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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让我在这种时候想起来!”朱雀在心中嘶吼着,将鲁路修从怀中推了出去,惊恐之下忘了控制手上的力度。眼见面前的人向后仰面倒去,金属撞击玻璃桌面击打出一声如雷击般的巨响的同时,熄灭的蜡烛让室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鲁路修?”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朱雀试探地呼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却久久没得到回应,此时朱雀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跨出一步,但他却觉得自己的双腿发僵,就像走在沼泽地中,每跨出一步都那么的艰难,并且随时都会被淤泥淹没似的……
“滴答!滴答!”水滴落的声音,朱雀觉得心头一颤,他拼命否定着脑海中不断闪现的记忆,鲁路修的血从剑尖上滴落的声音。是的,茶几上还有那瓶没有喝完的红酒,所以不会的,朱雀在心中持续不断的否定着,但是为什么他得不到鲁路修的回应。
快要走到茶几应在的地方,一道划过夜空的闪电突然照亮了一片漆黑的室内。只是短短的一瞬却足够于看清一个画面,伴着随即而来的雷声,朱雀的惨叫声回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中。他看见了,在闪电带来的惨白色的光亮中,鲁路修倒在茶几上,胸口被烛台的尖刺刺穿,流出的血液扩散开来顺着茶几的边缘滴落到地上。
和那天一样,自己再次杀死了他。虽然眼前该是一片黑暗,但是朱雀却看到了一幕幕零之镇魂曲的重现,就像他身临其境一般。
室内的灯光在此时亮起,赋予颜色的画面足以让朱雀再次陷入窒息感与深深的恐惧。血红从茶几一直延伸至地板,鲁路修的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对方微睁的眼眸就像失去了光泽的紫水晶一般没有神采,至少此时此刻从医学角度而言鲁路修已经死亡。虽然理智告诉着朱雀,鲁路修不会死,他需要将对方胸口的长针拔出,这样他就会复活,但是他却动不了,他浑身的肌肉紧绷僵直着,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无法移动一步,同时他将长剑捅入鲁路修胸口前后的画面不断地闪现,与眼前的场景重合了。
朱雀能感到亚瑟在啃咬着自己的脚,但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还是动不了,只能眼看着眼前这具鲁路修的“尸体”将血液流尽。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要让他不断响起那时鲁路修的话,是因为自己有了一丝想追求幸福的报应吗?各种想法一一浮现在朱雀的脑海中,但是动弹不得的他只能让眼前的惨状牢牢地映在自己绿色的眼底。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被亚瑟的挠门声引来的咲世子发现了他们,朱雀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甚至不能回答咲世子的问题。
此时朱雀已经无法清楚地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事,唯一能传达到他涣散的思绪的,只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他没死,他没有事。
YOU CAN REDO…23
塞西尔只在林中见到朱雀一眼,就被一同赶来的急救人员推到了身后,但就算只有一眼也足以让她紧捂住嘴,止住抽泣的冲动。那个棕色头发的少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白色的机师服已染红了一大片,脸上血色尽失,只有嘴边的血痕映在惨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朱雀他还活着吧?塞西尔为她闪现在脑中的想法惊恐不已。
透过白大褂之间的缝隙,塞西尔看着朱雀被迅速地抬上了担架,移往向阿瓦隆的飞行器,不由地跟上抬担架的医护人员问道:“他……会没事的吧?”
“对不起,我们现在不好说。”走在最后的医生缓下脚步回过头答道,又立即跟上了前面的人。
“朱雀,他还活着对吗?”又跟上几步,塞西尔不放弃地追问道,却被按在肩上的一只手拦了下来。
“劝你别跟了,你去了只是妨碍他们而已。”罗伊德摇了摇头劝阻道。
“可是……”
“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去回收兰斯洛特吧。”
“罗伊德!”塞西尔瞬间觉得怒火中烧,瞥了一眼刚才朱雀躺着的地方,褐色的泥土地上还留有一滩深色的液体,她知道那是什么。在这种时候罗伊德还关心着他的兰斯洛特,就算知道罗伊德没有什么正常人的感情,这一次她也不想原谅他,“刚才倒在那里的是朱雀,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知道啊,但是你现在跟上去能帮上什么忙吗?”挑起眉,罗伊德脸上好在没有他平时轻飘飘的笑容,否则塞西尔觉得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如果你真觉得呆在朱雀身边拉着他的手可以帮到他的话我可不会阻止你。”
塞西尔咬紧了嘴唇,狠狠地瞪了罗伊德一眼,她见到罗伊德向后缩了缩,但却没有退让的意思。塞西尔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但罗伊德那是作为人有问题,在说服自己去帮罗伊德之前,她先决定包了罗伊德接下来的一日三餐。
“哦,想通了?那就好,快去回收兰斯洛特吧,殿下也说了阿瓦隆马上就要启程去东京租借了。啊~阿瓦隆来了真好,没有了运输车我还在烦恼怎么回去呢。”就当塞西尔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当场给罗伊德一拳时,对方望着阿瓦隆的方向的一句话让她不禁再次心揪起来,“但愿我们可爱的零件可以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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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莲二式的机舱内,鲁路修的耳边充斥着卡莲的质问声,但是他却无法静下心去理解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整个舱室中充斥着血腥味,朱雀的血,干涸的血液凝固在他的手套、衣服、斗篷上,鲁路修还清楚地记得对方的体温慢慢流失的触感,这使他感到自己也如同坠入冰河般打了个寒颤。
死亡,鲁路修并不害怕这个词,但等到死神来到他的面前,执意要带走他所珍视的人的生命时,他还是害怕了。
“我们到了,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突然卡莲的话然鲁路修猛地惊醒了过来,他这才发现红莲二式已经停了下来,回到了黑色骑士团的潜水艇中。抬起头,卡莲微微眯起的双眼看起来已经在强压愤怒,鲁路修不禁自嘲地一笑,这也难怪她,谁让那个让她仰慕已久的Zero其实只是个和她同班的高中生呢?
