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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测……这不是由病毒引起的龙疣梅毒,这是由诅咒引起的,所以,马尔福先生呈现出了龙疣梅毒的病症,但事实上,一切治疗的魔药只会加重这一病情——这一点,我想我不需要做出解释,鉴于马尔福的书房里将会有大量的与黑魔法诅咒相关的书籍,你应该比我更为知道恶性诅咒的厉害。”
西弗勒斯冷冷得分析着。他有些懊恼,他果然还是太依赖于上一辈子所获得的认知了。上辈子,老马尔福死于龙疣梅毒是一个既定的事实,所以这辈子当卢修斯越来越焦虑的时候,他以为时间来了,却不曾想到,事实根本就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模样。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安静地站在一边的诺耶,然后慢慢将心底的不安驱散开去。
“你有几分的把握,确定我父亲的病症来源于诅咒?”鉴于那些优秀的私人家庭医疗师都没有表示任何的疑虑。卢修斯的担忧也是正常的,毕竟,现在和他说话是一个十一岁的来自麻瓜界刚接触魔法不过半年的小家伙。他莫名地信任他,但同时,一个优秀的马尔福总是怀疑一切。
“我对自己制造的药剂十分自信。”西弗勒斯不咸不淡地说。所以,问题既然不出自魔药,自然出自你父亲本身的身体状况。
“我以为对一个小心谨慎的贵族施展诅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诅咒的施展是需要媒介的,比如被诅咒人的头发、血液、签名等具有魔法效用的东西,作为巫师界最被关注的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阿布拉克萨斯即使喜欢面对美人逢场作戏,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任这些东西流失出去。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但也不是绝对不可能,不是么?你要知道,马尔福是一块又香又大的蛋糕,暗处有太多的苍蝇在觊觎着了。”
卢修斯深深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像是要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什么破绽。西弗勒斯抿了抿颜色淡得近乎苍白的嘴唇,一字一句地说:“每种诅咒的施展都需要付出一个相应的媒介,如果,我们能找到诅咒者所倚仗的媒介,并反向摧毁,理论上是可以破坏这份诅咒的。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保证马尔福先生的生命。”
可是,维系阿布拉克萨斯的生命又谈何容易!
卢修斯再一次注视了父亲的睡颜,然后放下床四周的帷幔。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二人带到了书房。在家养小精灵奉上正宗的英吉利红茶之后,卢修斯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诺耶坐在西弗勒斯的旁边,听到卢修斯的话,他一怔,随即微微一笑:“我以为,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奇特的地方。”
“不不,你实在是……十分的神秘。”卢修斯略略地带过,然后转而看向西弗勒斯,“我一直都没有试图调查过你是如何知道我父亲的病症的,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几乎不曾被任何人发现的秘密。而事实上,你知道了,并且过早地准备了治疗的魔药。”
“每个人都有自己赖以生存的依仗,不是么?”
“的确……不过,我可以信任你么?”年轻的铂金贵族适时地露出一点点疲惫,他当着西弗勒斯和诺耶的面揉了揉太阳穴。
如果,阿布拉克萨斯真的被诅咒了,那么表明暗处有一个强大的对手正等着他的咽气。虽然卢修斯不可否认是一个优秀的家族继承人,他在五年级之后也逐渐接触了一些家族事务,但是毕竟阿布拉克萨斯的病来得如此迅猛,一些关系到家族机要的东西,他还没来得及传给卢修斯。卢修斯不是那些老狐狸的对手!
卢修斯还没有做好成为一个合格家主的准备!但是,他现在必须要站出来,他必须要扛起整个家族传承的责任,他必须在那些恶心的苍蝇和幕后的敌人侵吞了马尔福财产之前投靠一个更强大的靠山——或者,尽早建立一个只属于自己的联盟。
“当然,为什么不?”西弗勒斯站起来,径直走到书房的一角,他用魔杖敲了敲一个不起眼的花瓶,那个花瓶立刻就变成了冥想盆的模样,然后他从脑海中取出一些银白的丝絮状的记忆放进去。卢修斯不得不对西弗勒斯表现出的对这个书房的熟悉而感到诧异。
“我们可以合作,这些是我所给予的诚意。”西弗勒斯露出一个奇特的有些怪异的笑容来,“你当然可以选择相信我,因为我们将会是一个利益共同体,鉴于……我将会拥有一个铂金色头发的教子——你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
一直镇定自若——或者假装镇定自若——的铂金贵族终于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个极度不马尔福的表情。
☆、友谊
在铂金贵族沉浸在那些记忆的时候,诺耶能够感觉到西弗勒斯的不安。他牵过他的手,但西弗的目光依然有些躲闪。
他不是有意瞒着他的。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攥紧了自己的左手,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或许流血了,或许没有。
他不是有意瞒着他的。可是,该让他如何说?让他如何说上一世的颠沛流离,如何说童年时的打骂与寂寞,如何说求学时的侮辱和阴沉,如何说青年时的杀戮和迷茫,如何说他曾经害死了最在乎的那个人,然后用一生的行尸走肉来偿还?
