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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行动电话震天响了起来,身边的男人微微蹙起了眉,旖倌歉然地笑了笑。“很抱歉!我也不希望带这种东西来破坏这里的气氛,不过……”她无奈地摊摊手将电话接起来。“喂?”
毅柔的声音在线路的另一端响了起来。“旖倌!那位岳夫人又来了!”
“岳夫人?”旖倌微微一怔。“那位岳夫人?”
“岳芊纤的妈!”毅柔无奈地轻嚷着。“我昨天不是叫你回我电话吗?她昨天已经来吵过一次了!如果你不出面,我看她是不会罢休的!”
旖倌的双肩下垂,疲惫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天哪!她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到底想做什么?”
“她口口声声说你是狐狸精,破坏她女儿的婚姻,要来找你讨个公道。”
“呵!我张旖倌这辈子被人家骂过的话不少,不过骂我是狐狸精的倒是头一次听见,你干脆跟她说我死了行不行?”
“旖倌!”
“现在情况究竟是怎么样?”旖倌疲倦地问着。
“她人还在外面,坚持一定要见了你才肯走,再这样下去公司的生意也不要做了!”
“是吗?如果生意不做就可以解决这一切,我想我会考虑的。”
“旖倌!现在不是说这种丧气话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她微微叹口气。“还能怎么打算?你去和她约个时间,请她把他女儿也一起带来,要解决就一次解决个清楚吧!我不要留个尾巴。”
线路那端的毅柔想了想。“好吧!我去跟她说,你想约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我无所谓了!”
“旖倌……”
她沮丧地再度叹口气。“就这样吧!看情况怎么样你再打电话告诉我吧。”切断了电话,她怔怔地坐在那里,脑中居然一片空白!
过了好半晌,才想起她的身边还有个人,她转个头男人正看着她,脸上的神情相当复杂──
旖倌愣愣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他简单地回答。
“没?”旖倌侧着头看他。“那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是吗?”男人彷佛讶异地笑了笑。“我的脸色向来都这么难看的。”
旖倌耸耸肩,对于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来说,什么叫“向来”?或许该说他们连认识都谈不上,毕竟她连对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你是从事哪一行的?”他突然问道。
旖倌失笑地看着他。“你不觉得这实在太不公平了吗?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晓得,而你却连我的职业也想知道。”
“我以为你不是那种会计较小节的女人。”
“这下我又变成计较小节的女人了!”旖倌摇摇头站了起来。“我是做珠宝设计的。”她说着、人已经跳下岩石。“走啦!”
“你要回去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焦急。
“要不然怎么样?留下来把我的祖宗八代全交代清楚?”
“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旖倌笑了笑朝他挥挥手。“谢谢你帮我保管皮夹,有机会再好好谢你。”
他不再说话,目送着她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却阴晴不定──
是巧合?
还是上天某种刻意的安排?
※※※
“老板!你怎么来了?”阿M开门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易天行站在门口,看起来相当尴尬。“进来吧!”
易天行不太自在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不太好,车子开着开着居然就开到这里来了,不会打搅你们吧?”
“不会!旖倌根本不在家。”
他的表情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释然,阿M有点莫名其妙。“你没事吧?好好的为什么心情不好?”
“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公事上的事而已。”他在沙发上坐下,疲惫的神情显露无疑。“少了你像是少了一双手一样。”
阿M同情地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和罗还是无法配合吗?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应该会好一点才对啊!”
“再怎么样他终究不是你,我们已经配合很多年了,这种默契是很难取代的。”
阿M摇摇头失笑。“你说得太严重了,万一我死了呢?要是我死了你不就再也找不回你的手了吗?”
易天行叹了口气,奇怪的是过去在公司的时候,他和阿M从来就不算是朋友。他们在公事的配合上的确默契十足,可是私下却完全不了解对方,现在他离开公司了,他却觉得他们是朋友。
世界上的事实在很难预料!
“傅东凌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嗯。”
阿M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分该不该问似的──“他……采取了什么样的行动?”
“他要求要“唐朝”的股份。”
“你答应了?”
易天行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没理由不答应,我做了同样的要求,只要这次的工程可以顺利,他进入“唐朝”,我进入“禾龙”,看起来似乎满划算的。”
“实际上呢?”
易天行涩涩地笑了笑。“实际上是工程进行得并不顺利,在硬体结构上“唐朝”是主导,如果“唐朝”无法如期将硬体结构交出来,“禾龙”什么责任都没有,但是合约一样是要履行的。”
阿M思考了三秒钟。“为什么硬体结构会出问题?以“唐朝”的实力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次交易的厂商都是合作过很久的对象了,没理由突然出问题。”
“问题不在厂商,问题在我们自己。”易天行摇摇头。“主要是负责这件工程的工程师失踪了两个,连设计图都不翼而飞!另外留下来的工程师一问三不知,只好另外再重新设计一份图出来。可是这样一来,要如期交出硬体结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这是恶意行窃啊!”阿M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这怎么可能?连人都找不到了?报警了吗?”
“怎么报警?”易天行苦笑。“一旦报警,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唐朝”出了问题了吗?到时候不但客户会上门来要求索赔,和“禾龙”的合约也要立刻执行!就算到时候把那两个浑蛋告到死也于事无补了!”
