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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见立刻闭了嘴。
望着总是不远不近地挡在前方的山头,杀生丸忽地抬起头,金色的妖瞳泛着冰冷的光芒。
风猛然停了,死寂的山间甚至没有虫子鸣叫。
突如其来的黑洞,飞速地螺旋转动,于是在鸦天狗惊天动地的“杀生丸大人”的呼声中,银发白袍的男子一瞬间消失无影。
这是一片被封印的地界,却不知被什么力量触动了结界。
杀生丸避开缠绕而来的藤蔓,手指尖,黄绿色的光鞭瞬间甩出,顿时将突袭的黑压压的脏东西撕得粉碎。浮空的双脚,稳稳地落到地面。
毒液将锲而不舍的树藤腐蚀干净后,他这时完全看清了所处之地,那个黑洞将他卷入了一个巨大的山谷,山谷长满了无数的枝条和树根,这些藤蔓根茎都属于那最中心的一棵巨大的树木——显然是成了妖的老树。
树干上,重重叠叠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一个人。
那人气息,有些古怪,但作为嗅觉极度敏锐的犬妖,杀生丸可以确定,那就是一具人类的肉身。
不知道这个树妖,为什么紧紧缠着那个人类不放,但显然,那个人类的身体被奇特的力量——不是妖力、和巫女神官的灵力也不一样——保护住了,藤蔓每每碰上那具人类肉体,都莫名地消融掉了。
这里是哪里,这个树妖是什么,那个人类又是谁,都不是杀生丸关心的问题。
他没有多少好奇心,此刻他只有作为大妖怪被树妖冒犯与挑衅的不悦和杀意。
这短短的时间,足以杀生丸他推断出树妖的用意。无论是那个被缠住的人类,还是莫名被卷入的自己,无非是树妖觊觎着他们,想要吞噬更强的力量。
金色的妖瞳,隐约浮现起一层血气。杀生丸抬起右手,暗绿的雾气隐现,尖锐的指甲泛起了剧毒……
阵阵窒息感,让沉沉昏睡的一个人渐渐清醒,迷蒙的头脑晃过一些片段,继而又消失不见了。周身压迫的危机感,让他瞬间清醒,贴在腰间刀柄的右手,下意识地握紧,在又一次被藤蔓缠缚前,他顺从身体的本能,抽刀、挥断。
这是一棵巨型的大树,那些枝干、藤蔓和根茎仿佛无穷无尽,断了又再生。
黑发白衣的少年,敏捷地踩着树妖挥舞的藤蔓,手中长刀舞动,干净利落地切掉一条又一条袭击他的枝干。
缠斗了半天,他险险地脱离了先前的困境,这才稍微分神,注意到对面那个挥着光鞭的大妖怪。
……那种气息,熟悉的、却不是让他厌恶的气息,让他一下子就知道对方妖怪的身份,而且可以确定,那是个十分强大的大妖怪。
他不知道那个妖怪是谁,也不知道他与对方是不是认识的,但是那隐约的熟悉感,还有他们现在对峙的是同一个敌人,都让脑子里一片空白的他,稍稍有点安心。
是的。这个刚醒过来的少年,他完全没有自己以前的记忆。
然而,他没有失去记忆的惊慌失措或者惴惴不安,心情十分平静。当然,不可否认,在刚清醒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遭遇这样生死危机的时候,有一个他也许认识、也许不认识的家伙与他同仇敌忾,总会抚慰那有点空洞、茫然的内心。
这些思绪和心情,转瞬间就被抛开。眼下最重要的是,杀死这个觊觎他身体的东西。
尽管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但莫名地知道,这个非常厉害的树妖,在打着他的主意。
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可不容许被侵犯的高傲,还是烙印在灵魂里。
觊觎者,死!
——即使因为忘记太多,他除了这把刀和身体记忆的刀术外,没有足以对峙大妖怪的力量。
被封印了几千年的树妖,比杀生丸这样的大妖怪还要厉害,只是它之所以迫不及待地要吞噬别人的力量,正是因为封印的作用,让它日复一日地衰弱。
所以无论多么强悍的再生能力,那数不尽的藤蔓枝条,还是在杀生丸的光鞭和毒华爪下,渐渐减少。
失去记忆的少年,步法飞快,身体敏捷地闪避,手里的长刀极度锋锐,刀锋划过的地方,树妖的藤条全部被绞得粉碎。
此时,他已经确定一件事,那个很厉害的大妖怪,肯定不是他的旧识,对方在与树妖打斗时,毫不顾忌他的存在,光鞭和腐蚀性的毒液不时地朝他袭来。
即使如此,他也没什么怨言,既然不是旧识,那个妖怪没必要救他,而且……他其实得感激对方的存在,否则以一人之力,他恐怕真的难以脱身了。
难缠的树妖,最终还是被两人(妖)杀死了。
黑发白衣的少年,长刀倏然直插地面,勉强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他闭了闭眼,默默回忆刚才和树妖战斗时,流过身体的那股暖流,凭着直觉,将残余的那点力量运转过全身。
半晌,原本要到极限的肉身好像缓解了痛楚。
睁开眼,他就见到那个间接救了自己的大妖怪,完全无视自己,转身离开了这个阴翳血腥的山谷。
他微微松了口气,对于那个妖怪存着感激,但是防备警惕不可缺少,毕竟,人类和妖怪基本上算是敌对的种族,虽然……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人类。
等银发男子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少年颓然坐到地上,放松着自己的身体,然后举起双手,困惑地看着掌心。
半晌,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凭直觉,又探了探颈上的动脉……
虽然体温偏凉,但这具身体确实是人类。
那么,他是人类吧!
