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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着那半明半昧的歌声,轻轻地哼: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
撒加耐着性子听他唱完一遍,神情有些无奈。
“怎么了?”艾俄洛斯奇怪地问。
“呃……这个……”撒加有些尴尬,“其实以前就想告诉你,你的歌声通常都是跑调的。”
“哎?”
……
无论怎么击打,装着女神的罐子都纹丝不动。
城户沙织的血缓缓地从罐子里溢出。
“人类是无法撼动神的意志的。”盘旋在冥王神殿上的东西说道。
又有几个人类闯入了神的地盘。
“人类是无法撼动神的意志的。”像坏掉的机械,只能重复这一句话。
四个年轻的圣斗士扶住双拳已鲜血淋漓同伴,两个从神殿那侧走小路赶过来的冥斗士与他们撞了个正着。
“拉达曼提斯!米诺斯!”
一辉警惕地盯着这两个不知道该不该称为敌人的家伙,思考着该不该有所举动。
“呵,只是几个青铜圣斗士,”米诺斯一如以前的张狂,“我不会把你们放在眼里,如果要战的话,你们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但是,”他补充道,“现在不是战斗的时候。”
他向那个不时闪着雷鸣的地方扬了扬下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目的暂时是一致的。”
“你们想怎么做?”一辉问道。
“唤醒哈迪斯大人,换来世界真正的和平!”
星矢大声斥责道:“那样和杀死所有人类有什么区别!我们拼命战斗到现在还有什么意义?!你们也是人类,为什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哈迪斯灭绝自己的同胞?!”
“那么,就倚靠你们的雅典娜?”米诺斯指指装着城户沙织的罐子,“就靠这么个自身都难保的废物?”
“纱织小姐不是废物!”星矢怒吼道,“她勇敢地选择了保护世界这条路,并一直为此努力!她本该继续在城户家做她的大小姐,可是呢?没有!她现在被困在这个东西里,为了人类,她在慢慢死去!而作为人类的你,却说着这样的话……”
“人类是无法撼动神的意志的。”那团坏掉的东西很不适当地这么插了一句。
“闭嘴!”星矢向那黑漆漆的玩意挥起拳头,“神能明了一切,却无法明了人类的心!神还算是神吗?!”
这一声怒吼起到了作用,至少,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了。
因为有个女人出现在神殿的门口,哈迪斯神殿的大门掀开了一道缝隙。
没有人注意到她是怎么走上去的,更或许,她并没有从别的地方过来,而是一直都在神殿里,只是现在,她走出来了。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裙子……她的眼眸却是紫色的。紫色眼眸的女人好像失去了自己的魂魄,似乎正看着在场的一个神和七个人,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潘多拉,你怎么会在这里……”一辉上前一步,“难道说前教皇史昂把你藏在这里了吗?”
哈迪斯的神殿不是死睡二神可以染指的,如果要从双子神手中保护她的生命,也只有用这个方法。
好像在等他们,而且还等了很长时间。潘多拉用失去神采的双眸默默地瞥了他们一眼,便回到神殿中去了。
拉达曼提斯的手中一空。
“喂,拉达曼提斯,你的‘受人所托’飞走了。”米诺斯小声提醒道。
“钥匙……”拉达曼提斯喃喃着这个字眼,然后他惊讶地发现,手中忽然消失的八音盒出现在那个女人的手上。
她捧着它,神情虔诚而恭敬,就好像捧着一个最神圣的祭品,背对着山那边隆隆的诸神的怒火,走入死的神殿……
走入黑暗,去唤醒黑暗中沉睡的王者。
“等等!”一辉追了上去。
……
“啊呀,终于完成了。”艾俄洛斯舒了口气。在偷偷溜进女神殿若干回后,他好不容易终于记下那些音符,然而将之记忆在了这个精巧的机械上。
他本来是不懂音律的,但只要肯学的话,就算五音不全也能努力学到东西呀!
在实验了不少失败品后,他好不容易完成了这个最完美的作品!
艾俄洛斯兴奋地想,终于可以将这个“神唱的歌”让撒加听到了!
他拨动了那根摇杆。
机械运转……
……
闯入哈迪斯的神殿,一股比外面更为窒闷阴冷的空气便扑面而来。
这就是神带来的压力吗?
黑暗中,一辉顶着这种压力向女人喊道:“潘多拉!你说过你不希望大地上的人类像你的家人一样死去,可你现在为什么还要在这个神殿里呢?!”
门缝透进来的一丝光,映在端坐着的女人的脸上。就在哈迪斯沉睡的棺材旁,潘多拉微笑着,她抬起左手食指,竖在唇间……
“嘘……”
她的右手,拨动了怀中小盒子的摇杆。
——机械运转,八音盒发出了这样的旋律:
叮……叮叮……叮
叮叮……叮……叮
……
外界,有音乐声传来。
叮叮咚咚的,是和白曾哼过的曲子一样的调子。
白问过的问题忽然响在耳畔,然后倏然放大……
“纱织,你知道因缘是什么吗?”
第十三章、
高加索山上,恶鹰啸叫着盘旋不止。
人马中的智者喀戎,被锁在峭壁上,替代普罗米修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两个人的解脱。
“非得如此吗?”智慧女神雅典娜站在云中,暂时阻止恶鹰的袭击,她为这位智者感到惋惜,“你本拥有不死之身,为什么一定要代替普罗米修斯去死呢?”
