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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受重伤,东年还真怕他会对自己不利。
花信卿看出东年的担心,笑笑道:“就快……到了。前面……转个弯,再走一段路,便……有个竹林。小姑娘扶我进林中便是,不过在林中要注意脚下,不可乱走。”
东年依言扶他又走了一段,果真看到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而且占地甚广,不由惊道:“想不到这里还真有竹林,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呢。”
两人进了林中,花信卿开始断断续续告诉东年这里如何走,那里如何走,向前几步以后,明明是一条直路,可是花信卿却要她转个弯等等。
这片竹林原本规模就不小,花信卿教她的行走路线又古怪,两人在里面绕了大半圈,东年这才看到前面有一间小竹屋,周围还围着篱笆。
见到这情景,东年终是信了花信卿的那句“附近有住处”的话,忙扶着他进了竹屋里,搀着他平躺到床上。
这小竹屋明显很久没有来过人,里面简陋得很,而且竹桌竹椅上满是灰尘,就连花信卿躺着的床上都积了一屋薄灰。
花信卿躺在床上,告诉东年竹箱里有衣服。东年开了箱子,见里面果真有长衫有短衣,全是男子样式。她随手拿了一件外衫出来,交给花信卿。
花信卿接在手里,东年想了想,道:“不若我现在帮你去抓药?你的伤看上去很重。”
虽然花信卿拔剑时将伤口附近的大穴全都点过,但两人走这一段路后,现在花信卿躺在床上,东年才发现,他用来包扎伤口的那几根布条已经全被鲜血染红了。
花信卿现在脸色更为苍白,道:“那就麻烦小姑娘了。不过……那竹林的走法……。”
“嗯,这个不用担心,我刚刚走得很当心,并且把路线记熟了。”
花信卿的脸上现出一抹惊异:“记熟了?小姑娘你……。”他似乎想说什么,但顿了半刻,只说了一句:“记心真好。”
东年不以为意,她记心是好,而且她已经习惯了这具身体的过目不忘的本领了:“不知道公子需要什么药材?你单身在这里安全么?那些人会不会找过来?”当然,如果真的找过来,就算她在这里也没用。
花信卿笑笑道:“小姑娘良心倒好。我适才用过的药,你们这个小地方怕是药材不全,配不齐。那边箱子里有一本医书,里面有好几种治外伤的方子,你拿书给我,我找个方子给你罢。”
出竹林遇险
东年在花信卿的指点下从另一个竹箱里翻出了一本残旧的医书,递给了他。
花信卿将书翻了几下,指着其中一页道:“小姑娘,就是这页了。这上面的药材比较常见,想来你们这里应当配得齐。你用笔记下来,照着单子帮我抓药回来就是。麻烦你了。”
东年将书接过来,看了一遍,合上书道:“好,那我这就去吧。”说着将书又放回了竹箱里。
花信卿见她并没有用笔记下,微惊道:“看一遍就可记下?”
东年道:“只是记心稍好了点而已。”
花信卿低声道:“倒是……我忘记了。竹林都可走一遍记住走法……何况是页方子呢。”
东年想离开,看了看花信卿现在的样子,又不怎么放心,犹豫了几次还是问道:“你现在这样,身边没有人照拂。我若是去抓药,来回也要不少时间,你能成么?”
花信卿道:“没什么,这点伤还死不了人。”
东年点头道:“那我就先去抓药了。”说着也不再多言,推门走了出去。
走出篱笆,东年静了静心,先回想了一遍适才走进竹林的过程,之后再缓缓抬脚沿着路线往外走。虽然花信卿并没有告诉她这竹林到底有多凶险,但见他的样子,也知道在这竹林中若是一步踏错,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着,又是在竹林中兜了大半个圈子,眼见前面就是竹林边缘,东年正往前走,忽地脚下一停。
竹林外面,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
东年暗暗屏住了呼吸。
“大哥,我们来来回回转了几次,也没找到花信卿那厮,他之前被替身的自爆伤得那么重,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了吧?”声音很耳熟。
“当然不可能,依我看,他大概就藏在这山里。告诉山下的人都好好守着,若是有个风吹草动的,马上报给我。不过,不要惊扰了这里的县民。我们无极宫毕竟是江湖上的正道,若是传出去因为私斗而牵扯了县民,会堕了无极宫的名头。”这个声音更是耳熟,分明就是之前围攻时那个为首的人。
“是,大哥。”几个声音应道。
“花信卿的身手还真是难缠,我们几个替身联手,都要用到合体自爆大法才能伤了他,可居然还是让他给跑了。本来在我的意料里,他至少要原地几个时辰不能动弹才对。……以后再见到他,千万不能掉以轻心,知道么?”
