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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特设的监控室中,迪特哈托兴致缺缺地翻看着监视录像,布里塔尼亚吸血鬼的血腥虐杀他早就看腻了,然而他所期待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实在让人不耐。
站在哪一派,留在哪个阵营对迪特哈托而言并不重要。只是比起留在日本,为了可以更加近距离地观察那个从恐怖分子一口气登上布里塔尼亚皇位的男人,迪特哈托才申请加入修奈泽尔一派的阵营,而现在Zero那边毫无动静实在让他倍感扫兴。
迪特哈托将监视画面暂停在被拘束者痛苦喘息的画面上,看来这个枢木朱雀对Zero而言真的有不同一般意义,从黑色骑士团时期他便隐约感觉到Zero对枢木朱雀的态度十分可疑,然而在看到布里塔尼亚新皇的登基仪式后,所有的疑问都好解释了。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在敌方的阵营中,并且利用日本人的反抗情绪帮助内应登上高位,最后一句篡得布里塔尼亚的皇位,真是步了一手漂亮的棋局。虽然布里塔尼亚新皇的名号没有Zero“创造奇迹的男人”那么响亮并附有传奇的色彩,不过经过后世的润色,想必也不会黯然失色。
只是现在Zero毫无行动,处处受制的样子实在让人太过失望。迪特哈托一直认为一个站在顶点想要改变世界的男人不应该被感情束缚,这一直是Zero的一大弱点,不过也可以加以利用。迪托哈特看着眼前的监视录像,觉得他得给现在胶着的局面搭上一级强心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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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上目击到了绿发的熟悉身影,卡莲立即喊住对方,“C。C。,鲁路修呢?”
“刚从议会出来,把自己关进书房了。”C。C。回答道,脸上缺少了那么点戏谑的表情。
“他没事吧?”卡莲心忧地问道,进来鲁路修发疯似的工作,不给自己任何空闲的时间,卡莲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却无法当面问出,“鲁路修这样天天逼着自己工作,又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没办法,毕竟这关系到的是他最重要的人之一。”C。C。叹了口气,“但是这些事终究需要他来做出决断,我们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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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解决了议会抛给他的一大堆议案,鲁路修终于得以脱身回到了他专属的办公室中,明明还有许多事值得他烦恼,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得脑中只剩下了朱雀。修奈泽尔给他的思考时间很快过去了一半,然而在鲁路修仍旧不敢有任何行动,每一个计划都还不完善,一点差错都有可能是致命的,鲁路修不敢去赌,因为那是朱雀。
突然从电脑传来了提示音,那是黑色骑士团时期Zero加密传输专线有信息传来时才会发出的响声,在登上布里塔尼亚的皇位后这个传输线路几乎已被废弃,会知道这条线路的人寥寥无几,几乎都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联络到他。
被吸引去了注意力,鲁路修扫了一眼屏幕,通过专线传来的是一个庞大的数据包,打开数据包里面是以日期时间整齐排列的一大堆视频文件,第一个视频的时间是9月17日,正好是他与修奈泽尔第一次谈判后的日子,而最新的那个则是昨天下午4点,鲁路修狐疑地打开了第一个文件,只是他没想到接下来他所见到的是地狱的景象。
当鲁路修认出被捆绑在拘束架上的人是朱雀时,心中的动摇已经让他的手颤抖起来,然而镜头里的另一个人则更使他毛骨悚然。鲁路修认识那个男人,人称布里塔尼亚吸血鬼的Knight of Ten,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在鲁路修还来不及想象那个男人想对朱雀干什么时,只见男人手上的红色利刃已经刺进了朱雀的胸口,当匕首被拔出时,带出的是漫天的血雾,最后镜头定格在朱雀失去神采的绿眼睛上,与周围的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朱雀死了,被杀死了,鲁路修的脑袋中像炸开了一般,他几乎能从那双他最喜爱的绿眼睛中看到了绝望的无助,他的心开始抽痛起来。
关掉窗口,鲁路修已经开始不能控制颤抖的双手,密密麻麻的文件,标注着日期和时间,难道意味着这些都是这几天来真实发生的杀人视频吗?鲁路修极力地想否定这种可能性,他不想去看那些文件中究竟是什么,但是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欲望让他又随便点开了一个更后面的文件。
日期显示的是两天前的9月25日,在视频中的朱雀全身几乎都沾染着血色,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奄奄一息地躺在拘束架上,但所有的拘束带还是毫无变化地将他无情地捆绑在那里,鲁路修几乎都快认不出那个他本该最为熟悉的人。
画面中的另一个人还是Knight of Ten,鲁路修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男人在杀死朱雀时兴奋的笑脸,这一次他拿着一个装有透明液体的玻璃容器,另一只手捏住了朱雀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可怜的朱雀微微地挣扎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只能受人摆布。紧接着在玻璃容器中的液体被灌入嘴中的一瞬间,朱雀疯狂地挣扎了起来,但却被束缚带剥夺了反抗的可能,突然响起的尖叫声几乎刺穿了鲁路修的鼓膜,但是那个行凶者居然放声大笑起来,丝毫不手软地将剩下液体一滴不剩地全部灌了进去。
不想再看下去,但是无法移开视线,鲁路修想去关掉那可怕的东西,但是双手却不听使唤。很快朱雀的尖叫声停止了,应该说是想叫却无法发出声音,只是张大着嘴无声地叫着。鲜血从嘴中溢出,因痛苦扭曲的神情让朱雀原本柔和的面容变得像厉鬼般可怕。渐渐地,剧烈的挣扎趋于平缓,最后变成了无力的抽搐。
“啊啊啊啊——”从视频中传递出的信息除了痛苦、痛苦就是痛苦,鲁路修再也无法忍受,尖叫着将电脑扫到了地上,伴随着重物掉落的巨响,鲁路修咆哮着,“这是什么?这究竟是什么?!”
