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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呵,我好久没听你说过这么多话了,你倒是费尽心思要说服我。哼,只怕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成了你的筹码,我若真选择了钟舒奇,他父母都不在了,他又爱我至极,万般迁就我,想来这个孩子姓汪也是可能的。真是赶巧,你我今天提的要求都这么荒唐。”汪子璇颓废地闭上眼,轻声道,“你让我再想想。”
汪子默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就看见汪子璇倚在床头,闭着眼。谷玉农站在窗口,正看着窗外,安安静静的,也不知这情形维持了多久了。汪子默见到谷玉农也在,心知他是来找自己的。他自从谷家出来后,心中直感觉到压抑,却空荡荡地寻不到那块石头压在何处,只是难受得要紧。此时见了谷玉农,却忽然定下来心来。朝他释然一笑,心道,这些难处又不是之前没有设想过的,既然决定了与他在一起,多想已是无意,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这个人不放手,自己便坚持着,无论如何也不率先放开。谷玉农看见汪子默的笑容,只觉得其中有什么再美好不过的东西,心中一动,回以一笑,走到他身边。
王子璇睁开眼,见汪子默来了,唤道,“哥,你来了。”
“恩。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边说着,汪子默脱下外套,极为自然地递给同时伸出手的谷玉农,自己拉过椅子坐下了。
汪子璇原先不曾注意到这些细节,此时留心看见了,眼皮一跳,口中应道,“没,不过是有些乏了,睡又睡不着,只好闭着眼睛养养神。”
汪子默陪了汪子璇一下午,谷玉农是将公事处理好了才出的门,将汪子默的外套放好后便搬过一张椅子,放在汪子默身旁亦坐了一下午,只是笑着看兄妹俩闲谈,自己并不插嘴。汪子璇则找了许多话来同汪子默说,生怕一停下来汪子默的注意力就要被谷玉农夺走再也回不来似的。汪子默没注意到谷玉农与汪子璇之间诡异气氛。每每讲到有趣处,笑出来时,总要回头看看谷玉农,仿佛在通过这样简单的举动同他分享自己喜悦。期间谷玉农挑了些葡萄去洗,汪子璇摇了摇头说不想吃,谷玉农自己也只吃了几个,剥了不少给汪子默。
☆、决定
“子璇,今天陆叔炖了黄豆排骨汤,快趁热喝。”钟舒奇提了专门为汪子璇准备的饭食补汤来接替子默。谷玉农见他来了,便拉着汪子默去吃饭了。
“子璇,你怎么了?在看什么?”
汪子璇回过神来,将视线从门口收回,接过汤,对钟舒奇笑笑道了声谢,回道,“没什么。只是看见哥和谷玉农现在关系这么好,想起以往种种,觉得当真是世事难料。”汪子璇心中纠结于汪子默与谷玉农的关系,下意识地说了出来,但言语中并未透露出他二人关系的特殊,却察觉到钟舒奇闻言收拾桌子的动作一顿,又忽然想起方才他进来时看见谷玉农竟没有半分吃惊的样子,问也没有问一句,只是简单自然地打了声招呼,不由心中起疑。便试探着问道,“哥哥最近都在忙什么?”
“子默?也就画画、讲课罢了,没什么其他的事。”
“今天哥哥来晚了些,你知道他有什么事吗?”汪子璇舀了一勺汤,喝了口问道。
“唔,子默今日出门时拿了些茶叶,是昨日有人送来的铁观音,许是顺道送了些去谷府吧……”
“谷家?”
“嗯。”钟舒奇听汪子璇的口气有些不对劲,停下手头动作,问道,“子璇,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汪子璇垂眸轻声道,“舒奇,哥哥和谷玉农的关系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汪子璇见钟舒奇撇开头不说话,一手拿著碗用力放到桌上,“乓”的一声,碗接触到桌面,洒出几滴汤来,滴在桌上和汪子璇的手上。她不去理会,只是盯着钟舒奇,“你说呀!”
钟舒奇无奈点了点头。
汪子璇见他承认,反而像泄了气般,心中虽仍烦乱不已却消了几分郁结。轻吸一口气,问道“你知道多久了?”
钟舒奇见她知晓了,也不欲再瞒她,便道,“有段时间了。在他们还没完全挑明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汪子璇听了,忍不住瞪大了眼看他,眸中掩不住吃惊,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劝劝我哥?”
钟舒奇扯了扯嘴角,拿过毛巾替汪子璇擦了擦手,缓缓道,“子默看着脾气好,别人只当他性情平和,便以为他定然听得进别人的劝,却不知道他其实极有主见的,越是重要的事,他一旦决定了,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你觉得我劝他他会听?”钟舒奇将毛巾随手扔在桌上,坐在汪子璇床边,看着地面继续道,“但凡搞艺术的,多是感性胜过理性的,只是程度不同罢了,且有时候还会特别的执着。不好劝的。”
“可是,谷玉农和哥哥都是男的。”
钟舒奇嗤笑一声,“是男的又如何?自古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还少吗?”
