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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伊丽莎白,我却明白了什么是痛苦。”
“我是不是非常的可笑呢?哈,你知道吗,我一度地想要逃离那个恶魔,一度地想要摆脱掉他。是的!我不需要恶魔!!我是一个人类,当我重新拥有了身体,当我的灵魂重新回来之后,我便决定摆脱掉这一切的枷锁。”
“我成功了!!啊,你看到了吗?我成功了!!”
“整整五年,那个恶魔都没有再出现在我的身边了,我成功了不是吗?”
“可是……哈,我竟然想要他继续留在我的身边,我想要他继续陪伴着我。伊丽莎白,你说,我是不是非常的可笑?”
“当五年前,我听到他的答案,我们的契约破碎,我就已经成功了啊。我成功地摆脱了恶魔,成功地斩开了那条枷锁,我成功了……”
“可是……伊丽莎白,你说,现在正撕裂着这里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夏尔抚上左胸,温柔地笑着,常年未曾笑过的脸上依旧有些僵硬。
雪骤停,朗月从乌云间露出了脸,冰冷的光照在雪白的大地上。
回答他的是寒风灌耳以及这一层层的冰雪。
漫长的叙述下,只有他一人的声音低沉地响在这片墓地里,没有人回答他,没有人响应他,只有他自己。
夏尔站起身来,拍落了头上的冰雪,化开了的雪水从他的额角滑过,顺着鼻蜂滴落,晶莹得犹如泪珠。
没有戴手套御寒的手,拂落了墓碑顶上的雪,拾起被他搁在一旁的雨伞,注视着这座有着妖娆血纹的墓碑。
“抱歉,没有给你带礼物来。下次来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带来些梅花,那种非常美丽却又坚韧的花朵,你一定会喜欢的。”
“对吗?伊丽莎白……”
有些僵硬了的手扶过左胸,夏尔弯身朝着这墓碑鞠了一个躬。
“再见了,伊丽莎白。”
“你一定会在天国注视着我,对不对?那么……请你祝福我吧,请你一直将你的目光注视着我吧,我会为拥有你的祝福而感到高兴的。再见了,伊丽莎白。”
黑色的身影远去,留下的只有一片片雪白和那墓碑前凌乱了的脚印。
月光下,夏尔的黑影被拉得长长的,隐约而飘渺。雪白大地上的滩滩雪水,远看去,竟似那影子的泪珠般,晶莹且易碎。
伊丽莎白,你可知道幸福究竟是什么味道的吗?
夏尔收敛了笑容,朝着属于他自己的道路一步步地前行——纵使前方步满了荆棘,他也义无返顾。
那个执事,归巢
范多姆海威宅院里,众人们努力地清扫着院子里的积雪,戴着手套的手抓起了一团团白雪玩乐地打起了雪仗,不亦乐乎。
说起来,昨儿个夜里还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雪势虽小,却依旧在大地上披了一层银装。
“哎,少爷还没起来吗?”巴鲁多从屋内走出,看着打着雪仗的梅琳和菲尼安问着。
“啊,少爷肯定是累着了吧?昨天夜里,少爷去了趟伊丽莎白小姐的墓前,不知道在干什么,待了很久。”
菲尼安的答话下,巴鲁多怔了怔,扒了扒头发,有点无奈地叹息。
“这几年从没见少爷睡到这么晚过,就说奇怪呢。”
三人一阵阵地笑着,隐约间都透了些无奈的苦涩。
远处的大门外有马车驾驶而来的声音响起,车栏之上还有银制的铃铛“叮叮”地响起,分外悦耳。
站在院子里的三人,理了理衣服,前去迎接着不知名的客人。
华丽的马车停在范多姆海威宅院外,美丽的贵族小姐从车内走下,微笑之下,流光晕染,众人为之倾倒。
安茜尔一身淡雅的紫色礼服,蕾丝边的小洋伞下,纯金色的卷发依旧高高地束起。
“啧啧,伯爵家可真是偏僻啊。”
“安茜尔小姐。”菲尼安认出了来人,推了推其他两人朝着安茜尔行礼。
“抱歉,突然来访都没有向你们知会一声呢。”
“安茜尔小姐客气了,里屋请。”巴鲁多叼着烟杆殷勤地邀请着安茜尔。
“范多姆海威伯爵呢?”
