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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香川笑着微微躬身,他态度虽谦虚,垂着的脸上却仍然透着骄傲,他似乎已经猜到了蔡京将要说的话。
蔡京道,“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比太聪明的人,还容易丢掉性命。”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惜,你两样都占齐了,老天爷看来很厚待你。”
律香川道,“相爷的忠告,律某定会牢记在心上。只是律某不信鬼神不信天命,律某只是一心想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蔡京点点头道,“记住你自己的话,做好该做的事。”
律香川道,“是。”
☆、无垢
她静静坐在院子里,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会忍不住盯着她的脸看,没有人能责怪这些人的唐突,因为她实在太美了,美得似落入尘世的仙子。
可惜这样一位仙子,却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服,手里捏着一串佛珠。
她是一个尼姑,一个美丽的尼姑。一个尼姑又美又年轻,总会遇到一些麻烦,可是当她那虔诚的凝望着佛像的眼睛看向登徒子时,宵小之辈会忍不住觉得浑身发冷,连一步都不敢逾越。
这样一位尼姑,当然不会普通,她必定有一个尊贵的身份,有一段辉煌的过去。
她已经坐了很久,但是她很有耐心,她似乎已经习惯了等待。
她终于站了起来。
她笑道,“你终于来了。”
她的脸上是灿烂的微笑,在冬天的萧瑟中,这样一抹美丽的春色,没有人会不动容。
韩棠站在她面前,他的脸上似乎没有表情,但眼中却闪着希望的光,说道,“是,你等了很久的机会,终于来了。我也终于要完成老伯最后交待的任务。”
女子道,“韩棠,你做得很好,我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
韩棠道,“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我只是听从老伯的命令。老伯说只有保住律香川,才能让你安全,我便留在了孙府,为律香川做事。可惜,老伯还是小看了律香川的野心,律香川竟然妄想与蔡京联手,达到一统江湖的目的。真是痴人说梦。你终于能够堂堂正正收回本来就属于你的一切,孙蝶。”
这位女子竟然就是孙蝶!这样不平凡的女子当然只能是孙蝶!
孙蝶叹道,“谁没有做过梦?在我的梦里,我有很多朋友,我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
韩棠道,“你想要很多朋友?”
孙蝶笑道,“其实不必多,只要有一两个就足够了。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可是我不能再去找他,我只会带给他灾难和不幸。”
韩棠动容道,“你从不伤害任何人,命运却总爱来伤害你,伤害你身边的一切。”
孙蝶摇头道,“韩棠,你连命运都不相信,为什么要把我遭受的痛苦推给命运?我知道,我曾经很软弱,但是我现在要坚强起来。只有强大起来,才能实现心中所想。韩棠,你有朋友吗?你是否想过要为朋友做一些事,让他快乐,让他幸福?”
韩棠并没有回答,他嘴角勾起的笑却不难让人看出,他当然有朋友,他当然愿意为他的朋友做一些快乐、幸福的事,他甚至愿意为他的朋友豁出性命。
孙蝶道,“你看,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
韩棠抬头看着月亮,脸上笑意加深,他的思绪瞬间又回到不久前与叶翔一同坐在树上的那个夜晚。
孙蝶道,“月亮又圆又亮,因为它心中没有一丝尘埃。无垢即无欲,无欲即无争。”
韩棠叹道,“世上能有几个人达到这样的境界。”
孙蝶道,“是啊,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追命坐在老楼的栏杆上,背靠着一根柱子,孟星魂坐在他对面,背靠着另一根柱子。
追命道,“这样一个月亮又圆又亮的夜晚,真是十分适合喝酒。”
如此说完,他又捧起酒坛,猛灌了一大口酒。
孟星魂笑道,“我在这里待了一个月,第一次知道原来你喝酒还与月亮的圆缺有关。”
追命笑道,“你是否突然感受到我身上文人雅士的风采?是不是突然很崇拜我?”
孟星魂也喝了一口酒,说道,“我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文人雅士的风采,我只看见一个酒鬼在自吹自擂。”
追命忽然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看着孟星魂。
孟星魂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追命道,“我们这样子,就像两个好朋友在畅快的喝酒,还一边说些互相调侃的话。”
孟星魂道,“我们现在本来就是两个好朋友在畅快的喝酒。”
追命道,“有多畅快?”
孟星魂道,“世上没有比这更畅快的事情!”
追命叹道,“可惜,我们之中明天就有一个人必须死。”
孟星魂道,“何必为明天的事情忧心?酒鬼难道不该今朝有酒今朝醉?”
孟星魂说着,举起自己的酒坛。
追命也笑着举起自己的酒坛。
两人互看一眼,一同饮完坛中美酒,再同时将酒坛扔到地上。
“呯!”
“呯!”
追命大笑道,“畅快,畅快!可惜,我还有一件畅快事没有做,如果我明天就这样死了,真是死不瞑目。”
孟星魂道,“除了喝尽天下美酒,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你没有做的畅快事。”
追命看着孟星魂,笑道,“这件事光是想想,就让我觉得很畅快。这样一件极其畅快的事,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孟星魂点头道,“的确,太多人都去做,还有何畅快可言?”
