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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织……”那双黑眼睛里拥有了情绪。
“自神话时代起,拥有意识却没有生命……一直在黑暗中的你,非常寂寞吧?”
这情绪,名为悲悯。
不属于任何其他神或人,只是自己的情绪。
她是她的镜子,她的悲悯就是她的悲悯——与雅典娜在人间的化身,终于有了共鸣。
会悲悯自身,才能对世间的万物有所怜惜!
“希望……这么说来,我也有希望,是自己的希望,”握紧纱织的手,她的力量源源不断地回归到女神的身体里,“我希望战争可以停止,不要再有凡人为了神的战争而付出生命……”
艾俄洛斯和撒加的身体透出光,那是温暖的生命之光,与缝隙外威严的神的光截然不同。
“这是……”撒加端详自己的手,那已不再是半透明的灵魂,而是切实的肉体了。
白跪在仅剩的彼岸花中,没有风,血红的花瓣向上飞扬而起,她那只空出的手贴近自己的心脏——那片出现过金色光斑的地方。
然后直刺而入,从胸膛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闪着光辉的雕像,递到纱织面前。
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各种各样的灾难肆虐人间,只有希望被留在里面。人类应保有着这颗希望之心。
“我想起来了,我最初的想法,”白向纱织报以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灿烂的笑容,“如果有机会,哪怕是一次也好,我希望能拥有自己的思绪,用活生生的躯体看清世间,只是活着,能够活着就好呀!”
“白!”
握住的那孩子的那只手化为无数彼岸花的花瓣,与其余的花瓣一起,向上飞扬着,寻找自己的自由。
“白!”手中一空,纱织向前探去。
来不及了,白迅速地消逝,她的半个身体已经完全化为花瓣,融入黑暗中。那尚且完好的另一半还跪坐在地,以虔诚的姿态保持着把女神的神圣衣递向纱织的姿势。
“现在,就是释放希望的时候了。”最后剩下的那半张脸留下嘱托,“雅典娜,谢谢你。”
神圣衣的雕像跌入纱织手中,那个孩子的身形便完全消失了。
“谢谢你……”纱织搂紧这个雕像。
——以此物为形,容她留下一次生命啊……
黑暗崩碎了,越来越多的光得以透进来。
“纱织小姐!”
缝隙外,星矢的拳终于击碎了那堵看不见的墙。
一瞬间,从这件神器的深处射出的光芒足以与山那边诸神的光芒匹敌,光芒散尽后,众人的面前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少女了,那是真正的战争女神,身着她的曾一次次沐血的战衣,带领人类抵抗他们的命运!
——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束缚她了!
……
身着代表神王威严的金色铠甲,宙斯轻蔑地向地上的凡人举起了神杖:“接受神的制裁吧!”
雷光袭向了众人。
“住手!”
雷光戛然而止。
女神的神杖横在头顶,她挡在人类,用自己的身体截住了神王的雷光!
第十四章、
这是自神话时代开始,战争女神应有的英姿。
胜利女神化作的神杖抵住宙斯的雷光,她望着自己从神格来说应是自己父亲的神,目眦欲裂。
“雅典娜……住手吧,”阿尔忒弥斯责备自己的妹妹,“你的力量在我们的父亲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阿波罗也说:“雅典娜,回到奥林匹斯来,这样的话,父亲一定会饶恕你对人类的纵容。”但他的眼神充满轻蔑。
“我做不到!”站在大地上的女战神怒斥道,“如果神的宽恕只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话,我宁愿抛弃神的荣耀,与我的战士们共存亡!”
女神的神杖撑起的弧形的结界弹开了宙斯的雷光,女神的身后,十三位黄金圣斗士与五位青铜圣斗士齐集,把仅存的力量交托给女神。
神王的重压令雅典娜的神圣衣渐渐显出裂纹,但她意志坚决地挡在人类之前,承受了宙斯绝大部分的力量。
宙斯不屑地盯着地面,他的神情在告诉那些下位者:捏死他们与捏死蚂蚁没有什么两样。
但他仍存有疑惑。
“我的女儿,你何苦为渺小的人类去背负上如此重担!”
“是的……父亲,的确很沉重,”雅典娜吃力地举着自己的神杖,“一想到我的背后所背负的那么多生命,我的手甚至因沉重而发抖……”
怒视着她的父亲,她大声喊:“但是,正因如此——能负担此责之重者,是为神——不是高高在上无所事事的上位者,而是为了人间而生,执掌正义与智慧的神!我可以感受到这身份之下,生者的、还有死者的呐喊:光明、理想、希望……他们渴求的这一切都交托给了我,只源于他们的信任!父亲,思及至此,一想到万一的失败,我的手就为此而痛苦得颤抖不已……这种心情之沉重,已经令我连放弃都做不到了啊!”
“居然被人类同化到如此的地步吗?”
神王叹息,他是为即将失去一个女儿而叹息。
但是他的子女太多,失去这一个最宠爱的,他还有其他可宠爱的儿女。
雅典娜是不可能回头,也不可能听进众神的劝说了。
一辉的身边,星矢、冰河、紫龙、瞬的青铜圣衣绽放开来,变成了不同的样子——质感和圣衣上勃发出的小宇宙,已远超黄金圣衣可以超出的界限。
曾沐浴在女神的神血中的青铜圣衣,经由人类强大的意念,变成了接近于神的神圣衣了!
“真是了不起,”一辉想,“人类穿上了神圣衣,如此说来,人类也会成为神吗?”
