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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师父被自己女儿的话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下怒气翻腾:“果然是我平时太宠你了,将你惯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今天你乖乖跟我回去便罢,不然,绑也会绑你回去。你自己看着办罢!”
水璐见自己爹爹丝毫不容情,心中更加委屈,眼角看到东华正费力地想站起来,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
水师父向前走了几步,要带女儿回去。不防水璐突然向旁边一错身,伸手抓了地上的东华朝她爹丢去,自己转身就往后猛跑。
如果她丢来的不是人,水师父完全可以一掌劈开。可是既然是个无辜卷进来的普通少女,水师父又怎么可能随意出手?他只得伸手接了下来,这样一耽误,水璐已经向山下急冲而去。
东华根本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自己先被人拎起来,那种任人操纵的无力感觉不由又升了上来,但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觉得身子一轻,接着便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等她再有着力之处后,才发现居然被一个年纪堪比自己爹爹的男人接了下来。这个人,从刚刚水璐的话里来看,好像是她爹?
那男人一接到她,立刻将她轻轻放到地上。
东华脚一挨地,只觉得刚刚崴的地方立刻痛彻骨髓,不由“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水师父还以为自己女儿伤到了东华,也顾不得再去追她,忙问道:“姑娘可是哪里受伤了?”
东华梦里被水璐一番折腾,现在哪还肯再与水家人有半分联系,虽然脚踝处剧痛,却仍旧咬着牙强撑着,冷声道:“无妨,只是脚刚刚不小心崴了下,没关系的。”说着一拐一拐地想离开。
水师父不知道东华的想法,一径担心道:“这里荒山野外,姑娘又行走不便,我送姑娘回去吧。”
东华此来就是为找花信卿,现在人没见到,她哪肯离开?一看水师父要带自己下山,她忙拒绝道:“我自己歇一会儿就好,这位大侠若有事还是先去办正事要紧。”
水师父的确担心自己女儿这一跑就又会十天半月不见踪影,可是将受了伤的东华一个人扔在这里,他也实在于心不忍,心下不由甚是踌蹰。
东华见了他的样子,也知道他心里在犹豫什么,不由想:“这人和他女儿倒不是一个性子。”但饶是如此,自己找人的事,她仍不想让无关的人知道,尤其这人还是水璐的爹。她擦了擦额上痛出的冷汗,强笑道:“这位侠士,我原是和我姐姐一同进山来采些野味的,说好了会一起下山。等下我姐姐见不到我,自然会来这里找我,这位侠士不必担心,若有急事还是快去办吧。”
她虽然这样说,水师父仍旧心里犹豫不决。
东华眼见他迟迟不离开,心下也暗自着急,便又劝道:“那位姑娘是你女儿罢?前几天我见她在我们县里骂人,还出手把人给推伤了,看起来挺凶的。”
水师父当然明白自己女儿是什么脾性,所以东华这样一说,他一点也没有怀疑:“真有此事?”
东华努力做出一脸的天真烂漫来:“是啊。而且这位姐姐会飞呢,推伤了人后,一飞就不见了。我们还以为碰到了神仙。”
水师父心里暗骂自己女儿,居然用武功伤那些平民百姓。一想到自己女儿的劣迹,他不由更是头疼,想快些将她追回来,也再顾不得脚伤的东华,反正她说还有姐姐接她回去:wrshǚ。сōm“这位姑娘的姐姐何时到来?”
东华摇头道:“不知道啊。采完野味就来了吧?你不用担心我,这条路我们常来,熟得很哩。”
水师父见东华说得如此顺溜,也不疑有他,哪里知道东华是梦里来得熟?他转身在路边的一棵树上砍下一条较粗的枝杈,又将上面多余的枝条全削掉,弄得光滑了些,才交给东华:“小姑娘等下若是腿脚不便,就自己试着拄一下吧。跟你姐姐回了县上后,要记得及时叫郎中去看一看,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不要太勉强的好。”说着一跃而去。
东华拿着这根粗糙的拐杖,愣了一会儿才自语道:“想不到那种性子的人,居然有这般通情达理的爹。”说着摇了摇头,架到了自己的胳膊下,一拐一拐地转过巨石。
入目,是一片竹林。
果然……是有……
东华的眼睛忽然一片湿润。
老天对她不薄!
她一瘸一拐地进了竹林,按照记忆中的样子一步步小心走进去。
听刚刚水璐和她爹的对话,似乎花信卿已经离开师门一段时间了。不过自己在梦中和花信卿相遇时,他明明还在帮师父做事情。
再推算一下,自己在梦中时候的年纪要比现在小一些。说不定是因为时间过去了,花信卿也就离开师门了。
只是,他离开的原因是什么?
梦中的他,明明对师门甚是忠心。虽然后来答应娶了自己,却仍说要回禀过师门。
现在,又是什么让他离开了师门?
难道……是另一个女子不成?
东华的心突然一沉。
刚刚水璐的话明显表现出,花信卿对这个师妹并没什么男女之情,并且就连离开师门都是背着她走的。所以,很明显信郎不可能是因为水璐离开了师门。
那是因为什么?
难道自己还是来得晚了,信郎心中有了另一个女子么?
如果真的这样,她该怎么办?
东华也曾想过,如果自己找花信卿找得迟了,他会不会和他的师妹在一起。但是,她从没想到,花信卿如果是和另外一个女子在一起,并且有了白首之约,那自己,会如何?
和那个女子争么?
东华自觉做不出这种事来。而且,如果那个女子真的和信郎情投意合,自己又要去拿什么和别人争?难道只因为一个梦,信郎就会放下那个女子对自己用情?
