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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他房间的门意外的打开让阿尔瓦重新竖起了警戒,“谁?”
“是我,马特。”进来的居然是莱蒙。马特,“我见到了监狱官,他说让我转告你这次做的不错,要继续努力,至于安葬的事情,就不用再麻烦你了。”说着,马特的脸上露出同情。
“哦,这可真是,这可真是…”阿尔瓦低下头,掩饰自己脸上的伤痛和绝望。
“别这么难过,大人会重新重视你的。”马特的声音靠近,一个属于陌生人的体温放在了阿尔瓦的肩上。
“砰”、“咚”、“啪”,等阿尔瓦回过神来的时候,马特已经倒在地上了,他的手中捏着那块曾经被他抚|摸过无数次的石头,而他想不起来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了。“噼咔”,一道闪电划过,阿尔瓦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完全地暗下去了,他拿起自己的斗篷仔细地穿好,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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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法里亚神父去到上帝的身边了!阿尔瓦的机会来了!
☆、20·爱德蒙的赌注
被阿尔瓦“遗忘”在地牢里的爱德蒙终于没有忍住,他在囚室里转了好几个圈之后还是进了地道,他还有很多话想要跟他的导师倾诉。可他刚刚走到地道的出口,就听到纷乱的脚步声靠近了。
爱德蒙屏住呼吸在他的位置不动,很快,法里亚神父囚室的门被打开了,几个狱卒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这个老疯子真是不会找时间,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时候死,谁不知道因为几天前的暴雨大家刚刚忙了好一阵子,这真是不让人休息。”
另一个接口,“可不是么,要我说这帮疯子死了就死了,还管他们干嘛,反正这地牢除了那个倒霉的阿尔瓦也是不会有人进来…”
“嘘,”第三个声音压低了,“你们忘了那个被调走的狱卒了么,不再背后提阿尔瓦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小心被监狱官知道了大家都没有好结果。”
那个声音沉默了,爱德蒙却陷入了更深的思索,怎么阿尔瓦的事情在伊夫堡已经是一个禁|忌了么?到底他是因为什么才成为了被监|禁在这地牢的狱卒的。
不过爱德蒙显然没时间多想,因为那几个声音很快就又开始嘻嘻哈哈地谈论,“也不知道这个老疯子是怎么死的?”
“这还用说,一定是上帝知道他要去挖他的宝藏啦,于是就给他了这个机会,哦,仁慈的上帝。”
“也许他是诈死?”提出疑问的声音里可没有丝毫的疑义,“我听说是有人可以想办法不呼吸的,”之后没有说话,压低了笑声的声音,“也许还要算上让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哈哈哈。”
爱德蒙努力地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他几乎可以勾勒出来那几个狱卒在那位可敬的老人的尸体上装模作样的样子,他们怎么能这样羞辱一位逝者!
“他大概是真的死了的。”一个有些模糊的声音,之后又咳嗽了几声。
“哦,看看这是谁,监狱官的新宠,马特,你怎么才来?”最先开口的那个声音。
马特?爱德蒙被这个名字吸引了,他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拿来去分辩这个马特的声音,他倒要看看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吸引阿尔瓦跟他在一起消磨那么多的时间。
“外面马上要下雨了,恐怕我们是要快一点了的。”爱德蒙皱起了眉头,在地牢里呆久了,他对声音的敏|感要比一般人强得多,这个马特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含糊,但是却有些熟悉。
“哦,这该死的天气。”狱卒们有些气急败坏,那个提出怀疑的声音接着说,“那这就算是确认了死亡啦,要不要我们去找医生或者神父?”
“你傻了么?”他的同伴教育他,“马上可能又是一场大雨,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叫医生来有什么用!至于神父,哦,他自己就是个神父,虽然他疯了,不过我想上帝是不会介意收留一个疯了的神父的。”
“那…”他的同伴还有些不放心。
“要是你是在不放心,”声音停止了,再之后是走来走去的声音,最后“嘶”,接着空气里传来一种被烧焦了的味道,“这你可就放心啦,这可是烧得通红地烙铁。”
上帝啊!爱德蒙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眼泪不受控制得流了下来,那是他敬爱的导师啊,是如同他老父亲一般的人啊,现在就躺在那里,任由那些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人对他的尸体惊进行侮|辱,他几乎想要冲出去跟那些狱卒拼命,不过下一个声音将他钉在了原地。
“上帝啊,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那个马特模糊的声音中隐藏着愤怒,“我们最好还是拿些裹尸布将他安葬了吧,要是一会儿真的下了雨…”
“该死的天气!”狱卒们再次大声咒骂,他们最后将马特一个人留在了囚室了,几个人结伴去拿裹尸布去了。
爱德蒙听着那些脚步声远去,神父的囚室里一片沉寂,之后又是一个脚步声靠近,低低地祈祷声响起。
这一次爱德蒙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这个脚步声,这个祈祷的声音,这个味道,上帝啊,那是阿尔瓦,一定是阿尔瓦!
爱德蒙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冲出去,不管那个马特跟阿尔瓦之间发生了什么,有阿尔瓦的帮忙,他是一定能够逃出去的,可是很快他又强迫自己站住了,确实,无论从脚步声、声音还是气味都告诉他那个人就是阿尔瓦,可是同样有一种可能是爱德蒙因为神父的死亡而丢掉了自己的判断,要是那个人真的是那个马特,那可就全完啦。
就是这么一犹豫的功夫,那几个狱卒回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和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再次填满了爱德蒙的世界,直到“莱蒙,莱蒙。”又一个陌生的声音。
“哦,你的同乡来啦。”狱卒们的交谈给了爱德蒙解释,“为什么卫兵会来地牢?”
