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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lord(黑执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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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也拥有不到任何的东西。哪怕是那最渴望的欢乐都未曾围绕过,他还能奢望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了的他,本身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一个死人哪还有什么最珍贵的呢?
  夏尔剧烈地咳嗽,使掐着他脖子的人轻笑,“嘻,原来还没死呢。”
  “那么……夏尔少爷,快点告诉我你最珍贵的是什么哦,不然,我可就一把火烧了你那宅邸,让什么东西都不存在。”
  保拉尖声的话语满是阴狠,夏尔的身子在风中摇曳,脑中盘旋着那些人的笑脸,盘旋着他们的欢乐所感染的那个屋子,单薄而又伤痕累累的身子在风雨中颤抖着。
  夏尔僵硬地抬起脸,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双眼,唇微启,艰难地挤出嘲笑的话语:“咳……我最珍贵的……咳,不就是你吗?”
  “咳……”
  一瞬间,夏尔的脸已成青紫,难受地感觉着保拉手中的力道剥夺着他的呼吸。
  “呵……看来你还有命嘛,竟然跟我开玩笑?快点说,到底是什么!!”动怒的保拉,血红了双眼,不再手软。
  她曾经以为他最珍贵的应该是那已经死了的伊丽莎白,应该是他们家留下的一切。但是……渐渐地,她却发现并不是这样。他是看重这些,却并非是他弥留人间最为珍贵的东西,而冷漠如他,着实让她无法再自己找答案。
  而她却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是否知晓那样最珍贵的东西究竟为何。
  “快说!!!”风雨中,保拉的手用力地掐着夏尔的脖子,完全没有顾及到他快要窒息了一般。
  塞巴斯蒂安朝她掷去银制的小刀,却只打翻了雨伞,并未伤到那处于恼怒中的女子。
  塞巴斯蒂安的近身,惹来保拉的皱眉,掐着夏尔脖子的手略一松开抵挡塞巴斯蒂安的攻势,夏尔便倒在了地上,溅起滩滩水渍。
  塞巴斯蒂安想要去救起倒在地上的人,却无奈保拉倒反攻而来,从袖中抽出了一把不是英国所有的软剑朝他直刺而来。
  略一走神,未缓过身子的塞巴斯蒂安左臂被利剑滑过,血液渗出。
  塞巴斯蒂安右手捂着左臂,看着她手中之剑的寒光而皱眉,“你从东方国家而来?”
  “呵……是又怎样?我只不过百年前才到英国,不过啊,你现在还有心思来问我这些无关紧要的呢,真是令人佩服。”
  保拉语毕,双脚踮地,再度掠向他。
  而塞巴斯蒂安不得不承认,保拉的速度极快,连他还手都有些吃力,何况□去救夏尔?不过,好在的是,保拉也不敢在此时去吸取夏尔的灵魂。
  雨势渐小,狂风依旧。
  两个恶魔的打斗间,站在墓地旁的木偶突然轻声地哼唱着歌谣来,在无边的黑夜中仿若幽灵的吟唱。
  傀儡轻轻地移动着,哼唱着歌谣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雨伞,遮在头顶,蹲下身来看着倒地的夏尔轻笑。
  “嘻嘻……夏尔,你可不能死了呢。”
  透过刘海,夏尔混乱了的焦距集中在傀儡的身上,看着她那双空洞的眸,苍白的脸,轻启着唇哼着小曲的模样,身影在他的眸中清晰起来。
  他张了张唇,想要说话,想要叫她的名字,可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早已麻木的知觉里,隐约感觉到喉咙里有丝烈火烧灼的痛感,血液顺着张着的唇里倾泻,滑落在他的口角旁。
  他……快死了吗?
  “嘻……夏、尔、主、人、要、杀、你、哦。”
  停停顿顿的话语中,虽依旧是傀儡昔日的腔调,但听在他耳里却有什么不一样了。她说的主人就是保拉吧?
