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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点点头道:“嗯,这话也是。你可是说过,做成了后要分给我尝尝的。”
东年笑道:“少不了你的。就怕头几次做着还入不了口呢。”
“不试试哪知道入不入得了口?我估摸着你做糕点大概也就和我练字差不多,一开始兴许不怎么样,但练着练着总会好的。”她这话就和东年刚刚安慰她的话差不多,东年听了,不由笑得更厉害。东华看着东年的笑脸,再想想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更已经放出。还有一章的补更,以后补上。今天眼睛仍旧肿胀酸涩,想是用眼有些过度了,先去休息了。
想起做手术的情景,真真是心有余悸。开始医生说用麻药有些疼,叫忍着。可是眼部向来敏感,那种疼实是难忍,挨了两针,过一会儿后医生说可以手术了,就把某笔的眼皮翻起来,也不知道是用刀割还是用镊子夹眼皮内膜,只疼得某笔全身打颤。那医生弄了两下,看到某笔的表现,说麻药用少了,于是又挨了一针。
痛哭中,这罪,真不是人遭的。
起流言纷争落幕
到了晚间,晚饭时间已到。东华因为抄书速度不快,还剩了少少几页没有抄。姐妹两个拉着手去吃过晚饭后,东华又乖巧地回到书房继续将剩下的抄完。
东北方及姚氏第一次看到一向刁蛮的小女儿居然如此听话,心下都有些惊异,更多的则是欣慰,大抵是觉得女儿终于懂事了,多少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感。
东年因为早早就抄完了书,饭后就去了厨房。这时厨房的火差不多已经熄了,那些厨子下人们都要离开,见到东家大姐来了,急忙见礼。东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叫他们准备的那些用于做糕点的材料,见种类还算齐全,也算这些人用心。她便点了点头,离开了。
第二日早饭后,姐妹两个休息了一下便去了书房继续读书。因为与东年的关系改善了很多,东华心里对读书一事倒也不像之前那般抵触,虽然写了一会儿之后仍旧有些坐不住,但她看看一直坐在旁边专心看书的东年,再想想东年也并没有再因为习武枯燥而偷懒,自己便也咬牙坚持了下去。
东年其实腹中墨水着实不多,她前世就不爱看书,但托了这身体极好记心的福,她又有心想多读些书,因此拿到书本后,看了几遍,也能倒背如流,这样一上午下来,居然便有几本书真正装进了她的头脑里。
或许东南方当初的办法只是应急之用,但现在看来,自姐妹俩关系变好之后,这想法却实实比从外面请那些更有才学的夫子来得更实际些。
至少,以前的东华,还从没有过安静坐半天写字的情况,而东年因为之前受到的教训,一心想多读点书,再加上想为这个“另一个自己”做些表率,所以也一改前世的浮躁,摸到书本也不会如前世般直打瞌睡了。
午饭过后,姐妹俩便去了武馆习武。两人堪堪走到拐角处,还没到武馆门口时,就听到里面那些学徒正说得热闹。本来这也属正常,只是那些人的言谈中不时的提到“那丫头”、“悍丫头”一类的词,不用想都知道定是在谈论东华了。
东年拉了正想往里冲的东华一把,朝她摇了摇头,两人站在壁角处偷偷听了起来。
这些学徒们倒不知道两个女孩子已经到了门口,仍旧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图着口头痛快。多半言语当然就在说昨天那一场架,而且出乎姐妹俩意外的是,这些人谈论的不仅仅是东华,竟然还有东年在里面。
其中那个嗓门最大的,自然就是张远和他那两个小帮手了。
“哼哼,我看哪,这老大也都被那悍丫头带坏了,不然哪会上来打人?”这声音听着就知道是张远了。
一个学徒嗤笑一声道:“张远,你少在这里充英雄了。昨天你还不是被那东年打得抬不起头来?那丫头一向娇滴滴地,没想到站到那里你都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东华撇了撇嘴。
东年居然被她自己连累拉扯成为众学徒的话题,这是东华始料未及的。但不可否认,一发现这个现象后,她的心里居然有点窃喜的感觉。
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她离这个一直给她一种高高在上的姐姐的距离缩小一些。
“那还不是我看着她柔柔弱弱的,怕一拳打出去就伤到她半月下不来床么?咱们习武的人,做事要讲道义才是。”张远犟着头道。
东年一笑。
昨天张远没还手是事实,不然自己现在这个身体,还真不够他打的。而且张远说的这些话,她在前世长了十七年,早不知道听过多少回,再听一次,只觉得不痛不痒,所以也就由他说去了。
“不过,东年会打架,真是让人想不到。”一个弱弱的声音道。
“就是就是。我看哪,就是被东华那丫头带坏了。唉,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家,学什么不好,居然学跟人打架。”另一个声音接道。
这些人都是十来岁左右的年纪,说起话来也不知有什么顾忌,再加上当事人没在场,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就算没有什么也会插两句来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东华听着他们在背后编排自己和姐姐,心里越来越不自在,想冲进去和他们理论,又想起昨天刚刚受过罚。自己受罚倒是小事,但是连累了姐姐好像不大好。
想到这里,东华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姐姐。
