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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商笑着一拍穆钧崖的肩,“他呀,我路上认识的一个好心军爷!”
“在下穆钧崖,请多指教。”
“我叫百殊,穆军爷好。”百殊说着向穆钧崖伸出手来,满目温和。
穆钧崖犹豫了几秒,也笑着伸出手去,只是那笑衬得穆钧崖的眼神有些深邃,就像是洞察了一切。果然两手相握的一瞬间,一青一白两条小蛇飞快地顺着百殊的手臂窜到了穆钧崖身上,沿着袖子一路往上,竟然伏在了穆钧崖颈边,青色的那条正露着雪亮的毒牙。
“这样打招呼?”穆钧崖若无其事地说着,丝毫不为所动,望着百殊,对视间竟然有些凛然居上的意思。那条白蛇稍向穆钧崖的枪靠近了一些,谁知枪上忽然冒出一丝煞气来。百殊一惊,仔细看,那枪又像眼前的天策一样的淡然,百殊险些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那两条受了惊吓而迅速回到百殊身边的小蛇,身上的确隐隐的有点泛黑,是被煞气影响的。
叶清商一向是很怕蛇的,早就退到了一边去,现在才尽力放松,又上前了一点点。那一丝杀气消失的太快,有些像在茶馆那回,叶清商察觉到这些,只看了看穆钧崖,想着或许是自己多疑了,便松了一口气向他道:“别介意,百殊这家伙就喜欢这样打招呼,我第一次也吓了一跳。”
“自然不介意,我不是太喜欢蛇罢了。”
“军爷不好意思,失礼了。”这回的笑容自是没有心机,百殊望向叶清商:“好了,谈正事吧,小清找我做啥子咯?”
“小清”这两个字一落入耳中,穆钧崖即刻转身捂住嘴,强忍着硬是没笑出声来。叶清商白了他一眼,“不瞒你说,长商生了病……你别喊我小清成吗老子比你大五年呢!”
“诶?什么病啊小清?”
“……你成心的……罢了!大夫诊不出病因,看症状是偶尔咳血,别的都没什么,有些像聆商以前……盟里大夫说他医过同意的病例能治,不过要用到你们这儿一种叫两生花的药材,我这次前来正是求这种药材,所以想来找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叶清商严肃起来,眼里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那你可就找对人了!我师兄就是有负责种两生花,到时候我去问他要一株来就成!”
“真的?!救星啊!君子不夺人所好,抱歉……”
“你跟我充个什么君子?不过这两生花还没到花季,要再过三个月左右才会开花,小长商的病急吗?”
“南柯说并不急,长商毕竟体质好不会出事,能早医些当然好……不过眼下,好像也只好等三个月了,总之还是谢谢你!”叶清商揉着自己后脑,笑的颇有点憨厚的意思。
“不客气,应当的,小清!”
笑脸变得有点僵,“……你够了。”
谈了一会儿,百殊便被阿幼朵喊去练功,临走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穆钧崖一眼。
当天他们便在五毒教过夜。穆钧崖是没有想睡的意思,闭着眼靠在树屋外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远处那支耳熟的虫笛声悠悠地响起,穆钧崖才睁开眼,踱步走下了树屋。他循着笛声走到了一处水泽,果真是百殊正吹着虫笛,浮在半空,凭身旋转划出一道半弧,周围散着莹紫色的光,灵蝶翩然起舞。察觉到来人后,那虫笛也渐停了,百殊站定,回过身走向穆钧崖。
“哟~军爷那么晚还不睡?”
“说吧,喊我过来什么事?”
“没多大事。”百殊执着虫笛,笑道:“听闻你们中原人好切磋过招,我想同军爷打一架。”
不过百殊话音刚落,就遭到了干脆利落的拒绝:“夜太深,懒得打。”
“诶……军爷别那么直接嘛,其实我只是对军爷的枪比较感兴趣。”
“我的枪?”穆钧崖偏过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枪,嘴角上扬,轻笑出声。
而百殊走近了些,伸出手,指尖还未触及那把枪的锋芒,忽觉得像被针扎了一下,一阵刺痛,忙收了回去,拇指一摩挲,似乎是挤出了滴血,一边念叨:“果然……这就是妖枪刑鬼吧?”
