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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拭着泪,诚惶诚恐的说:“丰老爷,你们……你们不必要觉得愧疚才这么做,双喜的命本来就是你们救的,现在一命还一命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真的不需要任何回报,我相信双喜也是这么想的。”
“杜家嫂子,我们并不是完全因为双喜受了伤才想要补偿她,而是真的喜欢她,就算没发生这件事,我们夫妻俩也打算上你们家提亲,请你们不要拒绝,安心的把双喜交给我们,我们会好好疼爱她的。”
丰夫人一番话说进杜氏的心坎里,若能有这么好的婆家,相信女儿会有个美好的将来,这是她衷心期盼的啊!
“可是,丰少爷对这门亲事似乎并不赞同,我这做娘的也不好勉强。”
说得好!丰子勖在心中叫好。
就算杜双喜救了他,也不必非要他以身相许来报恩啊!反正他会想办法帮她弄到最好的药,尽快让她的脸恢复原貌就是了。
“子女的婚姻大事一向都由双亲做主!只要我们夫妻俩同意便可,不需要询问他的意见。”不能再对独子的任性妄为视若无睹了,丰冠庭决定快刀斩乱麻,先订下亲事,再择期娶妻,等成了亲后,心性自然会定下来。
爹和娘居然一个鼻孔出气,拿他的终身幸福开玩笑!丰子勖顿时气黑了俊脸,想大声反对,可是眼角一瞄到躺在床上,脸上负伤的双喜,又想起当时她是如何奋不顾身的救他,才会无辜的挨了一刀!到嘴的话就是吐不出来。
“这样好吗?”杜氏不安的问。
大宝人小鬼大的插嘴,“娘,我觉得很好,大姊要是嫁到这里,我们还是一样可以每天看到她。”
“对、对、对,大宝说得没错,与其让她嫁到别处,还不如嫁给我们子勖,你们一家人就不用分开了。”丰夫人笑吟吟的说。
杜氏看了看床上的女儿,仍犹豫不决,“我看还是等双喜醒来后再说好了,她向来有自己的想法。”
“这样也好,那就等她清醒后再说。”丰夫人心里却是志在必得。
※※※
待双喜被送回杜家休养后,丰子勖又赶着出门了。
他突然想起白珍珍家中经营的就是京城最大的药铺子,一定有能治好双喜脸上伤疤的药,所以,他急冲冲的赶到她下榻的客栈;祈祷她还没离开苏州。
“咦?”眼尖的他陡地瞥见袭击他的三名匪徒从客栈里出来,不禁心生疑窦。
在掌柜的指引下,丰子勖来到东厢房,也因此揭开了一桩阴谋……
“二小姐,奴才就说会出人命,妳就不信,这下该怎么办才好?”怕事的白禳口中叨念着,“依奴才之见,还是早点离开这儿,回京城去吧!”
白珍珍蛮悍的嗓音飘出纸窗外,“我不走!这一回没让丰子勖尝到苦头,还有下一回,我就不信他还会这么走运。”
“二不姐,趁祸还没闯得太大,我们离开苏州,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事是我们唆使的,要是惊动了官府,可就不好收拾了。”
“怕的话你就先回去。”她撇着朱唇说。
白禳坐立不安,唯恐东窗事发,到时老爷怪罪下来,扣他一个失职的罪名,他这个副管事就甭当了。
“二小姐,妳就别再为难奴才了……”
才说到一半,“砰!”房门被人无礼的一脚踹开。
“丰少爷!”白禳失声叫道。
丰子勖一把跩起白珍珍藕白的玉臂,“原来是妳这个女人暗中搞的鬼,妳的心肠还真不是普通的狠毒,居然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
“放开我!”她高傲的娇斥,“我说过要你们后悔,现在尝到了吧!”
他加重手指的力道,冷笑的说:“妳错了!我庆幸摆脱了妳这个毒蝎女,不然我才真要后悔一辈子。”
“丰子勖!你……”白珍珍抬起另一只手,作势要刮他耳光,却被他接个正着。“放手!你以为本小姐真的喜欢你吗?”
