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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但至少林平之能让他不受谎言蒙蔽。
滴水恩当报以涌泉,林平之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脚下忽然碰到柔软的事物,林平之一低头随即欣喜道:“巴尔卡!”
他一蹲下来就立刻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他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虽微弱但一息尚存。
林平之不由心生敬佩,这只强壮的野兽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着,生命力顽强得可怕。但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也活不久了。
雨水冲刷加速了巴尔卡的血液流失速度。林平之抬头望向四周,然后吃力地将人高马大的巴尔卡
拖到一废弃的残破马车下避雨。
巴尔卡像具死尸一样毫无动静,染红了皮肤的粘稠血液让林平之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找到那狰狞的剑伤,那几道狭长的口子深可见骨,被泡得发白的皮肉可怖地外翻。林平之看了看情形危急但还有意识不断发抖的巴尔卡,随即将带来的缝针工具拿出来,咬紧牙关一手将他的伤口紧紧捏在一起,另一手开始缝合伤口。
对方的身体像条活鱼般本能地抽搐弹跳,那股濒死爆发的力量让林平之险些按不住。因为线不够,他只能先将对方腹部露出一截的肠子塞回去,那种柔软易破的触感让他不寒而栗。林平之抿紧嘴将这个最严重的伤口缝合,最后把已经被泡成糊状的药粉全都厚厚地敷上才松了一口气。
尽了人事,接下来就只听天命了。
有大雨至少他不会缺水。林平之猫着腰走出马车底下,找来些石块将入口挡起来,然后返回了角斗士训练场。
公馆里的人全都休息了。林平之故技重施翻墙进去,发现住所的铁门已经锁上后只得躲在饭堂门廊下将就一晚。那里的地面相对干燥,林平之将贴在背上湿重的头发撩到一边拧干,身上渐渐有些发冷。
明天才能告知皮洛斯了。林平之回忆着阿舒尔偷袭巴尔卡的情景,还有不久前巴尔卡威胁阿舒尔的事情,隐隐觉得巴蒂塔斯发怒必和这个人有关。
雨停之后林平之藏在建筑旁边一堵矮墙之后,等到日出前大门打开他便若无其事地混进人群,很快找到了垂头丧气的皮洛斯,他被尼亚斯勾着肩膀,一只眼睛淤青,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绝望表情。
仅仅这么点时间,尼亚斯就等不及了。
林平之见其情形顿时怒火中烧,他见识到了这里的弱肉强食,但仍觉命运不公。他曾尝试过变强然后反抗,手刃那些将他玩弄于鼓掌的恶人,但最后他被压在更强的人之下。
斯巴达克斯和他的好友维罗挑了座位吃饭,看看林平之又看了眼贝尼亚斯圈在身边满脸不愿又不敢反抗的皮洛斯,金卷毛的维罗凑过去道:“巴尔卡获得了自由,没有带上那可怜的小家伙。”
“皮洛斯!”斯巴达克斯盯着尼亚斯,开口将男孩暂时从虎口解救下来。
“该死的种猪,总是对那孩子动手动脚。”维罗不耻道,撑着手肘砖头看了眼林平之随即调侃:“赛里斯人在看你,用王者荣耀掳获芳心,你可真狡猾。”
斯巴达克斯笑笑,他刚才如果不开口那小个子大概会去和尼亚斯拼命,那样恃强凌弱的场面怎么想都不会好看:“这我说了不算,得问我老二的意思。”
“你没事吧。”林平之走向皮洛斯,“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我已经知道了,赛里斯。巴尔卡已经赎买自由远走高飞,而我被抛弃在这高墙之中。”皮洛斯说着哽咽起来,五官皱在一起。他的年纪比林平之还小,后者几乎已经将他当做弟弟,闻言问:“谁告诉你的?”
“阿舒尔,他说赎金不够两人的价格,巴尔卡选择独善其身。”
林平之远远看到阿舒尔带着他那惹人厌的虚伪笑容瞟了一眼这边,将皮洛斯拉到少人的地方低声问:“你和巴尔卡赎身的事情和阿舒尔有什么关系?”
