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陆某有时真傻。”陆小凤叹息道,“欧阳姑娘,既然你要成婚了,那可否告知陆某是哪家公子如此有幸,得欧阳姑娘这一美娇妻?”
欧阳情顿时露出趣味盎然的神色,提着裙摆走了过来,坐在陆小凤身旁,两只白嫩的手调戏似的捋着陆小凤的两撇小胡子,道:“你想知道呀?”
陆小凤此时是待宰的羔羊,只好点点头道:“想。”
欧阳情忽的仰天大笑,道:“哈哈哈……陆小凤,你可真是百密一疏啊!我告诉你,我要嫁的人,你可熟着呢!他就是江南花家的七公子,花满楼!”
陆小凤犹如遭人当头一棒,马上糊涂了,他怕自己听错了,像是自语道:“花满楼?”
欧阳情更是嚣张,道:“你没听错,要与花家七公子成亲的人,便是我,欧阳情!”
陆小凤不敢置信,怎么也不能把花满楼与欧阳情联系在一块儿。可事实摆在了跟前,再抽几个耳刮子,还是真的。
“既然是花兄未过门的妻子,你为何还要与我同床?现在又把我锁起来?”陆小凤问道。
欧阳情不急不慢,她知道陆小凤有诸多疑问,所以她打算把真相一件件地告诉陆小凤,一点儿一点儿地击碎他的心。
“我家相公,不,是未来相公。他在成婚之前有个心愿。”欧阳情看了陆小凤一眼,继续道,“他说,他要陆小凤死。”
那个“死”字一出口,犹如无形的飞镖,一下子戳穿了陆小凤的心。
“所以啊,为了满足他的愿望,我决定动用整个武林的力量……追杀你。不用自己动手杀人的感觉,可真好。”欧阳情慢慢暴露出残酷的一面,“知道你陆小凤在武林中口碑好,为了让大伙儿对你恨之入骨或是不待见你,我们可是花了大功夫。”
“大功夫?”陆小凤道。
欧阳情道:“我们邀请了武林中近二十年来所有兴风作浪为祸过世间的恶霸抢匪,让他们当花家喜宴的座上宾,条件就是,见到你,杀无赦。当然,提着你的尸首赴宴,赏十万两黄金。”
陆小凤忽然想起塞外的胡卷山,他便是十几年前为祸过武林的强盗。总算知道为何花满楼要请他了。
“而那些自称是武林正派的人,我们就告诉他们,你染指了我,也就是花满楼的未婚妻,并且杀了我全家上下四十口人。”欧阳情慢慢咬起了牙,“你还记得半年前山西首富王家上下四十口被灭门的事情么?”
陆小凤道:“知道。但凶手是谁,至今未查到。”
欧阳情道:“我就是王家的养女,虽然我与王家的人都不亲。”
陆小凤悚然道:“是你杀的?”
欧阳情眯起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道:“陆小凤,你可真能猜。但现在,凶手的名字已经改作了陆小凤。”
陆小凤流了一身冷汗,他不知昨夜竟与如此蛇蝎的女人共处了一夜。
“啊……对了,朝廷的人也开始追杀你了。”欧阳情想到什么,便说出来。
陆小凤不解道:“朝廷与我何过节?”
欧阳情咬着他的耳朵道:“传国玉玺在你身边吧?”
陆小凤道:“那是花满楼让我交还给朝廷的,我还未还而已。”
“啊呀,可惜啊,我家相公已经报告给朝廷了,说是陆小凤偷了玉玺,正在潜逃!”欧阳情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陆小凤心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四面楚歌,回天乏术了。武林中白道黑道,加上朝廷,共同剿杀他,要命。
陆小凤道:“塞外那个放银针的少女和破庙里的冰箭,都是你干的?”
欧阳情得意道:“不然呢?我差人干的。怎么样,有没有被银针或是冰箭射到啊?喔……也对,被射到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陆小凤一听,心中竟然雀跃,道:“七日碎心的解药你有么?”
欧阳情问道:“你没中毒,要它干嘛?对了,你怎么知道那毒叫七日碎心?”