那几个声音又齐齐应了。
东年站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声音慢慢静下去,那些人也不知道是离开了还是仍守在外面。她悄悄一步步原路退回去,一直退到篱笆门处,心这才狂跳起来,右手抚着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花信卿见东年离开了,就自己挣扎起来,将外衫及上衣都脱了,草草包扎的伤口走这一路已经又开裂了,他又取出一个纸包,重新将药洒到伤口上,既而踉跄走到装衣服的竹箱边,打开箱盖,手在里面摸进去,一直摸到最底下。接着他不知碰了什么机关,突然墙角处的地面一动,裂开了一块,露出了一个暗格。
花信卿走过去,从地下的暗格里取出几个包着的大纸包及用来裹伤的纱布等放到桌上,又将机关合了,这才重新转到床边。他的伤口本就又深又长,看起来甚是狰狞,这样□在外面,伤口旁边的皮肉都有些翻卷,而且诡异的是竟然微微焦黑,似乎还曾被烧过一般。
花信卿歇了下,正打算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就听到外面脚步声急响,接着“嘭”地一下,屋门被打开了。
东年站在门口,急急地道:“那些人搜到竹林外面来了……。”一句话没说完,她就看到花信卿正半裸着身子站在床边,不由低低“啊”了一声,正要转头,眼角余光已经扫到了他腹部的伤口上。
花信卿没料到东年会这么快回返,心下也不由愕然,眼见东年似乎想转头出去,但下一刻她反而又冲了进来,扶着他躺到了床上。
东年眼睛四处扫了一下,看到桌上的纱布,拿起来就往花信卿伤口上缠。花信卿见她手脚麻利,索性由她去了。
东年缠好伤口,拿着桌上的那几个纸包闻了闻,嗅出都是药材,便道:“这药怎么用?是不是要熬了才行?”
花信卿一怔,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东年拿着几大包药出了门,不一会儿,花信卿就听到外面传来搬动冲洗的声音,想来是那个小姑娘在准备熬药了。想想她刚刚的反应,他心下微有些不安。
那几包药,她既然已经注意到了,自当明白自己有心防着她。
可是她怎么似乎并不在意?
东年确是不在意。
她在看到桌上的纱布及药包时,就明白这屋中必有放药的地方。而且,花信卿是在支走她以后,才将这些东西取出来。将纱布缠到花信卿伤口上时,看着那里明显是重新洒过了药,她就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但是身为江湖中人,每人都有几样保命防身的办法,这本属正常,自己与花信卿萍水相逢,做这些也算是在报答他的援手之恩,对于这些东西,就她本身而言,她反而觉得知道得越少越好。
知道得越多,怕是牵扯就会越多。
现在,她只是在报恩。等替花信卿买了药回来,照顾他伤势好转了,自己也就功德圆满可以继续回家当自己的东家大姐了,每天看看书,练练武,做做糕点。
东年没有找到炉灶,索性自己搭了个架子,将找到的壶洗干净后把药材全倒入里面,加好了水,再用绳子系起来吊到架子上。之后下面堆了些木材,点着,就开始熬药了。
这样做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这里就一间竹屋,明显没有灶屋,屋内没有灶,屋外也没有。她没能力搭灶,估计以屋里那位伤者的伤势也等不到她现搭灶,所以目前只能这样对付了。
火雄雄烧了起来,东年守着看了一会儿,又加了些木柴在里面,眼见这边暂时已经用不到自己,她便起身又进了门。不过这次,她先站外面敲了敲,等听到花信卿的回应后,她才开门进去。
花信卿仍像她出去之时那样半躺在床上,上身也仍然□着,露出了麦色的肌肤。东年并不是那种深闺中的女子,虽然文名在外,但前世她就经常与周围的泥小子们混打在一起,这一世又常与那些武馆里的学徒们在一起学拳脚,所以于男女大防之处,看得倒并不很重。花信卿原本在她第一次闯进门时,还想着要不要穿件衣服挡一下,但看她并不在意,自己这样做未免有些矫情,也就由她去了。
东年将屋中唯一一把竹椅上的灰打扫干净,拉到床边一尺处坐了,之后才道:“我刚刚去给你抓药,快出竹林时,听到林外那几个伤了你的人在找你。”
花信卿微微挑眉,道:“他们不是伤了我的。伤到我的人已经死了。”他的声音很平静,那语气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东年也没有与他细辩这件事,只将自己听到的那些事一字不差地讲与花信卿听了,而且每转述一个人的话时,她的声音语气都相应地转成了那个人的,让花信卿一听就知道是谁在说。
东年说完后,看看若有所思的花信卿,等了一会儿,没听他说什么,便转身起来出去继续看着药。
走到门口时,听到他的声音道:“小姑娘本事不错。”
东年微讶,转身道:“我哪有什么本事?若有本事也不至于连累你受伤了。”
花信卿摇头道:“我的伤与你无关,又不是你伤的我。……倒是你的记心和口技,真真是一绝,想不到在这种偏僻地方,还有姑娘这种奇人在。”
东年道:“你话是如此说,但如果最开始你不是顾忌我要护着我,也不至于被他们拖那么久离不开,更不会受伤。至于记心和口技……只是女孩儿家无事时自己拿来打发时间的,登不上台面,我又称得上什么奇人么?”说着继续去熬药了。
花信卿看着门口,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东年见火势将弱,又添了些木头在里面,挑了挑火苗,将火重新旺了起来,这才抱着膝坐在旁边,眉头微蹙想着下一步要做的事。
帮花信卿来这里只是报恩外加不忍心看到他曝尸荒野,但现在外面无极宫的人正在搜索花信卿的下落,他们都是见过自己的人,若是自己这般贸贸然出了竹林,被他们见到,定会联想到花信卿身上。
到时,自己和花信卿,一个都跑不了。
但如果不出去,眼看天色越来越晚了,自己买点食材就没有回去,家里人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儿?
这样一想,心里就隐隐着急起来。
只是,就算外面无极宫的人已经撤走,她也有些不忍心扔下重伤的花信卿一个人回家。
正想着,忽然一阵异常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东年微怔,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竹屋的檐下挂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竹片,因为形体甚小,所以也并不怎么惹眼。若不是它们本身发出的这些声音,东年还真发现不了它们的存在。
东年站起身,走到屋檐下,伸手就想摸摸那些竹片。
花信卿人在床上,却好像看得到东年的一举一动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