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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惊骇感,宫昱的体会最深了。想当初,她刚被玉司神指出真正身分时,还差点吓晕了呢!
不过相处时日一久,渐渐了解大伙儿的脾性。他们对于别人不想讲的秘密绝不好奇碰触,即使知道了,也会心照不宣地帮忙隐藏;大家都是很体贴的好人。
“宫昱没有喉结。”萧士诚给他点出了最清楚明白的证明。
荣世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阴有匡的手臂,任他们离去。
“一堆怪人!”
宫昱但笑不语。万能社诸人的奇异向心力,岂是外人随便可以理解的?
她默默地看着荣世澐耍把戏,禀持着“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的要诀,暗自在心中计量起眼前的事态。
她知道爷爷在她读国中时,就为她许下了一门亲事。其实指婚也无所谓好与不好,基本上,未亲身证实过的事,她是不会任意下评论的。
而她之所以会在高中一毕业,就迫不及待地逃到台湾,主要是想脱离爷爷的魔爪;他老人家别的本事没有,记忆力特好,尤其善于记恨。
她老爸不过在结婚典礼上忘了请爷爷致词,就被报复了十年。最惨的一次在她十岁那年,爷爷明知老妈是只特大号醋桶,还设计老爸醉卧酒廊,害得老爸、老妈吵翻天,老妈为此离家出走。
爷爷乘机拿这话题大作文章,威胁老爸若不能找回妻子,就到宫城家祖先牌位前切腹谢罪去。
最后这桩阴谋诡计被她意外地给解决,爷爷从此把整人的目标转向她。他老人家的报仇是无止无劲不分时间地点的;他甚至在她国小毕业典礼那天,下乐迷昏了她,害她赶不上毕业典礼,险些拿不到毕业证书。
然后说她是宫城家的耻辱,连国小都无法毕业,又押她到祖先牌位前,要她切腹谢罪。幸亏老爸机灵,帮她把毕业证书求回来,否则她一条小命早飞了。
面对这样的长辈,她能安心的把终身大事交给他吗?不逃的才是傻瓜!
但如今,对方既然找上门来了,要不要接受这桩婚姻,要等她试过“荣世玮”这个人再说。如果不好……那当然是要逼对方退婚喽!
她才不要再为了一件无聊的指婚得罪小人爷爷,那无所不用具极的报复,她可是受够了。
至于荣世澐,这个阴阳不分、莫名其妙的男人,看在他扮女装扮得恁般辛苦的分上,她就稍微做点好事,称称他的心意吧!
“小姑。”宫昱很努力地叫自己温柔婉约。
荣世澐猛眨了好几下眼。他眼花了吗?刚才明明看她一身倨傲、双目精明灿烂的,怎地才一转眼,又变回了照片里那个畏缩、没个性的日本小女人?
“小姑是来接我回去与相公完婚的吗?”好久没行这种九十度的大礼,宫昱发觉自己的腰都硬了。相公?这女人是哪座古墓里跑出来的?荣世澐有一股想要撞壁去的渴望。
“小姑,请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换套衣服,收拾一下东西立刻跟‘你’回去。”宫昱倒是很满意自己的表现,越是叫人捉摸不定,越容易探出她真正想要知道的东西。
既然是场躲不掉的硬仗,不如直接迎上去。只是她向来讨厌亲自动手处理这些麻烦事,最好是可以找个人来当开路先锋,这么一来,她就能省点儿力气。
宫昱暗暗露出一抹微笑。眼前这个一脸贪玩的荣世澐正是最佳人眩就在“她”面前装笨一点儿,若她估料得没错,“她”很快就会露馅儿、开始行动。
而她自己呢,只要坐下来等着看好戏,并且在事情不如她意的时候,稍微使点劲儿,万事自然水到渠成。
“宫昱”,她的本性果真如其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千依百顺、娇柔怯弱?
荣世澐很怀疑。不过无所谓,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大哥早已心有所属是不变的事实。因此,他们的婚约非退不可!
