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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里?这两天我打你的手机一直都不通。。。。。。」 话筒那边传来关心的话语。
「我发生了点事。」
「你还好吧?」男人的背景复杂,担忧的成份更加一层。
「嗯。现在暂时没事了,只是会有一阵子不能去看你。」
「可是。。。。。。」
「我不方便多说,先这样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无法顾及电话那边人的不愿,匆匆挂上电话,确定没人跟踪才回旅社。
麒麟堂势力虽在,但却无法为己所用,说到底,那也都是邵君颺的势力。孤军奋战无法抗衡整个组织的道理他懂,硬碰硬根本是不可能。斧底抽薪的方式就是让邵君颺打消对自己的妄念!
想到这,邵其剑又摇摇头。
邵君颺若是让人劝得动,就不会演变到今天这局面了!
邵其剑坐在床沿,眉头深锁著。
小颺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而自己即将步入中年,半个老头子有什麽魅力让一个小伙子执著不悟的?
他若真有这样的魅力,为什麽那麽多年过去,那个人就不曾这样在乎过自己?丝毫都没。
如果说他们那对父子那里不像?大概就是这点最不像了吧!
邵其剑自嘲的苦笑一声,把自己摔进双人床铺中。
廉价的旅馆,床铺和棉被枕头的质感比之家中的还差了一截,消毒水的味道让脑袋更加沉重晕眩。
黄鈱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他穿著件短裤,上半身赤裸,肩膀上披了条毛巾,为数不少的伤疤挂在结实的肌肉上。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邵其剑点点头,从床上爬起来,拿了临时买来的换洗衣物进去浴室。
浴室内蒸气弥漫,莲蓬头的热水大量往下冲刷,两日来的疲惫一起涌上来,顿时只感到昏昏欲睡。
迅速冲洗过後,他只想躺到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他不会有以为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得好转的天真想法。他是为了养足精神,去面对未来!
他不能一直处於被动,一直处於逃避的立场!
他罩件汗衫和短裤就在床上躺下,汗衫底下仍隐约可见大小不一错叠的旧疤痕。没一会,房间的灯也熄了,他感觉床因旁边多了重量而下陷。
「你还没告诉我。」黄鈱的话向来也不多,精简扼要。
黄鈱这回没二话的帮自己,可以说连命和未来一起豁出去,极大的恩情至义至性,若不将实情告诉他实在说不过去。
但是。。。。。。哎!
被亲侄看上因抗拒不从而被追杀的话,他怎说得出口?
邵其剑尽管大风大浪经历不少,情事也非经验少,但对心事一向往心里藏的人,要向旁人提起情事仍是面薄的心理一大障碍。
但若想无需自己的说明,让黄鈱自己心领神会去推敲出原因,恐怕比叫他登天还难吧。
邵其剑陷入沉默,黄鈱倒识趣没再追问。
而现在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安那孩子了。。。。。。
夜很沉,静得只馀呼吸声清晰可辨。
邵其剑心中一面挂念著那孩子,一面又想著未来的路,一下又被眼前的提问困扰,百感交急下一时竟觉心烦意乱。
尽管灯都熄了,但当眼睛适应了黑暗,近距离之下仍可看得五、六分清晰。
邵其剑一脸的无奈与身陷困境中挣扎与徬徨全教黄鈱看得一清二楚。
「即使你不说,我大概也猜得到。」黑暗中传来黄鈱低沉的声音。
「是帮主吧?我不相信你有任何背叛的理由或动机,你应该是被逼到非离开不可的地步。帮主那个人向来自信自负,强悍而专制,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但你不会是他急於铲除的异己。。。。。。是和感情有关的事吧?」
虽然不完全正确,但也有七、八分吻合。邵其剑不得不讶异。
黄鈱翻个身背对邵其剑。
猜测得出,是因为他能想像得到邵君颺的心情。是能想像,并不是能体会。
男人与男人的情事,他虽时有所闻,却是无法接受。
时常跟著邵其剑出入,多少会察觉邵君颺对邵其剑的态度与别人的不同,不同於亲人之间,也不同於亲信好友之间。最明显的是,邵君颺异常在乎邵其剑的想法与看法,一开始他以为那是後辈积极寻求长辈肯定的表现,但是却又好像不只是如此,只是当时曾觉得奇怪却没有特别留意,而就在这一切都发生之後的刚刚,望见那刚沐浴之後,身上冒著蒸气步出浴室外的邵其剑,仅著汗衫的身子不经意泄露出的春光,他突然开窍了!
他觉得,真够荒唐的!
邵其剑坐起上身,沉默了一会後,问:「有菸吗?」
黄鈱拧了拧眉,开了床头灯,拿起放在床柜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菸盒和打火机。
他很少看到邵其剑抽菸的样子。这代表他真的心乱了吗?
向来挺直的背,此时有点颓了。
望著那坐於床沿抽烟的背影,不知怎麽,他竟然有种莫名心疼的感觉油然而生。
妈的见鬼!
黄鈱暗啐一声,也叼起一根烟,粗重但无言地抽著。
乱了!所有逻辑和方寸在一天之内全乱了!
