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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多多追到窗户边上，对着白眉的背影赞叹道：“高行事，高深莫测，有门不走，偏偏要飞窗户，等凡夫俗子难以望其项背。”
白眉本来都蹲围墙上正要往下跳呢，听了这话禁不住一个踉跄。走窗户确实更容易释放自己侧漏的霸气，本来没什么，怎么听凌多多一说，他有种自己装逼失败了的微妙纠结感呢？
凌多多目视着白眉离开，眯了一下眼睛，后退几步，往床上一坐，长长舒了一口气，差一点小命就交代这里，这次真是太险了一点。
这下子跟白眉彻底撕破了脸，不过凌多多倒是感觉无所谓，他刚刚要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弱了气势，很可能现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短短几句对话，他已经明显感觉到白眉此喜怒无常，且脑回路大大有异于常，要搁现代，那绝对是妥妥的反社会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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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一个大煞星，凌多多平复心情继续看佛经，不多时方世玉就从外面回来了，来到他的房门前，诧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窗户纸怎么都破掉了？”
方世玉一边说一边走了进来，这一看更是大惊失色，指着满屋子纷飞的木屑道：“刚刚难道是走火入魔了，怎么房间里的桌子椅子都给毁掉了？”整个房间里唯一还站立着的木制家具就是凌多多屁股底下坐着的床板。
凌多多翻过一页佛经，叹息道：“出门去找苗师姐了所以不知道，白眉来了一趟，跟打了一架，而后又走了——窗户就是他离开时候一脑袋撞破的。”
白眉进来时用掌风劈开了窗户，后来两打架过程中，内力又把窗户给带上了，才被白眉出去时破坏了。
方世玉大惊失色，赶忙走上前来，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上上下下打量着：“没、没事儿吧？”
“像是有事儿的样子吗？他倒没想过要杀，估计下手时没有用出全力。”凌多多见他紧张得转瞬间额头都布满了冷汗，心头微微一动，拉过他的手来，轻声道，“世玉，不用担心，好得很呢。”
方世玉对他怀了什么心思，凌多多并不是没有看出来，他因为前面几辈子都没有谈过恋爱，所以这方面比较迟钝，慢慢的却也若有所觉。
他活世上的时间有点太久了，对一切都看得很淡，刚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没怎么纠结，再加上跟方世玉相处时感觉挺不错的，也就默认下来。
最近一出事儿接着一出事儿的，谁也不知道最终会如何发展，两个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迎上凌多多的目光，方世玉很明显愣了一下，一丝血色也无的面颊上泛出淡淡的红晕来，连忙若无其事地笑道：“没事儿就好，真是老天爷保佑，那就放心了——白眉来找是想要干什么？”
凌多多应了一声，拉着他一块到床上坐下：“听他话音，他似乎想要收为徒——不过们两个谈掰了，他还说要兵发少林，踏平九莲山呢。”
“有这种事儿？”方世玉短促地吸了一口冷气，愤懑道，“那个白眉就是脑子不清楚，他以为武当是什么好地界，还想把给拐了去？”
凌多多十分不自地咳嗽了一声，感觉到自己的膝盖仿若中了一箭，笑道：“武当自然是好地界，只能说是白眉这个掌门着实不成器罢了。”身为一个曾经的武当派掌教，他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压力很大。
方世玉扫了他一眼，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他会关注这些边角内容，却也没有意，而是想到了些别的：“糟糕了，如果武当真的打算跟少林决一死战，那们岂不是要快点回九莲山，告诉方丈这条消息？”
“放心就是，不用这么着急，白眉这次只带了二十余名弟子来杭州，他若是当真想要动手，肯定要先返还武当山挑选精锐，再前往福建莆田，这样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两个月。”凌多多摸了摸下巴，“而少林，早小半年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少林这么早就预见危险了吗？”方世玉若有所思，重重一拍大腿，“对了，记起来了，们离开少林之前不是做了一个很神秘的任务，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呢。”
凌多多笑了一下：“方丈师伯下了封口令，没办法告诉出去是干什么了，但是少林该准备的确实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这个无须担心。”
若说来杭州之前，还不清楚白眉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时，他心中还是没谱的，但是现既然已经跟白眉正面交过手了，凌多多便不再惧怕了，只要白眉不是不可战胜的，那他有把握让至善的计划顺利进行。
方世玉侧脸看了看他，体贴地并没有过多追问，而是笑道：“就知道大湿绝对靠得住。”
凌多多想了想，道：“惠乾和仇万千的事情应当说已经告一段落了，估计三德师弟过不了几天就会提出要带着惠乾重返少林受罚。三德师弟往前推十年都是老老实实待九莲山不外出的，难得出来一次，们不妨多陪着他杭州城内逛一逛。”
方世玉听出来他的话音不对，问道：“大湿不跟着们一块杭州城内玩玩吗？以前虽然去过全国各地，不过那都是为了追捕逆徒吧，恐怕没有心情和时间旅游看风景？”
“就不了，白眉昨天晚上和今天接连都来了方家，他今日被抢白一番气走了，万一越想越气，又来方家捣乱，那可如何是好？”凌多多对于杭州城的风光并不感兴趣，他对旅游观光这类休闲消遣活动从来都深恶痛绝，觉得这是对生时光的严重浪费。