他该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么,然后假装不在意诺耶在知道真相后的鄙夷。哦,他一直都是一个不讨喜的人,阴沉,油腻,除了对魔药的热爱,他就如同一个邪恶的吸血鬼一样。还是,他该用忏悔的语气说,忏悔他上一世走了不该走的路,害死了不该死的人……可是,请允许他自私一些吧,他真的不想再背负那些沉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过往了。
他在逃避,他知道。这份逃避来源于诺耶的宽容,也来源于他对诺耶的在乎。
他在试图走出曾经的噩梦,他知道。所以,他强忍着不安也要将自己重活一世的信息借着这个机会显露在他面前。
他在等待宣判。救赎,或者再次沉沦。
“西弗,我相信你。”诺耶侧身,附上西弗勒斯的耳朵,轻轻地说。简单的一句让西弗勒斯忽然觉得,心里的重压就这么消失了。他真的是个白痴,他不是早清楚了诺耶的为人了么,他怎么还会觉得这会让两个人心生间隙呢。
因为现在是在马尔福的书房,所以诺耶和西弗都不能让私人情感占据太多的心神。诺耶其实更想告诉西弗,他本以为这辈子也是平静孑然地过完一生。费尔奇父亲疼爱他,但就像上辈子的哑老爹一样,他们都不是他能够停驻的理由。但是,多好啊,他遇见了西弗。
诺耶淡漠地笑了笑。呵呵,与其说他温润,不如说他薄凉,所以他不关心这个世界,他也不关系整个人类,他只在乎自己所在乎的,认定自己所认定的。正如,他现在认定了西弗勒斯,那么,无论西弗勒斯选择了什么,他都会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一个。
无论西弗勒斯隐瞒了什么,或者他有着怎样的过往,那都没什么好介怀的,他既然选择了西弗勒斯,就选择了他的全部。他为西弗今晚的举动感到高兴,但这份高兴不在于西弗的坦白,而在于西弗愿意将自己软弱的黑暗的一面一点一点呈现在他的面前的这一份信任。
诺耶紧紧的握着西弗勒斯的右手,然后将西弗的左手也牵扯过来,将他蜷曲的手指放平,摊开在大腿上,然后四手紧握。没有什么会将你我隔开,除非……你不再需要我了。
卢修斯从冥想盆中起来的时候,有一刻地茫然,以至于他并没有及时发现书房中的气氛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他失神般地茫然四顾,然后看向西弗勒斯,眼睛里又慢慢地重归清明。
西弗勒斯对于记忆的选择十分的讲究技巧。他没有在给予卢修斯的记忆里提供太多的关于黑魔王和白巫师的讯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于卢修斯的不信任,恰恰相反,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卢修斯。
他让卢修斯看到了,当阿布拉克萨斯逝世后,他在斯莱特林的举步维艰。在那之后的一场又一场的宴会中,那些满脑肥肠的家伙看初任家主的他的目光是如何淫邪。于是,卢修斯不得不在手臂上烙上那个丑陋的印记。
他让卢修斯看到了,在某一段时间,卢修斯是如何在午夜拖着疲惫的被折磨的如一滩烂泥的身体出现在西弗勒斯的住处,然后由西弗勒斯为他灌下成打的缓解钻心挖骨后遗症的魔药。哦,用脚趾头想想看,能如此对待铂金贵族的人一定只有那一位而已。
他让卢修斯看到了,1981年的预言家日报,上面铺天盖地地写满了讣告,那是食死徒制造的恐慌。然后,黑暗在某一天戛然而止,一个婴孩——多可笑啊——战胜了强大的让人不敢说出他名字的黑魔王。
他让卢修斯看到了,在那之后的审判中,卢修斯是如何处心积虑心力憔悴地用夺魂咒的借口掩盖自己曾为黑魔王仆人的事实,用一堆又一堆的金加隆伺候那些贪婪的政客,以便保住更大的利益。
他让卢修斯看到了他那被黑魔王祝福的和纳西莎的盛大的婚礼,但在黑魔王覆灭之后,这也成为了别人攻击他的一个理由。他还让卢修斯看到了小龙,哦,两三岁的小龙包还是很可爱的,软软糯糯,却又故作高傲地扬起下巴。
哦,在那之后的斯莱特林彻底地成为了阴险邪恶的代表。尽管在无数斯莱特林被投入阿兹卡班之后,余下的斯莱特林们依然坚持着他们的骄傲,但是,无疑,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败坏了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的声名。
记忆在此时戛然而止,至于那之后黑魔王的复活,至于魂器,至于白巫师的陨落,西弗勒斯都没有将之表现出来。但是,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对于油滑的马尔福而言,他们已经知道了如何避开既定的危险。
“……一个时间旅行者?我的朋友?”卢修斯面有古怪地说。
西弗勒斯点点头,表示承认,并恰当地表达了歉意:“请原谅我对于你暂时的隐瞒,毕竟,斯莱特林从不轻易给予信任,即使你是我曾经的——哦,对你而言,那是以后了——的朋友。”从西弗勒斯的语气中,还真没听出几分歉意。
“是的是的,那么我该为你的再一次接纳我而感到荣幸么?”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并不会阻止。”
两个人相视一笑,凝滞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鉴于我父亲的身体……我不想再一次看到他的死亡,虽然第一次对我而言不过是旁观了你的记忆。”卢修斯直直地看向西弗勒斯,哦,这是一个魔药大师,是普林斯的传人,也是他现在仅有的希望所在。
诺耶依然戴着大大的兜帽,这使得他的声音传出来时都带着一种不确定的飘渺之感:“我有办法延续老马尔福先生的生命,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受到诅咒而变得如此,那么,彻底治愈还需要你们尽快地想出办法。”
西弗勒斯握了握诺耶的手。卢修斯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