陆小凤叹气道:“我怎么不知道?听你说了那么多,我还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欧阳姑娘。”
欧阳情警觉道:“我的真实身份?”
“是啊。欧阳……不,应该叫尧芊姑娘。”陆小凤缓缓说出自己的推断,“那些银针、冰箭还有生死锁链,都是西域异教之主尧魅的贴身饰物。而能将尧魅的东西取出来用的,大概也只有他的亲妹妹,尧芊了。”
西域异教的事中原知晓之人本就少,还能说出尧魅所拥有的武器和尧魅有个亲妹妹的事的人,世间少之又少啊。
欧阳情极为震怒,想不到被陆小凤反将一军。
“你……”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欧阳情接下来的话。
“陆兄,你在屋中么?我是莫苍荷……咳咳……我有事找你,不知现在方便么?”
陆小凤一惊,扭动两下,身上的锁链更紧了。
欧阳情听见莫苍荷的声音,竟从衣袖里取出一把银光闪烁的长针,是西域毒针!
第10章 碎心(1)
莫苍荷站在陆小凤的房门外,他刚刚唤过了陆小凤,却是没有回应,莫非还在睡?现在已是辰时,如果是勤于习武之人,必定已起,而对方是陆小凤的话,难说。
昨夜隔着墙,却隐隐透过来一些淫靡之音。莫苍荷睡不着,背脊上的伤口一直发疼,好像有人在用勺子使劲儿地挖着。
那位姑娘应该也在他的房里,自己冒然敲门,似乎不太好。
他把举起的手放下,松开的拳头却呈现出骇人的暗紫色,手心已然一片淡紫,连通心肺的经脉是黑色的。昨天还不是这样的,今天竟然有种病入膏肓的感觉。
身体可以支撑,其实五脏六腑已经开始腐烂了吧。
没救了。莫苍荷觉得自己有些凄惨,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头一次觉得绝望。
陆小凤还是没动静,大概还睡着……或者是,他不想见自己?
莫苍荷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打算离开。
这时,房内传来陆小凤的呼声。
“是莫兄在门外吧?”
莫苍荷一怔,才回答道:“正是在下。”
接着听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陆小凤故意压低声音对房内的另一个人说道:“别闹了,小情,让我起来,莫兄与我有事商讨。”
那女子声音娇滴滴地道:“不要嘛,再陪我一会儿呀,你好坏啊,顾着兄弟,连我也不要了?”
陆小凤还是压着声音道:“不是的,小情。是我欠他的,不然他不会受伤。我得帮他,还了这个恩情。我陆小凤可不喜欢欠人情。”
莫苍荷默然地低头,原来他觉得是欠自己的,他是为了还人情才寻找薛神医帮忙救治他的。
“莫兄?你还在门外么?”
莫苍荷听陆小凤在喊自己,忙答道:“我在。”
“真是对不起,小情还是缠着我。我们只能隔着门说话了,你看行么?小情不是外人。”
莫苍荷道:“行。”
怎么不行呢?那女子不是外人呀。
“莫兄啊,你找我是何事?”
莫苍荷这才想起自己来找陆小凤的目的,他道:“陆兄,你说薛神医难找,今日不如我们一起去找吧?”
是了,昨日陆小凤的话点燃了他的希望,他不应该就此放弃,毕竟,陆小凤那么坚决,那他的命,他自己也应该好好珍惜。有一丝可能都好。
半天,陆小凤没说话。
莫苍荷奇怪。
“莫兄……”陆小凤吞吞吐吐,“其实,我怀疑薛神医并不在洛阳。”
“什么?!这……”莫苍荷震惊,脑海里的一根弦就这样绷断了。
“薛神医的妻子顾燕娘是浙南人,顾燕娘的父亲便是十几年前江湖上称霸一方的迷宗派掌门顾鼎芳。这顾鼎芳与我有些交情,我忽然记起,今年初冬是顾老爷子的寿辰,他还请了我,结果我在塞外没去成。现在薛神医一定在浙南为他岳丈庆贺寿辰,一时半会儿定是赶不回来。哎,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陆小凤叽叽喳喳说了一堆,莫苍荷的脸色随着他的话愈来愈白,差点化成了悲怆的透明。现在赶去浙南,已然不可能。所以说,连求治的最后一线生机也被无情地掐断。
“莫兄?莫兄?你还在么?”