追命跳下栏杆,说道,“走,我们到房里去,我要瞧瞧的告诉你。我要将这个秘密分享给你。”
孟星魂抚掌笑道,“好!好!趁着今晚还没有结束,我或许可以陪你去做完这件畅快事。”
作者有话要说:
☆、畅快
追命大步走进屋中,孟星魂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追命一跃身坐到桌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孟星魂也坐到桌上,笑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老老实实的坐着?”
追命道,“我屁股下面长着钉子,老老实实的坐着,总不会舒服。”
追命搭上孟星魂的肩,说道,“我既然要跟你分享一个令人畅快的秘密,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说一个你的秘密?”
孟星魂道,“我没有秘密。”
追命道,“人怎么能没有秘密?或许你认为并没有什么稀奇、根本不值一提的事情,对别人来说就是一个大秘密。”
孟星魂想了想,说道,“我还是想不出可以跟你分享的秘密。”
追命笑道,“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孟星魂道,“好。”
追命把孟星魂拉近自己,贴着孟星魂的耳朵,嘻嘻笑道,“这个问题,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孟星魂认真道,“我从来不对兄弟撒谎,当然也不会对朋友撒谎。”
追命拍了一下孟星魂的肩头,“好!够朋友!那我现在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孟星魂道,“喜欢。否则怎么能跟你成为好朋友?”
孟星魂不假思索的回答完,突然领悟到追命这句话的意思,立即扒拉下追命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双臂抱在胸前,瞪着追命,“你又在说什么浑话?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你就是如此对待好朋友的吗?”
追命被孟星魂一瞪,却并不感到害怕,他知道孟星魂还是把他当做好朋友,因为孟星魂的眼中并没有怒气,他瞪着追命,就像在瞪着一个喝醉酒、撒着酒疯的朋友。
追命仍旧笑嘻嘻的,他甚至惬意的把被孟星魂扒拉下来的手搭在了膝盖上,舒适的抖着腿,“你真的认为我在说浑话?你明明知道我从来喝不醉,我又怎么会跟你说浑话?”
孟星魂道,“你虽然从来不醉,却时时刻刻都像个无可救药的醉汉。”
追命道,“我没有醉,你也没有醉。你却认为我醉了,不过是你假装你自己醉了。”
孟星魂跳下桌,叹道,“醉汉说的话,果然没有一个清醒人能听懂。我听不懂你的话。”
追命看着孟星魂的眼睛,问道,“你真的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好朋友?你真的只是像喜欢一个好朋友一样的喜欢我?”
孟星魂道,“你说过,只问我一个问题。现在你却问了第二个、第三个。”
追命笑道,“好,你可以不回答。那我现在来告诉你我所认为的世上最畅快的事情。”
孟星魂忽然有一种预感,自己还是不要知道这件世上最畅快的事情,这种预感来自于他做杀手多年锻炼出的直觉,他相信这种预感,所以他说道,“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追命道,“不行,我们六扇门的人,凡是最讲公平公正。你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所以我一定要告诉你。”
孟星魂转了个身,说道,“那就等你不醉的时候再来告诉我。”
孟星魂抬脚正欲往外走,门却在这时被追命用强劲的掌风关上了。
追命道,“你不能走。”
孟星魂扭头喝道,“你真的醉……”
孟星魂的话没能说完,已被追命用一个吻堵住。
这个吻绵长而激烈,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孟星魂瞪大眼睛,他此刻眼中只能看到追命柔情又狂热的一双明亮的眼睛。
孟星魂几乎要陷进这疯狂的缠绵中,脑袋被吻得发晕,但他毕竟是一个杀手,他从来都是清醒的、理智的,在追命吻得更深入、更忘情时,孟星魂感到握住自己肩膀的手力道稍稍减小。
就在此时,孟星魂挣脱了追命的桎梏。
他明明可以更早挣脱开,但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他明明也可以给追命一拳,但是他为什么也没有这么做?
孟星魂大口喘着气。他看着追命,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眼中却似乎又有很多话要说。
追命也看着孟星魂。他看着孟星魂的眼睛,他还清晰记得第一次戏弄了孟星魂时,这双眼睛里满是愤怒和仇恨,但是现在还是这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里面却是另外的情绪。
那双眼睛里有慌乱、有不甘,有追命一直渴望的感情。
追命深信,他不会看错,他有充足的自信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猜想。
因为他是六扇门的追命。
追命笑嘻嘻的盘起腿,不疾不徐道,“我只是要告诉你,什么才是我所知道的最畅快的事。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你难道并不仅仅觉得这个吻很舒服?你难道已经动了心?”
孟星魂看追命恢复了平常的无赖模样,气也不是,骂也不是。他紧张的感到,在他和追命之间,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某种情感,这种情感会让一向自持冷静的他失控。
孟星魂知道,自己必须立即说一些话,让追命冷静下来,也让他自己冷静下来。
孟星魂冷冷道,“你说的畅快事就是接吻?我并不觉得这有何畅快。我每杀一个人,就会得到一大笔钱,当我不躺在山上屋顶看流星的时候,我就在哪个女人那里。接吻只是一件平常的事,对我来说,就想吃饭一样自然。”
追命突然止住了笑,说道,“流星并不常有,所以你在女人那里的时候更多?”
孟星魂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
追命道,“我现在嫉妒得发疯。”
孟星魂道,“嫉妒?”
追命道,“我嫉妒每一个你吻过的女人。”
孟星魂道,“这样一句情话,更适合对你的情人说。”
追命道,“我要说的畅快事,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