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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放下茶杯,转身与站在身侧的他对视着,“那么你呢?恶魔最珍贵的是什么呢?”
人,亦或神的灵魂?食物?还是……
“少爷是在上哲学课吗?”塞巴斯蒂安反问着他,将话题引开。
“难道恶魔的美学里没有哲学两字吗?”双眸凝视着他,想从那猩红的眸中看出一丝丝情感来,无奈他终究是恶魔,笑意未达到眼内,眸中一片冰凉,只剩他的身影漂浮其中,无法落地生根。
“少爷,快到晚餐时间了,塞巴斯蒂安还是先去给您做晚饭,容我失礼,先退下了。”
塞巴斯蒂安眼睑低垂,弓身致礼后转身出门,却听见他依旧不依不饶的声音响起,“原来,恶魔也会逃避。”
“塞巴斯蒂安,我在问你,你最珍贵的是什么?”夏尔起身,步到他的身前,拦截住了他的去路。
“那么,少爷,我有义务选择不回答么?”恶魔冷冷的话语与脸上的笑是那般的不符,可是,他却觉得他的笑,早已融入了他的冷漠里。
夏尔轻笑,带着对某种认知的凄凉,“塞巴斯蒂安,其实你早可以选择自由,何以再跟着我呢?”
依旧是为了捕食吗?还是为了阿尔?
他……竟不敢问出后面的话,害怕得来的答案就如心中所想一样。
塞巴斯蒂安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依旧,眸中的冷气依旧,但是,他却只是淡淡地凝望着他,然后与他擦身而过。
而站在原地的他,只觉那擦身的风都有着叹息般,凄凉着。
窗外是一片美丽的火烧云,窗内却凉意四起。
蓦然间,单薄的少年竟觉得这炎热的夏日里莫名的寒冷,没有任何温暖自己的东西。而他所想要的温暖也在缓缓地溜走,抓不住也留不住。
那个执事,恼怒
纵使夜阑人静,也敌不过自己心中的空寂。
晚餐后的喧嚣戛然而止,迎面拂来的是宁静而又寂寥的风。
炎热的天气里,蝉鸣虫吟,伴着皮鞋轻踏在绿叶上的声音,奏响在这黑夜里。
绿叶被风吹落,散在夏尔的肩上。当他捡起那片绿叶时,却无奈地笑那梦中场景。绝美的人奏响着绿叶,等待着他的出现。等到了人,却为着自己梦中的爱情捍卫,紧握脆弱的叶悲悯地下定决心。
月光下,他凝望着那略微模糊的纹路,像是命运的线般,复杂迷综,就像他与他。
他无法做到阿尔那般坚韧,更可说无法与他比拟。无论是他的美与他那坚定的爱情观,他都无法比拟。他只是一个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的人,也只能用现实的眼眸去衡量这份感情。
而在做决定之前,他要得到答案,得到他心中的答案。
而那个他,会将答案告诉他吗?若是他不愿的答案,他……又该如何?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风轻拂,吹得他手中的叶随之翻飞,凌空飞舞。一个怔愣回神,小手朝那叶抓去,无奈已是飞远,坠地,远离了他的手,远离了他。
夏尔苦涩地笑开,看着地上的叶,收回手,将那份触感抛开,向前方的人走去。
是的,他只需要一个答案,而后的路,也是他自己走,他……自己决定。只叹这个决定却是因他的答案。
身影渐近,有熟悉的音符掺杂其中,淡淡地如同低诉。
那人黑色的发在风中凌舞,如黑蝶般在月光下嬉戏。黑色的西装显示着他修长的体型,但在黑夜中,他却看不清那人背影所流露出的一切。因为,他不懂他的那份感情,更不懂阿尔的那份感情,他……只是他。
在月光的反射下,光亮的皮鞋在他身后站定,静听着那首不知是何乐器演奏的曲。
其实,他知道,也明了。这首曲,是阿尔当日所吹过的。这份情,更是为了那已逝的神。