  他不是反正都要死了吗?夹在两个恶魔的中间,他迟早都是死。
  “夏尔,伊、丽、莎、白,最……喜、欢、夏、尔、了。”歌声戛然而止,傀儡捂着自己的喉咙,似乎难以再发出任何的话语了。
  而撑着伞的傀儡却在狂风肆虐地吹拂下,翻倒进了墓穴里的棺材之中。
  夏尔艰难地爬动了几步,无力再前行便伸长了脖子,看着那诡异的木偶静静地坐在伊丽莎白的棺木旁,撑着伞,似在为她遮挡着那无情的雨水。
  雨水滑过他的眼角,湿透了的刘海刺进了眸里,刺得他的眼生疼生疼。
  而那手,却缓慢地瘫软在一旁,无力再紧握湿润的泥土,无力再做任何的挣扎。
  漆黑的天幕,雨势依旧,却只是无能为力地啜泣着,悲伤着。无助地嚎哭,无奈地祈求。
  而墓园旁的树影中,也有着人影涌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以及那天公的泪水摧残着大地。

  那个执事,恐慌

  风雨渐歇,惊雷炸开,震彻天地。
  保拉的剑在月光的微弱照射下,银光挥闪,宛若流星,快得塞巴斯蒂安又是倒退连连,黑发被剑身割去少许,散在黑夜之中。
  缠斗了许久,保拉眸中的血红淡去,朝着她不远处的恶魔轻笑,恢复了方才的嬉笑,“恶魔啊,他对你来说不是已经没有用处了吗?为什么你现在还不离去呢?”
  塞巴斯蒂安怔住,略一走神,保拉的剑便又是擦身而过,险些丧命。
  “你真是有够卑鄙的。”
  “不卑鄙点,怎能杀得了你呢?不杀了你,难道等你自动放弃他吗?嘻,那么我问你,你能弃他于不顾吗?反正你现在要他也没用了,不能食,不能伴的,何不就这样地离开,另去寻找食物?”保拉嬉笑,收剑在身侧,等待他的答案,略红的眸却瞟向墓园旁的树林,皱眉思索。
  为什么……她总感觉那边有什么人在那里,难道是他们的帮手?
  保拉不再犹豫,雷鸣之时,发舞身至,阴狠地不给塞巴斯蒂安任何的反击。
  而塞巴斯蒂安也只能被步步逼退,勉强地躲避着她的剑招。眼却不自觉地越过她看向倒地没有任何反应的人。
  夏尔倒在地上,一手垂在墓穴旁,脸朝地,仿佛已没了生息。
  塞巴斯蒂安皱眉,闪躲着保拉挥来的剑,直掠向倒在地上的人。才刚将夏尔扶起的他,却被保拉追上,银剑直挥而下,带着凌厉的风,挥向他们。
  塞巴斯蒂安只得带着只有微弱气息的夏尔翻滚在水洼地上,一身的狼狈。
  “少爷!!”塞巴斯蒂安拍着夏尔被泥土污了的小脸,感受着那份冰凉,手指轻微的颤抖。
  “呵……在这个时刻,你还挺情深意重的嘛。”血红了双眼的女子挥剑置于塞巴斯蒂安的颈旁,寒光阵阵,“恶魔,把他给我放在地上。”
  俯瞰的神色,居高临下。而剑在颈侧的人却将怀中的人再度抱紧,恍若未闻,埋头看着他,想要叫醒着他。
  “少……夏尔!!!”手指颤抖着抚上他的脸,抚上那唇角旁殷红的血渍,食指探着他的鼻息,恐慌袭身。
  微弱的呼吸夹杂在狂风中,微弱得那么的易碎。
  “呵……恶魔,少在我面前多情了,快点放了他。”
  塞巴斯蒂安抬头,同样的血眸灼灼,“你不敢杀我。”
  保拉轻怔,不悦起来,“呵……是的,我可是怕你把我最重要的道具给毁了呢。不过,你的美学里,怕是没有如此卑鄙的一条吧?”
  风,肆虐着,撩起恶魔怀中少年的发,苍白的脸,眸子紧闭。
  “不,同为恶魔,我又怎能不卑鄙呢?”
