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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由的意义吗?我一直在追寻真正的自由。以前我以为,只要站在高空,俯瞰地上的一切,证明自己的高高在上,就是一种自由——直至拜奥雷特死后。”
他说:“当我把她的头发抛散于空中时,我看到了她的自由,也看到了我的:无论飞得再高,任何东西都有陨落的一天,这世上根本没有真正的自由,只有自己可以把控的人生。”
他看向那两位黄金圣斗士:“我没有人生,在穿上冥衣之时,我就是个死人了。死人不需要活人的复杂感情,只要听命于冥王就好。拜奥雷特为我而死,可我居然连为她流泪都做不到,她希望我自由,可最后还是穿着冥衣站在这里……”
握着拳头的手正在微微颤抖,那是因无法抒发的不甘而引发的颤抖。
“你在发怒吗?”沙加轻叹道,“天空之王啊,你的怒气可以摧毁一切呢。”
“无需摧毁一切,我只在意我的成败!”艾亚哥斯冷冷地说道,“‘只要解决眼前的黄金圣斗士,就可得到自由的解脱。’我的耳边,无时无刻都有这样的絮语。”
要为之一战吗?
穆站起身,挡在沙加身前。金色的白羊座圣衣已经穿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禁质问:“艾亚哥斯,你甘愿听命于这样的絮语吗?那就是你的本心吗?!”
艾亚哥斯沉默良久,直至他将紧握的拳头放松下来。
“不……”他说,“我绝不会承认那种声音是我的本心的!”
他转而又道:“但同样的,我也无法否认,你们的确是我的敌人!”
艾亚哥斯提升起他作为冥斗士的小宇宙,黑色的阴影遮蔽月亮的光辉……
“所以战斗吧!战死,是我可以自由选择的最好的死法,”他大声向穆发号施令般地吼道,“雅典娜的黄金圣斗士啊,我天雄星艾亚哥斯就赐给你们这个机会,杀了我!”
“那么,就让我做你的对手。”
艾亚哥斯的身后,亚尔迪如是说。
……
“不好啦!亚尔迪叔叔,休提斯变成大人的样子走掉啦!”小孩子慌慌张张地跑进亚尔迪的房间,却见爱葛莎愣愣地现在房间外,并没有进去。
不需要进去了,房间里空无一人。
小孩问:“爱葛莎姐姐,亚尔迪叔叔呢?”
少女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亚尔迪大人他……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她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下去:“他走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会回来了。”
小孩呆了呆,然后意识到了什么:“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对吗?”
“对。”
“爱葛莎姐姐,你在哭呢……”
“不……我……”爱葛莎努力拭去双颊的泪水,“我很高兴,真的。”
“你骗人,你在哭呢,这叫高兴吗?”
“是啊……既高兴又难过。”爱葛莎说,“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亚尔迪大人了,所以我会难过,因为难过才会流泪,可是,我又的的确确感到高兴……”
“我不明白。”
“亚尔迪大人有自己的使命,他与我们在一起多呆一分钟,我们就是在拖累他一分钟。他是个战士,战士只有站到战场上才能发挥自己的价值。”
“我一直都明白这些,可是……我也会自私的。”
少女捂着嘴,悲伤的泪水,为什么总也擦不掉呢?
孩子静静地听她诉说。
“一想到可能会和他分别,我就无法开口与他说离开的事。我也清楚,他之所以会留在这里,也是为了自己的使命,但我还是会心存幻想的。”
那该是什么样的幻想啊,可耻的可怖的……将那个人留在他们这样的死人之中,一点也不合适啊!
“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相信亚尔迪大人,仅此而已。”
第九章、
达那都斯手中的一枚骑士多了一道裂纹,黑色的棋子崩碎了。
执着白色棋子的修谱诺斯停下棋步,微笑道:“棋子松动了啊,我的弟弟。”
无论是这一方棋盘还是真实的操纵,达那都斯都是快要输了的。他的面上闪过一丝不快,皱着眉头道:“你说得对,修谱诺斯。人类的确是很有趣的动物。”
然后他又补充道:“……所以才有毁灭的必要!”
他的哥哥落下一子,不急不慢地吃掉了他的皇后:“还像小孩子呢,达那都斯。你是因为自己心里气愤才会这么说的吗?”
“不,”达那都斯眯起眼睛,“那位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修谱诺斯的手顿了一顿:“那位大人还在那些黄金圣斗士身边吗?他是想亲自去剿杀凡人吗?”
达那都斯摇摇头,把自己的那枚国王移了下位置:“他似乎仅作旁观,而且还乐在其中。”
“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修谱诺斯不再着急于下棋,他交叉双手支起下巴,先闭上眼冥思了一番,片刻过后,他再睁开眼,双目中就多了几分杀气。
作为死神的达那都斯一点也不认为自己那号称睡神的哥哥会比自己温和,他们是双生的兄弟,嗜血的残忍也是自他们的母亲一脉相承的。
修谱诺斯抬起手,一个淡发色的青年便跪在了他的脚边。
“米诺斯在此候命。”这青年说。
“艾亚哥斯正在独自面对三名雅典娜的圣斗士,米诺斯,你去助他一臂之力,然后将他处死。”
米诺斯一惊,本垂着的脑袋倏然抬起,不可置信地盯着修谱诺斯。
修谱诺斯无甚所谓地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你的同僚对哈迪斯大人起了反叛之心。作为棋子,是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的,你也一样,米诺斯。我不允许你再次失败,你明白吗?”
威严的声音令米诺斯不得不重新低下头,回答道:“……是!”
