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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惊醒后还打着寒颤的身体。幼时他们也经常这样相拥而眠,鲁路修记得他总是缩成一团往朱雀那边蹭,而朱雀绝不会睡得这么安静,他的睡相糟透了。如今蹭进朱雀怀中,鲁路修似乎只想寻求一点安慰,就算改变了这个世界,但是手上站上的血腥并不会因此被洗清。在内心被罪恶感侵蚀之时,鲁路修意识到他怀中所搂着的人似乎更需要一点安慰,他很想这样做,但是却没有可以做的立场,两个手染血腥的刽子手互相依偎在一起互舔伤口,在他们手中的牺牲者看来真是足够的讽刺。
不觉地收紧了手臂,鲁路修察觉到朱雀轻轻地呢喃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这也难怪,大剂量服用安眠药后怎么可能这么容易醒过来。想到这里鲁路修紧紧地将朱雀身上的薄衬衣揣在手中,心中不禁一阵恼火,他一直知道在朱雀那一侧的床头柜抽屉中存有安眠药的事,适当地寻求药物的帮助无可厚非,但当鲁路修发现药瓶中的药片以惊人的速度减少时,他终于忍不住找当事人理论。
对质换来的是朱雀不温不火的回答,他说他没有安眠药就睡不着,他白天需要足够的精神去应对工作,他还说他们现在的体质用常规的剂量根本起不到作用,但就算多吃一点也不会对身体有损害也不会上瘾,最后他还告诉鲁路修从结果来看这样是最好的。
被用结果论打发,鲁路修真的很恼火,什么叫这样是最好的,就算不会有生理成瘾,这也早就构成心理依赖,而且他敢保证在朱雀得到Code之前就有服药的习惯了。就算劝说对方试着停两天药,换回的就是朱雀整晚不睡觉的消极抵抗,鲁路修对这种看似言听计从,实则顽固不化的态度又是气愤又是无奈,为什么自己非要在那个总是在操心国家大事的家伙身后,一边帮他一起操心国家大事一边还要操心他本人,鲁路修开始怀疑这就是朱雀对他的报复,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来折腾他真是在有效不过了。
朱雀就不能稍微关心一下他自己吗?答案当然是不能。鲁路修觉得自己这个自问自答真是傻透了,如果朱雀懂得关心自己,那么当初自己就不用对他设下“活下去”的Geass了,用这种自虐的方式以求赎罪,从中鲁路修渐渐开始能够解释朱雀对自己的态度了。
以及推彼,鲁路修很容易就得出了朱雀服药的原因,然而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能放任对方这样下去,就算被噩梦侵扰用这种方式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也能从每晚的噩梦中撑下来,他难道准备永远靠安眠药下去了吗?归根结底,朱雀对他自己的态度就很成问题,他根本就不想好好地活下去。
突然震耳的闹铃声让胡思乱想中鲁路修不觉一震,睁开眼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果然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无眠之夜了。闹铃声同样也惊醒了他搂在怀中的人,朱雀的身体猛地一颤,在对方花了似乎些许时间接收外部环境之后,鲁路修又感到朱雀肢体明显僵硬起来。
不就是被搂着睡了一晚上吗?凭他们的关系这样的紧张是多余了,鲁路修这样想着,继续装作还没有睡醒,用手臂环绕着朱雀健壮的肩膀不愿松开,他感到对方的手也绕过了自己的腰间,但又在触到后背时像触电般将手移开了。一股失望之情涌上鲁路修心头,但却不能有所表示,只能任由朱雀从他的臂弯中钻出,紧闭着双眼他也能察觉到朱雀轻手轻脚爬下床,为自己拉上被子后,便离开了。
