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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在清心庄裏赖清心的书房外,一棵茂盛的大树上观察著裏头赖清心的举动,瞿廷昊背靠著树干坐著,上官羽蔷则坐在他的双腿间,让他双手揽著她。
他倾身望她一眼,随即蹙眉。
“我看看。”他一把撕下她的人皮面具,果然如他所料,她的皮肤不适合易容,已经出现一些小疹子了。
“哎呀!你怎么把它撕了!”她低呼,没有忘记他们现在正在监视人家。
“你不能再易容了,要不然你的脸就毁了。”审视著她的皮肤,他想,明天清晨他得上山采些药草,帮她做些药膏敷上。
“嗄?那么严重啊?”
“对,就是这么严重。”
“讨厌,人家好喜欢易容的。”上官羽蔷失望的抱怨。
“你啊!是贪玩吧!易了容可以让你更肆无忌惮的捣蛋,对不对?”瞿廷昊笑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缩了一下,抚著略微疼痛的额头申辩,“我是捣该捣之蛋,是那些人活该,谁叫他们要为非作歹!”
“是吗?”
“当然啊!你看,他们哪一个不是坏蛋?前天的小偷,有本事他来偷清心庄啊!竟然去偷林婆婆家,把她惟一值钱的一条首饰给偷了去,难道不该罚?我只不过废了他的武功,让他没办法再做梁上君子罢了。”
这两天,他们把她带在身上的金叶子趁夜分发出去,结果碰到了不少宵小,她也乘机替天行道了一下,真是大快人心。
“那么那个采花贼呢?你可不仅仅废了人家的武功喔!”他总算见识到这丫头嫉恶如仇的个性了,竟然拿他的药洒在那采花贼的底裤,结果让那采花贼的宝贝奇痒无比,慢慢溃烂。
上官羽蔷微微红了脸,不过她立即辩解,“我最恨的就是那种人了,仗著自己的武功力气大於女人,就残害蹂躏女人,那种人最该死了!我只是给他们一点教训罢了。”
“那只要将他们送到官府去就行了,下是吗?”
“那怎么行!他们最多关几年,甚至更少,等他们出狱後,还不是一样色心不改。”
“是是,娘子说得都有理。”瞿廷昊只能点头,不然又能如何?
“我当然有理。我知道你心裏不赞同,可是这就是我,改不了的。”她突然认真的说,转过头来望著他,像是在警告他般。
“我知道,你不用改。”他将她的头按进怀裏,知道她已经接受了他们的关系,不仅如此,她竟会开始担忧自己冲动的个性会令他受不了!呵……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开始在意他了?
“ㄟˋ,你看!”原本不错的旖旎气氛,被上官羽蔷一声低喊给破坏得荡然无存。
瞿廷昊暗叹了口气,这丫头真会搞破坏。
“看什么?”虽然他早就注意到了,但他还是尽责的问。
“你看,有人出现在赖猪头的书房裏,天,他的书房竟然有密道,难怪能神不知鬼不觉。”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嘘,别讲话。”他轻捂著她的嘴,看出那个从密道出现的人不似赖清心不懂武功,所以他们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的谈话了。
对於瞿廷昊,不知怎地,只要他一摆出认真的脸色,她就会乖乖听话,大概是因为她很佩服他的判断能力吧!所以现在她只乖乖的点了点头,就真的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他们屏气凝神的监视著裏头那两人的动静,直到那人又从密道离开,赖清心则捧著那人交给他的某样东西,转动书桌上的一只花瓶,墙上立即出现一个暗格。
他将东西放进去,再将一切复原,然後走出书房,上锁之後便离开了。
“瞿廷昊,你说那会是什么东西?”上官羽蔷的眼裏闪著兴奋的光芒。
瞿廷昊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仍然很配合的说:“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看看就知道了,不过不是咱们,而是我。”
“不行。”他立即反对。
“瞿廷昊,你别忘了自己没有武功,连上树都得靠我帮忙。我只是去一下就出来,你跟在我身边只会拖慢我的速度。”
“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没有我,就不准你行动。”他严肃的看著她。
“你真是……”令人生气,但是一看到他的脸,她的气就马上不见了,因为他一严肃起来,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没了软弱书生的形象,无形的气势,让她也不敢太过放肆。
“怎样?”瞿廷昊瞪著她。他很少端出这种脸色给她看,知道她怕这样的他,但是为了不让她乱来,他还是会偶尔端出来。
“一起去就一起去。”上官羽蔷妥协。反正到现在为止,他也不曾扯过她的後腿,而且他的脑袋很聪明,对她很有帮助。
“那就走吧。”
搭著她的肩,两人轻跳下树,来到上著锁的门前。
“这怎么办?”她研究著这道锁。
“以你的功力,应该能轻而易举的将它给破坏掉才对。”他笑道。
“真的?!”老实说,她这突然激增的功力很奇怪,平常完全感觉不出来什么,只有遇到麻烦时,才会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内力出现在她体内,而且一次比一次强。事後瞿廷昊都会问她会不会不舒服,她是没有不适感,只是觉得不习惯。
“何不试试?”他状似好奇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学她低头审视著那道锁。
“嗯。”她伸手握住那道粗大的锁,运气用力一扯,那道锁便应声而断。
“哇!真的断了耶!”上官羽蔷惊讶的低呼,连自己都觉得颇不可思议。
瞿廷昊微笑的放开她的肩,率先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你该感谢赖清心,他就是太过相信自己,怀疑别人,这裏才会连一个守卫都没有,我们也才能这么轻易的进来。”
“说得也是。”上官羽蔷漫应,来到书桌前,找到了那只花瓶。她疑惑的偏著头,“赖猪头刚刚是转左还是转右?”
