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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阵法大师”,毓夙便不由得又想到赵朗。这人于阵法一道,恐怕水平不下于赵朗。如果这人是敌非友,那他大可以在传送阵的对面直接设下杀阵,可就难解了。
不过毓夙倒是没有退意,只是略作准备,毓夙就又分出一缕神识,牵动元神,侵入阵法之中。这时阵法已经被他控制,圆转之下,阵图中每一个字符毓夙都仔细看着,记在心里,转瞬间,那一缕元神就被送到了传送阵那头,毓夙眼前一明,便身处一片繁花绿树之中。
毓夙朝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了那棵生在一堆石头缝隙之中的五针松。那棵灵根长得并不高大,如果不是上头丰沛得几乎化作实体闪放光华的五行灵气,毓夙真是不敢确定那就是五针松。与毓夙曾经见过的人参果树与蟠桃树相比,这松树简直就是树孙子见了树爷爷。
在五针松周遭,也生长着其他松树,这些松树全都是五针松的子子孙孙。但在自家祖宗周围,这些树生长得却不好,毓夙想起自己当年生长的地方,其他树木也长得不好,就明白这是因为此地的灵气风水都被五针松吸走了。松老当年必定长得离五针松很远。
这一来倒是很巧,毓夙看了看五针松的枝杈,上头的松果正是成熟之时,可惜毓夙此时只有元神到此,那阵法也只能传递神识、元神,面对着五针松的果实,毓夙也不能摘。
很遗憾地叹了口气,毓夙正要转身再往别处去,却忽然听见背后有人笑着说:“师兄何必叹气?稍等我便将这些果实摘下,以阵法传递给师兄,如此可好?”
毓夙一惊,连忙转身。这人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他却竟然一无所查!转过身来,毓夙又是吃了一惊。背后这人身量高挑,腰身柔韧,雪肤红唇,生得一张芙蓉面,却英气勃勃,正是一直以来被毓夙误以为是女仙,实则却是个实打实的爷们儿的,奎木狼李雄!
随即毓夙也就明了。那阵法如此精妙,阐教之中却并没有人能布置得出来。而截教教主通天圣人却是阵法圣手,他门下之人,多多少少都会几手,赵朗是其中翘楚,奎木狼又为何不能是行内状元?阵法出自于他,真是一点也不稀奇。
稀奇的只有,奎木狼怎么竟能占着东昆仑的后山,用做他传送阵的终点。
第一百三十章 野心太大了
山风吹拂;鸟语花香,此地一片寂静;只可惜两人都没有赏景的心情,毓夙固然心里此起彼伏;有许许多多的繁思杂念,奎木狼瞧着也不是很平静。虽然他笑着,但正是因为他这笑;毓夙才能判断出;奎木狼此时也很紧张,不然这厮肯定还是一副冰山样。
笑了一会儿;奎木狼见毓夙一直不答腔;脸上的笑就渐渐僵硬了,最终还是换回了自己惯常的面无表情;略带一丝泄气地说:“师兄是聪明人,我也不傻,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那些拐弯抹角的絮叨便省了,我直白说吧,今日有请师兄,是想求师兄帮忙。”
还真是直接。毓夙听得挑了挑眉:“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我又为什么要帮你?”
奎木狼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犹豫了一下才说:“当年之事,我借着师兄的谶言脱身,当时实在是并没有想那么多,却冤枉了师兄许多年,小弟在此,先给师兄赔个不是。”
毓夙笑了笑,摇头说:“赔不是就算了。你我之间,反倒是我占了你的便宜。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是那种迁怒无辜的人,你倒不必担心我为了以前的那些乱七八糟,就拒绝帮你。只不过是你直截了当,我也不想绕弯子。我想知道,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仅此而已。”
奎木狼微微一怔,随即松了口气,说道:“师兄果然爽快,也省了我许多担忧。师兄且听我讲,师兄以为,如今这天下间,做主的是谁,占了大气运的又是谁?”
毓夙没料到他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一时间被问得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想了想,说:“天下间做主的当然是天下人,占了大气运的……还是人族吧。人族当兴。”
奎木狼眼中闪过一丝赞同,点头道:“师兄看得明白,倒是比许多自诩精明之人要强。如今天下间做主的是人族,占了大气运的也是人族,此地哪还有我等立足之处?”
听他这么一说,毓夙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奎木狼所说的“我等”,是人族以外的那些异类。在奎木狼眼中,毓夙是树木化形,自然也不算是人,和他一样,都该算是妖族。
毓夙倒是不在乎被认为是妖族,不过奎木狼这口气,却让毓夙有点不爽,他的意思难道是,妖族应该团结起来,打倒人族,完成妖族的伟大复兴?所以他才来说服毓夙帮他?
不等毓夙说话,奎木狼却又说:“师兄前世是人,所以我才敢贸然来见师兄,将我之肺腑心声告诉师兄。如今我等大势已去,人族兴旺,乃是势不可挡,我等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再干涉天道,怕是水满则溢,总有一日要自取灭亡,倒不如就此收手。”
毓夙心里正批判着奎木狼,谁知他这一开口,说出来的意思却和毓夙之前臆测的完全相反,毓夙顿时惊讶了。奎木狼这说的,他是觉得,非人类之外的生物们,应该彻底退出人类生存的空间,就此不跟人类争统治权了吗?这想法也未免太圣母了吧?
该不会是在说谎?毓夙狐疑地看了奎木狼一眼:“人族占了大势不错,但也不是说,人就能占了全天下。总还是有地方给我们这些异类生存的吧,何必自己先退了呢。”
奎木狼听了毓夙的话,脸上也有些惊讶的神色。他自己默默地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试探地问:“师兄和大师兄是道侣,是天下间最亲近的,难道师兄竟不知大师兄的大计?”
