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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矢,不要睡着,”史昂唤醒星矢,“如若一旦睡下,就会再也醒不来了。”
——对吗?残忍的神明啊……
第七章、
梦境中,理智往往没那么重要。一切都只要随心好了,似乎在梦幻中,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只要这么想着,好像现实也不重要了吧?
既然现实残酷得无法面对,就让梦境成真吧——只是个小小的愿望而已。
那么,现在又回到了原点。
起风了。伸出手,指尖就可以触及到风的走向。
“是这里吗?”纱织目视前方,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花与云的颜色映入眼中,红得就像要从眼角滴下来。
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闭上眼睛了。
白站在不远处,在肆放的花雨中微笑着劝道:“睁开眼睛的话,就会看到现实哟。”
“那就看见好了!”纱织坚定地目视前方,“我只相信真实的东西!”
就算闭上眼,就算沉湎于过去,对于未来的改变也无补于事啊!
举起手中的神杖,向那个地方挥去,划开一片花雨……
这个被彼岸花充塞的小小的空间,裂开了一道口子——虚空之外,虚空中浩瀚的星光昭示着诸神的对这片世界的掌控!
然而无法突破,无形的墙仍挡着纱织,把她困在这个地方。
“花败了啊……”白惋惜道。
无数的花瓣如同在宣泄自己的生命一般,由地面而起,用力地涌向空中!
从地平线的那端,一点一点的,红色在消失了。
“我要见哈迪斯!”纱织将神杖指向白,“他的一意孤行只是在违背贝瑟芬妮的愿望罢了!一次次地逃入梦中,那是懦夫!因为虚幻的梦而要大地上的人跟着他陪葬,更比懦夫还要无能百倍!我一定要阻止他!”
“阻止他?”白哂笑道,“凭什么?就凭一颗连我都无法杀死的善心?”
纱织的神杖稳稳地停在白的鼻尖前,但也仅仅止步于此,无法再向前分毫。
“的确,我无法伤害你,”纱织垂下眼帘,坦诚道,“我无法向一个活着的人动手,不可否认,披着战神之名的我,也是个懦夫。”
白一愣,她的眼中多了点东西:“你觉得……我是活着的吗?”
“难道不是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如此。”白退了一步,“我在圣域站立了无数年,第一次,有人说我是个活物……”
“你……在圣域?”纱织警觉道,“你究竟是谁?”
“是谁呢?你还不明白吗?”这个孩子幽幽冷笑道,“我一直与你一起存在着,自黑暗中,一直注视着你……”
“你……”
“不……不仅是你,”白指着自己的眼睛,“圣域的一切,也都能入我的眼中。”
“你知道羁绊是什么吗?就是这样的:你与贝瑟芬妮,贝瑟芬妮与哈迪斯,哈迪斯与你。同样的,那些人类也有与神相似的权利,他们的生命短暂,而我,则观看了他们数代的人生,直至今日。”
“这世上没有宿命这种东西,一切都是可以靠自己争取的。”她歪着头不解道,“可是,改变一件事,为什么难呢?”
“你看到了什么?”纱织急切的问,她的神杖并未放下。
“并非看到了什么,而是经历了什么……”白摊着手,“我是任何人,但又谁也不是;我无所不在,却又无所可在;我并非活着,但我又切实地活着——只活在于哈迪斯和你的梦境中。”
散落的花瓣涌向不知名的高空,令人窒息的红啊……
“呵……花谢了呀……两百多年开一次的花,就这么到了尽头,真是可惜,”迎着神杖,她指向纱织,“如同你的生命。”
“当花散尽之时,就是你的死期。”
——请安眠,永远地……
“开什么玩笑!”大叫着醒来,不知不觉中,他又睡着了。
“这一回,梦到了什么?”
醒来时,只有前教皇的脸近在咫尺。
“是纱织小姐!”星矢慌张地说,“有人要伤害纱织小姐!”
史昂不急不缓地问:“那么,是什么样的人要伤害女神呢?”
“是一个看不清面目的黑发小孩,穿着白衣服,站在彼岸花丛里,就好像就好像……”
“好像?”
“就好像另一个纱织小姐……”星矢也被自己的结论给说愣了,“虽然这么听起来很荒谬,但是,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天马座,或许你的直觉是正确的也说不定。”史昂扶着宫殿的栏杆,他的身体和十八岁时一样年轻,可仅仅是这个动作,就显出了他的老态。接着他居然用不冷不热地言语说道:“如此说来,我们只有默默祈祷女神的平安了。”
星矢仍十分急切:“但是,教皇大人,纱织小姐有危险呀!”
但史昂只是岔开话题:“话说回来,你不困了吗?”
“纱织小姐她……”
“星矢!”史昂打断这个少年的话,随即发问道,“你相信女神吗?”
星矢被这问题问得摸不着头脑:“这……当然……”
“是相信她,还是仅仅的信仰?”
“我相信她,并不因为她是雅典娜!”星矢毫不犹豫地说,“我当然是相信她,而不是单纯的信仰!”
“那么,你听好了,”史昂正色道,“这是对女神的试炼——如果她连她自己的那关都过不去的话,又谈何打败冥王、保卫大地?”
星矢被这话问得一噎,但他很快便问:“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一个女子去守卫大地呢?”
“……”
“如此说来,教皇才是信仰着纱织小姐,而非信任的,不是吗?”