接近于神的小宇宙,他们本已有了成为神的资格。
他的念头这么一动,眼前多了个黑色的东西。
贝努鸟的冥衣出现在他面前,面对着面,好像想诉说着什么。
“你……还跟着我吗?”一辉说,“可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并非冥斗士辉火,我的名字是凤凰座的一辉!”
他话音刚落,冥衣便自己化为了齑粉。
黑色金属的粉末落在凤凰座的青铜圣衣上,一辉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圣衣也与星矢他们出现了相同的情况……
听说贝努鸟的冥衣曾因战争而受过冥王的加护,但现在,它与凤凰座的圣衣融为一体。
在女神的光辉中,一辉的圣衣成为了神圣衣。
“这是……冥王现在的意志吗?”
……
“哈迪斯大人!”拉达曼提斯单膝跪地在哈迪斯的棺材前,以臣下的姿势向他的君主请求,“若您能够听到属下的声音,就请醒来吧。”
棺材内,寂静无声。
整个神殿内,只有坐在棺材边的潘多拉怀中的八音盒正不紧不慢地响着。
“自神话时代开始,您就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真心,如果您真的爱冥后大人的话,就请醒来,替冥后大人来结束这场战争!”
米诺斯抱着胳膊倚靠在神殿的大门外,望着诸神的战场,他的思绪一会在轰隆隆的战场上,一会又回到了冥王神殿,听拉达曼提斯说的话。
“哈迪斯大人!”冷汗从拉达曼提斯的额头淌下,他可以感觉到神殿内的威压慢慢地聚集,愈来愈强大。
“属下自神话时代开始,就全力信奉哈迪斯大人您!但到现在,属下才发现自己遭受的不过是一场愚弄!不仅是属下,数代追随您的所有冥斗士,包括您,都被诸神的圈套愚弄!对于这一切,您甘心吗?!”
棺材内依然悄无声息。
“请回答我!哈迪斯大人,至少给与追随至今的我们一个答案,您对这个世界的本意,到底是什么?!”
睫毛动了动,黑暗中的王者正在做一个美梦。
“哈迪斯大人。”
在八音盒的旋律中,梦里的金发女人牵着他的手漫步在一片海滩。
日暮西沉,金色的沙滩上,一群人类正将一叶小舟推向大海。小舟上躺着一个女人,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
“她死了。”哈迪斯冷漠地说。
“多可怜呀,她还这么年轻。”牵着他手的女人惋惜道。
“万物总会死去,没什么好可惜的。”司空见惯的场面,这位王者自认已经麻木了,“人类为此悲痛,但这种悲痛也就持续一阵子,她的丈夫很快会续娶,然后把亡者给忘了。”
“光见到死的一面可不行呀,”女人指向人群,“哈迪斯大人,请看……”
死去女人的丈夫悲伤地站在人群中,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那是他们的孩子,生命得到了延续,”金发的女人感叹道:“多么不可思议啊,这就是生命。应当消亡,理所当然的,也会有新的开始!死亡并不会就此终结,如此生生不息,难道不是一种很奇妙的事吗?”
王者悲观地说:“如果把新生的种子也杀死的话,人类就无法存在了,也谈不上生生不息。”
金发的女人握紧了他的手:“但是在这个宇宙中,总会有新的生命诞生。从石头里、从虚无的空气中,慢慢成形的生命在神无法触及的地方继续存在……哈迪斯大人,你可以杀死其中的一种,却无法抹杀因从这一种死的生命中诞生出来的其余无数种。最后,可以被称为人类的智慧的生命体还是会诞生的!”
她那双碧蓝色的美丽的眼眸深深地望着哈迪斯:“因为,生命是变幻莫测的呀!”
——生命是可以改变的。
——生命是被希望所支撑的!
“贝瑟芬妮……”
唤着她的名字,从黑暗中传来了光。
……
人类的小宇宙熊熊燃起,各自将奥义释放至最大!
背后倚靠着这种自人类而生却超出于普通人类千万倍的力量,雅典娜的神力前所未有地强大。
但是,她已尽全力,宙斯却仅仅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量。
“不要忘记,站在这里的诸神,他们的力量还未施展,”宙斯望着他的女儿,“雅典娜,我再问你一次,你后悔吗?”
没有回答,也无需回答。
雅典娜的表情已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是吗……”
站在云端的诸神一齐释放出他们的力量,向胆敢挑衅神威的人类施以最严肃的惩罚!
“既然如此,你就与人类一起,被诸神诅咒吧!”
宙斯张开五指,雷霍地放大,雅典娜的结界或许可以阻挡一位神的攻击,但诸神之力已经超出了她可以控制的范围。
“父亲!”
她向天空呐喊,呐喊的并不止是她一人的声音——代表了大地上所有的人,同时向天空中的父神问讯。
是否应存在?
是否应毁灭?
“希望……也一同毁灭就好了……”宙斯喃喃道。
能够毁灭吗?
一道比雅典娜的结界更为坚实的无形的墙挡在了诸神的攻击前,雷声撞击其上,发出巨大的轰响。
伟岸的黑影自空中浮现,直视着宙斯。
“冥王……哈迪斯……”
雅典娜感到背后那股强大且悲伤的小宇宙支撑起自己和人类的力量,惊讶之余想要回头……
“不要回头,你只要向前即可,”黑暗世界的王者说,“这是贝瑟芬妮的愿望。”
他的嗓音低沉,与光明背道而驰。
不过,只要有光明,就一定会有影的存在。
“哈迪斯!”宙斯眯起双眼,“你打算违背你的誓言吗?”
“朕从未改变。”
他的回答与他的结界一样有力,他的行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