C。E。2020年9月4日
无论如何都得先解决安眠药的问题,鲁路修放下一份校对完毕的议案,又将操心的重点放回了朱雀。切断供药源这个方案是行不通了,会这么随随便便一次性给朱雀这么大量的处方药的人选,鲁路修不用动脑也知道是谁,至少现在他还不想跟那个疯狂科学家打交道,而且这样说不定还会造成对方不睡觉的消极抵抗。于是剩下的手段只有一个,鲁路修决定拜托咲世子去弄一些外表和安眠药几乎一样的安慰剂来,如果朱雀真的只是对药物过分的心理依赖,那么这样足以治好他的毛病。
在偷梁换柱后的那天晚上,鲁路修很庆幸朱雀不是个神经质的人,就算药片长得有些许不同而且余下的数量也有细微偏差,也没引起他的疑心,只是像往常一样吞下药片,然后上床就寝。
鲁路修少有地和朱雀一个时间爬上床,迫不及待地想要确认他试验的结果。枕边的人没用太多时间就开始了平稳绵长的呼吸,朱雀的问题果然不是在失眠,因为他服用的安眠药本不就是用来改善入睡时间而是睡眠质量的,鲁路修在心中暗暗确认后也闭上了双眼,在黑暗中抗拒困意似乎是有点困难。
在昏昏沉沉中鲁路修也慢慢地睡去,直到不知经过多久后,他被身边的不断翻腾给弄醒了。对睡眠本就很浅的人而言,只要有微小的刺激就能使他醒来,而此时朱雀在他身边辗转反侧造成的动静足以让鲁路修睡意全失。
噩梦,果然是这样,鲁路修翻身起床,轻轻摇晃了一下朱雀的肩膀,想将人从梦魇中叫醒。今晚的窗帘只拉起了一半,室外的月光与灯光将朱雀的脸照得有些惨白,但能让鲁路修看清对方的面容,在确认道对方面部表情的刹那却足以让他顿感气息一窒。因痛苦而扭曲的神情,鲁路修曾经多次在朱雀这张脸上见到过,皱起的眉头让他原本可以看起来十分温和的面容看起来充满了煞气,紧合着的牙关几乎被咬出了声响,偶尔的松懈只是让喉部呜咽着的j□j倾泻出来而已。
发现自己的摇晃没能让对方从噩梦中苏醒,鲁路修觉得心底漏出一丝惊慌,又用手轻拍朱雀的脸颊,却发现对方的额头与鬓角已被冷汗沾湿,蓬松的卷发也因汗水的浸泡一缕一缕地贴在额上,再往下摸,对方的颈脖甚至衣衫都是潮湿不已。朱雀的j□j声越发激烈,伴随着急促到似乎随时都会骤停的呼吸,鲁路修的心脏也狂跳着,用力摇晃着朱雀的身躯,只想让对方的意识尽快从梦魇中逃离出来。
“喂,朱雀!快醒醒!”一声嘶吼,让身下之人的双眼猛地睁开,但还没来得及让鲁路修松一口气,他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到一边,紧接着身上压上了另一个人的体重。
“朱雀……”没有留下可以说出一句话的空隙,鲁路修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如被铁钳锁住一般,呼吸和声带的振动就被制止在了朱雀的双手中,比起这带来的窒息感,更让鲁路修恐惧的是似乎下一秒就连他的脖子也要被折断了。就在他以为他在死前最后看到的景象就是朱雀那双在夜色中闪着幽幽绿光的眼眸时,突然钳制在鲁路修颈脖上的力量突然被卸去了。
止不住剧烈的咳嗽,鲁路修本能地翻过身弓起背用手紧捂住嘴,还是不能让气管粘膜受到刺激后的应激反应有所轻减,由此带动身体的颤动给他受伤的颈脖带来了更多疼痛,过度的咳嗽让他忍不住干呕,生理性的泪水也止不住从眼眶中滑落。
“鲁路修……你没事吧?!”僵在一旁的朱雀似乎终于从混乱中回过神来,轻抚鲁路修的背部帮助他从猛烈的咳嗽中缓过来,一边慌乱地如喃喃自语般念叨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这样的……”
幸亏有Code的帮助,让鲁路修很快从身体的应急反应中恢复过来,受伤的脖子也得到了治愈,从而使他能够从疼痛中解放出来。但是之前来不及的震惊、迷惑甚至恐惧这才涌上了心头,鲁路修还清楚地记得朱雀扼住他脖子时的眼神,夹杂了太多感情复杂得让他无法将其一一抽出分解,原来在朱雀的潜意识中,自己就是这样存在吗?