这一回,轮到史昂沉默了。
“保护女人,走上战场的,不都该是男子汉的所为吗?!”星矢越说越激动,“为什么要一个女孩子去承担这些!我不管纱织小姐是否是神,我只想保护她作为人类的这一面而已!”
史昂望着这个激动的少年,想起他的前世,还有更久以前的过去,他一定也是像现在这样大声喊着女神作为人类的名字的吧?
“天马……”史昂失神地喃喃道,“已经过了二百四十三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啊……”
“教皇大人?”冷静下来的星矢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我……忽然……”
“并不是你的过错,我已说过了,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无需向我道歉。”
“可是……”
史昂抬手:“你说得也对,抛开女神的身份,那个少女的确只是个普通的少女,十七年前我找到她的时候,我也有想过西绪弗斯想过的问题……”
“西绪弗斯是243年前的射手座黄金圣斗士,他亲自将女神带回了圣域,却从此被一个问题困扰:带回女神,到底是否正确?”
“西绪弗斯……”星矢默念着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
“不仅是女神,”史昂继续道,“还有黄道十二宫里的每一个黄金圣斗士——距离前代圣战二百多年后,我每带回一个孩子心里都要问自己一声:这么做是否正确?让他们重拾圣斗士的身份,究竟对他们来说,对女神来说,是否是一件幸事?”
“亚尔迪、马尼戈特、雷古鲁斯、阿释密达、西绪弗斯、阿斯普洛斯、德弗特洛斯、笛捷尔 、卡路狄亚、艾尔熙德、雅柏菲卡,他们死了二百多年,我一刻都没有忘记他们!他们的灵魂因为死亡而早已释然,但我……我却自己给自己种下了心魔……”
“我找到了他们的转世,然后把他们带了回来,由着他们再死一次……”
“教皇大人……”
不知为何,听到这一串陌生的名字,星矢没来由地哀伤了起来。
史昂苦笑道:“当然,对这些事,你全不了解。所以,就当是听一个老人家诉诉苦吧。”
对一个陌生的孩子敞开心扉,或许还比较容易些。
转角的走廊处,童虎抱着膀子倚在墙边,只静静听着老友的诉说。
越是年老,越是容易去回忆一些事情。在年轻时看来,有那么多可忙碌的,这些回忆还能收藏在脑海深处;可一旦静下心,那些回忆被血淋淋地翻出,就再也无法令心绪平复下来了。
星矢不困了,他认真地听着史昂的故事。
死亡,先从阿斯普洛斯说起……
……
“只差一点啊,修普诺斯,你对人类过于温和了。”达那都斯遗憾道,“还是说,区区一个人类念力的阻挡,就令你睡神之名大打折扣了?”
“若没有被极乐净土拒绝,现在的话,天马座已然成为一具尸体,”修普诺斯转身面向某个方向,“不过,我停下,并非是因为那个人类的念力……达那都斯,你没有感觉到么?”
“我怎可能没有感觉到?”达那都斯不怀好意地鼓掌道,“人类闯进来了,相当……难能可贵?”
就在他们不远处,一个张开了圣衣双翼的男人,稳稳地停在诸神领域的虚空中!
第八章、
“修谱诺斯,你说得没错,人类的确是很有趣的东西,”达那都斯摸着下巴道,“区区一个人类居然能来到这诸神的领域……看样子,或许会比我的棋子更结实些?”
“只是……把人类当作玩乐的棋子……”这个来到诸神领域的人类无视神的威严,遗憾道,“那些身为人类的冥斗士,守护的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注意你的口吻,人类,”修普诺斯提醒道,“若非神的允许,你也无法到达这里。你腕上系的手链,正是冥王大人恩赐于人类用以来往于极乐净土的信物!”
“那么我就要为此感激涕零吗?!”一辉昂首,直视修普诺斯,“为冥王的一时之仁而感激,然后任由他杀死大地上的所有生灵吗?!”
“很抱歉,的确如此,”修普诺斯冷笑道,“神塑造了人,你可以站在这里,都是神的恩赐。所以,即便是收回你们的性命,你们也应当感恩戴德!毕竟,你们曾经存在过,你们在这无尽的时流中留下了痕迹,对你们来说,这就是再好不过的价值!”
“呵,是么,那我也不得不说一声抱歉,”一辉坦然道,“我并非信仰神祗之人,我站在这里也绝非是为了祈求哪位神祗的恩赐……”
修普诺斯不解道:“那么,人类,你站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在找一个答案,”一辉说,“我曾困惑过: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
“哦?”
“我的身世决定了我的命运,那个时候,我是想彻底打破的……不,不仅仅是打破,应该称之为毁灭!我曾恨着这个世界,就像自诩为神的你们一样,毁灭一切与我的身世有关的东西,如此就好了……”
“然而,到头来我发现,那么做的话,我不会得到任何答案。我的双拳将再无施展之处,我的人生也会为此而毁灭……”
“除了无端端的憎恨,我什么都得不到……于是,我便又问自己:我为何而憎恨?”
修普诺斯陷入了沉思。
“当我发现我无可憎恨的时候,我才惊觉,其实改变自己的命运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与我的身世无关——只要愿意,任何人都可以把握住自己该有的价值——而不是听凭神的恩赐!能做到这件事的,才是人真正的价值!而我存在的价值就是:保护我所要保护的人!”
“可笑,无法挣脱死亡宿命的人类啊,你能够保护的,不过是与你一样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