“看不出你知道的还不少……你如何知道这把枪的?”
“阿悬同我提起过。”
“阿悬……?”穆钧崖捻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你说唐悬那家伙?”
“对。那是我……恩,用你们中原的话叫发小!”
“原来你认识唐悬啊,有意思。关于这枪,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阿悬说,我要进恶人谷的话,别去惹守平安客栈的天策,或者不要去惹妖枪刑鬼……”
“嘘。”
穆钧崖没让百殊把话说完,将食指压在唇上,目光向自己的身后一横,示意他安静。有人提着一盏灯自夜路中朝这边走了过来,直到接近时才能认清是叶清商。
“没睡着么?”穆钧崖下意识地问了一声,问完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居然格外温柔,全不像平时的自己。穆钧崖一愣,倒是一边的百殊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偷笑起来。
“我在树屋外头看星星差点睡着,听到有人吹笛子便找过来了,合着你俩都在啊……”
“我无聊练功,恰好碰见穆军爷,正闲聊着呢~”百殊立刻转过了话题,走到叶清商身边:“跟我来,到这边屋顶上的话视野更加开阔,想看星星那里再好不过。”
那木屋屋顶不高,角度却是好得很。爬上去坐下,抬头,阔远晴夜星罗棋布,自远方山川剪影至头顶缀着繁星的绛紫色天空都尽入眼中。百殊同他们聊了会,推辞说困了,只留下一封信托穆钧崖代为转交给唐悬,便回去了,留下穆钧崖和叶清商在那。
其实百殊一走后,穆钧崖和叶清商的话就少了许多,隔了很久,叶清商才说道:“姓穆的,谢谢你陪我来这趟啊,要不是你肯让我蹭马,我大概现在还流落荒野呢……”
“不客气,心情好载你一程。”
“你就不能婉转点吗?算了……那个,你急着去唐门吗?”
“废话,我帮自家师弟去谈生意,万一去晚了老太太一不高兴就跟我抬价咋办?”
“那你为什么先陪我来五毒?”
“因为我有良心。”
“你……”叶清商看了穆钧崖一眼,也不知是困了还是鄙夷,打了个哈欠。
“你呢?”
“啊?”
“盘缠被劫个精光,一个人回浩气的话,就你这脑子估计半路就被人整死了吧?既然三个月后还要回来……那不如……没别的事的话,跟我一路走吧?”
“呼……”
睡着了。
穆钧崖还没说完,叶清商已然垂头睡着了,还听得见细微鼾声。
操。穆钧崖心底这么骂了一声。
“和老子说话你就那么犯困???”
穆钧崖无奈怨着,又怕叶清商睡的不舒服,把叶清商往自己这儿一揽,让叶清商靠在自己肩头,望着叶清商的睡颜出神,小声自言自语。
“你他妈一定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七岁的小毒哥自带腹黑属性哟!》《
清商真可怜,被穆钧崖调戏,被基友调戏,各种被调戏
☆、四、一明一暗
其实巴蜀之地也不算太好的地方,至少在叶清商看来是。穆钧崖想早些赶去唐门,没抄近路走了山道。谁知道半路遇上了地震,虽说震得很轻,不过一路上常常有石头从山上滚下来,最大的直径足有好几尺,要不是叶清商一个鹤归砸了上去,还真是后果难料,惊险的很。
“大少爷你踩我肩上干嘛!”
“废话你踩你肩上老子怎么跳上去砸鹤归!啊……哇啊啊啊又震了!这什么破路!”
“给老子坐稳别乱动小心掉下去啊笨蛋!”
“操再喊我笨蛋我直接鹤归砸你了!”
