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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身后的那些女子迫不及待的声音,流云不禁冷笑。或许兰玉至始至终都是表里不一,或许他就是喜欢这些女子的风尘味,现在想来,慕容侧妃果真是有高见。
兰玉目光高洁不可侵犯,几名女子刚要近身,便在他那温和之下的冷凝之气而震慑到,纷纷停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
“流云,就以一个护卫的身份留在了慕容歌的身份,你是否甘愿?”兰玉看向依然离开的流云,不无惋惜的问道。
流云停下了脚步,微微侧头,沉默片刻后,面无表情的看兰玉,只是勾唇露出一丝冷笑,未曾回应。
兰玉唇角上笑容一敛,似有霜雪落于他的嘴角上。慕容歌,是在用这几个女子来讽刺他表里不如一?又或者,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
宰相府。
这还是慕容歌第一次来宰相府。其实古代的建筑差不多都一样,只不过就是大小,豪华程度不同而已。而宰相府是夏国一国宰相之府,必定会气派非凡。
随着前来迎接领路的婢女一路穿过小桥流水,花园,长廊,来到了上官月儿的院子内。
与上官月儿只有两三次的见面,她对上官月儿说不上很了解,但从上官月儿穿着装扮上来看不是个张扬的,更不是个喜欢场面大的,所以眼前的院子简单清雅。
院子内种植了许多她认不出的小花,清香扑鼻。
“请慕容侧妃。”那婢女直接带着慕容歌进了屋。
慕容歌点了点头。
与院子一样,是个喜欢简单清雅的。
“劳慕容侧妃亲自前来探望月儿。”上官月儿自内间走出,婢女搀扶着她。
慕容歌抬头看去,上官月儿面色苍白,较之几个月前所见瘦了许多。心中挑眉,真的病了?
上官月儿同样在暗中打量着慕容歌,见慕容歌面色红润,脸上的笑容一滞,心口似有几分郁郁之气,看来这些日子,慕容歌的确过的很好。
“不知上官小姐身子是否好些了?这些日子我一直没得空,眼下终于有时间了,才能来探望上官小姐。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上官小姐的气色会如此差?没让太医医治吗?”慕容歌走上前去说道。
上官月儿绣帕掩住口鼻,咳嗽了几声坐在下后,便对慕容歌说道:“慕容侧妃请坐。说来话长,本来前些日子身子好些了,可这两日又染了风寒。”
“上官小姐要仔细着身体才是。”慕容歌落座后,端起茶盏对上官月儿言道。暗中留意着上官月儿的神色变化,但上官月儿早就有所防备,低敛着眼眸,而且用绣帕遮住了口鼻,难以让人探寻出想法。她微微一笑,看来上官月儿早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应对,或者上官月儿已经感觉到她这次前来,绝非无缘无故。
“谢慕容侧妃。唉,我的身子的确是太不争气了,若非突然染病,几个月前的婚礼就不会推迟。如今还要劳烦慕容侧妃担忧。”上官月儿轻抬起眼眸看向慕容歌,见慕容歌眉宇间的担忧,轻蹙了下眉。这次慕容歌前来,绝对是有目的而来,只是不知是何目的?让她退婚?
她早就听闻,太子府内来了个不速之客,是元祈的表妹南宫蓉。这个南宫蓉与元祈关系匪浅,据说是个聪明率真的女子,那女子的出现也定不会简单,她其实也是好奇慕容歌究竟是怀有怎样的目的。
“唉,真是祸从天降。”慕容歌低头饮了一口茶水后轻声道。
上官月儿点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会突然染病。慕容侧妃,我听说太子的表妹南宫小姐去了府上?”对于这个南宫蓉她非常好奇,甚至是有种威胁感,或许这个南宫蓉会成为她的阻碍。
“是。如今正在太子府内暂歇。日后若有机会上官小姐会与南宫小姐相见。”慕容歌回道。
上官月儿眼光微动,微笑点头,“恩。”
“其实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要与上官小姐商议。这件事是关于上官小姐的终身。”慕容歌放下茶盏,不再寒暄,直接了当的开门见山道。
上官月儿挡在口鼻之间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直视慕容歌。关于终身大事?慕容歌究竟想要说什么?
