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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佐伯弯着腰双手捏住Mr。R的两腮,嘴角再次攀上一丝讥讽:“不要奢望的太多,也不要太自以为是了。”紧盯着他的脸庞,昨天明明狠狠地打了他一拳,嘴角却没有丝毫肿起的痕迹,松手甩开他的头佐伯克哉重新站直,背对着他冷冷说道:
“这不过是对你犯下的错实施惩罚而已,对我来说,你不过是御堂的替代品而已。他所收到的屈辱和痛苦,应该十倍百倍的返还到你的身上才公平。”
佐伯克哉说完自己掀开帘子,离开了。
触目皆是一片红色,如同当初那些离开自己体内的心之碎片。
心脏明明已经碎到无法再碎了,不……明明已经没有心了,可为什么他的话还是能这样刺进胸口,刺进最深处。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只是你不相信而已……”跪在地上Mr。R擦了擦唇角神色凄惶的喃喃低语。
☆、无法触及(一)
佐伯离开CLUB R之后,发现自己仍然身在巷子里,天色微微发暗,似乎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走到巷子口,商业街两侧出现了不少来来往往的上班族,商厦的电显大屏幕右上角打着时间,已经五点多了。
自己是下午三点钟左右从家跑出来的,茫无目的地走着,走进巷子……
“欢迎您莅临CLUB R……”Mr。R的声音耳边轻声响起,如同的欢迎词一样,接着自己就踏进了一片鲜红之中。
记忆突然回来了……
那么刚刚的,并不是幻觉……
佐伯克哉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在暗巷里失神了两个小时,绝对是通过某种途径真的去过那个叫做CLUB R的地方,并且……
Mr。R温热湿滑的舌头和皮质手套抚摸地触感,还清晰的可以回味。
“Mr。R……”
佐伯试着想了想……发现对于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头绪,天色很快已经全都暗了下来。
御堂……还一个人在家。
他,今天开口说话了……
……不该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就这么跑出来的。
响起御堂,佐伯的心里又愧疚起来,脚下加快步伐,往公寓走去。
好在钥匙一直放在上衣口袋里没有掏出去,不然像今天这么慌张的逃跑,如果没带钥匙,御堂也不会给他开门的话,麻烦就大了。
转动门把,打开门,御堂还坐在沙发上。
但听到门开的声音时,他的目光稍稍聚集起来望向门的这边。
佐伯克哉被御堂那样略带朦胧略带茫然的目光看着,忘记了自己手下正要关门的动作。
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站在门口,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了好久。
终于回过神来,佐伯反手将门关上。换下鞋子,慢慢的走向御堂。
“御堂……”
“……”
“……你希望我离开吗?”小心翼翼的问着,佐伯克哉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恳求。
“……”御堂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眨了眨眼,沉了一会才说道:
“你……是谁?”
如同被一个响雷从头顶劈下一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将佐伯克哉完全定住了。
“……你不记得我了吗?”
“……”御堂又抬头看了看佐伯,认真的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呃。”佐伯克哉皱了皱眉头,生气的抓住他的手,一把将他紧搂在怀里。
“我是佐伯!佐伯克哉!那个侵犯你,践踏你的佐伯克哉!你怎么能忘记?怎么能忘记我?!喂!御堂!”
佐伯大声的吼叫让御堂不禁缩了缩身体,轻微的颤抖表露出他正在害怕的情绪。
“……不可以忘记我……”
感受到怀里的人受惊一般地颤抖,佐伯的声音软了下来,慢慢地放松力道,将靠在怀里的御堂扶起来。
“你是御堂孝典。”
“我是佐伯克哉。”
“记住了。这是不可以忘记的。”佐伯清楚地跟御堂叙述了一遍后,口气再次放的温柔,如同之前一般问道:“想不想去厕所?”
御堂摇了摇头。
“那想不想睡觉?昨天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现在应该困了吧?”