“少爷还在楼上,小姐您先坐会儿,我去请少爷前来。”
安茜尔被他们带到了会客室,白皙的手端着茶盏,品着红茶的馨香,静静地等着那完全没有做为主人自觉的伯爵。
梅琳敲了敲夏尔的房门,等了片刻后,屋里终于是有声音响起,一如往常的清冷,“进来吧。”
“少爷,安茜尔·里瑞德斯小姐前来拜访,现在正在会客室等着您呢。”
坐在床沿边的人站了起来,丝绸制的睡袍透射着淡淡的反光,看上去十分的光滑。
“知道了,我等下就过去。”梅琳退出去后,夏尔揉了揉头发,觉得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看来应是在墓地里着了凉。
夏尔在衣橱里取了套浅蓝的小西装换上,梳洗了一番便前往会客室了。
不用想,那位贵族小姐的到访铁定是没什么好事的。
刚一进门,夏尔就见着安茜尔一手端着红茶,一手吃着点心,嘴里还赞叹着巴鲁多的厨艺,满脸的欢喜。
夏尔轻咳了一声,安茜尔依旧坐着,素脸看向他,“呀,伯爵,想不到您是个这么偷懒的人啊,都这个时候了,您才起床啊。”
夏尔看她依旧坐着,喜滋滋地啜着红茶,一点也没有起身行礼的自觉。叹了口气,夏尔坐到她的对面,问着她:“请问安茜尔小姐前来有什么事吗?”
“哎哎,伯爵,您可真是健忘啊!不是说了让你昨天晚上等我吗?难道伯爵想食言而肥?”
“安茜尔小姐,是您迟迟未出现,怨不得我先走一步。若您是来抱怨此事的话,那么……您可以回去了。”
夏尔不耐烦的声音里透着沙哑,整个脸也有着些许苍白。
梅琳为夏尔倒了杯热腾腾的红茶,接过茶盏,微呷一口,夏尔的喉咙也觉得舒服些。
“啧啧,伯爵,难道您不想知道他的事了吗?”安茜尔自行端走了摆放在夏尔旁边的蛋糕,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完全没有一个身为贵族小姐应该拥有的礼仪。
“哎,别瞪我,我可是早餐都没有吃啊。”
夏尔皱眉,实在是不想跟这人多谈,“那么,享用完了就请您回去吧。”
“咦?你不是很想知道他的事情么?咱们可是交换了条件的啊,食言而肥,食言而肥啊。”
“抱歉,安茜尔小姐,现在的我已经什么都不想知道了,若是您再在我家里闹的话,我就让人把您给赶出去。”
噗……
安茜尔被红茶给呛着了,不可思议地盯着看着报纸的人。
他可真是善变加无情啊!
安茜尔小声地嘟囔后,看了看站在一旁沉默的佣人们后扯开了夏尔的报纸。
“喂!!用不着这样绝情吧?我可是快被我妈给逼疯了啊,让我在你这里住上个几天吧。”
夏尔挑眉,“做梦。”
“啊!!你……”
“安茜尔小姐,我跟您可是没有任何的关系,别跟我套近乎,再则,请您注重一下您的礼仪。”
“喂喂,夏尔·范多姆海威!!我已经跟我的母亲说好了啊,看,这可是她亲手写的信啊,感谢您就好心地收留我吧!!”
看着安茜尔挥了挥手中的信,夏尔不悦的神色更加浓重,头也更加沉重了。
“梅琳,菲尼安,巴鲁多,把她给我轰出去!”
“喂喂!!您怎么能这样啊!!!咳咳,范多姆海威伯爵,我亲爱的姐姐和她的执事也已经在前往这里的路上了耶!!!难道您不想见见塞巴斯先生?”
