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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刚刚答录机里有毅柔的留言,好像满急的,你要不要回个电话?”
“算了!明天再说吧!”她跌坐在床上。
他究竟还来找她做什么?
想到这里,她不禁苦涩地笑了笑。张旖倌啊!张旖倌!说你有多潇洒?这样一点小事就弄得你阵脚大乱!你到底还能坚守自己的承诺多久?!
呵!呵!
※※※
山顶餐厅。
小小的餐厅里没有多少客人,悠扬的小提琴声飘扬在芬芳的空气之中,偶尔传来的喁喁私语,也是即为礼貌的压低了声音。整家餐厅的气氛显得无比的安详宁静!
微笑的侍者带着他们走向她惯常生的位子上。“两位请坐,张小姐好久没来了。”
旖倌心不在焉地耸耸肩。“是吧!”
“两位要些什么?”
阿M看着菜单,简单地点了两份餐点。“就这样,另外把存在这里的酒拿过来,谢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有存酒?”旖倌讶异地问。
“你在哪一家你熟悉的餐店里没有存酒?”
“把我说得像个酒鬼。”
“有一阵子的确是啊!”阿M细细地看着她,忍不住蹙起了眉。“你到底怎么了?只不过是一辆黑色911罢了,也会让你心神不宁成这个样子!”
“我哪有!”
“还说没有?”阿M摇摇头,指着桌上的行动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多久没带过这个玩艺儿了?为什么今天突然把它带出来?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正在谈一笔大生意。”
“是你敏感还是我敏感?我带行动电话出门也犯着你了吗?”旖倌瞪着他。“你刚刚怎么不说叫我不要带?”
“我说的事和行动电话根本没关系,我说的是你!”
侍者将酒拿过来。“两位现在就喝吗?”
旖倌无奈地点点头。“是。”
侍者将酒倒好之后恭敬地行个礼退了下去。“两位请慢用。”
“我们是出来吃饭的,我们两个都需要补一补,可不可以不要在这种时候说那些扫兴的事?”旖倌叹口气。“我真的不想说。”
“你什么时候想说过?”阿M不满地反问。“你根本从来就不说关于你的任何事!”
“那是因为实在乏善可陈。”
“何不说那是你心中唯一的痛?”
“阿M──”
阿M摇摇头叹口气。“好好好!不说,我们今天晚上出来纯吃饭,什么都不要谈可不可以?”
“谢谢。”
那餐饭的气氛有些僵硬,彼此都有些食不知味,好不容易吃完饭,旖倌略带歉意地。“阿M──你生气啦?”
“没有。”
这么简短的回答怎么会是没生气?旖倌垂下眼帘。说什么?她已经太久不对任何人解释些什么了,现在似乎也没有改变的必要──或者该说就算想说也早已不知从何说起──
她叹息一声,朝侍者招招手。“买单。”
侍者点点头去取帐单,旖倌伸手往背包里一摸,突然愣住了!
“又怎么了?”阿M愣愣地看着她。“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没带钱!我身上可是一毛钱也没有的!”
旖倌半张着口,满脸的不可置信,她压低了声音:“你真的也没带?”
阿M险些从椅子上趺下来!“你──”他张大了双眼!“你──”
“这下死定了!”旖倌哭丧着脸,她的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她都不晓得!所有的钱和信用卡、签帐卡全都在里面!
“张小姐。”侍者将帐单送到她的面前。“请问是付现还是刷卡?”
旖倌苦着脸对着他傻笑。“我等一下再告诉你好不好?”
侍者讶异地看着她。“什么?”
“把帐单送过来。”突然有人开口。
旖倌当下变了脸色!猛然一个转身──
傅东凌敛眉垂眼坐在那里,就在他们的身后!
“不用了!”旖倌立刻将手上的表卸下来交给侍者。“我明天会来拿,你信得过我吗?”
侍者为难地看着她。“这──”
傅东凌起身走到侍者的面前,将一叠现钞送到他的手上。“这里没你的事了。”
“谢谢傅先生。”侍者如蒙大赦地转身迅速离去。
旖倌也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他。“谢谢你,明天我会让人把钱送到贵公司给你。”她说着一个转身立刻往门口走去!
“旖倌……”
“傅先生。”
傅东凌一怔,刚刚他一直没注意到他,现在才看到。“你不是──”
“我是阿M。”阿M微微一笑,转个头看着旖倌的背影。“想不到世界这么小。”
傅东凌瞪着他──
这世界是很小,不过还没小到让他这种人来抢他的女人!
阿M依旧微微一笑。“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傅东凌冷冷一笑。
那笑容里挑战的意味相当浓厚,阿M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现在还没必要说破些什么──反正好戏才刚刚开锣。
他也笑了──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第五章
如果人真的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那她又何必在乎它?
反正不管她做什么或不做什么,一切都早已在“命运”的手中。
“休息一下吧!”岳夫人端着一盅补品来到女儿的身边,怜惜地说着:“你再这样忙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妈。”岳芊纤淡淡地笑了笑。“我一点也不果,我学的本来就是这个,只不过几年下来已经有点生疏了而已。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把以前跟着爸爸的人都找回来了,“天岳”还能不能有以前的规模就看这一次了,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刻,我怎么会累?”
“芊纤……”岳夫人拉着女儿的手走到书房里的沙发上。“你真的要重组“天岳”?”
“妈?”她讶异地。“怎么现在还问我这个问题?一切都已经决定了,有什么理由不做?”