只是,塞巴斯蒂安所奏的曲却与阿尔相同,韵味全失。
或许,能吹响这首曲子的人,只有那一心一意想要得到爱情的人吧?那个为了纯粹爱恋的傻瓜。
不似之前的低鸣,单调的音阶在尾声之时却被那感情吹动,浓烈地如这咸风撩人。一个低沉的音阶在尾音颤抖着,形同叹息。虽无阿尔所奏般的凄凉,却有着一份愀然洋溢其中,害得那冷冷的月都似快垂泪一般。
他见他两手放下,转身对他,白皙的手如当日某人一般轻握着易碎的绿叶,微笑挂于唇,“看来少爷今日是不得题解方不休了。”
夏尔看着他,寻找着,静听着那话,却无奈自己依旧听出了他的那份无奈。
视线移向他垂于腿侧的手,看着那隐约的叶影,眉头松缓,笑了起来,双眸却冰冷如昔,“你是在祭奠他。”
非疑问句,一句肯定的话语下,塞巴斯蒂安并未动摇,仿若早已知晓。
夏尔得知那一切本就是迟早之事,他无须惊讶的。若有诧异,那也只是眼前的少年的淡定。他曾想过,或许他会恼,或许会怒,却也曾想过,他这般的人也或许不会为此而怨,而恼。
毕竟,他只是他,这是他一惯的作风。
但他却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执著于那个答案,执著于那个问题。
他所看不懂的,就只有他,这个冷漠的少年。
手微紧,却又怕捏碎了手中的叶,松缓开来。猩红的眸看着小道一旁的落叶,不答也不语。此时此刻,一心想做到完美的他,竟不知如何与他交谈了。
“你爱他吗?”夏尔问着他,同看着那一堆本是翠绿却散落了一地的叶子,实不知他看的究竟是叶还是执叶的人。
塞巴斯蒂安的笑淡在嘴边,隐约不见。黑色的发在突起的凉风中凌舞,顺风而来的是他身上的味道与那一地的叶散落在他的脚旁。
他看着他,风从他的身后吹来,吹乱了一地的叶,包括他眸中的光。
没了笑容的脸上,薄唇轻启,而站在他身前的夏尔却想起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古老传说——唇薄的人自是薄情的,那他,亦是如此吗?
但是,他却听见他说,爱。说出了那多么遥不可及的一个字。
“那么……你最珍贵的也是他吧?”良久,他吐出这句话语,却连自己都听出了尾音中的颤抖。
挂在脸上的淡笑凌乱不堪,连充斥在胸腔里的疼痛都被那笑感染着,凌乱地袭击着他。
狂风的席卷下,他与他对视着,任凭狂风中的丝丝凉意催打着自己,置身于凝滞的空间里等待着他的答案。
塞巴斯蒂安看着他,手中的叶碎在了手心。粉末从指尖泄出,流失掉了他所不知名的一切。
风中,眼前之人的身影摇曳,血色一点点地褪去,苍白席卷了他的小脸,揪着他的心。
他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得到怎样的答案,然而,他却为他此刻的模样揪紧着心。
良久,塞巴斯蒂安终是开口,但那口吻却像是一个安详者在狂风中的叹息般,脸上的笑意不复,只有肃穆与道不尽的凄凉。
苍白了脸的他,听见他说,“少爷,你是在折磨你自己。”
转而,闻言的他,轻笑,笑得那肆虐的风都在叹息。
是的,他在折磨他自己,他更像是一个傻瓜般渴望得到答案,更像是一个傻瓜般紧抓着心中的那一点奢望不放。而他,何尝又不是在折磨着他?死后复生,得来的却又将是再一次的死亡吗?
不明不白的,成为了别人的棋子,被他所利用。
对的,他所要的只是他这个人类的躯壳来承载了那人的灵魂之后再次夺去,然后以他所谓的爱让他们的灵魂相依相偎。
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会发生自己是阿尔后,至今都未动手呢?
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会甘愿一直跟随着他呢?