米诺斯退下了。
达那都斯不屑道:“若不是力量仍被压制,只要我亲自出手,那些圣斗士怎可能嚣张到现在?”
修谱诺斯提醒道:“达那都斯,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达那都斯悻悻地“哼”了一声,对兄长的话不置可否。
修谱诺斯缓缓道:“达那都斯,我们被奉命监视哈迪斯大人,大概有多久了?”
“从神话时代开始……嗯,多久呢?对我们来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吧?”达那都斯有些不悦,“修谱诺斯,你问这个作什么?”
“只是问问罢了。”修谱诺斯沉思道,“的确……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
对神来说,只是做一瞬间的棋子;对人来说,那该是多久呢?
一百零八颗魔星,一百零八个灵魂,被当作棋子,永远地徘徊在死寂的冥界里,只有在解除封印之时才能来到大地上,尝受片刻的人类应有的欢愉……
人类啊……
如此感叹着,却仍与自己无关,不是吗?
修谱诺斯微笑着继续下一盘游戏,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那些人类和那位大人,无论是输是赢,他们的表情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
无视于自己棋子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呢?
在漫长的时光中没有生死之感的神,找到了他喜欢的玩具。
……
红色的火舌冲上云霄,一道刺目的光击破了黑暗,却并未驱散黑暗。
由因陀罗之天殛洗礼带来的火焰灼烧着天空,将这清冷的月夜染上了激烈的红色。
艾尔比达的神殿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整座建筑在熊熊的火焰中勃发出惊人的光芒,可它的外表却不知为何没有一丝一毫的损毁……
“神迹!这是神迹啊!”有信徒带头号呼。
在这样的起头下,全镇的平民跪在神殿之外,整齐地举起双手向神膜拜,向神祈祷!
千万双手伸向空中,也朝着神殿的方向,祈求着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在火焰的映照下,他们狂热的表情却笼罩着一层无法言喻的死气!
伊欧斯昂首立在跪倒的人群之间,与周围人的拜伏形成鲜明的对比,犹如正以自身的突兀来嘲笑周围的鄙俗。
“如此愚蠢的景象……”他低声笑道,“哈迪斯啊,这就是你所期望的乐园吗?”
死亡便是永恒,被选择进入乐园中的人不会再次死去,而以生前的面貌永远地留下——这样的乐园,名为爱丽舍。
沙加说:“穆啊,我们一直身在极乐净土中,从未踏出冥界半步。”
处女座的圣衣在叹息之墙崩塌的那一刻开始,便与冥后留在叹息之墙内的一点思绪产生了共鸣。沙加在冥思中看到了冥王曾经的镜像:那个忧郁的王者,在失去妻子后便封闭了自己的感情。他错误地认为,只要留住死者就好了,所谓的生者,已经与他再无干系。
——他要毁灭世界,只为让他认同的人进入这片净土,得到死亡赐予的永恒!
穆听着宫殿外浪潮一般的呼喊,悲哀地想:这些人,既是永远的死去,也是永远地活着,他们在不死不活中渐渐忘记了自己生前的念想,最后成了疯子。
——这世上是没有永恒的东西的。
——因为人的思绪,总是会变的。
他望向战局,亚尔迪倾注全身力量引起大地的爆裂,飞溅的土块碎片正逐渐压制住艾亚哥斯祭出的火焰。
两个互相碰撞的小宇宙足以毁灭整个城镇,穆只有拼尽全力以四面水晶墙牢牢控制在这一方神殿之中。
无处发泄的震动唯有向天空而去。若天空之中果真有神,那么——请接受这种“朝拜”——用这种凄厉的方式抒发着自神话时代以来的不满!
狂吼吧!愤怒吧!震颤吧!
让睥睨众生的上位者,听到这呐喊!
一片喧嚣中,神殿的一角仍保有那么一丝安宁。
沙加坐在火光里,他的脸孔安静祥和,似在等待着什么。
“我以前以为,只要闭上眼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他的掌中握着那串木栾子的佛珠,“但是,我也清楚,无论我是否闭上眼,不愿意想的事,不愿意看的事,都仍然在那边,关合的只是我的心,而不是周遭的一切。”
穆无暇顾及说话,但他可以听出沙加似乎并不是在对自己说。
在对谁说呢?
“闭上眼睛,不是为了‘不见’,而是为了‘见’!”
木栾子的佛珠退下了原有的黑色。
“不为外物所扰乱,闭上眼,看清自己的心、他人的心,才能找到自己应走的路啊……”
沙加正色道:“哈迪斯,扪心自问,现在的你,是冥后所想要看到的吗?!”
……
“所谓因缘,是只有闭上眼才能看见的,”白指着自己的脑袋,“闭上眼,有所思考,才能看见的抽象的东西。”
纱织闭上眼,其实她已经看到了,就在闭上双眼的一刹那,在明暗的夹缝里,金发的女子向她伸出了手……
“雅典娜,不要再悲伤了……”金发的女子安慰道,“握有武器并不是你的罪过呀!”
“因为握有武器而误伤了他人的性命就是我的罪过了!”紫发的少女哭道,“帕拉斯因为我而死,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使用武器了……”
“不要这么说啊,雅典娜,”女子宽慰她,“与其彻底抛弃武器,不如想想改如何倚靠武器来保护更多的人,这样不是更好吗?”
“保护?”
“武器不就是这样的一种东西吗?可能会误伤自己,也可以克敌来保护他人。”女子点了点她的额头,“雅典娜还太小呢!我相信啊,雅典娜长大后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