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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斯马斯克站在他的圣衣旁,直至此时,他终于能与传说中的英雄并肩而立。
相同的意志,相同的高度,名为死亡面具的青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弱小的六岁孩子了。
米诺斯赞许地鼓掌道:“哟,斗志出现了。”随之补充道:“可惜,仍然不是我的对手。”
回答他的,是迪斯马斯克的拳头——直指面门的一击。
“愚蠢!居然想作正面攻击吗?!”米诺斯退后一步,展开冥衣的双翼,“巨翼翔风!”
怒吼的狂风卷起沙尘,在拳头抵达米诺斯的面门之前,就吞没了迪斯马斯克的身影。
在这止息前,巨蟹座就该被风撕扯而死了吧?
“你甚至无法近我的身,愚蠢的巨蟹座,”米诺斯的嘴角傲慢地扯出一个笑容,“几乎没有人会逼我使出这一招……就用此来送你入葬,荣幸么?”
然而,真是巧,令他能使出这招的两人就在眼前。
米诺斯不允许自己的失败,在他眼中,只有极致的完美才是真正的艺术!
他料定巨蟹座已死,就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他扭头望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阿布罗狄。
米诺斯再一次抬起手指:“我是很仁慈的。接下来,就送你去与他作伴……”
一个声音破开风声,响亮地嘲讽道:“为时太早了吧!连我都还没杀死,你是打算送谁来给我做伴啊!”
抬起的手指再一次被放下。米诺斯的注意力也不得不再次被打断。
迪斯马斯克稳稳地站在米诺斯的身后,与巨蟹座黄金圣衣一起,以自己的行动讽刺着米诺斯的每一条神经。
“为什么还站在那里!”
迪斯马斯克桀骜地笑道:“不过就会吹吹风而已,我还以为是什么名堂呢!荣幸?你所谓的吹风也配令本大爷感到‘荣幸’吗?!”
米诺斯震惊地盯着迪斯马斯克,这个巨蟹座的青年的确没有穿圣衣,但他实实在在地站着,只能从脸上的几道血痕来看出他刚才经历过些什么。
“一个……没有穿上圣衣的……圣斗士……这不可能!”米诺斯一字一顿地喃喃低语。
事实上,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发出这样的感叹了。
意志力么?不……
犹记当年,碎尽骨骼的雅柏菲卡重新站在他面前时,他就该想到:所谓雅典娜的圣斗士,长久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的?女神吗?对于某个神的信仰而导致的精神力量,并不足以支撑他们战斗至今!
“巨蟹座,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能继续站着!”
“因为我想起来了一些事,一些能够背负起的东西,”迪斯马斯克笑道,“像你这样的人,恐怕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巨蟹座的圣衣发出越来越大的鸣动,在这鸣动之下,圣衣透出的金色光芒也愈加明亮!
“寄宿于圣衣上的先代意志啊,请助我一臂之力!”
随着这一声央求,圣衣的组件再次四散而开,当它们再次汇集时,金色的圣衣已经完好地穿在了迪斯马斯克的身上。
米诺斯高声笑道:“无论是否穿着圣衣,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迪斯马斯克向他冲去:“那要如何做你的对手!光用嘴可成就不了任何事!”
“好,拿出你全部的力量!我要你明明白白地看到你的无能!”
“‘那就试试放马过来啊’,这句话原样奉还!”
两个疯子抛弃固有的绝招,他们你来我往,拳脚相搏!他们每一次朝对方发出的攻击都令大地颤动……
昏迷中的阿布罗狄被这震动唤醒了。他挣扎着睁开眼,看到的该是怎么样的一幅景象啊!
金色的身影、黑色的身影,穿梭于空中,快得看都看不清。静默无声的战斗,一句废话都没。两个战士用自己的行动向这世界宣告着自己的真实与价值!
一声巨响,他们互相踢中对方的胸口,在惯性的驱使下终于分开,站立两侧。
“这样的决斗没有任何意义,”米诺斯摸了摸下巴,忽然喊道,“星辰傀儡线!”
虚空中的丝线从四面八方射出,将迪斯马斯克紧紧缚在中央,线的一端汇集于米诺斯的指尖,由他牢牢把控。
“卑鄙的家伙!”迪斯马斯克咬牙切齿地评论道。
“我啊,不喜欢不美丽的东西,”米诺斯说,“我有点欣赏你了,所以送你一个美丽的死法。”
迪斯马斯克昂着脑袋道:“狡辩!你是在害怕罢了,胆小鬼!”
“随便你怎么说都好,死人都是失败者,”米诺斯迫不及待地高喊,“所以,去死吧!”
傀儡丝又一次勒紧了迪斯马斯克的脖子,绞刑才刚刚开始。
但这一次,米诺斯惊愕地发现,这个巨蟹座没有惊恐,没有愤怒,反倒是一脸游刃有余。
“积尸气……”在傀儡丝的束缚下,迪斯马斯克勉强伸出食指。
“说过了,你的意念太弱,对我毫无用处!”
“……鬼苍焰!”
他的喉中迸出了未曾料到的声音。
米诺斯的身周绕起了一圈蓝色的火焰,转瞬间燃遍了他的全身。
“不可能……”米诺斯只有发出这声感慨。
虚空中传来了这样的声音:“米诺斯啊,你又失败了。”
他大声反驳:“不!我不甘心,我还能继续战斗!”
“为了什么?你战斗的理由是什么?仅仅为了抹杀过去的失败吗?”
“……”
“米诺斯啊,”那个声音如是说道,“沉湎于过去就无法看到未来……把死人的账算到活人头上的你,才是真正的懦夫!”
“不!我不会承认!”偏执的人是永远不会承认失败的,“就算失败,我也要让他替我陪葬!”