“妈不是这个意思。”岳夫人叹了口气。这几天下来,女儿整整瘦了一大圈,她忍不住伸手摸摸女儿的脸。“你想重整岳家,妈当然很高兴,可是你不觉得你这个决定做得太突然了吗?这件事我猜你还没和东凌说过吧?”
岳芊纤沉默了一下。“我不觉得有跟他说的必要。”
“芊纤!”岳夫人焦急地。“妈怕的就是这个!你现在是赌气!东凌虽然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你们终究是夫妻,你这样做两个人会越闹越僵的!”
“妈,我不是赌气,我是想通了。”她出奇的冷静。“我们岳家不需要靠傅东凌,我自己也有能力重整家业。”
“那东凌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他几天没回家了?你就放着他和那个狐狸精双宿双飞不管吗?”
“没必要管。”
“芊纤?!”岳夫人讶异得睁大了双眼。“你说不必管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是夫妻之间的一点小口角,有必要……”
“妈!”芊纤搂住了母亲的肩。“我说过这件事你不要管的嘛!一切我自己自有打算,您何必操心呢?”
“我能不操心吗?”岳夫人焦急地看着女儿。“芊纤,你该不会打算和东凌离婚吧?”
“现在还不知道。”
“芊纤?!”
岳芊纤微微一笑。“妈!就算我和他离婚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傅东凌本来就不爱我,我为什么要一个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的丈夫?”
“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东凌怎么会不爱你?不爱你为什成要和你结婚?他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做得过火了一点,你就这样要闹离婚也太傻了!”
“妈,我没有闹什么,我的婚姻是什么样子我自己很清楚。”岳芊纤涩涩地苦笑着。“我是真的想通了,东凌爱不爱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不希望我的一生就系在他这样一个人的身上;担心他是不是有了新的女人?是不是不再像过去一样重视我和他的婚姻?”她苦涩地摇摇头。“我已经受够了那种日子了!从现在开始,我要为自己而活?”
岳夫人怔怔地看着女儿,这样的改变究竟是从何而来她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她只知道自己过去那个事事柔顺乖巧的女儿已经消失了!
该高兴吗?还是难过?
芊纤以前是那么的天真,她以前的生活过得多么的无忧无虑!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岳夫人难受地垂下眼──
“妈?”岳芊纤意外地看着母亲。“妈,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我以为你会高兴的。”
“妈不知道该不该为你高兴,妈只知道如果今天你爸爸在或是你哥哥在,这些事都不会发生了!”她说着忍不住拭拭泪水。“如刚要是在也不会看着你这样被欺负的……”
“妈。”岳芊纤轻轻地握住母亲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哥哥找回来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会把哥哥找回来的!”
岳夫人无言地点点头,站了起来。“好了!你早点休息吧!什么事都等到明天再做好不好?”
“好。”她扶着母亲走到门口。“您早点休息,我马上就去睡了。”
岳夫人看着女儿张口欲言好半晌,终究还是叹息一声。“早点睡。”
“知道了。”岳芊纤看着母亲的背影──她到底还是无法解自己的心意。在他们岳家的传统里,女人总是幸福的,那样的幸福便是不愁吃穿、穿金戴玉,永远不必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这个地球究竟是怎么个转法。
温室里的花朵──
她摇摇头,那种日子永远不会回来了!
至少在她的身上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
“该死!”旖倌气愤地拍着岩石大叫。
谁会相信这种事?呵呵!可真巧啊!
她泄气地坐在岩石上无奈地摊摊手。“呵!命中注定的!躲都躲不掉!找也找不到!”
“那要看你找的是什么!”她的皮夹在她的眼前挥舞着。“如果你找的是这个,那你已经找到了。”男人闲闲地说着。
“是啊!找到了,不过也太晚了。”旖倌看都不看便将皮夹收进包包里,往岩石上一躺,仰望着天上的白云叹息。
男人耸耸肩在岩石的下方坐下,手才一动,旖倌已经说话了──
“把你那美妙的口琴收起来,我现在没心情听。”
男人笑了笑。“我没说我要吹给你听。”
“我没本事关上耳朵,而现在又非常不幸的没力气离开这个地方,你就算是行行好放过我行不行?”旖倌有气无力地说着。
“我吹得那么难听吗?”男人忍不住好奇地问。
“一点也不,不过听你的音乐会让人忍不住思考。”旖倌做个极度厌恶的表情。“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思考!”
“是吗?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个脑袋空空的人。”
旖倌斜睨他一眼。“是喔!你可真是解我。”
意外的,男人居然跳上了岩石坐在她的身边。“有的人是藏不住心事的,你像是那种人。”
“这算是一种恭维吗?”旖倌涩涩地笑了笑。“真好!”
“你的名字很别致。”他突然说。
旖倌再度笑了笑。“谢谢,不过这不太公平,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
“名字不重要。”
张旖倌点点头。“是啊!其实什么都不重要,现在觉得世界上似乎没有任何一件事是重要的……”她微微叹息,眼神迷蒙。如果真的没有任何一件事是重要的,那么她为什么要苦恼?
如果人真的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那她又何必在乎?反正不管她做什么或不做什么,一切都早已在“命运”的手中。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呵呵!好像满有道理的。
她的行动电话震天响了起来,身边的男人微微蹙起了眉,旖倌歉然地笑了笑。“很抱歉!我也不希望带这种东西来破坏这里的气氛,不过……”她无奈地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