不知是愤怒还是悲痛,鲁路修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些是就算是以血腥暴力为卖点的血浆片都没有过的情景,更何况那个被折磨虐杀的对象是朱雀。当朱雀被血色覆盖在拘束架上绝望的挣扎的情景以及那非人般凄厉的尖叫声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是,鲁路修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不由地捂住了嘴。
快步冲到了厕所的抽水马桶旁,鲁路修再也忍不住胃部痉挛造成的结果呕吐起来,几乎将今天吃下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后,却还是无法止住反胃的感觉一下又一下地干呕着。不知是生理性的泪水还是真的伤心到了极致,鲁路修止不住从夺眶而出的泪水划过脸颊掉落在衣襟上。那是朱雀,就因为他有Code所以遭到了这样残忍的虐杀,就因为自己拒绝了修奈泽尔的要求所以才遭到了非人的待遇?
“陛下?陛下!出什么事了?”身后是杰雷米亚惊慌的声音和急切的脚步声,忠诚的守护者大约是听到了房间内的动静,急急地进来确认情况,却目睹到了这样一幕。
感到自己被杰雷米亚扶起,鲁路修的大脑却已被愤怒和悲痛所占据,擦干嘴角的污物却还是止不住涌出的泪水,只能嘶哑着嗓子哄着双眼发誓道:“修奈泽尔……修奈泽尔!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YOU CANNOT REDO…56
冬天的清晨还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负责追查连续凶杀案多年探员开车到达现场,远远就看见小巷中探照灯的光芒和围在周围的制服刑警。现场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出示警官证后进入警戒范围,在本应安静无人的小巷中,一具早已没有生命迹象的躯体让人不禁哀叹。又是一个新的受害者,还是没能阻止凶案的发生,这让负责此案的探员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已到现场的制服刑警一边接应,一边回报道:“尸体是今天早上负责环卫的单位找到的,从面容可以肯定是昨天确定的最新的受害者,但是尸体有问题……”
才刚失踪就被杀害,这的确很奇怪,然而在看清尸体的状态后,探员发现了更多不符合规律的地方。虽然弃尸地点符合连环杀手一贯的作风,但是尸体并不像通常被害者都是被一刀毙命,并且死后尸体还会有被焚烧的痕迹。这一次,被发现的遗体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可见之处都是细小的伤痕,致命伤应该是胸口碎玻璃的刺伤,而且从血迹斑斑的衣服可以看得出尸体上的倒上应该不止一处,而更像像是在盛怒下被人乱刀捅死的感觉。
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连环杀手的一贯作风?抱着这个疑问,探员蹲下身仔细查看,探照灯将被害者的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照得更加惨白,黑色的长发散乱在地上,蓝色的眼睛还微微睁着,回忆起之前看过的被害者生前照片,探员能做的也只有叹息。然而将视线移到遗体敞开的胸口,一种违和感立即占据了他的思维。
“等等,先生,你不能进去!”
“但是……”
突然身后的嘈杂声让她想到了同行而来的另一人,被害者的家属,原本探员还想安慰一下那个刚失去爱侣的人,但是现在她有更加想确认的事。将被拦在外的年轻人带入现场,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年轻人的脸上显出了无法掩饰的动摇,久久地不能从失去生命的躯体上移开视线。
见年轻人不由自主地朝尸体走去,探员连忙拦住了对方,并且严肃地问道:“你从没告诉过我他是男的,你出示给我的他的驾照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年轻人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其实……其实是因为……他原本就喜欢这样的打扮,所以在移民到这里的时候就被弄错了性别……然后我们想结婚,所以就将错就错了……我没说是因为……”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影响对案情的判断?”探员不禁有点温怒,她终于知道了这个最新的受害者这么快就被杀害的原因了,一对通信情人为了结婚而假冒身份,这个理由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年轻人不停地道歉,视线却一直没从尸体上移开过,脸上的神情从一开始的焦虑、悲痛渐渐变为了茫然。
面对一个刚失去爱人的年轻人,探员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有点重了,毕竟就算对方从一开始就告知了他们这件事,他们或许也无法帮对方找回他的爱人,探员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将他送出了警戒线之外。
当现场拍照取证结束之后,天终于有点蒙蒙亮,警局派来的运尸车已经停在了小巷外,让人小心翼翼地将尸体装进了黑色的尸袋后,探员转过头发现那个年轻人的视线自始至终都集中在爱人的尸体上。
目视着黑色的尸袋被装上了面包车的后车厢,年轻人连忙问道:“我能不能一起去?”
探员摇了摇头回答道:“抱歉,你不能那样做,这不符合规矩。”
年轻人的神情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我还得去喂猫……”
望着年轻人失魂落魄的背影,探员长叹了一口气,看来失去爱人的打击对对方而言颇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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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两日未合眼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