“可哥哥明明不是,不是……”
“子默的确没有喜欢过其他男子,但是也没见他对哪个女子特别优待过,也许子默天生就不排斥男人也说不定。若是子默是喜欢女子的,那么现在他愿意和谷玉农在一起,只能说明他真的十分在意他,甚至到了不在乎他性别的地步。而无论子默好不好断袖,现在事实就是他已经认准了谷玉农。”
汪子璇撇过头,垂首不说话,好像这样,她就没有听到刚才那句话似的。
“子璇,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汪子璇将先前与谷玉农的谈话省去与孩子有关的那段告诉了钟舒奇,钟舒奇听了叹了口气,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汪子璇摇摇头,“我也不晓得,心里乱得很。”
钟舒奇暗自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子璇,你记不记得,去年春节的时候,我去了趟南京?”
汪子璇点了点头,虽不知他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但仍是说道,“我们还想你在南京有什么亲戚呢?”
“我是看我的一个朋友去了。”钟舒奇扯了扯嘴角,却仿佛用力到一半时被抽光了力气,只留下一个无力难看的笑。再开口时,语气中带着回忆与感伤,“我比你们都要年长几岁,不像致文他们离了家就机缘巧合地遇见子默,进了醉马画会。我之前去过不少地方,在南京呆过两年,‘钟灵毓秀紫金山’,六朝古都,风景也好,和杭州一样‘养人’。子卿他虽不是画家,但也很喜欢画画,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画就是老半天,和子默一样,总不记得要吃饭。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娘胎里带出来的,家里殷实,听了个道长的话,真就把他当女孩子来养。他琴也弹得好,只是除了过节外很少弹给旁人听,说什么弹给心许之人听才有意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真跟个女孩子般矫情了。”
“然后呢?”
“然后?哪有什么然后呢?我认识子卿的时候,他不过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他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岁。他死后,我就离开了南京,后来到了杭州,遇见了你们,才定居下来。我上次去南京便是去给他上柱香。”
“怎么会?”
“情之一字磨人,也是孽缘。他喜欢上了一个人,是他们家的一个短工。喜欢上个下人,还是个男人,这怎么得了,被他家里人发现了,把那人撵走了。一边张罗着要给子卿定下亲事,子卿不愿,还跑出去找那人。被捉回家后,被他家人关了起来,说他这是中邪了,听说还去了寺里求了符水灌给他喝……他从小被娇惯这长大的,怎么受得了这个。趁着过节大伙儿忙的时候看管的松懈,寻短见了。我后来都没机会见着他,也是听别人说的。”
“那那个短工呢?”
“那人我只远远见过几次,记不清长什么样了,只记得他不大爱说话,但有次我和子卿一道走,却看见他笑得特别实诚,暖到人心窝去。后来听人说他当兵去了,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谁知道还在不在呢。”
“他没守着你朋友吗?”
“我记得子卿说过,他身体弱,将来不定走得早,可是他又自私的很,就想找个全心全意爱他的人,哪怕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短也无所谓。他怕疼,觉得死一定比摔了跤还痛,又听说轻生的人就算去了低下也没有好下场,因此,他死前一定要让另一半保证不轻生的。”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那位朋友,他的爱人,他的家人,最后全落得个悲伤的结局。听着怪叫人难受。”
“是我不好,你怀孕了,本不该和你说这些的让人难过的事的。一时感怀,没忍住。”钟舒奇说着站起身来,要去洗碗筷。
汪子璇一把拉住他,问道,“那哥哥,如果……”
“不会的。谷玉农怎么可能让子默有事。但他绝对会带子默离开,到我们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汪子璇松开了手,躺回床上,翻了个身,背对钟舒奇,说了句,“我今天累了,想早些休息。”就不再言语了。
谷玉农与汪子默吃过晚饭后,送他回烟雨楼。
汪子默看着车窗外,一片落叶掉了下来,从眼前飘过,然而车子匆匆行过,那叶子一会儿便不见踪影了。
“我今天去谷家找你,你正巧出来了。和伯母聊了会儿,听她说起,才知道再过半个月就到你生日了。”
谷玉农听了一愣,“我可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我要是记得定会告诉你,再向你讨要礼物。怎么,想好要送我什么没有?”
汪子默看了他一眼,笑笑道,“这个自然不能告诉你。定不会叫你失望就是了。”
“那我便等着子默的礼物了。”谷玉农凑到汪子默耳边说道。平日汪子默怕痒,总要向后仰躲开,今日却只略微垂首偏过头去。谷玉农瞧见他泛红的耳朵和洁净修长的脖颈,不由心中一动,但此时此地,却不是可以放肆的场合。谷玉农伸出手,握住汪子默的,汪子默看了他一眼,眼神柔和,乖顺地任由谷玉农牵着。谷玉农瞧着心中欢喜,也知那等事要水到渠成,等到天时地利人和才好,因此倒也容易满足得很。
第二人,吃过早饭,谷母将昨日对子默说过的事同家中三个男人提了,谷父觉得这事尚可,但毕竟是谷玉农的生辰,他又不是小孩子,便让他自己拿主意。谷玉诚听说母亲要办什么宴会,还是带着相亲的目的,看着自家大哥,偷偷使了个颜色——辛苦辛苦。谷玉农瞪了他一眼,小子你幸灾乐祸。
谷玉农听了谷母的话,想昨日子默竟对自己只字未提谷母所说宴会之事,不愉他将事情都闷在心里,但也知他是不想自己夹在中间为难,但无论如何,这宴会是一定不能办起来的,便道,“又不是什么大寿,宴会就算了。而且两年没有在家过过生辰,这次就不要大费周章了,一家人在一块儿吃个饭热闹热闹便好了。”
谷玉农这么说了,谷母也觉得有道理,便轻易放下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