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致远只是看着他,似乎在考虑他所说的话,半晌突然微微一扬唇角,冷笑道:“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们宁家的事,跟你没关系。出去,我要休息了。”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查清楚,不过多花点时间罢了。只是这段时间会不会又有人被杀,就不得而知了,不知道因为你的顽固不化,还会害死谁?”
闻言,宁致远终于动怒:“难道告诉你就能避免下一次谋杀?安逸尘,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你要真那么厉害,桃红就不会死!别忘了,若不是你鬼鬼祟祟跑去宗祠,我也不会离开别苑,凶手就不会有机会对桃红下手!”
“我……”安逸尘一时语塞,语气虚了下来,“你大可不跟着我。”
“不跟着你?驱蛊汤只能将体内的蛊虫驱除,没有避开蛊虫的作用,你一个人到处走只会引得更多地蛊上身!”
“你是怕我再被地蛊上身,才跟着我的?”安逸尘不太相信。
“你死了终究是个麻烦。”宁致远往外指了指,“行了,你出去,我要休息。”
看样子是不可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了,这个人虽然未及弱冠,心智却远比很多人都要成熟,并不好对付。想到这,安逸尘皱了皱眉,勾身出去了。
之后的几天,柳绿一直都病得不省人事,大夫来瞧了说是心事郁结加上感染风寒,可能要病上一阵子。
别苑没有丫头不行,主宅那边派了十几个做事利索的下人过来,让宁致远选几个。只是奇怪发生这么大的事,宁老爷和他那一个连的大老婆小老婆,竟然没一个人来看看自己的儿子。
宁致远不理这些事,所以下人只能由安逸尘来帮着选,一排蓝布褂整整齐齐的站在院子里,安逸尘走着看了一圈,突然看到其中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长得一脸机灵,正朝他挤眉弄眼的使眼色,他走近去问:“你有什么事吗?”男孩儿嘿嘿一笑,附到他耳侧,缓缓开口道:“你不该来这里。”
之前他在街上听到的话!
上次是个老者的声音,而这次是刚变声的男孩略带沙哑的声音,虽然音色不同,但语气和调子确是完全一样的!
安逸尘整个一僵,然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直起身紧盯着男孩:“你是谁?”
男孩咧嘴一笑:“我叫云舒。”
“什么?”
“我说,我叫云舒。”
作者有话要说:
☆、意中人是谁
“安探长,安探长?”
安逸尘回过神来,一眼看到赵管家凑得极近的老脸,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往后仰了仰身子。这才发现自己依旧站在一排蓝布褂前的石阶上,并没有走下去跟任何人说过话。
刚刚是……幻觉?
好好的怎么会出现幻觉……难道这也是蛊毒的并发症?
他扫了一眼,便找到那个男孩,此时正低着头垂着双手规规矩矩的站着。他大步走到男孩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抬起脸来,表情木讷的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将视线移到地面,小声说:“我是余家的小儿子,没有名字……”
赵管家忙解释:“这孩子家境不好,父亲是个哑巴,就没给他起名字。我们图方便,平时就管叫他余家。”
“嗯,余家。”安逸尘点点头,“就你了。”赵管家问:“不多选两个么?”安逸尘笑道:“不用了,柳绿也不是什么大病,相信过不了几天就会好起来。”然后对余家说,“这几天你要多做柳绿那份事,得辛苦一下了。”
余家盯着地面摇摇头道:“我不怕辛苦。”
“不怕就好。”安逸尘拍拍他肩膀,让赵管家领着剩下的蓝布褂回去。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走了,余家也很自觉的去了厨房做事,一小会儿的时间,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前后这么一比对,就显得格外寂寥。
他已经在别苑呆了十多天,除了之前跑出去见云舒那次,就再没出过门。
别苑人少,先前还有桃红柳绿能说上几句话,现在桃红死了柳绿病了,宁致远又基本都是呆在石室里,就算出来也不是在坐着看书,就是在躺着睡觉,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整个别苑一片死寂,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驱蛊汤的中药味道,连鸟雀都不愿飞过来。
这种日子过得简直比军队特训还难受,十几天下来,他俨然已经快要精神恍惚,也不知道宁致远这些年是怎么活出来的。
他身上的蛊香不如之前那么浓烈,就不用跟宁致远跟得那么紧了,方圆五十米内就行。所以现在宁致远在石室内,他总算不用守在门口干等。
在院内走了走,看到之前捆绑桃红尸体的树干上,仍晃晃荡荡吊着两截断麻绳没有取下来,绳上还残留着明显的斑斑血迹,就算是他这个上过战场的人看了,也觉得触目惊心,更别说柳绿和胆小内向的余家了。
这么让它挂着也不吉利,还是取下来烧了吧。
他上前去拉了拉,绳子是打得死结,系得很牢实,加上曾经吊过人,就更紧了。徒手是肯定解不动的,他回房里在抽屉柜子里想找把剪子,翻来翻去,翻到里屋靠床的一个红木矮桌,桌下面有个精致玲珑的抽屉,拉开一看,里面竟有十几把造型各异、刀鞘华丽精致的匕首,整齐摆放在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软垫上。
随便拿了一把抽出,刀身雪亮呈弧形,刀刃锋利,手感也很好,是作战型匕首。
收藏刀匕……安逸尘扬了扬眉,觉得这爱好倒也符合宁致远阴翳无常的性格。拿了匕首一出房门,便碰到正往这边来的柳绿,她披着件淡绿的长布衫,脸色苍白得可怜,扶着墙每走一步都很费力。安逸尘过去扶住她:“柳绿,你出来干什么?是要拿什么吗?”