阿M仍是一脸的不相信,他喃喃自语似的:““禾龙”这一招的确让人意想不到!没想到傅东凌的手段这么毒辣!”
“你也认为是“禾龙”搞的鬼?”
“不然会那么巧?两个主要的工程师同时失踪还连设计图一起失窃?”阿M很快恢复了镇定,他深思着∶“除了派人出去找他们之外,另外再设计一份图是一定来不及了……图现在当然是在傅东凌的手上,问题是怎么拿回来?”
易天行希祈地看着他。“你有办法?”
“我──”
“我回来了!”旖倌开门的声音传来。“咦?有客人啊?”
他们面面相觑,旖倌一进入,他们的视线便愣住了。“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有办法拿回设计图的或许只有她一个!
想到这里,他们不约而同地朝她笑了起来,那一笑笑得旖倌心里发毛。“算了!当我没回来好了!”她说着,虚假地笑了笑。“我没回来过可以吗?”
“不行。”
※※※
“天岳”的重新开幕处理得相当低调,办公大楼的门口只有寥寥几个祝贺的花篮点缀性的摆着,一点也不像一般公司开幕那样的隆重盛大;但是里面崭新的办公室和一应俱全的办公设备,却很明显的说明了他们令人超乎想象的办事能力!
“天岳”里面的气氛让人看起来就像是他们早就已经存在那里似的!
短短的几天可以有这样的成绩,的确令人刮目相看!
傅东凌站在大楼的外面,忍不住微微一笑。他的确相当意外,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她倒是做得有模有样的!
“要进去吗?”他的秘书轻轻地问着。
“当然要。”傅东凌点点头。“你拿我的名片进去拜访,就说我想见岳芊纤。”
“是的。”秘书立刻领命而去。他坐在车上静静的等着。
岳芊纤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们已经很多天没碰面了,他根本没打算再回岳家,可是岳芊纤的行动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难道是他看错了自己的妻子?
岳芊纤的确有机分才气,可是她如果想独力重振“天岳”的规模,那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
她是想自己做一番事业给他看看?还是失宠的妻子想挽回丈夫的另一种新招数?
仔细想想他对岳芊纤不是没有感情的!如果没有感情,这几年的生活是如何过的?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不也恩爱过一段时间吗?
他不否认当初会追求芊纤的确是看上了岳家的财势,但那并不表示岳芊纤一无可取,他傅东凌还没沦落到要娶自己厌恶的女人为妻的地步!
怪只能怪岳家的人太仗势欺人!尤其是那个老太婆!处处不当他是一回事,而岳芊纤与生俱来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更令他怯步!
有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妻子像尊菩萨似的?
“傅先生。”他的秘书敲敲车窗。“夫人请您进去。”
傅东凌笑了笑,她终究还是不希望夫妻反目的!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能在他这个如来佛面前玩出什么把戏来!
※※※
“等我死了再说!”她斩钉截铁说得毫无转圜的馀地。
“旖倌!”阿M苦苦哀求∶“别这样嘛!这么冷血!一点也不像是你的作风啊!你总不忍心看天行的公司落入傅东凌的手里吧?”
“谁说我不忍心?我忍心得很!”
阿M看了易天行一眼,意思是要他说些话,易天行却只是低着头,神情黯然──
“喂!你太不够意思了吧?只不过是要你帮个小忙而已嘛!我看你也很讨厌傅东凌啊!大家联手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好吗?”
“不好!”旖倌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总之这件事是没得商量了啦!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等一下?”
“算了!”易天行拉住阿M。“这件事是我自己太大意了,没理由让你们为我操心,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阿M不理他,笔直地看着旖倌。“是谁说我们要彼此照顾的?是谁答应过JT要照顾我的?你自己说的话自己都忘了吗?”
“我没忘。”旖倌简单地回答。“但是这也算在内吗?你要求的是我做不到的,你说要我帮你们拿回设计图,怎么拿?去他的公司偷是不是?还是把他找出来搜搜他的身?这根本是强人所难!”
“旖倌!这件事除了你之外已经没有别的人可以帮这个忙了!你一定会有办法的!为什么不当是做做好事?天行为了“唐朝”已经奋斗了十几年了,你忍心看他栽在傅东凌的手里?”
“我说过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的问题!”她耐着性子回答。“傅东凌的手段人尽皆知,只有他这个笨蛋才会上他的当!既然设计图已经到了傅东凌的手里,他有什么理由再拿出来还他?他要的是“唐朝”,我到哪里去弄个“唐朝”出来和他交换?”
“傅东凌还是爱你的啊!只要你肯──”
“阿M!”旖倌冷着脸注视着他。“你有没有搞错?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卖身?!”
“我……”
旖倌气绿了脸,猛然转身大步迈向自己的房间!
“旖倌!”
“不要叫我!如果你觉得已经侮辱够了,就去收拾你的行李和他一起走吧!”
“张小姐!”易天行跳了起来。“阿M他……”
猛力甩上门的声音切断了他的声音!
易天行歉然地看着阿M。“对不起……”
阿M无奈地耸耸肩。“我才要说对不起呢!旖倌的脾气我比你还清楚,不过没关系啦!她不会真的叫我滚的啦!她这个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