一路上大呼小叫。
一直到傍晚,才完全感觉不到地震的威胁,现在所处的山区相对安全,估计已经接近唐门管的地方了,但这儿离官道太远,这夜就只能在荒郊野外的露宿——林子里又是猿啼又是狼嚎的,叶清商神经绷得好像要打仗一样。穆钧崖刚把烤好的兔肉递给叶清商时,叶清商还以为是什么,整个人一弹。
“你还好么?我说,你守夜真的没事?”穆钧崖问道。
“没事!”
也只能说,没事到怪。后来穆钧崖躺了下去,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就听到了叶清商如临血案现场一般的惨叫,然后一生惊天轰响,叶清商竟猛高声怒喝道:“峰插云景——!”穆钧崖道是有敌人,谁知一睁眼就看见一团白里带金的东西朝他扑了过来,一边发着抖还一边号:“哇啊啊啊啊长商救我!!!”
穆钧崖觉得他头很痛。
“叶清商……你杀猪吗?”穆钧崖一边撑起身来,拍了拍紧抱着他还巴不得要撕破他的烛天衣的叶清商,叶清商依旧不肯放松半点。穆钧崖无奈转头看向叶清商那个方向,就见到一条已经被织炎断尘肢解的白蛇,能想象到是叶清商慌乱中出的招。
“一条蛇……你用得着用峰插云景吗……出息呢?”穆钧崖拖着身子把那条蛇的“尸骨”支远了些。
“老子小时候被蛇咬过有童年阴影了啊!”叶清商抓着他嘶吼道。
小时候咬你那条蛇还是被我弄死的……穆钧崖心里幸灾乐祸地笑着,一边抓来叶清商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一边问:“那蛇有毒,你被咬着没有?”
“咬着了我现在还能跟你讲话吗!!!”
“我很好奇。你又胆小又没脑子的,谢渊那死老头子是喝了多少烧酒才敢让你指挥浩气大军的啊?”
“要你管啊滚一边去!!”
“好,我睡了,晚安。你继续守夜。”
“滚回来!!!”
依旧大呼小叫。
话是这么说回来,穆钧崖是断然不会狠心让叶清商守夜的。叶清商已经睡熟了,穆钧崖便坐在篝火边,随手丢了根柴进去,火燃地稍微旺了些。穆钧崖回想起方才见到的毒蛇,通体白色,并不是在这一带生活的种类,只可能是五毒教弟子的蛊蛇,而出现在这里,必是认为。穆钧崖锁起了眉,面色警惕起来——全是那个叫百殊的?那是叶清商好友,若有歹心早在五毒时就动手了;是恶人谷中人的话,也绝对没人敢在没有他穆钧崖的同意下对他身边的人轻举妄动。思来想去,只可能是应了萧槊的话,浩气内乱的传闻一说,和现在暗中盯着叶清商的人还能联系起来。穆钧崖转过头,望着睡着的叶清商,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拈着叶清商一缕长发,自己的眉头复又舒开——
被人盯上了还能睡那么香。
恩,不是一般人。
最终还是安全到了唐门。唐老太太已经很给面子,没有跟穆钧崖抬价,约定好的十万支箭矢即日便会由人运往昆仑长乐坊,再转运到恶人谷,当然叶清商一直在门外看风景并不知晓。不过,穆钧崖随后向唐老太太问起唐悬所在,老太太的脸色却陡然变得铁青,只背过身冷冷道:“呵,在问道坡,若你与他有干系,劝你还是早日离开此地,不送!”穆钧崖料想是唐悬出了事,看周围的弟子的目光也带了攻击性,只能告退,出门一把拽起叶清商的手就跑了。
问道坡那片地方很开阔,只是长着几丛疏竹,两棵开着紫色花穗的老花楹树,中间一大片草地,空中还飘着蒲公英,不过没有半个人影。
“人呢……”穆钧崖牵着马慢慢走着,没走出多远,后头叶清商就冲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