莫说花信卿不是那种人,如果他这样做了,就连自己都会瞧不起他。
眼见得越入竹林越深,东华的心下却渐渐犹豫起来。
该不该进?
该不该弄清真相?
如果真的是另一个女子在陪他,自己该怎么办?
东华的脚渐渐停了。
她慢慢坐了下来,望着竹林上方的天空。
一切,都似乎和在她梦中的景象没什么区别。
只除了人。(。wrbook。)
现在她不是梦里的东年,不曾拥有花信卿的感情,更不知道花信卿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东华仰头看了半天,长长叹了口气。
不管有没有,都只是自己的猜想。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才到这里,没有一个切实的结果,怎么也不可能半途而废吧?
东华挣扎着站起来,拄着木棍继续向前走。
不论前面是梦中的那个人,还是只有一个死心的理由,她都必须往前走,得到一个切实的答案。就算是伤心,也要伤得明明白白。
这样一步步按照梦里的印象走着,慢慢前行,东华终于绕过了竹林,眼看着前面出现了一片篱笆,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她的心开始激动起来。
竹林存在,篱笆存在,她的信郎,必然也是在的。
梦里的一切,并不都是梦。
而现在,在这里,在此时,无论是喜悦还是难过,她都将会得到一个真正的答案。
这段时间一直牵心挂肚的感情,最终将会有个结果。
东华唇角微微勾起,但心情却莫名紧张。
她缓缓向前移动,一步,一步,又一步,只觉得身体里的心跳似乎也随着自己的步子而跳得越来越剧烈,一下,一下,又一下……
以前梦里并没觉得很长的篱笆,现在似乎变得尤其长。东华好不容易绕过篱笆,站到了竹门外。
竹门是紧闭着的,但并没有锁。东华轻轻一推门,门开了。
院中,一切摆设,都同她梦里一模一样。
甚至,就在门前,站着一个年轻公子。
斯人如玉,优雅风华。
东华的眼睛湿了。
信卿不识美娇娘
花信卿明显不认得东华,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他的脸上除了愕然,还有明显的防备。
这个竹林,是他的第一位师父兼叔叔留给他的遗产,也是他唯一保命的地方。竹林中的阵法千变万化,陷阱更加不计其数,而这个看起来文弱秀丽的女子居然能毫发无伤地走过竹林,来到这里,站在他面前,这不能不让他心生防备。
就算东华脚步虚浮,明显不是身负绝顶武功之人。但她能独身经过凶险重重的竹林,本身就说明她并不是普通女子。
这个女子,到底是谁?为谁而来?
花信卿心下正思忖着,突然一阵咳意涌上来,他捂住胸口,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东华原本满心的欢喜和激动,在看到花信卿这个样子时,一下子就愣住了。
花信卿这样,她并不陌生。
在梦里,最后那段时间,她也曾这样咳过,咳得死去活来,撕心裂肺。
那时,是因为她得了肺痨,那个据说无药可医无法可治的病。
得了这种病,只能一个人独居,以免将病气过给别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得了这病,必死。
一想到最后两个字,东华的心不由颤了一下。
必死……么?
能不能有什么办法……不死?
花信卿咳得平了,又看着这个陌生女子,全身俱是防备。
东华则愣愣地看着花信卿,心里虽有初见他的激动,更多却是对他身染重病的心疼。
一阵风在两人间吹过,一时静寂无声。
忽地,东华身后一阵响动。
东华转头,发觉身后不知何时走出来一个老者,看他样子总有五六十岁,须发皆白,身子也微微有些弯,衣着甚是朴素。
看到东华,老人脸色忽然大变:“你是谁?”
东华怔了怔。她曾经想过,竹林中或许没有花信卿,或许花信卿独自一人,或许他会与别的女子在一起。
但她从没想过,花信卿会有个老人相陪。
不过细想想也是,花信卿现在既然病气入体,以他的家世背景,就算被隔离,也必定会有下人相陪。
只是老人的话,她却难以回答。
该怎么回答老人?
告诉老人自己是花信卿的未婚妻子?告诉老人自己曾与花信卿在梦里相识相知?告诉老人自己能治好花信卿的病?……
东华心里突然一震。
治好花信卿的病!
对,如果梦里一切不差,她本来有治愈花信卿的病的办法!
因为,在梦里,花信卿就是用一种世人所不知的办法来治愈自己的。
只是……
万一不见效怎么办?
万一治不好怎么办?
万一梦里的办法不灵怎么办?
万一……有什么副作用怎么办?
那老人见东华脸上神色不定,哪知道她心里所想,只觉得这女子居然自己能摸进竹林,还穿过重重迷阵,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见东华不回答自己,老人欺身而上,伸手向东华抓来。
东华虽然已经正式开始习武,但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而且她以修习内功为主,拳脚招式方面根本还没来得及学习,这老人武功不低,她哪里避得开?登时就被老人抓住,一时间东华只觉得肩膀疼痛难忍,简直痛入骨髓,不由大叫一声,看向花信卿。
花信卿微皱着眉头看向她,却并不说话。
东华挣扎了数下,挣不开老者铁钳一般的手,只得道:“你快放开我,我,我有治好你家公子的病的方法。”
老人身子一震,却并不上当,沉声道:“你是谁?如何知道他是什么病?又是怎么进的竹林?如若不从实说来,当心我……。”话没说全,只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随手向篱笆边一挥,就见篱笆下面一块石头在他的掌风之下已经化为齑粉。
东华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