白禳在中间充当和事佬,“丰少爷,我们二小姐不是有意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哼!”丰子勖甩开她的手,怒瞪白禳,“你们铺里有可以除去人脸上的疤痕的药吗?”
他沉吟一下,“这……”
“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给你。”白珍珍揉着被抓痛的手腕,“除非你娶我,我就考虑看看要不要给你。”她就是要征服他,要他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才甘心。
丰子勖对她的自以为是嗤之以鼻,“要我娶妳?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说什么?”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不给就算了,我再另外想办法。”他走到门口,冷冷的回眸,“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但要本少爷娶妳?简直是痴人说梦!告辞了。”
走没几步,就听见屋内响起摔茶杯的声音。
“丰少爷!”白禳神色匆忙的追出来,“你要找的药,京城里才有,譬如说卖洋货的,据说外国那些洋鬼子有一种膏药对皮肤很好,可以生肌活肤!不过,大都往宫里头送,得靠关系才弄得到手,小的只能告诉你这些了。”
京城,他怔忡了片刻,才大步的离去。
第七章
“娘,妳休息一下,剩下的衣服我来洗就好了。”双喜走到屋后的水井旁,见到娘亲佝偻的背影,主动的上前帮忙。
杜氏抬头望着从来不需要她操心的女儿,眼中布满怜惜,“不用了,妳回房里休息,娘在灶上帮妳留了些饭菜,饿的话就去盛来吃。”
双喜明白娘亲的不舍和心疼,所以自从知道自己破了相后,她没有叫过半声苦,也没有掉过一滴泪。
“只是一点小伤,又不是生什么大病,过几天自然就会好了。”她说得轻松,彷佛已经接受事实。
“这怎么会是小伤呢?”杜氏难过得心都在滴血了,“好端端的,脸上被人划了一刀,娘虽然不想怪任何人,可是,仍然忍不住要埋怨老天爷……”
双喜拥住娘亲微颤的身子,“娘,妳不要哭嘛!只不过是一道疤而已,我人还活着才是最要紧的,不是吗?”
“妳这孩子就是这样,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吞,妳爹在世时,就要靠妳从早到晚的工作养活这家子,妳爹死后,更让妳连喘息的时间也没有,唉,这个家真的拖累妳了。”
“妳是我最爱的娘,大宝他们又是我的弟弟,你们都是我最亲的家人,我再辛苦,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双喜用袖口轻拭娘亲脸上的泪水,“娘,妳别哭了。”
杜氏小心翼翼的触碰她的脸,“还痛不痛?”
“好多了,大夫说等伤口愈合,就可以拿掉纱布,虽然会有疤痕,不过再过个几年,就会慢慢的变淡,不会再这么显眼了。”她口气平和的说。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
双喜扶着她到一旁的小凳子坐下来!“娘,剩下的让我来就好了,再不动一动,我全身的骨头都不对劲了。”
“妳这孩子就是闲不住。”杜氏被她逗笑了。
见到娘亲露出笑容,双喜也跟着笑开了。
“呃,双喜……”杜氏欲言又止。
她头也没抬的搓着衣服问:“什么事?”
“丰夫人早上又来跟娘提起妳和丰少爷的亲事,她似乎很坚持,非要妳做他们家的媳妇儿不可,娘已经不晓得该怎么回绝了。”杜氏深感困扰。
双喜手上的动作一顿,屏息的问:“丰少爷他也有来吗?”
“没有,只有丰夫人来而已。”
不必问也知道,她不该抱着一丝期待的,双喜在心中暗骂自己傻。
“娘,我会找个机会跟丰夫人说清楚,一切是我自愿的,他们不需要内疚,草率的决定这桩婚事,勉强来的,只会让大家都痛苦。”
杜氏深深的看进她的眸底,“那妳心里是怎么想的?真的不愿意吗?”
