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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元首相枢木玄武的真正死因,日本投降的真相,事实与官方报道天差地别,但比起朱雀这些都不重要。鲁路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7年后重逢,朱雀的性格会有了这么大的改变,他所选择的道路以及对人命异样的执着也可以解释得通了。
亲手弑父换得的是日本的提早投降,鲁路修不想去评价这一做法,取代这占据了他大脑,让他不得不思考的是,那家伙当时不是只有10岁吗?记忆片段中朱雀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之后兰斯洛特的暴走,都让鲁路修不由地去担忧朱雀现在的情况,然而一旦脱离了战场,他就是阿修弗德学院一个普通学生的身份,再也无法回到战争中去了。
成田连山的战役已经过去了几天,然而朱雀依然没有出现在学校中,对方在军队中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时间的推移让鲁路修越发焦躁起来。约见京都六家的事,成功让鲁路修转移了部分注意力,得到了京都六家的支持,不仅可以打消黑色骑士团内部对自己的不信任,还让今后的行动更为有利。然而在成功面见到桐原泰三时,朱雀的事又无可抗拒地浮上心头,面对那个应该知道枢木前首相死亡真相的人,鲁路修纠结后还是没有借机询问当时的情况,因为从朱雀当时的反应来看,似乎已经没什么需要确认的了。
然而最终他们却在一个最糟糕的场合再遇了——夏莉父亲的葬礼。
与学生会的同学一起,鲁路修远远地望着葬礼的进行。夏莉身着一身丧服跪在湿冷的泥土地上,原本活泼有朝气的橘色的头发的少女此时与她母亲相拥在一起,泣不成声。墓中之人,夏莉的父亲,去成田连山出差时被卷进了泥石流,不幸遇难。
这不等于是自己杀的吗?鲁路修将脸埋于双手之中,但就算不看眼前的场景,心脏还是被失去亲人的母女悲恸的哭泣声像利刃般刺痛着。正义的伙伴黑色骑士团为什么要杀了她温柔的父亲,夏莉一声声的质问拷问着鲁路修的内心,学生会的其他成员不予余力地安慰着伤心欲绝的同学,卡莲不由地道歉,身后朱雀投来的冰冷的目光让鲁路修不寒而栗。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鲁路修不可否认,他动摇了。
葬礼结束后,鲁路修飞也似地逃回了位于学生会馆的家中,娜娜莉和咲世子都出去了,屋中只剩下C。C。事不关己地吃着披萨。颓唐地坐在床上,鲁路修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执行计划时他还自信满满,为一口气能打击这么多柯内莉亚军而得意不已,然而此时涌上心头只有无尽的内疚与恐惧。
“牺牲所爱之人的觉悟”说的就是这个吗?从未来而来的朱雀的话再次回响在脑海中,伤害自己身边的人换来战争的胜利,明明在杀了克洛维斯的时候已经有过觉悟了,为什么现在还会觉得迷茫呢?闭上眼,未来那个朱雀缺少生气的眼睛再次在脑中闪回,难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吗?接下来还会有更多身边的人受到伤害,甚至死亡吗?娜娜莉,朱雀……
但是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不允许自己回头了。
突然房门毫无预警地被打开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鲁路修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朱雀没有笑容的脸。
朱雀快速地瞥了眼坐在一边吃披萨的C。C。微微皱了皱眉,但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然后转向鲁路修开口道:“我现在可以找你聊一聊吗?”
“啊……”站起身,鲁路修微微颔首,虽然他对朱雀的提议很是排斥,说他害怕也好内疚也好,但是鲁路修知道他现在无法避开朱雀了,“我们到隔壁的空房间去吧。”
朱雀点了点头,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鲁路修!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衣领被拽起,鲁路修被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墙上,眼前朱雀一直以来抑制的愤怒表情终于爆发了,“把平民卷入战争,你不是说黑色骑士团是正义的使者吗?因为你的计策死去的人们怎么办?夏莉的父亲呢?鲁路修!”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吗?”使劲挣脱开朱雀的牵制,鲁路修的眼神冷淡下来,早就知道朱雀的来意,但他还是感到郁愤难耐。这些话鲁路修早就明白,然而朱雀就这样冒冒然地找上门来,劈头盖脸地责问,好像自己从未沾染血腥一样,为什么那家伙总是这样,喜欢把自己的思考强加于别人,却无视他人的想法。
“鲁路修!你看到夏莉哭泣的样子就没有任何触动吗?”朱雀皱起眉间的样子看起来气势汹汹,简直就和小时候争强好胜时一模一样,“夏莉一直很喜欢你啊!”
说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鲁路修在心中默念,一种莫名的对抗心油然而生,把明明是这样想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我说过了战争总会造成伤亡的,虽然我也很同情夏莉的遭遇,但是这是不可避免的牺牲。”
明明不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就这样说出了口。
“鲁路修……你!”朱雀动摇了似的,不由地后退了几步,“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吗?”
“是又怎么样?”鲁路修偏过头不看朱雀的眼睛,其实明明不是这样的,但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鲁路修,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认真的吗?”
鲁路修沉默没有作声,视线仍旧微微地偏移着,没有直视朱雀。
“你也没意向放弃Zero的身份和黑色骑士团对吗?”