毓夙连忙问:“大师兄?赵朗?他有什么大计?他……是想占领天庭?”
奎木狼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大师兄的确对天庭有所图谋,不过那只是第一步而已。等占了天庭,大师兄便要将道统传入人间家家户户,教天下都拜入截教门下,以道统摄政人间界,自此成就无上尊位……便如当年截教的威风一般,万仙来朝。”
毓夙瞪大了眼,这赵朗的野心还真大啊!占领了天庭还不算完,他还想做凡人的精神领袖!?他是想把儒家和佛家都挤得没有生存空间吧?
奎木狼却又说:“以我看来,大师兄这想法实在胡来!修道者本应该清心自持,谨守己身,大师兄却欲令修道者掌控凡人,以门派、道统把握国祚,那天命岂不是要听他的令了?天道岂能容他如此?大师兄这么倒行逆施,总有一日,天劫之下他必化作灰灰!”
说到激动,奎木狼也不管毓夙什么反应,接着又说:“且我截教有弟子,旁人也有,不说佛门、儒家,就只说那蓬莱三岛上三千散修门派,哪一个不是做惯了逍遥神仙,谁又会愿意被人压在头上?真如大师兄所想那般,人间界必定又是一番你争我夺,徒增多少杀孽!且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修行之中身死道销,也是咎由自取,可凡人无辜,平白被卷入争斗之中,枉死而已,岂不是给自家门派造了业力?大师兄总以为如今教中有混沌钟镇压气运,必不如当年封神之战,因气运无所镇压而败。可他却不曾想,气运之势,本就飘渺不定,我截教气短,又才蒙大劫,方兴而已,又能有多少气运?再招惹业力,就算是混沌钟也压不住!那法宝是天道赐予师尊,天道自然也能将之收回!到时候大师兄又如何向师尊交待?”
这一长串话说完,奎木狼吐出一口浊气,又叹道:“我一贯不与大师兄同谋,只是早年说了,他也不听我劝,我最终只好自己私下谋划。如今眼见大师兄已半步踏入谬渊,我何等焦急!只是我势单力薄,比不得大师兄,只能来求师兄帮忙,以为援助。”
毓夙觉得,这信息量略大了,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却还是有点懵。以奎木狼的说法,赵朗的打算,其实是让神仙,或者说是修行中人,修道者们,去统治凡人们?这想法是否合理暂且不说,预想一下赵朗成功之后,世界的未来,毓夙就觉得可怕。
能修行的毕竟是少数人,或者说,是少数生物。人是先天道体,钟灵毓秀,生有灵智,可经脉窍穴能引入先天之气的,却少之又少,万里无一。动植物天生能吸取先天之气,也就是灵气,但动植物没有灵智,没有先天道体,不会自主地修炼,这都是限制。
修行艰难,可真的踏入修道门径之后,却又威力无穷,赵朗如果能组织一支修道者的军队,就算只有几千上万人,他也有很大可能,真的能征服全世界。
然而修道者数量的确太少,征服世界之后呢?那是极少数的人,统治了绝大多数的人。
虽然封建社会,也是少数统治多数,但这个“少数”,比起修道者的“少数”来说,却多得太多了。如果修道者统治了世界,那绝对是社会的倒退,全世界都倒退回奴隶社会。
而且,大多数修道者都有这样的思想,视凡人为蝼蚁。当他们踏入修行门径之后,就算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是蝼蚁而已。人是不必考虑蝼蚁的想法和利益的,修道者大多也不会考虑凡人是怎么想。有这样视子民为草芥刍狗的统治者,人间必定沦为炼狱。
还有就是奎木狼所说的问题。道统之争已经让几家教派争得头破血流,乌眼鸡一样,要是再加上世界的统治权这个砝码,就连圣人恐怕也得心动。争夺起来不再顾忌首尾,他们修道者们自己死了就死了,可凡人们怎么可能不在其中成为炮灰?
可以说,赵朗这想法一出现,就是一条祸根。而他这么些年来做的那些筹谋,则是将这条祸根种出来毒花!毓夙一时间手脚都凉了。赵朗他原本也是人啊,他怎么就从来都不会以一个人类的角度去想一想这件事呢?凡人崇拜神仙不错,可谁会乐意被神仙统治呢?
看着毓夙脸色变了,奎木狼趁热打铁地说:“师兄,我这虽是以截教利益着想,可此事若成,对师兄而言,也并非好事!师兄是儒教掌教,若仙人掌权,哪还有儒教存活之地呢?师兄慎思之。师兄即便与大师兄结为道侣,夫……那个一体,可毕竟是两家人呀!”
其实根本不必奎木狼再加这几句,毓夙早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毕竟是人,虽然这辈子穿成了桃树,可上辈子做人的记忆才是最初的、构建了他这个人的基石。
而奎木狼这话一出口,毓夙的脸顿时就黑了。他倒是没多想,如果截教统治了世界,他和赵朗之间的关系会如何演变。这时候被奎木狼提醒了,那真是跟吃了苍蝇差不多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判官是同伙
是否合作已经不是个问题了;毓夙自问,不和奎木狼合作;难道还要帮赵朗吗?可问题是,即便他们合作了;又怎么能在跟赵朗作对的过程中取得胜利?
对方是截教的掌教,斩了一尸,正准备斩第二尸的准圣;自身能力强悍;手底下又精兵无数,自己这方呢;毓夙只有个儒教掌教的空头衔;奎木狼则是装死逃走,隐姓埋名;两个人修为都只是天境而已,连跟赵朗一战的资格都没有。不论怎么对比,都是敌强我弱。毓夙可没有天真到会相信,就因为自己这方是“正义”的,就一定能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