“鲁路修?你没事……我……对不起……”方才瞬间的杀气已让亚瑟吓得跳下床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去,然而此时朱雀的眼神才像受惊的动物,瞪大着眼睛望着眼前的人,嘴中语无伦次地蹦出几个单词,剧烈起伏的胸口带出粗重的呼吸,鲁路修甚至觉得他也在微微颤抖。卸下无表情的面具的朱雀,流露出的便是这样惧怕动摇的模样,这让鲁路修一时竟无法肯定刚才差点扭断了对方脖子的是谁,这又让他怎么追究这个责任。
先从突如其来中冷静下来,鲁路修下意识地顺了顺其实早已恢复的喉咙,用他较为低沉的声音回答道:“我没事。”
听到这句回复,朱雀也从混乱中收回了他应有的理智,却还是无法即刻带回他那张面具,让自己的所有情绪隐藏在那之后。
“朱雀,你不吃药的话每天晚上都是这个样子吗?”
朱雀没有回答,却用回避的眼神默认了鲁路修的责问。
“你究竟在梦里看到了什么?”
话音刚落,鲁路修听到了对方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接着他看见朱雀的双手抱上头,将脸埋于手臂之间,十指慢慢握紧拉扯着他的卷发。鲁路修没有继续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味地旁观着朱雀在痛苦中挣扎的模样。他早该察觉到困扰朱雀的阴霾已经渐渐转化为病症烙印在对方心底,就算是能赐予不老不死的Code也无法驱散。
鲁路修也开始深深地痛恨起自己,就算在这样的时候,他也无法给予朱雀一点安慰,鲁路修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近眼前这人,因为对朱雀而言他就是那个在对方心中种下症结的人,就算在此时伸出援手,在对方看来这究竟是一只将他从谷底拉起还是推落悬崖的手呢?鲁路修不得而知,无从可解,最终还是将这一夜淹没于无尽的苦海之中。
YOU CAN REDO…15
皇历2017年8月8日
究竟何时才能脱离苦海呢?鲁路修觉得自己的肺已经开始燃烧,身体的动作已经跟不上大脑的指挥,“我不行了……让我休息会儿……”
“哟,鲁路修,你还没通过考核啊?”利瓦尔抱着可移动的小电视回到学生会室时,正好目击了趴在桌边直喘气的鲁路修,“等会儿还有政府的官方声明,你们不看吗?”
“当然看……”鲁路修闷闷地答了一声,继续专心喘气。
“说是官方声明,柯内莉亚总督现在不是在北陆吗?究竟是谁要发表声明啊?”在亚瑟的碗中加满猫粮,卡莲抬起头轻声轻气地问道。
“说的也是,朱雀,你知道什么吗?”夏莉把问题抛给了朱雀。
朱雀手上还挂着用力啃咬着他的亚瑟,回过头瞪着迷茫的大眼睛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你还真是没用啊……”支起脑袋,鲁路修斜眼瞥向被猫啃得直叫痛的人,轻飘飘地一言讽刺过去。
“这句话轮不到鲁路修来说。”回答的不是当事人朱雀而是米蕾,学生会长一手拿着手提摄像机,一手拿着用纸卷起的棍状物朝鲁路修的背后拍去,“这么简单的舞都跳不好,还不快跟朱雀学学。”
“会长,在体能方面拿我和朱雀比较,不觉得就跟让蚂蚁和大象比赛拔河一样没意义吗?”无所谓地悠哉回答道,在这一点上鲁路修早就觉悟得自暴自弃了。
“不是体能上的问题,最重要的是态度!鲁路修这种遇到什么事都没干劲的态度才是最大的问题。”米蕾将手里摄像机中的影像回放定格,然后摆到鲁路修面前,“你看你笑得多僵硬,这样怎么能做传播爱与希望的偶像组合呢?”
“会长,你别忘了我本来就不想当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