“啊,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朱雀狠狠地咬下嘴唇,几乎就要将皮肤撕裂,流出鲜血,眯起的双眼就像受伤的动物,危险又具攻击性,“鲁路修,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那我只能很抱歉地毁约了。”
眼看朱雀转过身向门外走去,鲁路修这才心中一紧,出声叫住,“等等,朱雀,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向上级通报Zero的真实身份,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下去了。”转过头,朱雀的眼神有些冰冷,一瞬间让鲁路修将其与未来的他重合了,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不能让他把Zero的秘密泄露出去,不能让朱雀变成那样。
“朱雀,你给我回来,如果你敢走出这扇门,我就用Geass消除你的记忆。”明明有更好的劝说方法,为什么要用这种最差劲的呢?说出的话如覆水难收,鲁路修在心中暗骂着自己,但真正所想却总是如鲠在喉。
“鲁路修,你做不到的。”
话音刚落,鲁路修只觉得眼前的朱雀仿佛消失了一般,有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在还未做出反应之前,鲁路修只觉得自己的右手被向后一扭,关节被拉扯造成的疼痛还未来得及传至大脑,整个身躯便被朱雀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努力扭过头,鲁路修却发现朱雀已将视线移向了他处,不接触对方的视线,Geass便一无是处,然而事实上鲁路修从没真的想过强加一个Geass在朱雀身上。
“朱雀,放开我!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不会松手的。”朱雀强硬地回答道,“我今天一定要你给我个答案。”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黑色骑士团的,你真要阻止就在这里杀了我吧!”鲁路修的倔强也绝不输给朱雀,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
“鲁路修!”朱雀的视线不由地往下移去,眼中竟有些泪光,声音也随之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太过愤怒,还是为朋友的固执己见感到痛心,“你真的要为你的目的牺牲这么多人吗?还用Geass这种能力扭曲他人的意志,为所欲为地操控他人?”
然而同样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另一方就算看到,也无法控制自己已到嘴边的话,鲁路修狠狠地回瞪着朱雀,反唇相讥,“别说得你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做错过,你从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不也一直把你的意志强加在我的头上吗?Geass扭曲他人的意志,你自己不也杀了你的父亲,把日本投降这个结果强加在所有日本人头上吗?”
话出口鲁路修便后悔了,朱雀按着他的手放松了,摇摇晃晃向后颓唐地跪坐下去,就像断线的木偶没有了动作,任凭挣扎着爬起后的鲁路修摇晃着他的肩膀也没有反应,“朱雀,抱歉……”
“鲁路修,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喃喃地说出这句话,朱雀碧绿的眼睛失了神,不知此时怎样的景象映在他的眼中,是鲁路修的脸,还是他刺杀自己父亲的那一幕。
鲁路修冲出了空房,飞奔回了自己的卧室。可恶,明明不想这么说的,为什么就这样说出口了呢?又伤害了自己重要的人,是自己做错了吗?想毁掉布里塔尼亚,创造一个让娜娜莉幸福生活的世界有什么错?
把自己关在房中,未来的朱雀留下的话再次从心底窜起,鲁路修捂住脸自言自语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YOU CAN REDO…5
独自一人跪坐在空房中,朱雀不由地颤抖起来。弑父是他的罪孽,就算口口声声说着那时他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那样做,他不是故意的,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为了保护鲁路修和娜娜莉,他不得不那样做,他不能眼看父亲将他们俩作为交易的筹码,所以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因为作为首相的父亲的突然死亡,日本在残存了多数抵抗势力的情况下投降了,战争得以提早结束,更多生命得以保全,那样就好了。
但是自己的罪孽还是需要偿还的,当时幼小的朱雀是这样想的,他决定再也不为自己使用力量,于是他为自己制定了严格的准则,时刻提醒自己不能逾越那一条线。因为自己的冲动,日本沦为了布里塔尼亚的殖民地,那么那就有责任让被奴役的日本人再次恢复自由。不能让父亲的牺牲换来的和平白费,朱雀选择了从内部改变布里塔尼亚这条路。
这条路比朱雀想象的更加痛苦艰辛且孤独无助,但是每每想到与鲁路修和娜娜莉一起度过的那个夏天,他就觉得自己可以支撑过来,因为如果是鲁路修的话,他一定也会赞成自己的做法的吧。
所以在与鲁路修再会之时,朱雀真的很高兴。与之相对的,在知道鲁路修就是Zero,并且目睹了成田连山战役的惨状后,朱雀感到了比这么多年来积压下来的更为巨大的痛苦。
鲁路修你真的就这样轻贱人命吗?操纵着兰斯洛特支援人命救助任务时,朱雀一遍又一遍地质问道。被泥石流活埋的尸体被接连挖出,有士兵也有平民,他又没能救到这些生命,每见到一具新挖出的尸体,朱雀就觉得一阵窒息般的苦闷。然后这种压抑的感情,在他目击到来认领尸体的夏莉时爆发了。
在听到对方毫无悔意的回答时,朱雀觉得自己是真的恨起鲁路修了。他真的开始考虑起是不是该将鲁路修交予上头,以阻止他越来越错下去,直到被鲁路修的话刺中了他心中最害怕最不敢承认的部分。
他做了这么多真的只是再把自己的一直一厢情愿地强加在对方身上吗?在无人的空屋中,朱雀坐在黑暗中沉思。他想要从内部改变布里塔尼亚的目标没有错,与其用以暴制暴的做法,以牺牲人命作为代偿迎来日本的独立,自己的作法才更为有效。就算被说成作为赎罪的自我满足也好,天真的一意孤行也罢,朱雀并没有放弃回头的打算,因为在七年前他便已经决定了他今后的路。
那么鲁路修呢?他真的变了吗?他真的已经不是幼时那个虽然臭脾气但实际上心地善良的小皇子了吗?将被愤怒冲昏的头脑冷静下来,朱雀再次回忆起那时鲁路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