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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克庆转头用眼神示意一下,我无奈地耸耸肩,也只好绕个远路──
但是我却不经意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孔。
我快步走向那些混混。
「干嘛?」「充啥小?」混混纷纷不怀好意地瞄向了我。
「那些人……在哪里……」我从齿缝间迸出这几个字词。
在我面前的这个头发黑黄不齐、穿了鼻环的混混对我呲牙咧嘴地说:「你要找啥人干我鸟事?快闪你妈的!咦?」
「那些人人人人人人在哪哪哪哪哪哪哪哪哪哪哪哪哪哪哪哪哪哪哪哪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
我揪住那黄毛混混的领子,把他高高举了起来。
「干你娘咧!」「快把阿豹放下来!」混混们咆哮著纷纷站了起来。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那黄毛被我揪紧领子,并且在空中甩来甩去,看起来像是个时下流行的出气娃娃。
「我操!」一个混混抽出一把看起来颇威风的弹簧刀,便往我腰际刺落。
「小心!」游思牧惊叫一声,右手食指往前欲点,却又不知为何停在半空中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砰」的一声巨响,那混混被我空出一手以「硬气劲」硬生生打飞出去,跌在路灯下的垃圾堆里面。其他混混围了上来,也和前者下场相去不远,纷纷被我或拳殴掌击,脚踢足扫,一个接一个飞了出去,只是落地点有所不同罢了。
「干我想起来了……」黄毛憋红著脸颤道:「你是那女的的……」
话没说玩,他一张脸已经渐渐胀成紫色,开始痛苦地扭曲起来,双脚在空中不断乱踢。
「在哪里?」
黄毛被我用「裂气劲」紧紧扣住了脖子,灌注于双臂的力道更是开始逐渐加强。眼看他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双脚渐渐无力。
「快住手,你在做什么!」游思牧和刘克庆两人使劲拽住了我两边手臂,虽然使上了全力,但是我却仍是纹风不动。
刘克庆功力不弱,而游思牧更是游家新一辈中的佼佼者,两人全力竟然仍无法将我拉住,自是惊讶莫名。
就在黄毛要被我活活掐死之际,突然「咻咻」两声,我发觉我的双臂开始慢慢结起了坚冰。
我楞了一愣,这才放脱双手,将黄毛掷在地上,对于自己的双手忽然结冰感到十分讶异。
黄毛倒在一根电线杆旁,淌著口水,气游若丝,下身缓缓流出一片水渍。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我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你到底在做什么?」游思牧喘气道。
刘克庆也是气喘吁吁,双手撑住了膝盖。「你……你好样的,原来你有这么厉害……」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为什么这样掐住这男的,还有你说的『那个人』又是……」游思牧连珠炮似的丢出一堆问题。
「……好烦。」
「咦?」
「我说你很烦!」我不知怎的狠狠瞪了游思牧一眼:「别人的事情少管!」
「你怎么这么说?」刘克庆不解地问:「游思牧和我只是想了解情况……」
游思牧低声道:「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之前我们不是也约好了,一个人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我们一起帮你……」我冷冷地打断了他:「少罗唆,你就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好,哼!还有时间去多管别人的闲事吗?少鸡婆了你们!」
「你……」游思牧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怎么不能这样说?我有说错吗?」我指著游思牧以几近怒吼的声调叫著:「齐心补习班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最后是谁把杀手击退?那个姓严的老头就只会冲著我来,你可好了,家里高手如云,在游家的保护伞下,可以安稳地做自己的乖宝宝、大少爷,而我呢?姓严的可是悬赏五十万要我的命,什么地方角头、阎王门黑白无常,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日本老头,通通都要杀我,走在路上,随时都提心吊胆的。你口口声声说什么要帮我、要调查,又查到什么鬼了?侦探梦倒是做得挺美的嘛!」
游思牧低头不语,默默接受著我无情的言语攻击。
刘克庆忍不住说:「黄仲翔,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难道你都不需要别人的帮忙吗?」
「不需要别人的帮忙?很好啊!反正我没你们帮忙,看来一样活的好好的!」
「你不要太过分了,快向游思牧道歉!」刘克庆忍不住也生气了。
「道歉?为什么?我有说错吗?」我傲慢地转过身,迳自走了。「你们没扯我后腿倒是真的!」
我并没有回头去看他们错愕的神情。
但是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失去了两个真正要好的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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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如梦似幻-2
第十章如梦似幻-2
(应该是过了几天之后)
「我说啊,等一下你们要不要去卡拉OK?」
「好啊,去好乐帝怎样?」
「你们都不用读书喔,拜托!」
「俗话说大考大玩,小考小玩嘛!」
邻桌同学哈哈大笑,在我耳中只是格外刺耳。
「……一年六班黄仲翔同学,请马上到学务处来。」
广播一再重复响起我的名字,我愤愤地拍桌而起,刻意忍耐一旁偷看著我然后窃窃私语的同学:「你看他那样子,实在有够机掰……」
我踏进学务处的前一刻,立刻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
「报告。」即使身体强烈的反抗,但我仍硬著头皮推开了门……
情况真的不妙。
潘校长、教务主任柳主任、学务主任马表、生辅组长张教官以下,大约全校的主要干部全部到齐,十多个人把小小的学务处挤个水泄不通。
我环顾众人一遍,感觉所有人都对我不约而同投以奇异的眼光,嘲讽有之,不屑有之,惋惜有之,失望有之。
柳主任首先开口了:「黄同学,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
张教官叹了口气,把一叠东西递了过来:「你自己看看。」
我将那叠纸翻了翻,里面竟然出现了那天晚上,我在街上痛扁那群混混的照片!