慕容歌望着上官月儿来不及掩饰的眸子,见那眸子内尽是诧异猜疑之色,她笑容温和道:“上官小姐不必紧张,虽然是关于上官小姐的终身大事,但绝对是好事,或许是上官小姐还有上官宰相乐见之事。”
“慕容侧妃不妨直说。”上官月儿甚是紧张道。慕容歌越是故弄玄虚,她便越是心中无底,也更是感觉到事情不妙。
慕容歌睫毛轻轻眨动了几下,眸光微动间,她微笑回道:“上官小姐莫要焦急。这事儿说来话长。上官小姐与太子的婚事一波三折,总是在快要大婚的时候就有事情发生,如今想来,便让人有了猜疑之心,或许是上官小姐与太子命格不符,生来相克。所以才会在大婚之日,上官小姐身染重病,而如今身子仍旧是未曾痊愈。”
“纯属子虚乌有!这不过是迷信之说,慕容侧妃莫非会信这些谣言?”上官月儿突然意识到了慕容歌会说些什么,她立即打断了慕容歌接下来的话,连忙辩解道。
慕容歌不焦不急,“上官小姐莫要焦急。其实这些市井间的谣言我也不信。”
“如此甚好。”上官月儿立即道。她心跳加速,压根就没有想到婚事三番两次的受阻,会成为他人的命中相克的议论,这样的议论万万不可广泛传出去……
“只不过,太子已经听见这些言论。”慕容歌话锋一转。让上官月儿提起来的心又高高的提起。
上官月儿面色越发苍白,“太子绝对不会相信。”
“但谣言已经在夏国渐渐传开,谣言可谓,太子也不能不顾及这些谣言。”慕容歌紧紧盯着上官月儿的反应。
“慕容侧妃不妨直说,太子是怎样决定的?”上官月儿闭上双眼,稳定了下心绪后,睁开眼看向慕容歌说道。
慕容歌嘴角扬起,那笑看在上官月儿眼中顿觉刺眼无比,慕容歌放下茶盏,起身,看着上官月儿缓缓说道:“其实上官小姐心中已经有了结果不是吗?那日大婚上官小姐未曾出现,便是注定了要落人口舌。想要万事掌控在手中纯属痴心妄想。许多事情已经挣脱控制了。大皇子至今未娶,这对上官小姐而言是个机会!皇上命我替大皇子选妃,我看来看去,越发觉得上官小姐最为合适。”
“慕容侧妃当真是好算计。”上官月儿冷笑。
“不,这是两全其美之计。你没得选择。”慕容歌看着不再掩藏的上官月儿,眼光顿时一冷,寒声道。
上官月儿望着一身冰冷气息的慕容歌,觉得有几分陌生。她所认识的慕容歌是温婉的。可眼前的慕容歌,是一个眼神便可让人有几分畏惧。
“上官小姐已经病了很久,该痊愈了不是吗?我改日再来。待我再来之日,必定是上官府迎来喜事之日。”
慕容歌留下两句话后,便离去。
上官月儿望着慕容歌离去,耳边回想着慕容歌离去之时的话语,忽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将她推给了大皇子?慕容歌真是好算计,是要专宠吗?
……
回太子府的路上,白荷难掩担忧,问道:“上官小姐会甘心吗?她难道不会推拒此事?”
“如今她还不敢。上官宰相想要两头都得好,自然不会让上官月儿恣意妄为。”慕容歌笑道。不过此事也不会轻易便能如愿,上官月儿是个聪明的女子,一定不会坐以待毙。正好她要看看上官月儿会如何应对,如此她才能确定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太子府。
回到太子府便已经是午膳的时候,下人来通知,今日南宫蓉通知了厨房不必备午膳。南宫蓉在国富酒楼设宴。
此刻,元祈与南宫蓉都在酒楼等着她。
☆、第一百零四章
国富酒楼。
非常安静,此时正是午膳之时,而一楼大厅内竟无一人,只有站在柜台的掌柜的在拨弄着算盘算账。见到慕容歌后,立即放下算盘迎上来,“这位夫人可是慕容侧妃?”