“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卡莲拔高了声音再次发问,鲁路修这才将视线转向卡莲手中Zero的面具,他还是黑色骑士团的首领,这是一个他仍需要扮演的身份,鲁路修知道他不能在别人面前显出自己的动摇,很幸运这个面具会给他很大的帮助。
接过面具戴上,鲁路修示意卡莲打开机舱,还未降到地面便听到了玉城兴奋的呼声。
“Zero,你回来真是太好了,这次可是我们的大胜利,就算布里塔尼亚那帮混蛋们开来了那艘大船,东西还是被我们抢到手了。”
鲁路修闻声望向红莲二式左边,一架高出普通KMF不少的黑金色机体矗立在那里,背后蝴蝶型张开的应该就是悬浮系统,双肩上的炮型武器也十分吸引眼球。不得不说这是一架很有魅力的机体,但现在却让鲁路修欣赏不起来。
“不愧是布丁伯爵,竟造出了这样一个玩意儿。”拉库夏塔叼着烟斗走到高文前,眼中尽是科学家好奇的目光。
“机体的解析就交给你了。”鲁路修扔下这一句话便转头离开,他需要找个地方静一静,机库中欢闹的氛围让他透不过气来。
“Zero,你怎么了,为什么浑身都是血,哪里受伤了吗?”扇从远处跑来,紧张地过问道。
不让人察觉地握紧拳头,鲁路修用Zero刻意压低的声线答道:“没关系,我没事,这是……敌人的血。”
“Zero,等会儿我们有庆功宴,你一起来吗?”
“你们自己尽兴吧。”用最后的理智留下这句话,鲁路修逃也似的离开了。
Zero的专属房间中C。C。在,卡莲也跟了进来,鲁路修可以看到C。C。那几乎永恒不变的冷笑表情中有了点吃惊,果然现在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狼狈就多么狼狈吧?然而管不了这么多,摘下面具,鲁路修把自己扔进沙发中,想把脸埋进双手中,但还没碰触扑鼻而来的铁锈味让他慌忙摘下手套扔到茶几上。
“鲁路修,你现在可以说了吗?为什么你会是Zero?你和朱雀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为卡莲暴烈的性格可以把这句质问憋这么久,鲁路修瞥了对方一眼,在嘴角挑起一个带着讽刺的笑容,“为什么我不能是Zero?因为我是布里塔尼亚人还是因为我是你的同学?朱雀本来就是我的人,是我安插在布里塔尼亚军中的卧底,这样的解释你满意了吗?”
卡莲绕过茶几,拽过鲁路修的衣襟并将人带起,蓝色的双眼中充斥着愤怒与不解,“我怎么可能满意?我在问你,你成为Zero是为了什么目的?你利用了我们日本人吗?”
“我想改变这个世界,与你们立场一致,我会得到我想要的,日本也会独立,你知道这些就够了。”鲁路修嘴角的笑容不减,“还是说你这就想把我的身份告知天下?”
“我今天先放过你。”衣襟被松开了,鲁路修接受着卡莲居高临下的瞪视,“你的真实身份我先帮你保留了,记住你欠我一个解释。”
卡莲走出房间前瞥了站在房间一角一言不发的C。C。问道:“这些事你都知道吗?”
“算是吧。”玩着自己的发梢,C。C。不在意地答道。
自动移门开启又关上,卡莲离开了。
鲁路修解下身上带血的披风,还想换掉那身衣服,他装不下去了,除了朱雀的生死他一时无法考虑其他的事,这时C。C。冷艳的嗓音响起,“你那身血是怎么了?卡莲怎么发现你的身份还有你那好朋友的?”
一阵抗拒之后,鲁路修还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C。C。,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发泄的口子,让死亡这个词不要一直出现在脑海中。
“哦,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该怎么办?鲁路修将手指插入头发中,无助地摇了摇头,只是揣紧了口袋中的手机。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等待从尤菲米亚那里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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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地用最快速度完成了兰斯洛特的回收工作,塞西尔立即拖着罗伊德找到了阿瓦隆的医疗部,却收到了一张病危通知书。
手术室外的红灯不知已亮起了多久,等候在外的塞西尔把手中的纸揉成了一团,失血性休克、外伤性血气胸,医生告诉她子弹从朱雀的肩部斜射入后,穿过胸腔最后卡在了肋骨上,虽然没有伤及心脏,但是左肺伤得很严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罗伊德也没有想往常那样因为无聊大吵大闹,在各种确认书上签完字后便乖乖地呆在旁边,这让塞西尔不至于把他扔出去。在不久前她还刚为了朱雀可以逃开强子重炮的攻击而松了一口气,但是现在那孩子又躺在手术室内生死未卜。虽然成为军人就意味着游走在生死线上,但是对于塞西尔而言,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中朱雀已经不止是个名义上的同事,她更愿把他当做家人来看待。朱雀才17岁,他不应该就这样死去。
“哎,就算兰斯洛特被带回来了,缺少了最重要的零件那也很头痛啊。”
塞西尔瞪了罗伊德一眼,提醒他不谨慎的发言,成功地让对方闭上了嘴。
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