不待瞿廷吴告诉她,她自己已有了答案,“应该是左转。”
行动力向来快过思考力的她,在话出口的同时,手已经转动了,让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霎时,从书房四周射出一阵箭雨,快得叫她措手不及。
“小心!”千钧一发之际,他环住她的腰飞身而起,接著运气冲破屋顶,躲过漫天而来的箭雨。
上官羽蔷已经吓呆了,不知是因为刚才走了一回鬼门关,还是因为瞿廷昊竞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瞿廷昊没有停下来,轻功飞纵,快速的来到树林裏,重新回到笑世居。
才刚落地,上官羽蔷便挣开他的手臂,狠狠的瞪著他,眼底有著被欺骗的怒火和被玩弄的哀伤。
“娘子……”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试图对她解释。
“别叫我娘子!”她打断他。他这声娘子,让她更加觉得自己的愚蠢。“我想你应该不介意解释清楚吧!”
“我会解释清楚的,不过可不可以等一下?我想……那些箭都喂了毒……”他踉跄了一下,脸色更加惨白。
“你怎么了?什么喂了毒?”她一惊,在他身上上下审视一回,赫然发现他腿上正插著一支短箭,流出的血带著暗紫。
“呵……我受伤了。”他自嘲的一笑。
“你还笑!我当然看到你受伤了,这还要你说吗?”她立即上前撑住他,心裏又气又急,暂时忘了自己被欺骗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带著我飞了那么久,你难道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运气只会加速毒性的运行吗?”
“我必须在我还有能力的时候带你离开危险地区,咱们触动了机关,赖清心一定立刻发觉了,再待在客栈不妥,只有这裏才能保你平安。”在她的扶持下,他们来到一间房,他半躺在床上,观察著自己的伤势。
“你这个笨蛋!”都受伤了,还只顾到她!她知道,他也是因为保护她才会受伤的,这个大傻瓜!
“呵呵……这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笨呢!挺新鲜的。”瞿廷昊仍是笑道,只是苍白的脸色和额上斗大的汗滴泄漏了他的不适,也让上官羽蔷知道,现在不是计较任何事情的时候。
“闭嘴啦!”她喝止他。他愈是一副没事样,就让她更觉得有股想哭的冲动。
“我没事的,这种毒我可以很轻易就解掉,你不要担心。”他看出她的担忧焦急,心裏觉得很安慰。他诊断过了,这毒虽会致命,但是要解毒对他来说仍是轻而易举。
“你有解药?在哪裏?我拿给你。”她立即说。
“在腰带裏……一个白色的瓷瓶……”他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费尽最後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之後,便昏死过去。
“瞿廷昊!瞿廷昊!”上官羽蔷惊喊,知道他已经昏迷後,立刻翻找他的腰带,搜出了三个瓷瓶,她打开白色的瓷瓶,倒出一颗丹药,塞进他的嘴裏。
焦急的观察著他的反应,直到见他发紫的脸色渐渐退去,她才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虽然还是有点苍白,但更少是好现象。
老天,她竟然在害怕!
看著自己发著抖的手,她呜咽出声,所有被欺骗的伤心和不甘,与这种会失去他的恐惧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到底何时开始他竞变得这么重要?让一向最恨别人欺骗的她,竟然可以不在乎?
她愕然的呆坐在地上,她竟然爱上了她最讨厌的酸儒?
虽然如今已经知道他不是什么酸儒,但是……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我的天啊!你就不会先帮他把毒箭拔出来吗?”
一声责问惊回了上官羽蔷的神智,看见屋裏突然出现两个陌生男子,她立刻一跃而起,将床上的瞿廷昊给挡在身後。
“你们是谁?想做什么?”她拔剑相向,大有敢越雷池一步试试的味道。
“嘿!她真的认不出你来呢!”康以恩笑谑。原本对上官羽蔷还颇有微词的他,看到她毫不犹豫地护在大哥面前时,立即有了改观,也许大哥的选择是对的——虽然她挺会惹麻烦的。
上官宇廷翻了翻白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二哥。”
“咦?你的声音……”她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好熟悉,到底在哪裏听过?
“我的声音怎样?笨丫头!”上官宇廷喊出他平常对她的称呼。
“嗄?大哥?”—听到笨丫头这三个宇,她立即冲上前一把抓住上官宇廷的前襟。“你是大哥?你怎么会……”像是想到什么,她一抬手,快速的扯下他的人皮面具。
“笨丫头,你毁了我的人皮面具了!”天啊,这是他最完美的一张人皮面具耶!
“真的是大哥!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裏?还有,你怎么也会易容?”
“上官姑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先让我们把大哥腿上的伤处理完再说,行吗?”康以恩说。
“喔!麻烦你了。”不知怎地,她对这个男人有点畏惧,也不是说他对她恶声恶气或怎样,只是一种感觉啦!看著他的眼睛,就好像会被看透一样。
她抓著上官宇廷到一边去,留下足够的空间给康以恩。
“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上官羽蔷质问兄长,他们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哦,其实……”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幸好康以恩及时出声解围。
“三弟,你过来帮我。”
“好。”上官宇廷松了口气。“羽蔷,你有任何疑问,就等瞿廷昊醒来後再问他吧!”
“你……”看著大哥走到床边帮忙处理瞿廷吴的箭伤,她一口气加上满肚子的疑问憋在心口上,真是不快。
这口气若是不吐,她肯定会闷出病来!
对了,那赖猪头如果已经发现有人闯入,肯定会派出大队人马全城搜查,而且现场一定留有血迹,赖猪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