「这是……」
「我就直接问了,」柳主任道:「为什么你要动手打人?」
马表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可别想否认,照片里头两个在场的同学,都可以为当时发生的事情作证!」
「听说是你先动手的,是吗?」校长道。
沉默许久。
「……对,那又如何?」我沉声答道。「这些家伙看到雄中学生,就认为我们好欺负,难道给予制裁就不对吗?他们先动手就可以,我们先动手就不行?」
「你竟然还敢理直气壮!你知道这么做对校誉损害多大吗?」马表刻意加重了「校誉」二字。
「校誉是吗?这些混混是人类的渣滓、社会的败类,本来就必须受到教训!我这么做有错吗?」我壮著胆子顶了回去。「难道之前在补习班被人袭击,我就没有动手的权利,为了维护所谓的『校誉』,只能任人宰割了吗?」
「唉!那情况不一样啊,」柳主任道:「你应该知道,正当防卫当然是被允许的,可是今天是你主动动手的,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只要不要去激怒他们,他们可能也不会对你怎样……」
张教官摇头道:「你可以不去理会他们,不是吗?」
「怎么可能不去理会他们!这就跟清理环境的脏乱垃圾是一样的!身为一个雄中学生,为什么偏偏就要避开这些垃圾不可?为什么就必须要忽视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不可?」无视于我的身份只是个学生,我毫不留情地向这些师长们反击。「而且这个人……」
说到这里,我的头又是一阵剧痛。
「嗯,我明白你的想法了。」
校长终于缓缓开口道:「自始至终,你都一直维持著雄中学生应有的正义感,这点很好。可是我们对于你仍然必须做出应有的处分,这也同样是本校应有的规范。」
我头痛难当,不发一语,让人认为我是在默认校长的话。
「刚才也已经经过了学生惩处评议会讨论过,所以黄同学,你的行为必须依照雄中校规比照处理。」校长道。「按照校规规定,学生若在校外发生害人斗殴并造成对方严重伤害者,必须开除学籍。」
「换言之,你已经被退学了。」
*
从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我记得很清楚,马表的冷笑、校长和主任的叹息声,以及那张白纸黑字的切结书;离开教室的时候,爆出的令人厌恶的掌声和欢呼声。
沈重的乌云渐渐凝聚起来,最后化作点点雨滴,倾洒在这令人感到郁闷的灰色城市里。
我抬起头,任凭雨水从我的脸庞滑下。
「……无聊……」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了。
已经不是雄中学生的我,在挨过父母严厉的责骂之后,每天只是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晃著。我刻意不去靠近雄中和火车站那块地方。师父他们那边如何了?我也没心思去理会。反正,连未来的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可恶!」
我对著灰黑的天空大吼:「什么狗屁理想世界、什么剑与魔法,为什么给我一个这么令人厌恶的世界!这是什么道理!黑衣人!你这可恶的家伙……混蛋!可恶!!」
最后我抱著头、跪倒在滂沱大雨里,声音回荡在沉默的大气中,然后消失于无形。
*
就这么冒雨走著走著,我来到了以前就读的国中。
回到母校的心情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曾经在这里,为了想要考上雄中而努力……
但现在……
由于是非假日的关系,而且又下著大雨,学校外面大概没有半个人在了吧,我这么想著。
但,我却在靠近垃圾场的墙角听见了几个人的声音。
我缓缓地靠近,原来有三个国中学生正蹲在地上偷偷抽烟。
「喂,你知道吗?听说豹哥前几天晚上被人扁了。」
「谁胆子那么大啊,干!连咱们南门的人都敢动,真秋喔(嚣张)!」
原先开口那人吸了口烟:「是啊,结果听吉仔说,豹哥跑去找那个林少说要带人去找对头算帐!」
「哦,不就是那个刚从铁笼(监狱)出来的吗?」
「嘘!这事少在别人面前乱讲,人家可是新的南门老大,当心被新老大打个半死!」
刚刚说错话的国中生听了连忙闭紧了嘴。
「记住了,『林少』林日阳,『猫仔』张汉荣,『帅哥』林立,『面麸』苏承维,这些人就是咱们日后的几个大哥了,千万不能随便说他们闲话。尤其他们刚从铁笼出来,脾气坏得很,你们几个大嘴巴的都要小心了!」那学生郑重地说。
「哭饿,好家在。要是你不说还真不知道咧!」
「对啊,不过听说扁豹哥的,是雄中的学生哪!」
「真的还假的啊……」
「那岂不是拿他没办法?雄中学生很厉害啊。」
「这你们就不知啦,」说话的人眉飞色舞地比画著:「听说是要趁晚上的时候,把那家伙拖到小巷里面去痛扁啊,听老大的口气,好像打死也不要紧……」
「你打的死,你就试试看。」
我冷冷地站在他们背后说。「『他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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