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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老爷乐呵极了,嘴里念着:“快起快起吧!”
只是……花老爷瞥了新娘子一眼,发现她的动作有些僵硬,很奇怪。
“夫妻对拜——”
两人靠得很近,花满楼弯下腰,与新娘子对拜。他趁众人皆喜乐时,悄悄地对新娘子说:“对不起,让你委屈了——”
新娘子一颤,扯紧了红绸。
“送入洞房——”
新娘子被带下去了,而花满楼纵使眼睛不便,也还是要留下来应酬。
他打起精神,端起酒杯,朗声道:“谢谢各位能够来参加花某人的婚宴,不胜荣幸啊!在这儿,花某先干为敬!”
说着,引颈喝下。
“好!”
“好哇!”
“干杯!”
大家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里,一杯一杯朝花满楼敬酒,花满楼来者不拒,饮下那一杯杯烈酒。
他不怕醉,却怕醉后想起陆小凤来。他们两人的举杯邀明月,良辰美景共赏时,都让他心痛。
今日他成亲了,不再会与陆小凤有任何纠缠,他们将形同陌路,他们不再是朋友——因为是他,打破了当朋友的界线。
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很晚了,花满楼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喝酒会头疼,他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关上房门,他感受到了暖意融融的烛火,他一愣,才感觉到床上似乎坐着一个人,新娘子。
“欧阳姑娘。”花满楼走上前,行礼,“劳烦你了,我看今日这屋子便让给你了,我去书房睡。”
说着,花满楼恭敬地退下。他不可能与欧阳情共睡一屋,他们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哪知,一只手将他拽住,不让他走。
花满楼吃惊,问道:“欧阳姑娘?这是何意?”
那人不答,用力将花满楼一拽,搂进了自己的怀中,手指轻划过花满楼白皙的脸庞,热气紧紧地贴着花满楼的耳根。
花满楼挣扎,欲逃离这个拥抱。
可惜刚刚恢复身体的花满楼,功力尽失,一时半会儿补不回来,根本敌不过那人的强硬。
花满楼被带到了床铺上,被人压在身下,狂热的气息在他的唇边游走,那人似乎又急又燥,但还是温柔地吻着花满楼的嘴角,用指腹摩挲着花满楼的眉梢。
一个个湿热的吻落在花满楼白瓷一般的颈子上,让花满楼有些战栗。
衣服被轻轻地挑开,花满楼不再挣扎,他躺在柔软的背面上,任其摆布,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有些寒凉,很快就被一串吻熨热。
这是一个男人的吻,很有感觉的吻。
花满楼呆呆地睁着眼,他冷冰冰地问:“你亲够了没?陆小凤。”
那人抬起身,亲昵地笑了,抱着他的腰身答道:“不够,一辈子也不会够的。”
花满楼不再说话,陆小凤的吻又落了下来,湿湿热热,带着爱恋,带着疼惜,带着依恋。
这一夜,花满楼与陆小凤交缠在一起,他在欲|海里起起伏伏,头疼似乎没有再加剧,可是早被他无情镇压的情念却又翻涌上来,让他手足无措……
第二日清晨,花满楼咬着牙,强迫自己醒过来,身旁的人还在熟睡,吐息着自己熟悉的味道。
花满楼坐起身来,背脊和腰身都有些酸疼,都是昨夜太过激了。他披上单衣,下了床。
“花兄……?”
陆小凤睁开眼,便看见花满楼慢慢地离开了床铺。
花满楼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了门口,抬手一拉,把门打开了,外头晨雾迷蒙,湿气扑面涌来。
“花兄,这是?”陆小凤坐起身来,不解。
花满楼淡淡道:“陆公子,你该离开了。”
陆小凤跳了起来,花满楼这声“陆公子”叫得他心凉大半截!
“花兄,你在开玩笑吧?我们已经成亲,连房也圆了,你让我走?”
