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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任何言语,答案已经写在他脸上。
噗!“骗你的!我眼睛又不是糊到蛤仔肉,才不会看上你呢!”她夸张的捧腹大笑,用嬉笑的态度解除窘迫的气氛,不让他看见自己的心正在淌血。
丰子勖霎时气得跳脚,“喂!这种事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她绽出诡谲的笑意,“可是……我又不能违背夫人的意思,否则就是恩将仇报,会遭天谴的。”
“妳……妳要是敢答应的话,等妳嫁进门,我连妳的一根寒毛都不会碰,而且还会每天照三餐揍妳!”他恐吓的大声叫嚣。
“少来了!你这个人虽然很爱耍大少爷脾气,不过,就是不会打女人。”双喜悠哉的倒了杯水喝,“至于你碰不碰我就无所谓,我可以主动一点,有谁规定一定要由男人开始,女人也可以。”
他俊脸陡地刷红,“杜双喜,妳要不要脸?这么不知羞耻的话妳也说得出来?要是让别人听见,还有谁敢要妳!”
“我可以嫁给你呀!”她继续逗他。
丰子勖忿忿的大叫,“妳想都别想!我宁死也不会娶妳的!”
“既然谈判破裂,那就什么都别说了,丰少爷请回吧!我想休息了。”双喜下逐客令。
“妳到底想怎么样?”他气呼呼的问。
双喜抿唇偷笑,“反正我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嫁人了,虽然不是很情愿,不过就凑合凑合嫁了呗!”
“妳说嫁给我是凑合?”丰子勖光火的吼叫,“本少爷哪里让妳看不上眼了,竟然还要妳凑合的嫁,妳给我说清楚、讲明白?”
她当真数起自己的手指,“说起来可就多了。你的脾气坏、耐性差,又风流成性,听说在京城里的这半年结交了不少红粉知己,可是玩弄了人家之后就始乱终弃,害得人家为你自杀……”
“见鬼的!是谁乱造的谣?”
“你敢发誓没有吗?”双喜怀疑的斜睨着他。
丰子勖铁青着脸,从牙缝迸出话来,“我不用发誓,根本就没这回事,是哪个混蛋说的?”
“当然是你爹了。”她说得理直气壮。
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我爹?”
“这下没话说了吧?”她一脸抓到他的把柄的模样,得意的问:“听说京城的姑娘还给你封了一个外号,叫什么薄幸郎。”
“那是她们太无聊了,本少爷才不屑甩她们。”丰子勖没好气的咕哝。
双喜佯叹一声,“所以嘛!我只好为民除害,免得你又去害其它的女人,我真是太伟大了。”
“妳有完没完?”他皱着眉。
“我说完了。”她将茶水喝光,润了润喉咙说。
他怒气未消的斜瞅着她,“这么说妳是赖定我了?”
“嗯……”双喜偏着螓首,等吊足了他的胃口才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其它的办法解决。”
丰子勖转怒为喜,“什么办法?”
“只要你有办法让我的脸恢复原状,那么以后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如果没办法呢?”他的好心情又转坏。
“那我就只好委屈一点,勉强接受你来当相公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他决定赌了。
双喜脸上在笑,只有她知道,她的心在哭泣……
“我给你两年的时间,时间一到,嗯哼!你就等着当新郎倌吧!”
那年,丰子勋二十二岁,杜双喜十七岁。
※※※
“双喜,我们家少爷又托人带了罐药膏回来。这可是京城的同仁堂花了十年的工夫才调制完成的,叫做紫雪散,是专门进贡给老佛爷保养皮肤用的,就是有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可见我们家少爷对妳多有心。”丰家的老管事来旺兴匆匆的赶来告知,“我们夫人收到后,马上要我送来给妳。”
她含笑的将东西收下,“来旺伯,麻烦你帮我谢谢夫人。”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来旺便转身出去。
双喜一脸怔忡的看着门外,心头百感交集。将近两年来,几乎每隔两、三个月,她都会收到丰子勋千里迢迢帮她寻觅到的护肤良方,无论是擦的、抹的,甚至是喝的,他都会不计代价的帮她弄到手!只要是女人,都会被他这份心意给感动,可是,双喜只感到心酸,因为,只要能让她脸上的疤痕消失,他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不必再被逼婚了。
不过应该快了,她轻抚了下原本盘踞在脸上的丑陋疤痕,如今在尝试过中、西医疗法以及各式偏方后,有了明显的改善,除非仔细端详,否则很难看出任何异状,这一切都得归功于他的锲而不舍。
躺在手心上的紫雪散,此刻却宛如有千斤般重。
“双喜,又是丰少爷派人送来给妳的?”杜氏忙完事,从里头出来,恰巧听见来旺和女儿的对话。“这一年多来,他虽然人在京城,却还是一直记挂着妳脸上的伤,不时的送药来给妳用,这代表他心里还是有妳,说不定他对妳真的有情!毕竟你们从小一块长大,说完全没有感情,谁听了也不会相信。”
她失笑,“娘,妳又想到哪里去了?”
“娘不能不想,妳都十九了,换作别家的女儿,早就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现在不是妳挑别人,而是别人挑妳!所以,要懂得把握机会,咱们虽然高攀不上丰家,可是人家可是一点都没有嫌弃我们,娘真的不想催妳,可是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双喜苦笑的打岔,“娘,我答应妳会好好的考虑,不过,妳也要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
“都快两年了,妳还没想通吗?”
她哭笑不得,“娘……”
“好、好、好,我不催、我不催。”女儿向来独立惯了,杜氏自知勉强不了,只好主动结束这个话题。
“娘,我有事出去一下。”双喜将紫雪散放回房间内!又踅了出来。
杜氏不经心的问:“要上哪儿去?”