5
门窗紧闭的房间,只有电脑桌上微弱的台灯照亮著整个昏暗的空间,房间大约六、七坪,摆著电脑桌椅,一张小方桌和几张椅子,加上衣柜及小冰箱等几个简单的小家电就几乎占满整个空间,较不同一般住家会有的是,角落还有一张年代有点久的轮椅。
坐在电脑桌前的人儿拿起话筒拨了通熟悉的手机号码,毫无例外的转入语音信箱,丧气的挂回电话,视线回到电脑萤幕上,却无心写到一半的程式,双眼茫茫的望著萤幕发呆。
他知道男人的背景复杂,身处龙蛇夹杂的黑道中,本就等同拿命在赌日子,听说邵其剑在帮派中的辈份不低,身边应有弟兄们护卫著,要出事也不是那麽容易,但听他的语气,甚至有点像是正在逃亡的意味,他到底是发生什麽事了?
展羿安带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过了数天,程式写不出来,连饭都吃不下。
俊秀的面孔拧著双眉,紧闭著双唇,手中的滑鼠快速动了起来。他在网路上搜寻这几天的社会新闻,带著微薄的希望能寻找到邵其剑的相关消息。
结果自然是很令人失望。
没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展羿安换个角度安慰自己。
再过几天就要把管理程式交给客户了,这几天担心邵其剑的安危让他无心工作,进度严重落後,他该赶紧将进度补回。
展羿安想是这麽想,可将注意力拉回电脑萤幕没一分钟,心又开始乱了起来。
他好恨喔!!为什麽他不能出去找邵大哥!为什麽他只能被困在这里一筹莫展!
展羿安无力颓丧的倒在椅背上,双手握成拳状好不甘心。
门无预警的被撞开,发出粗暴的声响,吓到半躺在椅子上的展羿安。
他惊愕的看向门的方向,只看到三个穿黑衣服的凶悍又壮硕男人不请自来。
「你们是谁?」
「这里只有你住?」中间的男人摆著酷到极点又难看的表情,不答反问。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你们到底是谁?来这里做什麽?」展羿安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让害怕的神情被看出来。他想起这些人的装扮是标准的黑道中人,难不成和邵大哥有关?
「邵其剑如果在你这里的话,就乖乖把人交出来!」
果然是来找他的!「他人不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他人在那里!」如果他知道的话就好了。
不速之客仍是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周,这里的环境不算脏乱,如此狭窄的空间没有藏匿之所,楼下有人顾守著,就算是跳窗脱逃也不可能不被发现。甚至他们早料到邵其剑不会在这里,方才的问话不过是个确认动作。
「把人带走。」一声令下,两旁的人同时上前。
这才是他们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羿安无法离开椅子,面对男人的逼近根本就无路可逃。
一个男人抓住他的手臂要将人拖起来,谁知身体一离开椅子,展羿安的双脚竟然无法使力跪瘫在地上。
「不要装死!给我起来!」另一人吆喝著。
为首的男人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假装的,他的视线落到阴暗角落中的轮椅上。
原来真是个残废!
「放开我!」展羿安徒劳无功的叫喊著,一手使劲想甩开粗暴男人的手。
「带走!」是残废的更省事,连预防他想耍诡计脱逃的力气都省了。
那人将他的双手用绳子捆住,胶带贴住嘴巴,直接将人抱下楼,丢进车子中。
这两天邵其剑开始考虑出境的可能性。他目前没有案底,护照没过期,要出境不算难,等签证太慢且容易暴露行踪,他可以先前往无需签证的国家暂渡一阵子,当然手头没有足够现金是最大的问题。
之前黄鈱到自动提款机领钱,没想到冥龙帮早已锁定追踪他们两人的帐户,竟依此寻线查到他们的落脚处,天未亮就遭到青龙堂的人夜袭围勦,若非他们早有警觉,在人将抵达前就先行偷偷离开,恐怕此时又落入邵君颺的手中。
他们并不是继续往南走,而是反其道而行的北上。冥龙帮主要势力分布在北部,同样的自己以前的根基也是建立在北部。现在回去固然危险,但是却是唯一能得到助力的最快方法。加上邵君颺一直认为他们是往南部走,不一定料得到他们会在这麽短时间内就敢回到台北。
刚出去买外食回来的黄鈱带回来不太乐观的消息,这几天他一直企图与道上的兄弟取得联系,从中获得冥龙帮最新的动态。
「我刚刚听到风声,邵君颺限你三日内主动出面。」
「他手上握有什麽筹码?」若没有把握,邵君颺不会做白费力气的事。
「听说他手上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消息只到此而已,他们没有说是什麽人,也许只是放假风声要引你出面,是真是假你得自己判断。」
重要的人?
自己都已经没有亲人了,难不成他会用自己以前的手下亲信来威胁自己?邵君颺是聪明人,这麽做只会让冥龙帮陷入更混乱的局面,他会这麽做的可能性不高。
至於小安,他们应该还不知道那孩子的存在。。。。。。
但是,倘若他们已经知道了呢?
糟糕!
他不应该小看冥龙帮的情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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