“陆公子,你不要强求了。我发现,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我太天真了,以为付出真心,我们就可能在一起。可世事难捉摸,我这才发现,我不可能留住你,一切都是我妄想了……你……走吧……”
花满楼压抑着心痛,把话一字一句地说完了。就算他再留恋,他也不配得到陆小凤,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猜忌、欺骗、谎言……难道这些就是他俩的全部么?
陆小凤下了床,一步步向花满楼走去。
而花满楼还是绝决地说着:“我一个瞎子,给不了你太精彩的爱,你是关不住的凤凰,不可以被我羁绊住……”
蓦然,背脊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有一双手紧紧地将花满楼箍住,使他不得逃脱。花满楼一惊,反手捉住那双结实的手臂。
“花满楼,你听好了——”陆小凤坚定不移地说,“我不走……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走!”
他不走……
他不走……
他不走!
陆小凤把下巴搁在花满楼的颈窝里,忽然,他觉得手臂上湿热热的,有什么滑过他的手臂。
是泪。
是花满楼的泪,滑过了他的心。
第40章 尾声
晨雾消散后,庭院的全貌便渐渐显露,沾着露水的花苞在微风中轻颤。
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陆小凤整了整衣衫,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他那微微翘起的嘴角,示意着他的心情还不错。
院中有一幅奇特的景象,让陆小凤稍稍挑了挑眉。
院子中央竟摆满了酒坛子,一个个酒坛如叠罗汉般层层垒高,每层都比下一层少上几个酒坛,如此,便成了正塔型。不仅如此,竟有两座“宝塔”。
院中无人,却有酒。
这是个奇异的现象。
陆小凤用自己的鼻子嗅上一嗅,两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好闻的清香钻进了他的鼻子。他立即便闻出了酒的源出。
“白梅酒?”陆小凤有些疑惑,“云中笑?”
这是两种酿造方式完全不同的酒。白梅酒是用上好的寒梅加以高纯的烧刀子混酿而成,至少五年才能开封品饮。而云中笑,则是以名贵的中草药配上深林毒蛇竹叶青佳酿而成。品一口,白梅酒冷冽甘美,云中笑清冽辛辣,一冷一热,两种浑然不同的酒。
而能酿出此二种美酒的,江湖上也只此两家。
陆小凤笑了,他当然开心,既然有人给他送酒喝,为何不喝呢?
想着,他就步下台阶,向两座“宝塔”走去。
这时,身后的屋内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
“陆兄……”
陆小凤停下脚步,脸上立刻柔和起来,笑盈盈地转过身去,“有何吩咐,花兄?”
花满楼迟疑一下,然后才跨出门槛,他已整好衣冠,一身雪白的束腰锦袍衬得他儒雅俊朗,纤长的发丝自然地垂落在两肩,倒是露出的一段白瓷般的颈子上,暧昧地点缀着些许红点。
“什么东西那么香?”花满楼的鼻子也很灵。
陆小凤见花满楼这副出尘脱俗的模样,心里一痒,就想凑过去干点什么。
“是酒,好酒,花兄……”陆小凤轻笑着,靠上前去,伸出手刚想一把挽住花满楼的发丝,结果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七少爷!”
花忠急急忙忙地跑来,他红光满面,显然还沉浸在昨日喜庆的氛围中。
花满楼一愣,问道:“花伯,出什么事了?”
花忠心想,这一大早的,就让七少爷和七少奶奶多睡一会儿,都不知昨夜他们是如何闹腾的,所以他将这几大坛子酒垒在了庭院内,谁让送酒来的人非要让七少爷亲自过目。
“咦?陆兄弟?你、这、这是……”花忠诧异了,一大早的,不见七少奶奶,倒是看见了陆小凤,他与七少爷关系好到新婚之夜也不放过?
陆小凤赶紧放下自己还抬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尴尬地朝花忠笑笑,除了欧阳情以外,怕是整个花府的人都认为,昨夜与花满楼成亲的人,是个女人。哎,谁让这个馊主意是尧魅出的呢。
“花伯,你先别急。”花满楼一脸沉静,他轻声道,“昨夜与我成亲的人是陆小凤,不是欧阳情,所以……我和他……”
花满楼也不知如何对年过半百的花忠解释,让这么一位老人家听见这么一个惊天的消息,实在对不住他呀。
花忠骇得连话也不会说了,“这、这、这……”
陆小凤只好出来说说清楚,“花管家,我和花满楼是真心相爱的。你不必如此诧异。”
这话招的花满楼不悦,“陆兄,你瞎说什么!”