“阿川他娘生病了,我想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有请大夫看过了吗?”
双喜一脸凝重,“看过了,大夫说是积劳成疾,需要长期的调养,最好是吃些人参之类的补品,只是那些东西都要好多银子,所以阿川这几天比以往还拚命工作,我还真怕他累倒了。”
“唉!像我们这种穷人家最怕生病了。”杜氏嘴边的话顿了一顿,“双喜,把我们家养的那只鸡杀了给阿川他娘炖些鸡汤喝,多少对身体有帮助,我们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感动的张臂拥抱了娘亲一下,“谢谢娘。”
“好了,快去吧!”
“好,我这就去。”说着,双喜便到屋后的鸡笼抓鸡。
※※※
待阿川喂过母亲喝完鸡汤,躺回床上休息后,两人才得空到外头说话,不过,偶尔还听见屋内有咳嗽声。
“双喜,真是太麻烦妳了,我知道那只鸡是你们家最值钱的东西,现在把牠送给我们,我实在不晓得该说什么。”他深感过意不去。
她一哂,“只不过是只鸡,只要能让伯母的病早点好起来就值得了,何况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只是你出门干活,把伯母一个人丢在家里,谁来照顾?”
“我有个干妹妹就住在附近,她叫美玉,是我娘收的干女儿,只要我出门,她就会过来照顾我娘。”
双喜颔了下螓首,“那就好,我也会拜托我娘出来收衣服的时候顺道绕过来看看,多个人也有个照应。”
“双喜,我……”阿川欲言又止的瞅着她。
她困惑的回睇,“什么事?”
“我娘她……她昨天晚上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见到我娶妻生子,还说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害怕等不到那一天来临,双喜,我没办法给我娘过好日子,但是起码可以完成她的愿望,所以……”他吞咽了口唾沫,“双喜,请妳嫁给我!”
“……”双喜愕然。
阿川晒得像煤炭般黑的脸上抹上红霞,“我虽然很穷,又没办法学人家做什么大事业,可是我比别人更努力,比别人更有心,我绝对会比那位丰少爷更用心的对妳,绝对不会让妳失望的!”
她眼神复杂的觑着阿川困窘的模样,忍不住用揶揄的口气问:“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呵、呵、呵,其实是我娘教的。”阿川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双喜,我、我不在乎妳心里是不是忘不了那位丰、丰少爷,只要我好好的对妳,总有一天,妳、妳会真正的接纳我、我这个人,请、请妳给我机会。”他紧张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双喜鼻头蓦地酸涩起来,“阿川……”
“我娘也很喜欢妳,老夸妳能干又孝顺,还说这辈子要是能娶到妳做老婆,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双喜,请妳慎重的考虑一下,我不急,我真的不急!妳可以慢慢想,我会等妳的。”他冷汗直冒,小心的措辞。
“好,我会考虑的。”她勉强挤出微笑。
阿川咧出个大大的笑容,仿佛中了大奖似的。“真的吗?双喜,那、那我等妳的消息。”
“嗯!我先走了。”双喜心中忖道,她是该好好的考虑未来了。
“明天见,路上慢走。”他掩不住喜悦的送她到门口,然后发出一声欢呼。“耶!她说要考虑,说不定我还有希望……”
他笑得阖不拢嘴,这时才注意到有个人影倚在门框边,哭得肩头一耸一耸的。
“美玉?妳怎么了?”那是个长相平凡的姑娘,手上还提了一篮菜。
美玉跨进门槛,泪眼汪汪的问:“阿川哥,你……你真的这么喜欢杜姊姊?”
“呵呵……被妳看到了。”阿川脸红的笑着,“我喜欢双喜好几年了,要是她愿意嫁给我,那该有多好!”
美玉哭得鼻头都红了,“那我怎么办?我还以为干娘会要你娶我,没想到……呜……我该怎么办……”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以为她会嫁给阿川哥,谁晓得竟是这种难堪的结果,真是丢死人了。
“美、美玉,妳在说什么?妳就像我妹妹,我……”阿川手足无措。
“我不要当你的妹妹!”她凶巴巴的将菜篮丢给他,旋身就跑。
阿川接住菜篮,茫然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美玉……”
※※※
丰夫人哄着小女儿彤彤睡熟了,才交给婢女抱回房间去。
“双喜,过来,让我看看妳的脸。”她优雅的招了招手,将双喜拉到身边的位子坐下,“子勖托人带回来的那些瓶瓶罐罐还真有用,妳脸上的疤痕几乎都快不见了,很快就可以当美丽的新娘子了。”
她勉强地牵动了下唇角,“这都是丰少爷的功劳。”
“祸是他自己闯下的,当然得由他来收拾。哦!还有一件事,别老叫他丰少爷、丰少爷的,直接喊他名字就可以了。”
双喜只是微笑,“他在京城过得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看他都不想回来了。我看妳的脸好得差不多了,想捎封信给他,要他回来把你们的婚事办一办,不能再拖了。”
“夫人,我……”
丰夫人打断她的话,“妳可不要说不嫁,我之所以答应拖延到今天,是因为妳说想等脸上的伤好了,现在妳脸上的疤快好了,应该没其它的借口了吧!”
“我知道夫人待双喜极好,可是,我和丰少爷之间并没有男女之情,勉强撮合我们,只会带来不幸而已。”双喜强迫自己说出违心之论。
她为之错愕,“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妳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们家子勖!双喜,妳是不是担心子勖不愿意?妳别怕,有我和他爹做主,他就是不想娶也得娶!”
“夫人,我就是怕妳这么说。既然我脸上的伤好了,以后谁也不欠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