却看到东年正嘴角带着看着她,东华不由小脸一红,低声道:“有什么可看的?他们又不只是在说我一个人。”
东年也悄声笑道:“自然啊,他们也在说我。现在,我这算不算受你连累啊?连带着也背上个悍丫头的名义了哦。”
东华一扭头,心里却没什么恼意,所以这个动作看起来更像是在撒娇一般。
东年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快进去吧。如果再不进去,保不准这些泥小子又会掰扯出什么来了。”
东华一鼓嘴,道:“他们敢!我把他们打得下不了床。”
这话正是刚刚里面那些学徒们说过的话,东年一笑,对她做了个刮脸羞羞的动作,东华的脸又红了。
东年也不再笑她,拉着她的手就进了武馆的门。
武馆里的那些学徒们正说得热闹,面对门的这几个就看到东家姐妹携手进了门,忙闭了嘴。
别的学徒察觉到了异状,转头看看姐妹两个,也忙不迭走到一边,似乎刚刚那场谈论与他们毫无关系一般。
东年也没有细究这些,看了看时间快到了,就自己站在一边蹲起马步来。
东华看到姐姐这样,也跟着她走到角落里,一拳一脚地练着以前学过的功夫。
那些学徒眼见姐妹俩并没有理会他们,心里也未免有些讪讪地,全都自己站好练起拳脚来。
张远有心再吹嘘几句,但既然没有了倾听对象,他心里又多少还残存着着昨天面对东年时那种莫名的惧意,便也摸摸鼻子,站到那些学徒的后面跟着出拳。
等东北方到了武馆时,见到的就是一副众弟子都在努力用功的景象。
他自然不知道这大半都是两个女儿的“功劳”,只觉得这段时间似乎人人都成长了一般,就连这些平时只知疯玩的小泥猴都开始用功了。
东年虽说是主动跑来习武的,但她以前一向喜文厌武出了名,所以东北方对她此次习武倒也没有太过严厉,只由着她在一边蹲马步。而且以东年的底子,现在也只能蹲蹲马步。
众人练了近一个时辰,东北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叫了停,允许这些人休息一会儿。
东年听着众人的叹气喘息之声,虽然自己也累得够呛,但心里仍挂念着做点心的事,便趁着这一小段时间跑到了后面厨房里去。
那些厨子们刚要开始做晚饭,但看到年姑娘到了,忙又上来见礼。
东年随意挥挥手,见到还空着一个灶,问了没有人用,便自己洗了手,要做点心。
关于东年下厨房的事,因为前几天她就总往这里跑,言里话外都透着想做点糕饼的意思,所以这些下人心里早有了谱,想着不过是年主子心血来潮罢了,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消了这种热情。所以只临时挪出了一个空灶给她,并没有再另外起炉。
东年倒不在意这个。她原就是做来好玩,再加上那《食神谱》她都背得熟了,反正不练白不练,在这里每天读读书练练武,外加做做糕点,反而更充实些。
只是那书毕竟都是死板知识,东年真正学做起来才发现并不容易。比如说光是和面,她就出了不少洋相。先是放了几碗面到一个盆里,再往里面加水,但加多少水,她却并不清楚。开始加了一大瓢进去,加完之后用筷子搅了半天,才发现水放多了,于是又放里面加了面,再搅一会儿,发现水又少了。
这般反复加水加面,到最后东年发现,那面团已经差不多可以匀到两个盆里去揉搓了。
那些厨子们都各忙各的,只有一个厨娘比较闲些,见到东年正对着大面团苦着脸,忙走过来告诉她这面团该怎么揉,不能一直用筷子搅,还要用手揉云云。
东年对这些原就一窍不通,现在见到厨娘主动帮忙,她就站在一边认真看着厨娘的动作,仔细听着厨娘的讲解。那面团着实太多了些,厨娘索性分了一小半出来到另一个盆里,让东年也学着她的样子照着揉。
东年蹲了长时间的马步,虽然身上累得很,但对于做糕点的事却热情不减,在这边和厨娘学揉面,从最开始的生涩慢慢到比较熟练,心里也有一些成就感。
东华来找人时,就看到那个一向温婉柔静的姐姐居然在厨房里对着一团面团奋力苦战,她满手是面,脸上的几块地方也沾了白白的面粉,看起来甚是滑稽。
东华哪见过这种形象的姐姐,不由指着东年哈哈大笑起来。
东家的那些厨子倒都知道这个华主子一向是不好惹的,所以只匆匆礼了一礼,就各忙各的去了,谁也不想节外生枝被这个刁蛮主子挑刺。
东华也不以为意,“噔噔”走进来,伸着头“啧啧”道:“姐,这就是你要做的糕饼么?这么大一团,要吃多久啊?”
东年一笑,沾满面粉的手指头在东华鼻尖上一点,道:“知道姐姐是第一次做,你还来笑话姐姐,羞也不羞?”
东华拿手一抹蹭在鼻尖上的面粉,不以为意道:“丑面团是姐姐做的,又不是我做的,我羞什么?”说着又探头去看。
这样看了一会儿,东华的兴致也慢慢上来了,不由道:“姐,给我揉一会儿。”说着就要伸手。
东年忙用身体隔开她,道:“你洗手了没有?这东西是要入口的,得干净才成。你若没洗手,莫来摸脏了它。”
东华吐了吐舌头,道:“知道了。”转身就去找水盆。
东年看看东华,有些奇怪地道:“你怎么跑来这里了?怎么不在前头习武了?”
东华道:“姐姐又不在,一个人练没意思。”
东年笑道:“以前我不练武时,你一个人在那里练,也不见你说没意思啊。”
东华一扭头,道:“有人蹲马步蹲到一半就偷懒跑厨房来了,还好意思说我。”
东年笑道:“我现在身子底子不好,只能慢慢来。至于蹲马步,也不是非要蹲足半天才可以,这点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打着来找我的幌子跑来偷懒的人可是东家的华姑娘吧?”
厨房里的下人们眼见这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却只显亲密,并不见什么火药气,不由心里也暗暗称奇。要知道以华姑娘的蛮横程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