慕容歌点了点头,“是。”看来不是这家酒楼生意差,而是早就有人包下了这家酒楼。
“小的见过慕容侧妃,请慕容侧妃跟小的这边请。”掌柜的点头哈腰,极尽阿谀,站在一侧领着路。
未曾到雅间内,便是听见了熟悉的女子欢乐的话语声,“太子哥哥,多年未见,如今相见并相处了几日,蓉儿顿时觉得天下间没有任何男子可以与太子哥哥相比。”
慕容歌轻蹙着眉,南宫蓉话里话外之意,便是对元祈十分满意。忽然想到南宫蓉之前提起的婚约,两眉又紧蹙。
“太子哥哥,如今蓉儿已经二十二岁,再也拖不得。改日请太子哥哥下了聘礼,迎娶入门吧。”南宫蓉笑意盈盈的望着坐在对面的元祈,刚才的欢声笑语便是多了几分的深沉和试探。
慕容歌停下脚步,刚想要阻止前面掌柜的,但伸手晚了,掌柜的已经开了口:“启禀太子,慕容侧妃到了。”
南宫蓉脸上笑容一顿,慕容歌什么时候来不好,非要这时候出现!
掌柜的拉开雅间的门帘子,慕容歌低首而入。她微微侧头便看见了元祈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而南宫蓉则是坐在了元祈的对面。
元祈向她伸出手,“过来。”
慕容歌点头,向前几步,将手放在了元祈的手上,并坐在了元祈的身侧。落座之时,慕容歌心中有疑问,为何元祈会答应南宫蓉在酒楼用午膳?南宫蓉是用了什么方法?她深知元祈对南宫蓉若是有情,有的也是那亲情。
只不过,不知为何,南宫蓉刚才那番言语如同一根刺就扎在她的心中。
“慕容侧妃来迟了,蓉儿与太子哥哥可是等了笑半个时辰了。一会儿可要多喝几杯。”南宫蓉一派率真的望着慕容歌,绝色的容颜上眼热情四射。
慕容歌坐稳之后,看向南宫蓉笑道:“南宫小姐忽然宴请,着实让我意外。若南宫小姐提前邀请,今日我说什么也不会出府。南宫小姐既然开了口,我自然要多喝上几杯。”
“慕容侧妃豪爽!当真是不像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小家子气。”南宫蓉拍桌夸赞道。
闻言,慕容歌淡笑不语。而元祈紧握着她的手,那手心的温度是她最熟悉的,奇迹般的可以安抚她躁动的心。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在意。南宫蓉的几句话,竟然是让她如同一根尖利的刺放在心中了。
“这家酒楼的膳食怕是不会和你胃口。一会儿本宫与你回太子府再用膳也可。”元祈对慕容歌轻声道。
南宫蓉放在桌子上的手轻颤了一下。
慕容歌眼光微动,笑道:“好。”这些酒楼的菜肴她曾都品尝过,不是说难以入口,而是做法粗糙,与太子府的厨子们还是不能相比。只是需要元祈的这一句话她便知道,今日他会出现在这里,绝对是南宫蓉有意而为之!或许南宫蓉手中有什么东西是元祈想要的。
“当年姑姑给蓉儿母亲留下的信,蓉儿今日便带来了。信一直都是封着的,未曾开封过。”南宫蓉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对元祈说道。
信?!慕容歌移目看向南宫蓉手中的信,这是南宫青莲留下的?她收回目光,低头看向元祈握住她的那手,似有轻微的颤抖。当年南宫青莲为了元祈付出了性命的代价,而且是在元祈面前屈辱而死。若说世上对元祈最重要的人,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