莫苍荷细微的声音挤出喉咙:“在……我在……”
陆小凤忽的直叹一口气道:“莫兄,这可怎么办?我也无能为力了……”
房内的女子小声道:“没办法就不要帮啊……”
莫苍荷死死攥紧拳头,努力不让自己在陆小凤的门口倒下。
陆小凤其实觉得自己很累赘吧?他早已不想管自己了,但他还是强装热情,誓要帮助他。
“陆兄,你的好意其实在下早了然于心。你不必介怀,真的。在下活了这些年岁,也算精彩。人生固有一死,何必苦苦执着呢?”
莫苍荷一字一句道,他把这话说给陆小凤听,更是说给自己听。
“莫兄……”房内的陆小凤似乎在隐忍什么。
莫苍荷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不配知道。
死人怎么还可以留恋人世的温暖呢?
“陆兄,后会无期。”莫苍荷轻轻地道。
他悄然转过身,不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拖着中毒已深的身子,一步一步,晃晃悠悠地走下楼。渐渐地,他的背影就消失了。
“这样你满意了吧?”陆小凤满头是汗,眼里积压着愤怒。
他很少发怒,因为他觉得人生应是快乐的,用来享受的。而他一旦发怒,便是遇见了他难以承受的事。
欧阳情继续喝着她的茶,神色悠然,道:“我有什么好满意的?不过是你用激将法赶走了他,怕他被我的毒针所伤而已吧?哼,亏你刚刚演的那么像,要不是你求我,我会配合你么?”
陆小凤脖子酸疼僵硬,他咬着牙道:“欧阳情,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恶毒的女人?莫苍荷他本已没多少时日可活了,你根本不必用银针伤他。薛神医现在也找不到,明明是这么危情的时刻,你难道就没有同情心么?他是无辜的,你本是冲着我来的!”
欧阳情见他怒气冲冠,很是惊讶,道:“陆小凤也有大动肝火的时候啊?看来那个姓莫的不简单啊!”
陆小凤盯着欧阳情的脸,道:“薛神医被你藏起来了?”
欧阳情微微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是我藏起来了?”
“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不可能没料到薛神医这一关。说,薛神医被你藏哪儿了?”
“你当我傻?薛神医要是藏在能被你们轻易找到的地方,我还算是欧阳情么?他啊……现在在一个你死也想不到的地方,好好睡着呢。”欧阳情十分得意,她觉得陆小凤固然机灵,这回却定会败在她的脚下。
陆小凤不再说话,好好躺下来,闭起双眼,不再和欧阳情那个气死人的娘们儿说话。
欧阳情站起来,打开了房门,对装死的陆小凤说道:“你先躺好了,我先去解决一下那个人,回来,再解决你。”
陆小凤猛地睁开眼,大吼道:“你要去杀莫苍荷?!”
欧阳情点点头,道:“不然呢?反正他快死了,我就送他一程好了。你放心,我的毒针比冰箭使起来顺手多了。保证几根银针下去,他命丧当场。”
陆小凤气急攻心,体内的真气乱窜,他用了八成功力来挣断锁链。没用,只有愈来愈紧。他不能阻止欧阳情,难道就等着她提着莫苍荷的头颅来见自己么?
欧阳情见他如此焦急,眼中掺杂悲伤与怒火,这可真不像潇洒来去的陆小凤啊……
半个时辰后,欧阳情心情大好地回来了。
却见陆小凤面色苍白,满脸是汗地昏睡过去。
再看看他身上已经勒弯骨头的锁链,便知刚才趁她不在时,陆小凤一定想了很多办法挣脱锁链,只是都没有用。
陆小凤,你可真傻,令姑娘们为之倾倒的浪子去哪里了?为了朋友,你可什么都做得出啊。
欧阳情一把推醒了陆小凤,“喂,陆小凤,你可以醒醒了。”
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