丝线愈缠愈紧,血从圣衣的缝隙里泊泊流出……
迪斯马斯克用接近扭曲的声音骂道:“还不死心……你这变态混账!”
困于火中的人,困于网中的人,相对怒目而视,一时僵持不下。
“嘻嘻嘻,我的傀儡线从未失手,我绝不承认失败!”米诺斯在火焰中歇斯底里地尖笑,“就赌一次,是你的火焰先烧死我,还是我的傀儡线先绞死你!”
然而,在尘埃落定之前,万事都会有所转变。
一道光打破了这僵局。
“圣剑!”
有个熟悉的人站在迪斯马斯克与米诺斯之间,切开了缠绕纠结的傀儡线。
修罗抬起右臂,神情肃穆:“在这利刃之下,万物皆可被斩断。”
第十章、
“没事吧。”他冷冷地抛给迪斯马斯克一个背影。
迪斯马斯克很想英勇地说一句“好得很呐”,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了:“嘿,老实说,不怎么轻松。”
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从儿时起就比自己和阿布罗狄强太多的男人,迪斯马斯克在敬畏的同时,还有一种踏实感。
修罗回来了,那么,至少可以放心大胆地将后背交付给他了。
“呵……”短促的笑声意味深长,修罗转而又道,“不要掉以轻心,敌人还没倒下!”
垂死挣扎的米诺斯屹立不倒,他的精神力始终停留在“绝不可失败”这一执念上。倚靠这样的精神,他才能在幽兰的火中支撑到现在。
——执著地,仍然不愿倒下。
他不死心地又一次展开冥衣的双翼,从虚空而来的傀儡线如受到指令一般,向同样毅然站立着的黄金圣斗士们扑去。
“你们绝不可能抵挡住着我的傀儡线,”他的嘶吼道,“正因没有人能抵挡住宇宙间万物的法则!被我的傀儡线所束缚的你们,同样无法抵挡你们可悲的命运!”
毫无悬念地,丝线再一次被修罗的利刃切断。
“没有那种命运!”修罗淡然地说,“如果不信,你就自己回头好好看看。”
米诺斯的身后,正是那些傀儡线的源头——在遥远的宇宙彼端,那些交错的丝线,一股股地向这个地方涌来,丝毫没有止息的意思。
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直至此刻,米诺斯才能仔细观察自己的身后:那些被自己所操纵的傀儡线,有那么几根暗暗地隐藏于其他之中,连在他自己的身上……
这是……□纵了?
火焰中的米诺斯惊呼:“不……不可能,我的身体……”
“你难道一直没有发现……在你口口声声操纵别人的时候,自己也不过是他人的棋子么?”修罗摆出战斗的姿势,“出现吧,藏在暗处的上位者!”
好像有那么一阵短暂的沉默,但不需要多久,那个蛰伏在暗处的东西露出了他的一部分真容。
黑色的手掌,毫无预兆地从傀儡线的彼端伸出,一把捏住了米诺斯的身体,也同时熄灭了他身上的鬼火。
这一回,换成由迪斯马斯克来倾听米诺斯的惨叫了。
“呵呵呵,傀儡……”那个上位者如是说道,“傀儡的用处无非是为了取悦主人!既然是对主人毫无无用的傀儡,那么毁灭掉也无甚所谓。”
他手中的可怜的“傀儡”只挣扎了几下,便用恭敬而困惑口吻,低声道:“大人……”
他不敢违抗,并非因为恐惧。
他的忠诚之心从未变过,所以……
“米诺斯啊,你已经是那个没有用处的傀儡了。”
——即便换来的是这一句……
“真亏你能说得那么大言不惭,”迪斯马斯克上前一步指着那个黑色的庞然大物,“连脸都不敢露的家伙有资格批评自己战斗至今的傀儡吗?!”
“用此种语气向吾说话,勇气可嘉,巨蟹座,”上位者表以赞许,“不过,吾并无闲暇来奉陪你的挑衅。”
“啊?”
上位者悠然道:“无用的傀儡,虽然将其毁灭轻而易举,但他还并未死去……那就还有利用的价值。”
“啊,是吗?”迪斯马斯克咧着嘴道,“我以为今天碰到一个混账就够倒霉的了,结果你这第二个,可比米诺斯混账多了!”
“这是你第二次用此种语气向吾说话,”那个声音似乎不会生气,“不过,也只有这第二次。这个傀儡,吾将暂且带走,在我们下次碰面之后,你将无法再向吾放肆!”
“胆小鬼!”迪斯马斯克啐了一声。
那个漆黑的东西,连带着米诺斯,就从他们眼前生生消失不见。
……
“牺牲品,又多了一个。”
一株蔓殊沙华的花苞一下子绽放成一朵完整的花。
飒飒的风声,带来了彼方的气味。
“我看见,腐烂的东西从地里爬出来了。”白折起那朵花,“肮脏,卑鄙,丑陋……所以……”
才刚绽放的花便在她的手中枯萎、腐朽,零落的花瓣落在花丛中,再也找不见。
人生韶华,也就如这花一样。
纱织反驳道:“我从未想过要谁成为牺牲品,我只是想保卫这大地……”
“那么,你现在又为何会在这个地方?”白玩味地笑望着她,“一个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人,如何拯救苍生!”
“我……”纱织无言以对。
“善良、仁慈、伟大的女神,我一直看得见,”白怜悯地说,“这双肩,一直想独自背负重任……”
她走向她,捧起纱织的脸:“辛苦你了。但同时,也是这份辛苦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当你披上圣衣的时候,你就不再是一个公主,甚至不是一个战士——你的身份是领袖,与他们志同道合,且能操控大局的领导者!他们将与你相同的希望托付于你,但是呢?”
“每二百多年的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