“哦,估计是为了跟着我们一起把这个人弄出去吧。”他们说着,手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倒是不断。
“没有找到裹尸布,我们弄个这个布袋子没问题么?”
布袋子?布袋子!爱德蒙觉得自己的嘴唇几乎被咬出了血。
“哦,别傻了,谁会在乎一个老疯子用的是裹尸布还是布袋子。”狱卒们满不在乎的声音作结。
“这个囚犯死得这样突然说不定是得了什么急病。”就在这时,那个卫兵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一个标准的大嗓门,接着狱卒们的声音一顿,“马特,马特,监狱官交代了我们一起的。”说完,狱卒们的脚步声再次离开,爱德蒙猛然想起刚刚他们说到的布袋子,他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在胸前草草画了一个十字,爱德蒙从地道里冲了出去,他将神父的尸体拖了出来,在他僵硬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吻,之后神父被安置在那个地道里,而爱德蒙则尽可能轻的躺了进去,他咬着自己的唇以控制自己的呼吸声,因为这一连串的运动他的胸膛还在大幅度的起伏。
他拼命地想办法让自己努力归于平静,他想起他在昏暗的囚室中的生活,想起墙壁上那一道道的痕迹,想起阿尔瓦的脸,慢慢地,他的呼吸慢慢平静,不过他的心跳声仍好像惊雷一般在他的耳边不停。
“真是晦气!”那几个狱卒好像跟外面的人争论了些什么,一个狱卒骂骂咧咧地进来了,后面跟着的,是那个爱德蒙觉得熟悉的脚步声。
“莱蒙,哼,”狱卒明显有些阴阳怪气,“既然我们刚刚将袋子套好了,你就负责系上好了,一会儿你来搬他的头,别以为你有个同乡是卫兵就可以躲开,急病,哼!”
那个马特没有反驳,只是靠近了爱德蒙,爱德蒙的手紧紧地捏住了一把神父自制的小刀,他不傻,没有工具他将来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温热的呼吸隔着布袋传递到了爱德蒙的头上,他努力地屏住呼吸,接着一双手将他头顶的空间收拢,扎紧,在这个过程中几次碰触到了他的头顶。爱德蒙不是一般的紧张,因为卫兵的怀疑,刚刚的狱卒们显然是不会在靠近自己的了,那么唯一只有这个马特会注意到自己的不同——他毕竟是个活人,不同于法里亚神父的冰冷和僵硬,只要他们还有些接触,尤其是他搬运他的头部的时候面部的柔软很可能让他功亏一篑。
不过好在上帝还是眷顾着他的,那双手在将布袋扎紧了之后就离开了,“外面开始要下雨了,我得回去拿斗篷。”门口传来狱卒的呼喊。
“我已经拿好斗篷了,就在这里等你们就好。”应该是马特的声音开口,爱德蒙觉得自己的心简直要从喉咙里面蹦出来了,这么近的距离,他清晰地辨认出那正是属于阿尔瓦的故意被模糊了的声音,想必他留在这里不出去也是为了躲开那个卫兵。
等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爱德蒙最后一次在心里祷告上帝,他此时清晰地认识到靠着他自己是逃不出去的,他需要一个帮手,而他也只能选择去相信他身边的这个人是值得相信的。
“阿…阿尔瓦。”他的嘴唇在抖,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有那么一瞬间,爱德蒙退缩了,也许…只是也许,他不去跟那个可能是阿尔瓦的狱卒串通,他也能成功的逃出去,可是很快,他想起了地道里的法里亚神父,他只有这一次机会。“阿尔瓦。”他的声音大了一些,甚至能听到微弱的回音。
囚室里面另外一个人的呼吸顿住了,接着是加重的喘息,脚步声渐渐靠近,伴随着叮零当啷的钥匙串砸在一起的声音,爱德蒙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开始出汗了,像是到了最后的审判,他脸上的肌肉已经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一个热度再次靠近,爱德蒙知道那是那个狱卒靠近了他被隐藏在布袋里的脸,“爱…爱德蒙…”爱德蒙浑身一松,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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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哈哈,麦子终于修好了DNS劫持,百度万岁!于是开始越狱了啊~~~~嘿嘿
☆、逃离伊夫堡
阿尔瓦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他先是假扮了马特,哦,这没什么,对方的身高和身形都跟他相似,在加上地牢里面昏暗的光,他完全不担心被认出来,尤其是跟这几个狱卒在一起,阿尔瓦可是记得的,马特对他说过,在这段他被排斥的时间,大部分的狱卒都不怎么跟他交往了,所以跟几个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待上那么一小会儿绝对不是问题。
尤其是想到外面的天色,阿尔瓦几乎认为这是上帝特意为自己准备好的机会了,一旦离开伊夫堡他就有机会用那个斗篷把自己遮蔽得严严实实的,到时候就谁也不会发现他不是马特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马特的同乡突然的出现让阿尔瓦有些乱了方寸,他当然你有信心瞒过那些不怎么熟悉马特的狱卒,可是那个同乡的卫兵呢?阿尔瓦从马特那里可是知道他们之间是极为熟悉的。
哦,也许不仅仅是熟悉,当阿尔瓦被卫兵叫出去并下意识地躲开了对方想要抓住他的小臂的手的时候,卫兵脸上不容错辩的伤痛让阿尔瓦有了另一种猜测。
果然,关心则乱,卫兵的高喊让那些狱卒们气愤于阿尔瓦的“超然”,他们将他叫进去,殊不知这恰好中了阿尔瓦的下怀,要知道跟卫兵在一起的每一秒对他都是一种煎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