皮洛斯沉浸在被抛弃的伤痛中,任何提及都让他心如刀绞:“现在还有什么关系吗?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如今的现实……”
“能。”林平之直视着他湿润的双眼:“而眼泪才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那双黑色的双目中的光芒闪烁着转机和希望,仿佛在玩一个故弄玄虚的把戏,而无论猜没猜对奖赏早就已经为你准备好。
皮洛斯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清。原来巴尔卡的赎金是来自斯巴达克斯,他和克雷斯对战死亡之影的那场空前绝后的竞技使得押宝在他们身上的巴尔卡赢得了大量的赌金,而坐庄的阿舒尔却没料到死亡之影竟然会失败,因此欠了巴尔卡一大笔钱。所以他设计陷害巴尔卡,只要对方一死,阿舒尔就不用再受这头猛兽的威胁了。
皮洛斯忽然想起一件事:“之前主人曾召见我,询问关于他的宿敌奥维迪斯稚子之事。主人对下令斩草除根之后深感内疚,我告诉主人巴尔卡于心不忍,他们的孩子还活着让他宽心。”
林平之心里一定,前因后果已水落石出。他当时确实听到了关于孩子的事,但后来的行政官已证实孩子已死。巴蒂塔斯果然阴险狡诈,借天真无知的皮洛斯之口确认巴尔卡是否对自己忠诚。而这一切想必都是阿舒尔捣的鬼,但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却不得而知了。
“巴尔卡没有抛下你,我向你保证。”林平之道。
第9章
林平之拿出一个钱袋递给皮洛斯,那是他从巴尔卡身上搜来的:“去跟巴蒂塔斯赎身,然后远走高飞。”他凑在皮洛斯耳边悄声道:“出去之后沿着西边的一条小路走,等你看到一辆马车时你的一切疑问都会迎刃而解。”
“你哪来的钱?”皮洛斯奇怪道:“等等,你昨天也没回来,你去了哪里?”
“别管了快去。”巴尔卡危在旦夕,林平之催道,怕他手脚慢了今后会后悔一生。
“愿诸神会保佑你,赛里斯。”皮洛斯感激地不知说什么为好,林平之看着他重新被点亮的双眼微微笑道:“保重。”
“我会想你的。”
黑黑的小个子不舍地看了他一眼后飞奔着跑远,林平之松了口气,希望他赶得上……
角斗士的训练在教练的鞭声中开始。尘土,黄沙,不变的血与泪溉灌着这片土地。弱者渴望变强,强者呢?林平之在一边的空地上独自练功,招式回转之间看向斯巴达克斯,他对自由毫无渴望吗?
“停下,集合!”
教练一声令下,所有角斗士停止训练集中到一起,包括六名新来的预备角斗士。不过今日这五人才是主角,他们集体面向阳台。而这座训练场的主人巴蒂塔斯夫妇和一名衣着华贵容貌艳丽的高挑金发美女正高高在上地审视他们。
随即六名新来的奴隶被要求上前一步,林平之只看见那金发碧眼的美艳女人直盯着那些见状的男人眼放绿光,像是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兴高采烈地和女主人拥抱在一起。
“您可以在其中挑选一位称心合意的,他将成为你专属的角斗士,伊莉西娅。”
“我可以吗?”伊莉西娅显然被这个建议打动了,立即听从女主人露迪雅的建议仔细挑选起来。
这位贵妇的地位似乎很高,因为巴蒂塔斯夫妇看上去极力想让她高兴,对她的要求唯命是从。他们让新奴隶取下腰间遮挡,林平之别开眼的同时听到那女人似乎十分吃惊的叹声。
随即围在一边看热闹的角斗士们也笑起来。
“我赌那个天赋异禀的家伙拔得头筹。”维罗和斯巴达克斯在一边说笑,他们看的那个男人□巨物惊人,林平之堪堪扫过余光心中却似跳了一下。
“哇哦,果然是他,那个凯尔特大□男!”