柳绿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却一眼看到他手里的匕首,顿时惊惶道:“您……您这匕首哪里拿的?”
安逸尘往房内指了指:“床旁边那抽屉里。”
“快,快放回去……”
“怎么了?”见她慌乱的模样,安逸尘安抚的笑笑,“我用一下就放回去。”
“不不,少爷看到会生气的,您快放回去吧,求求您!”
“……这刀很金贵吗?”安逸尘再次细看手里的匕首,“虽然的确是把好刀,刀鞘也极精致,但也不至于这么宝贝吧,况且里面还有十好几把呢。”
“是的,很金贵。”柳绿虚弱的推着他往房内去,“您快别看了,先放回去再说吧,原来怎么放的您就怎么放,千万别把顺序弄错了。”
看着他老老实实按原位放好,柳绿才松了口气。这么一紧张她出了一额头的汗,咳嗽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捂着心口说道:“您啊,以后可别乱动少爷的东西了!”
“那些匕首究竟什么来历啊,这么要得紧。”
“您不知道,每年的五月初一,大少爷就会派人送一把匕首来给少爷,说见物如见人,年年如此,从不间断。少爷把那些匕首看得比命还重要,谁都不让碰。”
“宁家有大少爷?”安逸尘略微吃惊,但立刻又了然,“也对,有二少爷必然就有大少爷或是大小姐的,不过怎么从没听别人说起过?”
“因为没人敢说啊,大少爷可能干了,在江宁府当大官呢。”
在首都政府任职,那确实是身居高位、飞黄腾达了,作为军人,江宁府高官的名字他基本都是知道的,姓宁……
安逸尘灵光一闪:“难道是军委的第三厅厅长宁致成?”
“对的对的,原来您认识大少爷啊?”
安逸尘摇摇头,笑道:“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不过宁致远把自己大哥送的东西收起来,碰都不让人碰,也是怪人一个。匕首是工具,工具就是拿来给人用的,不准用还叫什么工具。”
“您不懂。”柳绿转过身去看着桃林外的苑门,“要是您送匕首给少爷,那确实是工具,但那些匕首是大少爷送的,就不能叫工具了。”
“不叫工具,叫什么?”
“定情信物啊。”
“……”
安逸尘庆幸自己没在喝茶,否则非得呛死不可。
宁厅长和自己亲弟弟乱伦,这也太骇人听闻了!不对啊,宁厅今年少说也三十有五了,他过而立之年的时候,宁致远也才刚满十四,这不荒唐么?况且他三年前就离开了桃花源,那时候宁致远才十六不到,毛都长不齐,想必就是个高傲的臭小子,那样都下得去手的话,简直只能用“禽兽”二字来形容了。
晚上宁致远才从石室出来,柳绿带病指点余家做了晚饭,都是清淡的小菜。
宁致远一身深蓝色缎袍,瓷碗落在戴着褐色手套的手心里,一口一口慢慢吃饭,人吃相要好看是很不容易的,但他却吃得很优雅很上档次,一举一动都雅致得体,细嚼慢咽,仿佛在做一件什么细致活似的。
想到白天柳绿说的话,安逸尘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房内灯光柔和,照得他的脸像件艺术品,一张脸干净瘦削,鼻梁挺直,长相确实没话说,属于世间少有的好看。不知道他十六岁是个什么样子,眉眼应该不像现在这样冰冷凌厉,轮廓可能模糊一些……
对照着一想象,清丽可爱的小版宁致远,似乎真的有凌驾于女子之上的美貌,也保不准宁厅会……
被这么直挺挺的看着,宁致远终于不堪其扰,放下碗,皱了眉看着安逸尘问:“你盯着我干什么?”
“嗯,我在给你看相。”安逸尘夹了一筷子酱茄子塞进嘴里。
“你还会相理之术?”
“最近有在研究,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嘛。”
宁致远不以为然的笑笑,接着吃饭。
见他不屑,安逸尘决定逗逗他:“其实还是能看出些东西的,你看你面带□□红鸾星动心猿意马,就知道心中肯定藏有意中人。”
宁致远呛了一下,抬起头来眼睛瞪得滚圆的看着他,嘴里还包着口饭,那样子竟然十分可爱,看得安逸尘有点发愣。
可爱不过十秒,宁致远就“咣当”一声扔下碗筷,起身往外走。步子很快,看那背影竟然有些慌张的感觉。
……难道柳绿说的是真的?
安逸尘按了按太阳穴,心道不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魔王岭
连续下了几天雨。
柳绿身体渐渐好点,有时候还能炖点参汤端过来,她喜欢在汤里放几段甘蔗,所以总有股淡淡的甜香,滋补又不至于腻。安逸尘南方口味,对这种清甜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宁致远则似乎兴趣不大,每次都把自己的那份“施舍”给安逸尘。
安逸尘这几天把那本《宁氏百香录》翻来翻去很多遍,大致看得懂上面记载着许多花草树木的味道,但纸上的描述与实际的味道却对不上号,想要查出小万和云舒师父死前身上的香味,就只能想个办法,将香谱送出去给云舒了……
正想着,便听到外面传来许多脚步声。他推开门,余家正好跑过来:“安探长,来了好多人找您。”他点点头,走出院子看到小杨和十几个局里的人都在,个个面色沉痛,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便问:“小杨,出什么事了吗?”
小杨顿了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安探长,宁局死了。”
“什么?”
“跟之前那两起命案是一样的,昨晚兄弟们一起喝酒,宁局也在,喝了会儿他说醉了要先去休息,就进去休息室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