方世玉听完后，第一个反应是自己也留这里陪他，然则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自己留这儿只能给添乱了，别一不小心拖了后腿，因此略有些不甘地捏紧了拳头，点头道：“行，那千万要多加小心。”
“放心就行，心中自有分寸。”凌多多笑道。
第57章仇万千死
三天之后；凌多多正后院练拳，冷不丁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他本来不想理睬，听了其中有方世玉的声音；方才收了手出门去查探。
方世玉本来也一门心思往他所处的客房走，见他出来了；一路小跑过来，捏住他的胳膊；兴奋万分地喊道；“大湿；仇万千死了，仇万千让惠乾给杀死了，”
凌多多听得一惊，视线越过方世玉的肩头，朝着他身后看过去，见胡惠乾和洪熙官勾肩搭背，两个都笑得合不拢嘴。
三德走这一行的最后面，跟凌多多对上了视线，走过来行礼道：“见过三礼师兄——世玉说得不错，仇万千已经伏诛了，只可惜冯道德趁乱跑走了，们都没能抓住他。”
凌多多颇为疑惑，纳闷问道：“们不就是杭州城里面逛逛吗，怎么又跟仇万千和冯道德交上手了？”难道这群当真这么倒霉，逛个街都能碰上仇家？还说是这又是传说中坑死爹的主角气场惹出来的祸？
方世玉比划道：“不是啊，们是街上走着，突然间看到一群万马堂的正欺辱一个买豆腐的小商贩，于是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追着那群万马堂的进了一个酒楼，才发现中了埋伏。”
“这是仇万千和冯道德设的局想害们？”凌多多禁不住笑了起来，“仇万千纵容手下打伤了胡老爹，才惹上们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伙，这次也是自己设局，结果丢了性命，倒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们刚进入酒楼的时候，是真的吓了一跳，楼上楼下都布满了万马堂的爪牙，四五十是有了，他们各个手执凶器，们差点受伤。”洪熙官扶着胡惠乾走了过来，进一步描述道。
凌多多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想到情况会凶险成这样，顾不得继续跟他们说话了，先转过头打量方世玉，关切问道：“没受伤吧？”
方世玉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勾着笑，连连摇头不说，还特意他面前转了一圈表示自己安然无恙，笑道：“好得很呢，就那帮子乌合之众还想伤到，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三德定定看了他二一眼，笑道：“怪，忘了跟师兄禀报了，世玉一点事情都没有，倒是惠乾，被仇万千打伤了，看样子又要多喝几副苦中药才能痊愈了。”
胡惠乾揉着胸口，也接话道：“就是啊，三礼，跟世玉关系好，跟关系可也不差，连路都走不了了还需要熙官扶着，怎么眼力就只有世玉呢？”
方世玉低头咳嗽了一声。
凌多多倒是十分坦然，笑道：“负伤竟然还能打赢仇万千，那真是很了不得了，着实让惊讶——惠乾，如今的武功当真是不可小觑。”
胡惠乾的思维果然被带着跑偏了，当即笑得合不拢嘴：“哦？这是真的吗，师兄别是晃点的吧？”
“阿弥陀佛，出家不打诳语。”凌多多笑眯眯回答道。
胡惠乾颇为不好意思，抬手扯了扯自己的长鞭子：“其实也不是真的打赢了仇万千，是二二楼较量的时候，把仇万千打落到楼下去了，没想到他落地的地方恰好插着一柄尖刀，借着冲力破开了胸膛，才意外死去的。”
凌多多想起两年前方世玉刚从擂台上打死雷老虎时的惊慌失措，又看了看胡惠乾此时的坦然，叹息道：“江湖真是一把杀猪刀，刚刚死了一条命，惠乾竟然一点都不怕？”
胡惠乾闻言一愣，皱了一下眉，回答道：“恨仇万千打伤了爹，万马堂危害百姓、横行霸道，他有今天，也是自作自受，自食恶果！他跌下二楼的时候，还想要伸手去救他，只可惜晚了一步——能做到这份上，觉得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凌多多颔首道：“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并不是有意要杀他，他害不成反倒把自己赔了进去，只能说是天意如此。”
方世玉听出来他这是借着劝诫胡惠乾来劝诫自己，心中大为感动，拉过凌多多的手来，小声道：“大湿，放心就好，对当年失手打死雷老虎的事情，都已经放下了，就当是为了被他打死的无辜士报仇。”
凌多多对着他笑了一下，目光侧移看向三德，缓缓点头。
三德会意过来，对着胡惠乾开口道：“这里的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仇万千这个敌也已经死了，看已经是时候带着惠乾返回少林——再不回去，怕对方丈师傅还有智能师叔都很难交代。”
方世玉和洪熙官本来都是喜笑颜开的模样，听了这番话，都紧张起来，笑容都跟着收敛了，问道：“们真的要回少林？”
胡惠乾对此倒是颇为坦然，微微一愣过后，就出声道：“这次若不是三德师兄给了这个机会，恐怕不能回杭州为爹报仇……反正仇万千已死，万马堂也解散了，总算是为杭州百姓出了一口恶气，仇也报了事也了了，是时候跟着师兄回去，向方丈请罪了。”
他当初钻狗洞从少林寺逃出来，本来半山腰就应当被抓回去关禁闭的，三德虽然找到了他，却并没有强制押他回寺，反而陪着他一起来杭州，胡惠乾对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感念。
现前前后后几个月也已经过去了，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胡惠乾并不想让三德为难，因此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洪熙官想了想，主动提议道：“惠乾，如果回少林，那就陪着回去，到时候要是师傅啊智能师叔啊要罚的话，旁边还能帮着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