  保拉怒,执剑的手微动,剑身便又近了塞巴斯蒂安颈项几分,划出了条小口,渗血而出,“你是想早点变成灰。”
  狂风迎面之时,保拉只听见了一声“铮铮”声,眼前的恶魔便已在墓旁,怀抱着那个少年,黑色的羽翼在黑夜中扑扇着。
  黑羽渐拢,塞巴斯蒂安轻拍着夏尔的脸,已是不知道自己手中的温度究竟是他的,还是他的。
  他只知道,他快死了,再没人救他,这个少年就快死了。
  恐慌袭身,他却只能无助地拍着他的脸,叫着他的名字,想要将他唤醒,想要他睁开眼来。可是……
  狂风的凉意吹醒着他的理智,塞巴斯蒂安的拇指掐着少年的人中,划过脸颊的汗水轻滴在少年的额上。
  “嘻……跑的可真快呢。真是奇怪,他死了不是更好吗?他死了的话,阿尔的灵魂就可以得到解脱了,然后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不好呢?”远处的保拉,一步步地缓慢走着,脸上的笑却比那剑锋的寒光更加冰冷。
  而不自觉间,塞巴斯蒂安掐着夏尔人中的手便更加地用力,直到少年的睫毛微微颤动才松开手来。
  然而,夏尔也只是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一番,便又如死者般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要转醒的意图。
  “夏尔!!!”狂风中,塞巴斯蒂安咆哮着,摇晃着夏尔的双肩,他快要死去的念头恐慌着他的全身,使他颤栗着,连那咆哮的话语都带着轻轻的颤抖。
  “夏尔!!!!夏尔!!!!”他疯狂地摇晃着他,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掐着他的双臂,完全不知道那单薄的人的手臂上已有点点血印。
  他只是在保拉缓慢前进的步伐中疯狂地摇晃着他,想要将他摇醒,不想要他就这样的离开他,他害怕,害怕没有他的日子,他真的害怕……
  “呵……这就叫做痴情吗?他马上就要死了,你这样只是让他更加痛苦罢了,何不放手呢?”保拉低垂着头,一步步地走着,看着远处的恶魔笑着,仿佛丝毫不担心恶魔手中的少年会在下一秒死在了他的怀里。
  而在塞巴斯蒂安身侧墓穴的棺材之中,一身绯红礼服的木偶依旧规矩地坐在棺材旁,为棺材中的人撑着伞,避着歇息了的雨。
  这样的场景落入保拉的眼里却是惹得她眉头紧蹙,脚步顿了下来,思索着。
  已停歇了的雨下,树叶却依旧垂泪,滴在林中人的肩上,沁着透心的凉。
  “着急了?”黑夜里有人轻声地说着,声音如夜,没有一丝情感。
  “你该滚回去了。”红发的死神脸上没有以往的嬉笑,淡漠地看着来人以及他身后的众人,不悦的神色爬上了脸。
  在威廉身后的是范多姆海威家的众人,一群人惊讶地看着墓园中的场景,率先的反应便是想要上前帮忙,而这其中当然也有那刚到没多久的红发死神。
  格雷尔恼怒地看着挡在他身前的手,听着身后的人呼唤着他们的少爷,神色更加不悦地开口:“你不是在月神那里有事要谈?这么快就谈完了?”
  威廉看着他,眸中温度虽冷,口气却也透着无奈,“格雷尔,月神所要说的事便是绝不能插手他们的事。他……是恶魔,而你却是死神,阿尔的下场你是知道的。”
  格雷尔怔住,红发披散在肩头,红色边框的眼镜垂在鼻梁上,眸子微眯,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又似怒气的酝酿。
  “格雷尔,跟我回死神派遣协会去,否则我会向上级汇报的。”
  威廉的声音被格雷尔身后的一群人截断,梅琳、菲尼安及巴鲁多扯着身前格雷尔的衣衫,一脸不可思议地问着他们,他们的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保拉为什么拿着剑种种的问题。
  他们只不过是在威廉到了范多姆海威宅邸寻找格雷尔时跟到了这里,却不知道一晚上没见人影的少爷与执事竟在这里经历着生死。
  格雷尔叹息,双肩一耸,嬉笑的样子又回归脸上,“威廉,我可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哦。”
  “我知道。”
  格雷尔顿住,无奈地笑着:“威廉啊,你果然是个没趣的人。”
  “是吗?”威廉转身,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一切,阻止着身后的人们,阻止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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