只要他小心,总能看穿她的真面目,想出最合适的办法,逼她自行解除婚约。
唉!宫昱第N次在心底暗叹自己的人缘低落。
她没有得罪姓荣的一家子吧?既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又何需在她踏进荣家门第一步,就摆出这场鸿门宴给她下马威?
六兄弟虎视眈眈不说,未来公公、婆婆一副如丧考妣的惨样,加上一个居心不良的“坏小姑”……唉,就算这些她都愿意忍受,但那位恶劣到蓄意缺席的未婚夫又置她于何地?
总归一句话:荣氏一门都不欢迎她!
这倒怪了,依息彷佛记得十多年前是荣奶奶主动提起这桩婚事的。
莫非她离开日本这几年,宫城爷爷做了什么对不起荣奶奶的事,搞得两家亲家变得冤家,而她倒成了夹缝中的受气包?
“宫城小姐……”愁眉苦脸一整天的荣夫人终于开口了。
“伯母,我的中文名字是‘宫昱’,您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那……宫小姐,世玮……”荣夫人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尴尬的气氛。好为难啊!儿子摆明了不喜欢这女孩,婆婆的命令又不能违抗,她真是两面不是人。
“妈咪,大嫂我来招呼就行了。”荣世澐噘唇亲了母亲两下。“凡事有我呢!
你放心吧。”他倒要好好试一试宫昱,看她是真蠢、还是装笨?
荣夫人笑出了两眶感激的泪水。这小儿子贼归贼,却又这么地贴心,莫怪乎她要宠如心头肉了。
“大嫂,吃块鸡,别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
荣世澐的态度亲切,礼貌也堪称一等一。不过……宫昱看着他送进她碗里的“宫保鸡侗。红色的耶!这荣世澐大概有色盲,错把辣椒当鸡叮“谢谢小姑。”她眉头不皱一下,一口吞掉那异样的“鸡侗,随即辣出两行清泪。“呜……好辣、好辣……”“唉呀,大嫂,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辣椒都吃下去了。”荣世澐很好心地随手奉上一碗酸辣汤。
“小姑……”她泪汪汪地轻啜口汤,眼泪更加如断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呜呜……”“大嫂,你不舒服吗?”荣世澐“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宫昱轻摇螓首,点点珠泪染湿了满颊,确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媚态。
娇弱苍白的俏脸衬着一身素白洋装,宛如一株带雨梨花,直看得荣世澐拧紧了双眉。
该死!这女人是真的胆小又没用,一点儿小事就哭得像个受尽虐待的小媳妇。
即使长得再漂亮、奶奶再固执,她和世玮大哥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的。
大哥是那种认真到几乎严谨的工作狂,他需要的是个能独立自主的妻子,而非一株不依附丈夫就无法生存的菟丝花。
要他说呢,与其将来结了婚,再来离婚,不如快刀斩乱麻,早早将这桩亲事给退了。只不过……在家里,他虽是个翻天覆地的孙悟空,可荣奶奶却是幕后的如来佛;老祖宗的命令是无人敢违抗的。所以,这项退婚的要求绝对得由宫昱主动提出才行。“大嫂,你不舒服,我先扶你回房吧!”荣世澐自做主张地搀起了宫昱。“爸、妈,哥哥们,你们慢用,我扶大嫂先走。”
“好,小心点儿哦!”荣夫人如释重负,点头如捣蒜。
这媳妇太娇弱了,荣家虽然人口众多,却非什么名门望族,不过经营一个家族小企业,实在服侍不起这种大小姐。
“大哥如果知道他未来的老婆是这种风一吹就倒的女人,一定会气死。”荣家老二叹道。
“只怕世玮不喜欢宫城小姐,若他硬是要求退婚,那麻烦就大了。”看过媳妇后,荣老爷的头又更痛了。
“听说宫城家在日本武术界上挺有名的,”荣家老六贡献出他的消息来源。
“世玮那边是不用担心啦!那孩子打小就听话,重守信诺,他绝不会主动提出退婚的要求。倒是我,只怕往后日子难过了;还以为娶了媳妇就可以抱孙子、享清福,可……如果媳妇是这种大小姐……唉!看来我这个老妈子还有得熬呢!”荣夫人不由得大叹三声无奈。
一家子面面相觑,想起那清晰可见、凄风苦雨的未来,不由得纷纷低头叹息,一起哀悼幸福的消逝。“大嫂,你还好吧?”荣世澐作梦也想不到,一块辣椒就可以叫宫昱哭上一个小时,他好好一套香奈儿裤装都给她哭毁了。唉!得不偿失。
“嗯……”她抽噎两下,粉颊上的泪痕未干。“小姑,谢……谢谢!”轻轻放开“她”,瞄一眼个把钟头下来的成果。晚餐的菜渣、她唇上不褪色的口红、鼻涕、眼泪……全糊在“她”身上,差不多够报那辣椒的仇,可以暂时放“她”一马!