“塞巴斯先生???”
众人惊呼,不敢置信地看着安茜尔·里瑞德斯。是他们听错了吗?她刚才好象说的是塞巴斯先生……
“是啊……塞巴斯蒂安……”安茜尔重复,脸上有着狡猾的笑意。
“够了!!!不管谁来都把她给我轰出去!!。”夏尔起身,烦躁的情绪充斥着他。
“可是……少爷,她刚才说塞巴斯蒂安先生会回来啊!!”
“那不是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已经死了,把她给我轰出去!!今天谁来造访,我都不见!!”夏尔震怒,不管他们在身后怎样呼喊都未曾停下离去的脚步。
倒在大床上的人,整个头脑都处于了昏沉状态,似乎里面有无数的虫子正在噬咬着他一般。然而……他却宁愿被这种状态所侵蚀。这样,他就有足够的理由让自己继续沉睡下去。
窗外的寒风透过帘子拂进,带着初雪的清凉感使得床上的夏尔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惟独梦中才没有这一切的烦躁与隐忍,只有那里才是他的栖息之地。
安茜尔依旧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些踌躇着的佣人们啜着红茶。
他们一个推着一个,想要说出夏尔离开时的命令。可惜这些人似乎又很想知道关于塞巴斯的一切,一个个地踌躇着,又不好意思开口。
“哎,伯爵可真是狠心呐!”安茜尔放下茶盏,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故作惊讶地说道:“啊,都已经这么晚了啊!看来我该走了呢,不然等下那位伯爵大人起来看见我还在的话,又要发怒了。”
安茜尔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礼服,对着站在沙发边踌躇着的一群人微笑,“真是感谢你们的款待了,那么……我也该告辞了呢。”
安茜尔转身,莲步步到门边。
“安茜尔小姐!”梅琳叫住她,却被菲尼安和巴鲁多扯了扯衣服,示意她的失礼。
“嗯?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我送您上马车吧。”
安茜尔脸上的微笑僵了僵,暗骂着夏尔的无情都传染到了这些可爱的佣人们身上。
“好。”
屋外的积雪已经被范多姆海威宅院里的佣人们扫到了两旁,中间留出了可以行走的道路。而整个宅院里充斥着的感觉却总是清清冷冷的,丝毫没有生气。
安茜尔走得很慢,梅琳也就慢慢地跟在她的身后,想要开口询问塞巴斯蒂安先生的事,却又害怕惹怒了夏尔而踌躇。
安茜尔侧身观察着梅琳的表情,眼看着快要到大门边上停留的马车处了,只得无奈地开口,“哎,不知道塞巴斯先生他们到没到呢。”
安茜尔身后的人怔住,停下了脚步,将头埋得低低的。
“你怎么了吗?”安茜尔转身,微笑,满意着她的反应。
“安……安茜尔小姐,您说的塞巴斯先生是……”
“嗯,就是塞巴斯蒂安先生吧。昨天在舞会上,伯爵也已经见过他了,似乎范多姆海威伯爵跟这位先生很熟呢。”不过,她也就只记得他叫塞巴斯,塞巴斯蒂安嘛也是昨天听范多姆海威伯爵这样叫他,她才知道的。
不过……全名嘛,她可就记不清了。
“那……那安茜尔小姐的意思是说塞巴斯蒂安先生过一会儿便会回来吗?”
回来?
“啊,是吧,会的吧。”安茜尔讪笑,眼神飘向了其他的地方。
啊,她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啊,万一不来的话,她岂不是就糗大了?啊,如果就这样回去了的话,母亲大人肯定又要让她去跟那个又自夸又丑陋的贵族见面。哦,神啊,但愿苏姐姐一定会来看她吧。
安茜尔再加把火,斜着身子,眸光瞟过满脸期待的人,笑说:“不过啊,塞巴斯蒂安先生或许不会来了吧。”
“为什么?!!”
“傻孩子,因为我要回去了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