陆小凤用眼角觑他一眼,发现花满楼的耳根有些淡红。
花忠难以平静,哭丧着脸,“这可如何对老爷说呀!”
花满楼定定道:“我会去说,你别怕花伯,这与你无关。爹爹他是开明的人,不会为难我们的。”
花忠虽然是有见识的人,男人和男人在一块儿也听说过,可他没想到自家少爷竟然会喜欢男人!不过……花忠细细地想想,从前的回忆翻涌上来,少爷那么纵容陆小凤妄为,也不责备他,可见他们的感情有多好,或许以前,少爷就……
花忠心中默默地纵横着老泪,只要少爷开心就好,那他也没什么闲话碎语了。
“花伯,酒是怎么回事?”花满楼忽然想起来,原来这独特的芬芳来自于酒,两种不同的酒。
花忠平静一下心情,道:“这是万梅山庄和白云城送来的酒,说是要亲自给少爷过目才好。”
花满楼一愣,万梅山庄和白云城?平日交往都不深,酒倒是同时送来了。
陆小凤似乎想到什么,便问:“来人可有说什么?”
花忠细想一下,“有说事儿……先是给少爷大婚道贺,又说新娘子嗜酒……多喝点儿……还说要回喜去万福居……”
把万梅山庄和白云城两个仆人一模一样的话转告给花满楼,花忠突然才发现,新娘子嗜酒,说的不就是陆小凤这个活酒坛么!
听花忠说完,陆小凤笑得更加开心了,看来,看破事情真相的人,不止是只有他呀!某两个不在这地儿的人,其实早已观透全局。
“走,花兄!”陆小凤兴冲冲地拉起花满楼的手,带着他往外走。
“做什么去?”花满楼任凭他牵着,只是问。
陆小凤心情大好,“回喜去啊!”
花忠默默垂泪,陆小凤胆子大到包天,他也算见识过了,头天早晨竟然不去给老爷上茶,直接风风火火奔了出去。
这些事儿,真的只有陆小凤干得出来。
走到花府门口,一只白鸽飞落,停在了石狮子上。
陆小凤走过去解开白鸽腿上的信笺。
花满楼走过来,问:“上面写着什么?”
陆小凤念道:“我已随哥哥回大漠,清莲同往,借钱一事暂缓。”
原来是欧阳情的信,她回大漠了。
“她走了……”花满楼喃喃自语。
陆小凤不高兴了,随手将信纸扔掉,霸道地拉过花满楼的手,“花兄,你对她有意思?她走了你伤心什么?”
花满楼讶异地低呼:“你……”
随后,便是一个决然的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不再理会陆小凤。
陆小凤慌了,赶紧追上去。
可惜花满楼一点儿也不理睬他,自顾自往前走,大街上人流稀疏,花满楼越走越快,他那白色的衣袂被风带起,在半空划出一段弧线。
陆小凤不明白了,花满楼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理他了?早晨醒来花满楼差点把自己赶出去,陆小凤费了很大劲儿才说服花满楼,让他相信自己一回,绝对不会再骗他了。花满楼掉的泪让他万分心疼,他从来没有见花满楼如此绝望过,他知道是自己伤害了花满楼,自己真是个混蛋!陆小凤暗暗自责。
这回,花满楼掉头就走,吓得陆小凤赶紧追着,生怕人又不见了。
“花兄,花兄!你等等,为何走那么快?”
不理他。
“你为何生气?你跟我说!”
还是不理。
“你停下!我不想你憋着难受,你说出来!”
花满楼被一把拽住,陆小凤板着脸走到他面前,口气微怒,“不要再逃了,你与我说,到底怎么了?”
花满楼正脸对着他,眼角荡开了笑意,但却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