少年一边休息,一边确认自己的身份,终于,他根据挂在胸口的十字架项链以及藏在衣内的木雕护符上刻的字,确认自己的名字叫“琦”。
“琦……”他喃喃地念着,手指摩挲着木雕护符上的“琦”字,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于是灵光一现,仿佛忽然听到有什么人,在他耳边,用着纵容亲昵的语气喊着“黑山”。
“黑山……”他重复地念了几次,“黑山,黑山琦。”
便忽地笑了,那一点点茫然失落的心情,顿时被找回名字的愉悦冲散了。
“嘛~总会想起来的。”黑山琦笑着自语,低眉凝视着手心里的护符和十字架,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是他在意的人送的,不由得庆幸先前那样的打斗也没有弄丢东西,暗想,要好好保存这两样唯一能确定他身份的东西。
盘腿打坐,凭着先前尝试的经验,他将体内那莫名的力量运转了几个周天。
天明时,身体的不适已经基本消失了,甚至在战斗中受的伤,也好像修复了不少。黑山望着黑森森的山头,握着腰间陌刀,缓缓起身:是时候,离开这个让人厌恶的地方了。
至于离开后的计划,走一步算一步吧!
记忆既然丢失了,他盲目地去寻找或者做什么,都不适合。
依然是直觉,告诉他,记忆总会有恢复的那一天。
现在,第一件事,是走出这个鬼森森的山谷,然后找些吃的,填饱肚子吧!
两个月后,黑山琦路过一个小村庄时,在那里暂时住了下来。
他一身赤贫,除了一把好像很厉害的刀,一条十字架项链和一个护符,还有一身衣服外,什么都没有。
这个世道,很不太平,除了妖怪作乱,人类本身就有各种纷争。
经过一番观察,他已经确认自己的身手是非常不错的,比一些普通的妖怪都强悍——主要是他的刀,太厉害了。于是吃厌了自己捕猎的野味后,就十分果断地“劫富济贫”,从一个名声十分臭的城主家捞了一大笔。
黑山觉得自己以前肯定干过不少这种事。
有了钱,他在镇子上,找人按照自己身上的衣服,做了两套——也是衣服的差别,他知道自己应该不是附近的人。
简单地置备了一点行囊,没有目标、没有归属、没有记忆的黑山,就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过起了“流浪”的生活。
“琦sama……”六七岁的小女孩,将握成拳的小手摊开在少年面前。
脑袋空空的黑山,太过无聊了,除了练武外,总习惯发呆。
他回过神,看到女孩掌心里紫红的桑葚,微微笑:“嗯~这个送给我的吗,铃?”
铃笑弯了眼睛,看起来纯真甜美,用力地点着头。
黑山勾了勾嘴,觉得这小女孩蛮有意思的。他在村子上借宿这几天,那些大人小孩们对他都是很敬畏的态度,大概是他的衣着打扮,还有随身带着刀,让很多人都以为他是贵族公子,至少是武士将军这种。
这个小女孩,性格有点孤僻,除了她的哥哥,村子里没几个孩子愿意和她玩,却不知为什么总喜欢靠近他。
不过,黑山不讨厌对方的靠近,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灵魂纯净无暇——别问他为什么知道,没有记忆的他,很多事情都是凭本能和直觉判断。
“呐,铃,我们交换吧?”
黑山笑眯眯地拿出一扎糕点纸包,与小女孩交换了桑葚,然后目送着欢喜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地跑回家。
就当是离别的礼物吧。看着女孩进了破落的小屋后,黑山收回视线,起身准备离开。
这一次停留得够久了,他应该走了。
没有过往,没有来路,所以只能一直在流浪的路上,漫无目的地前行探索。
作者有话要说: 防止大家觉得困惑,这里解释一下啊,黑山现在的状况(失忆、被当成人类、不能用的能力),都是坑爹的银水晶导致的。
虽然坑爹,但美战的设定就是银水晶拥有非常强大、可以颠覆一个星球的能量。
具体怎么回事,老妖恢复记忆后会写的。
☆、老妖在战国
黑发白袍的少年,脚尖轻点着河面,像是飞一般地踏水而去,上了对岸,将要抬起的步伐倏然顿住了。
风中,飘浮着浓稠的血腥味。鲜血,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他从不曾少见过。
这一次有些特别,那隐约波动的妖力,让他感到些许的熟悉。
流浪了小半年的黑山,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总让他感觉到陌生又违和的世界,应当是没有他熟识的故人了。
所以这种熟悉的气息,只可能是那一个,他与之有着一面之缘,甚至对方间接称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的妖怪。
脚下几个跳跃,黑山藏身在浓密的树冠上,注视着端坐在不远的树下的银发妖怪,对方胸前的妖铠损坏了一些,六角樱和服的长袖被血液浸透了。
黑山的视线凝聚在沾血的衣袖上:这个妖怪,竟然断了一只手臂!实在让他觉得意外,无法想象是什么人/妖能够将这个厉害的家伙重伤成这样。
“出来!”靠着树,闭目休养的妖怪突然出声,冰冷的语调透着不悦。
黑山从容地跳下树干,没有被发现的惊讶。这个大妖怪的强悍与敏锐,在他意识清醒的第一天,就深刻地体会到了。
银发青年睁开了金色的妖瞳,视线扫过面前之人,便漠然地再度合上眼睛。
完全被漠视了呢!黑山扬起笑,浑然不在意对方傲慢的态度:“哟~好巧。”他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于是拿出不久前从险崖间费心采集到的药草,“这个摩罗结就当你上次救我的谢礼吧!”
摩罗结是一种十分稀罕、对妖怪很有用的药株。
黑山虽然失忆了,但是对许多事物的认知,如同常识一般,深深地刻印在脑子里。他并不懂得医术,但是无论多么千奇百怪的植物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