她心虚的垂下眼睑,企图掩饰心里的想法,“娘,妳在说什么?”
“妳是娘怀胎十月生下的,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娘更了解妳了,这几天娘想了又想,本来以为妳救丰少爷是为了报答丰家的恩情,现在娘不再这么想了。”
“娘,我救丰少爷当然是因为报恩,还会有什么?”双喜眼神闪烁,不敢看娘亲。
“双喜,连对娘都不能老实说吗?”杜氏疼惜的目光让她再也无法假装下去,只能默默的红了眼眶。杜氏心疼的抚着她的头,“可怜的孩子,真是苦了妳了。”
“娘,女儿一点都不苦,我跟他本来就是不可能,所以我从来不敢奢望什么,只要能在一旁看着他、偶尔斗斗嘴,我就很开心了,就算他将来娶妻生子,我也会打心底祝福他。”
“你们两人并非不可能,只要丰老爷和夫人肯为妳做主,妳就可以跟丰少爷在一块了。”这是为娘的私心。
双喜苦涩一笑,“然后让他恨我一辈子?娘,那不是我要的,也不想这样作践自己,让他以为我仗着一点小恩,就要他用一辈子来偿还。”
“可是……”
她打断娘亲的话语,“娘,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好吗?”
“好、好、好,娘不过问就是了。”杜氏无奈的说。
※※※
瞪着放在榻上的小镜,犹豫了许久,双喜才将覆在脸上的纱布拆掉,鼓足勇气面对自己。
其实她应该感到庆幸,那道伤口没有想象中的恐怖,只是因为红肿未消,看起来有些骇人而已,过一阵子应该就会比较好了。
事情已经发生,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况且她也不是遇到事就哭哭啼啼的女人,(奇*书*网。整*理*提*供)这时候她更应该要坚强才对。
“大姊……”帘外传来小宝稚嫩的叫唤。
双喜手忙脚乱的将纱布重新盖上,免得吓着幺弟。
“大姊,有人找妳。”小小的身影冲进房来。
她宠爱的将幺弟抱到膝上,“谁找我?”
“是丰少爷,他说有事要跟大姊说。”小宝认真的说。
胸口一窒,双喜倏地明白他今天的来意。“娘和哥哥他们呢?”
“娘拿洗好的衣服去给人家,哥哥他们也去帮忙,只有我在门口玩,娘不让小宝跟去。”他鼓着腮帮子抗议。
“小宝还小,等长大了点,就可以帮忙了。”牵起幺弟的小手,展开笑颜,“走!我们到外面去,大姊要和丰少爷说话,你去找大牛他们玩。”
小宝点了点头,“好。”
出了房门,双喜便睬见摆着一张臭脸的丰子勖,如坐针毡的等着她到来。
“丰少爷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她用一贯嘲弄的口吻问道。
他霎时横眉竖目,正欲反唇相稽,乍见她脸上的纱布,不由得感到理亏,气焰顿时小了不少。
“妳……本少爷不是专程来跟妳吵架的。”
“哦!那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似乎只有用这种态度,才能让她有勇气面对他。
丰子勖撇了撇嘴角,“我是来跟妳谈正事的。”
“正事?”双喜装胡涂。
“我想杜婶婶应该有跟妳提过了吧?”他脸色一整,正经的说:“我爹娘认为我必须为妳脸上的伤负责,逼着我非娶妳不可,可是……”
她淡淡一笑,“可是你不愿意。”
“没错,我相信妳也不愿意对不对?我们可是死对头、是天敌,妳也从来没喜欢过我,怎么会愿意嫁给我呢?都是我爹娘他们一厢情愿。”
双喜眸底闪过一道受伤的神色,快得让人以为看错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她故意吓他。
“什、什么意思?”他屏住呼吸。
“如果说我早就喜欢你,你会怎么样?”双喜试探的问。
他整个人都呆掉了,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彷佛她头上忽然长出两只角一般,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需要任何言语,答案已经写在他脸上。
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