笑容,脸上只余浓浓的疲倦。
日落黄昏,云飞回到家,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霞光……还有睡房中熟睡的男人。
云飞很意外欧阳没有离开,意外带来淡淡的喜悦堵满胸口。关上房门,他来到厨房准备晚餐。
七点了,欧阳仍没有起来,云飞到房间去叫他,触手之後才发现他浑身火热,不由著急,轻拍沈溺昏睡的脸。
“欧阳、欧阳……”
微凉的手指碰触著火热的肌肤,欧阳哼了一声,慢慢转醒,睁开眼就是一笑:“云飞……”脑袋昏昏沈沈,什麽都不记得,什麽都不知道,惟独眼前这个人是重要的。
云飞愣了,终於看见了属於六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欧阳的笑容,不是那种面具式的笑容,也不是强颜欢笑,更不是刻意的坏笑,是坦然的,由心而发的微笑。
“云飞……”不爽被忽略似的,欧阳又叫,滚烫的手抓住云飞放在他脸上的手,触感凉凉的,很舒服。
云飞蓦然恢复思绪,有些无奈地说:“欧阳,你发烧了,最好起来吃点药再睡。”看来,一会儿要打个电话到欧家去,免得二老担心。
云飞这麽想著的时候,欧阳撑著身体坐了起来,趁著云飞分神,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抱住,莫名的力量驱使虚脱的身体完成这些步骤。
“云飞你别走……”欧阳将沈重欲裂的头靠放在云飞肩上,在他颈边低低地说,语似哀求。
云飞闻言却只想笑,充满涩味的笑。从来他都没有离开过,一次又一次选择“走”的人是欧阳。
“别走……我其实……其实……”欧阳小声咕哝,听不清的词语含在嘴里。
“其实什麽?”这一刻,云飞反倒显得冷静,他轻声地问,悦耳的男中音带著诱哄的意味。
欧阳抬起脸来,努力睁大双眼,仔细辨认眼前的人,好像光看不够似的,他的手指随著目光经过,触过云飞的唇、鼻、眼,但还是不够,他不甘心,於是问:“云飞,我能吻你吗?”
云飞略一迟疑,然後说:“可以。”
欧阳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笑容像是黑夜里的阳光,照亮了云飞心里的黯淡。
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吻轻轻地落在云飞的唇上,云飞感觉吻他的像是一团火,更热的火源探入他的口中,搅弄一下,舔舐一下,无关技巧,一切遵於本能。
火苗像是会传染的病毒开始在血液里行走,背上渐渐冒汗,热,但愉快。
欧阳食髓知味,欲罢不能,本来就沈痛的头脑如今更无法思考,索性不去想它,只按心行事。
“云飞,我喜欢你……不,我爱你。”
我爱你,爱了很久很久,但却不可以说出口。
18
寒假过後,空气里渐渐有了夏天的味道,高三的学生迎来了他们中学时代的最後一个学期。紧张而繁重的考前复习占据了学生的所有时间,即使是星期日都不敢松懈一分一秒。
欧阳咬著笔头,望向窗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