喀戎抬起头,他英俊的脸孔上只有一种释然:“雅典娜女神,你也知道,我身中九头蛇许德拉的剧毒,这不死之身只会为我带来无尽的痛苦。”
“那也无需为此去死啊!只要肯花精力,说不定可以找到许德拉毒血的解药呢!但如果你死去的话,就再不剩什么了……你的门生尚有很多技艺未得到你的传授,在世上,你还有很多事可做呀!”
“女神大人,我心意已决,”喀戎道,“技艺是传授不完的,人类拥有的智慧和创造力不断更新着新的知识,总有一天会超出诸神能够容忍的范围,对于那一天的到来,我是无法掌控的,我的技艺到那个时候也会毫无用武之地。”
他紧紧攥住锁住他的铁链,冷汗顺着额头淌下。就是光现在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他在许德拉毒血的煎熬中已经几乎与身处地狱无异了。
雅典娜还在力图挽回:“正是因为人的智慧可能会导致他们的灭亡,才更需要你的教导……”
“女神大人,世间任何有形体的东西,都会有灭亡的一天……”喀戎说,“因此我教导给我的学生们的一样东西:永远不要放弃希望。坚守这种信念,可能仍然无法达到‘永恒’,但却可以接近永恒——人类的心是相当坚强的,这正是没有生死概念的诸神所欠缺的最大的弱点!”
他说:“他们需要的是领导者,而非指引者,我的使命……已经在此结束了。”
雅典娜按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颗神的心脏,她以神的身份俯视众生,忽然自觉:其实她也从未对自己给与智慧的人类了解多少。
“那么,该怎么办呢,我应该如何才能令人类从诸神未来的愤怒中活下来呢?”
“不久前,有个女神问过我相同的问题,”喀戎说,“然后我告诉她——去人间吧。”
去成为人,体会人类的一切感情、弱点、长处,成为能够领导人类创出新境地的最坚强的神!
“我的学生们……会助你一臂之力。”他微笑着,坦然面对俯冲而下的鹰。
——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八音盒的旋律如水一般在空气中流淌、铺开,与此时萧杀的气氛格格不入。
缝隙外,诸神的的光芒从乌云中显露出来,射入这个充斥着彼岸花的小空间。
光线打在纱织的侧脸上,留出一个漂亮的轮廓。
她看到艾俄洛斯的黄金箭射向了白的水晶墙,那面看不见的墙壁变成了无数可以看见的碎片。
金色的箭矢与诸神之力造就的水晶墙相互抵消,也一同化为了金色的粉末。
金色的碎屑洒在白的肩头,看上去,那个小小的孩子就像个幻觉一样。
没错,那只是个幻影,她从一开始就告诉她了,她什么都不是。
重新抽出一支箭,指向那个小孩,艾俄洛斯说:“那个时候,在圣域女神殿里响起的歌声,是你唱的吗?”
“你有个纯粹的灵魂,”白却答非所问,“十四岁的时候,你逃出圣域,当时你的血溅在了雅典娜的神像上……”
英雄的血促成了她的生命的诞生。
“十七年后,雅典娜的血再次把我唤醒,从那一刻开始,我终于可以彻底挣脱黑暗了!”
以冥王的思绪为核,以诸神的思绪为念,以英雄的血为生命,用女神的血来解开死物之身,还有……
纱织想起来了。
——那是冥后的容貌,来自雅典娜与冥王的记忆。
是的,这个孩子,从进入这个世界以来一直存在的违和感,源头就在这里。
“雅典娜啊……”
不属于她的记忆中的金发少女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她的脸与白的脸重叠在一起,她们是相同的。
她为雅典娜哼起一支不知名的歌。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年幼的雅典娜问道。
“暂时……还没有名字。”贝瑟芬妮回答她。
“那太可惜了!”雅典娜嘟囔着,“每一支歌都应该有名字才好呀!”
“歌声是不需要名字的,”贝瑟芬妮向她伸出双手,“不要被名字束缚,将声音融入大地……”
——这灵魂,就能无处不在了……
她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但是自己却把她忘记了。
“贝瑟芬妮!”纱织喊出了这个名字。
白的身形一滞,那双黑得不正常的大眼睛迎着光望向纱织的方向……
英雄的箭穿过了她的胸膛,轻飘飘地,如同穿过了一片没有分量的白色的云。
明明应是被洞穿的胸膛处,只留下一个金色的光斑。
白低下头,漠然地看着自己的胸口,那个金色的光斑逐渐缩小,然后她的身体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人类……是不可能杀死我的……”
她又抬起头,迎着那道闪闪发光的缝隙,向纱织伸出手:“呐,纱织,我是什么?”
右手紧握神杖,少女不禁冲上前,她的左手握住了小孩伸出的手:“冥王的思绪里带着贝瑟芬妮的希望,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啊!白!”
“既然只是冥后的希望,又为什么叫我作别的名字……”白深深望着那个少女,“我谁也不是……”
“希望是可以生成新的事物的,你当然谁也不是,因为你就是你!”纱织近乎哭喊道,“你的名字是白!这是我给你起的名字!”
“哈……”
握住纱织的手忽地一松,旋而又紧握。
艾俄洛斯驾起撒加的胳膊,他们并肩站在不远处。
“我不会杀死你,这不是因为我的什么善念!”纱织说,“你代替我,一直站在圣域的最深处,你了解人间比我要多得多,也更能理解孤独……现在我理解了,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纱……织……”那双黑眼睛里拥有了情绪。
“自神话时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