此刻的他,终是明了阿尔所说的那输了的话语。但是……他却未输。因为,他并不爱他。
唇角的血液渗出,苍白的脸深深地凝望着他,缄口不语着。发与衣却在风中飞舞,仿若下一刻就将随风而去。
黑发的恶魔静看着他,仿佛陌生一般,实在不懂他的坚持。
再一次,少年染血的唇再一次地问着他,问着他,他最珍贵的究竟为何。
而他,却惊在了少年颤抖的话语与他染血的唇。
——他究竟为什么这样的执著?那个答案真的如此重要吗?
他不懂,不懂他的坚持,更不懂他想要得到怎样的答案。
“这个问题于你而言真的就是这样的重要吗?”重要到他都不顾自己的疼痛,重要到那口角旁的鲜血在月光下触目惊心,他都恍若未觉吗?
狂风不曾消停,依旧摧残着单薄的人影。而那快要被乌云遮盖住的月光却似乎哀伤起来,悲叹着这世事的万物,悲悯着那些迷途的人。
“回答我!!!”咆哮的风中,有着少年的咆哮,血液不断地从口中渗出,晕染着苍白的脸。
而只与他几步之遥的他,却觉得与他那么的遥远。塞巴斯蒂安想上前一步,将他紧拥在怀,替他止着疼痛。
而那脚却似僵住一般,动弹不得。
他想回答他,但连自己都无法执笔的题目,究竟正确的题解又是什么呢?
“夏尔……”第一次,塞巴斯蒂安叫着他的名,而他眸中的温度却降到了冰点。
少年唇上的笑依旧,破碎得无法修复。
在他耳里,听到却近似梦中他呢喃着那人名字时的语气。在他眼里,那人就像利刺般,扎疼了他的眼。
阿尔,其实,最终赢了的人是你吧?
夏尔望着他,维持着唇角的笑,麻木地感受着胸腔中的疼痛,“你最珍贵的是阿尔,还是他的灵魂?”
他想问,那个所谓的珍贵里,有无他的存在。可他却问不出口,血液已溢满了他的口腔,胸腔的疼痛感已不复存在,麻木得他无法再感知一切。
塞巴斯蒂安望着他,感受着狂风中的凉意。眸中红光逼月,耀眼得犹如太阳伤了少年的眼。
夏尔微闭眸子,紧咬着下唇,平息着胸腔中一拥而上的血液,平息着自己的愚蠢。
然而,似乎老天的捉弄般。
明明只有几步之遥,明明是如此短的距离。塞巴斯蒂安却没有抓住他,任凭他随那狂风飞走,
任凭他落入了风中之人的手里。
转瞬间,夏尔已在保拉的手里,刚闭眼的少年,却似无力再睁眼一般,如死者苍白着脸,紧闭着眸。
“嘻……既然你不要他,我可就拿走了哦,我亲爱的恶魔。”狂风中,保拉嬉笑着,手里提着夏尔,犹如拎猫般使他在风中轻晃着,“哎呀,要不是我早来一步,夏尔少爷可就被你折腾死了
呢。”
“我亲爱的恶魔啊,游戏到了这里总该接近最兴奋的时刻了呢,小夏尔就有我接收啦,拜拜……”
狂肆的风依旧,却没了少年的影子。
才刚一个响雷,天雨便汹涌而下,倾泪如注。为谁人哀思着,为谁人悲泣着。
塞巴斯蒂安握紧了拳,任凭那雨水侵湿了衣,狂风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肆虐开去,连那老天的泪水都形如旋涡,被恶魔的怒气而搅拌着。
他被他的情绪所牵动着,竟连保拉出现了都没反应过来。他——究竟是怎么了?
那个执事,肃杀
悲戚的天空哭了整整一夜,雨水捶打着地面,淅沥之声不绝于耳。漫长的黑夜里,只有孤寂的风与那恶魔作伴,雨水冰凉着他,侵蚀着他。
隐忍下那股莫名的怒气,努力地想要寻找出被保拉抓走了的人,却始终没有半点感应。
雨水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