“……嗯。”御堂顺从的点了点头。
眼神中有一丝怯懦。
佐伯克哉却看着这样的御堂孝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打横抱起他,走进卧室。
将睡衣替他解开,脱下。
御堂没有一丝反抗。
拉开被子把他放躺下,重新盖好又给他掖好了被角,佐伯弯腰在御堂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快睡吧。”
御堂眨眨眼看向佐伯,愣了一下,听话的闭上眼睛了,很快听到了匀称的呼吸声。
应该是睡着了。
拨弄了他额前凌乱的紫发,手指抚摸过刚刚自己亲吻过的额头,这样的动作已经成为了习惯,饱含着佐伯浓浓的爱意。
收拾好中午打碎的碗,拿着换洗衣服,佐伯克哉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蒸气包围中,佐伯带着的眼镜并没有被蒙上白雾,仿佛眼镜本身不愿意被污染一样,违反了物理常规。佐伯并没有摘掉眼镜。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眼前被红色慢慢沁染。
触目的红绸,来去神秘的Mr。R,温热的气息,灵巧的红舌,充满爱意和□的舔舐……
佐伯克哉认定自己是喜欢御堂的,但对Mr。R所带给自己的感觉也并不讨厌,甚至是有些向往。
每当脑海中想起Mr。R那清透的琥珀色瞳孔,明明饱含着温和却似乎内无一物的空洞,就让佐伯觉得心里微微钝痛。
“如果这样的作为能取悦到您,我会尽力做到的,如此只要您觉得满足,在下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说这话的Mr。R心悦诚服一般的跪在自己脚边。
嘁……
不知道为什么,会从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厌恶感。
并不想看到这样的Mr。R。
那个家伙不是一直神神秘秘的吗?那样突然的卑微算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是热情的诚恳的,却又觉得内里真实的他,是冰冷的孤寂的。
当他细长的眼睛在那副金色圆框眼镜下流转出来微微光彩时,仿佛期盼一样的看着佐伯克哉,不知道像是看到了什么。
那一刻流露出来的熟悉,几乎让佐伯认定了自己与他相识了很多年。
甚至……
如果不是在他做完事后又自以为是的猜测着自己,或许就不会那么狠狠地奚落他,抛下他。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到来或离开而停止转动,所以这个世界的存亡您也并不会感兴趣,这就是您佐伯克哉先生,也是我一直以来努力追求的您……”
尽管那些话,句句都是正中了佐伯的心。
可是,却莫名的讨厌着。
Mr。R究竟是谁?他所了解的佐伯克哉,似乎是比佐伯自己更加了解的自己。
“看来这副眼镜,已经完全承认您的存在了。”
手指摩挲着镜腿,佐伯望着镜中映照的自己,那眼镜完好无损的被自己使用着,明明是亲手将它摔得四分五裂了,还有Mr。R的嘴角也是…并没有留下任何被打过的痕迹,可佐伯的手骨节上还有着清晰的青紫淤痕。
一切都透着怪异……
连同那份熟悉感,重新翻阅着脑海里那些被自己记下的朦胧画面。
那个人究竟是谁……
“你……是谁?”御堂带着迷惑的问句突然也参杂在记忆里。
你不记得我了……
怎么可以?
不可以……御堂,你不能忘记我!
就算是从前,你把我推在外面,隔在跟你不同的世界,但,你是记得我的!你一定是因为记得我,记得我给你的伤害,所以才隔开我的不是吗?
现在……现在你怎么可以忘记呢?
不可以……
这样的记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记得的话,还有什么意义……
彼此的记忆……
双方却只有一个人还记得……
这种感觉,压抑的快要疯掉了……
不想……不想承受这种事情。
佐伯按着跳痛的太阳穴,深锁着眉头。
从花洒流出的水持续的喷在地面上,沙沙作响……
浴室里还能听到的,只剩下佐伯克哉一个人痛苦的喘息声。
☆、无法触及(二)
清晨,佐伯比平时醒得早,御堂的早饭还没做好,就已经听到卧室里传出磨蹭被褥的沙沙声。
扑通——
重物坠地的一样地发出一声闷响,佐伯克哉连忙丢下汤勺,急急跑进卧室。
御堂正红着眼睛坐在地上。
走上前将他扶起坐回床边,佐伯才问道:“怎么摔下来了?”
“……饿了,想吃东西。”御堂一脸委屈的说着,鼻子还嗅了嗅空气中阵阵飘来的香味。
“噗……”佐伯克哉看着御堂如此可爱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
“喊我啊,我抱你出去不就好了?”
“……我……”
“嗯?”
“能再告诉我一遍你的名字吗?”怯怯的问着,想到佐伯昨天突然大力的箍住自己,让御堂害怕的低下头。
“……”佐伯明显僵了一下,随后深吐了一口气,又再次重复道。
“真拿你没办法,记住了,我叫佐伯克哉。”
“……嗯。”还是不敢抬起头。
“不可以再忘了啊。不然就惩罚你。”佐伯略带着威胁小孩一样的口吻说着。
咕噜咕噜的胃肠蠕动声音从御堂的肚子里传出来。
“是不是很饿?”佐伯又好笑的看着低头数脚趾的他。
“……嗯。”
“那就去吃饭吧。”佐伯一边说着一边抱起他走出卧室。
放在椅子上。将锅里的熬好的鸡蛋粥盛出来,端到他的面前,勺子放在碗边,佐伯本来想把锅刷了再去喂御堂,结果转过头却看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自己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唔……!”眼眶立马蓄满了泪。
佐伯忙走过去,捧过他的脸,轻轻的吹着他被烫红的嘴唇。
“呼……痛不痛?”
御堂点点头,眼泪就掉了下来。
看着他那副委屈到不行的含泪样,佐伯突然觉得面前的御堂可爱到爆掉了。
轻柔的凑过去他嘟起的嘴巴,温柔的吻着。
御堂傻傻的接受着佐伯的吻,对于此刻来说,佐伯的吻的确让嘴巴没有那么痛了。
强忍着按倒他吃掉的想法,长吻过后,佐伯重新拿起勺子,划着两边舀起粥,吹凉,再递到御堂的唇边。
御堂顺从的吃着送到眼前的食物,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好可爱。
时间跑的太快了,来不及收拾碗碟。吃过早饭,连忙将御堂安顿好,佐伯拿起公文包立刻离开了公寓。
“他……是可以相信的人吗?”坐在沙发里,御堂看着那扇关上的门默默的说道。
对于昨天的旷职,公司里并没有人去追究,毕竟佐伯克哉现在是部长,对于偶然的外出或者缺勤只要是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就不会被人记录。
由美子将今天的行程表拿了进来,佐伯看了一眼,是菊池营销的行程,主要目的是将新产品一期销售的回馈报告和出货量进行整合,方便MGN总公司对这方面进行年度统计。
也好久没见到本多和片桐了,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索性这种事就亲力亲为好了,佐伯想着已经从MGN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