“没什么啦!”荣世澐不耐烦地坐在宫昱床上,顺手翻弄着她带来的行李。袋子一打开,四、五套干净、整齐的西装掉了下来,竟都是她的尺寸。“大嫂,这西装……你平常穿的啊?”
老实说,他心底的疑虑尚未完全厘清。一个高傲不群的“美男子”,怎么可能才转眼就变成一名胆小怯弱的小女人?
“是的,小姑。”宫昱跪坐在地板上,羞窘得花容红通通的。“穿男孩子的衣服比较安全。”
“哦?”他一手抚上鼻梁。“也就是说你平常都做男装打扮喽?”她访不会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装柔弱诓他吧?
“是的,小姑。”宫昱怯怯地低垂着螓首。“单身女子在外头工作不时会遇到各种危险,但我已许给相公,就该为他守身,所以……”“你穿男装是为了杜绝一些心怀不轨的色狼染指你?”
“是的,小姑。”
“可……”凭她这副胆小样,一套西装真能蒙混过去?“没人看出你的伪装?
”除非她周遭的男人都是睁眼瞎子。
“小姑请放心,我一定会为相公守身如玉,绝不会让相公以外的男人碰我。”
她碰人则纯属“例外”。
“呵呵呵……”荣世澐傻笑到翻白眼。看来宫昱是真蠢,全是他自己多虑了。
不过大哥可死定了,人家还为他守节耶!按笊┌。恪沂撬怠薄坝谢扒胄」弥彼滴薹痢!彼绻胪嘶椋翘昧耍纤猓?
“你……真的愿意嫁给大哥?”只要她有一点点个人意愿,荣世澐给她的分数都会高上一些。毕竟她长得那么漂亮,人又温柔,内在的坚强可以训练,或者他可以帮大哥调教出一个动静皆宜的好老婆呢!
“爷爷已经把我许配给世玮大哥了。”
“可是你又没见过大哥,也许你们不合适呢?这是你的终身大事,难道你一点儿主张都没有?”
水雾重新凝上她眼眶。“我……我不能违抗爷爷的意思。”
“对,我知道,你先别哭嘛!”荣世澐实在很受不了她只会哭。真是一个蠢女人!拔颐且膊桓椅タ鼓棠痰木龆ǎ橐霰暇故堑笔抡咚矫娴氖拢热裟愫痛蟾绲母鲂哉娴奶觳畹乇穑唇峄榱耍裼行腋?裳裕俊?
“我……”雾气终于集结成泪滴了下来。“果真如此,也是我的命了。”
“命?!”荣世澐不敢置信地跳起来。“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说法,拜托!”
“不管时代如何变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都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而她是新时代最最坚贞的女性。
“你……”好样的!这个蠢女人的白痴程度远远超过他所能预料的。第一回合下来,荣世澐算是认栽了,但他不会这么容易退缩的。
“那么大嫂,你可知道荣家的饭碗是不好端的?”他很快又重整旗鼓,跨马上阵。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了不起兵来将挡嘛,谁怕谁呀?
“小姑的意思是……”
“在荣家,新进门的媳妇必须洗手做羹汤、洒扫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