一伙人幸灾乐祸又带点羡慕地嘘道。林平之面色阴郁地转身走到另一边。这里民风彪悍,男女之间毫无授受不亲的礼数。即使尊贵如阳台上的主人和贵妇也可以将房中秘事毫不避讳地拿出来细说,甚至这样对着不着寸缕的男人品头论足。这在林平之的认知里,是要绑了出去游街再下大狱的。
但林平之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他对女子胴体无动于衷,却对男人的身体心生悸动。
难道是因为上一世辟邪剑谱影响犹在?林平之思衬着,他自是知晓东方不败在练过葵花宝典之后变得不男不女甚至爱上同为男子的杨莲亭,但自己难道也会变成那样?
“赛里斯!”
正在出神的林平之猛地回过神,只听教练道:“拿训练用盾剑!”
场中将要演示的两名角斗士正在等着武器,是斯巴达克斯和他的好友维罗。林平之马上照吩咐拿了剑盾过去,斯巴达克斯看了眼那双弱不禁风的纤细手腕拿着比之更宽的双剑递给自己,维罗也结果剑盾道:“赛里斯人对你用的武器了若指掌。”
斯巴达克斯已劈出一剑先发制人:“你得更专注一点,维罗。”他游刃有余地接招,眼睛不自觉地飘向阳台上春风得意的金发贵妇,对方每一个笑容都让他恨不得将手中的剑刃抹进她修长的脖子。眼神逐渐变得凌厉,手中力道不自觉地加重,最后斯巴达克斯一个重击将维罗击倒在地。
“镇定点,斯巴达克斯。”在获得允许后维罗站起来低声提醒道,他能感觉到对方迸发的怒气和激烈的颤抖,他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把那女人烧个窟窿:“那个心如蛇蝎的婊|子和她该死的丈夫害死了我的妻子!”
“她迟早会死在你的剑下,在黄泉路上对你的妻子低头道歉。但现在她上下嘴皮一碰就可以弄死你,不要急在一时。”
斯巴达克斯听从了劝告,他抬头盯着那趾高气扬的女人和主人一起离开的背影然后点点头,一转身却看到林平之微妙的表情,似乎刚才的话全都被他听到了。
林平之却不是故意偷听,他们之间距离不远自己又耳力过人,虽有少许听不懂但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他低头轻咳了一声只做不知,而后继续到廊下练他的林家剑法去了。
他如今不管身体容貌还是武功造诣都回到了十六七岁的年纪,林平之却再不似上一世那般造诣不高还不自量力。这一世他仇怨尽了孓然一身,辟邪剑法便再不去碰,只每日里苦练家传剑法和华山派武功,好强身健体不再叫人欺辱。
他手中无剑,修长身段起落翻转之间分外赏心悦目,长发更像轻薄的上等布料般飞舞,那招式舞得花巧灵动眼花缭乱,却只让这群习惯了流血的角斗士觉得新奇,而毫不认为这些动作有取人性命之能。
到吃饭的时候林平之已是一身汗。这里的早午饭都吃得十分简单,几乎顿顿都是那种用谷物蔬菜熬制的浓稠的粥。一天之中只有晚饭会吃得丰富一点,会有水煮或是烤过的肉类。但即使这样林平之也吃得快要反胃,因为这些食物的味道和口感对于总是锦衣玉食的他来说实在是不怎么样。
“来点酒吧。”一只陶碗递到他跟前,林平之看向声音的主人,苍蓝的双眼褪去暴戾之气后显得很和善。
“谢谢。”林平之喝了一口,这酒有些涩和辣,嘴里变得有些滋味起来,他想了想,然后道:“昨晚的事,多谢。”
“如果还想活命的话就最好忘了它。”斯巴达克斯出言告诫。
“你很害怕主人?那个没你高没你壮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