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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嘴!”随手扔了镇尺——砸得死人的那种——过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坐下来处理公务,懒得理他。
“说实在的,大师兄,你的人格真是愈来愈卑劣了,这么善良纯真的小师妹,你也忍心欺骗她,拐骗她珍贵的同情心。”果然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做事都昧着良知。
“不然你要我说什么?”人家那么迫切的想同情他,总不好让她失望。
“说什么?就说这根本是你自作孽啊,谁教你要去招惹人家?搞不好这道圣旨还正中了你的下怀呢,浪费了我可爱师妹的同情心。”
“为兄的强烈建议你去跟她说,如何?”
“才不要!”他干么要去当坏人?谁不晓得小师妹整颗心都向着大师兄,谁敢说他一句不是,肯定被打死。
“那就给我闭嘴。”没好气地说完,沾了墨,落笔批示刚看完的公文。
静了会儿,实在闲不住,雍皓星跳下窗,挨靠在桌边。“喂,真和她卯上了啊?”
“你看到了,不是我卯上她,是她不肯善了。”
“少来。”他可不是小师妹,那么好骗,说不准封晋阳还求之不得呢!
他有预感,师兄和兰熏的纠缠将会很深很深,而师妹……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世上,注定是要多个伤心人了。
报复吗?
兰熏也说不上来为何要这么做,只是当皇奶奶提起时,很本能的就是想起这个令她印象深刻的男人——噢,好吧,更清楚的说,是咬牙切齿到印象深刻的男人。
她也无法具体解释,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许,只是想看看,当封晋阳得知她的身分时,为他的无礼而感到懊悔万分的表情。
也或者,是一股倔强的好胜心作祟,她从没在任何人面前丢脸丢得这么彻底过,想在他面前扳回一点颜面吧!
总之,圣旨是下了,一切也成定局了。
而说到丢脸,脑子里本能的就会跃出那一夜的情景,脸庞不由得热辣辣地烧红——
怪了,这人如此放肆无礼,她该恨死他才对,可是直到现在,她始终无法勉强自己兴起一丝丝想将他千刀万剐的情绪,反而——反而想起他,就会莫名的脸红心跳。
毕竟,他是第一个看见她未着寸缕、甚至碰触过她身体的男人,怎能不羞?
最奇怪的是,每当想起这个人,封晋阳那张挂着无谓浅笑的面容就会浮现脑海,一不留神就会产生错觉真……
停停停!她在想什么?一个是端正严明的安阳县令,另一个是杀一万次都不够的轻浮登徒子,八竿子都犯不着边儿,她真是气糊涂了!
兰熏甩甩头,想让思绪清明些。
一定是这两个男人同样让她栽了个大跟头,才会把他们的影像给混淆了,这两个人不论气质、以及外在的一切都不像。
封晋阳的声调柔浅如风,黑衣男子却低沉如磁;封晋阳端正儒雅,一派谦谦君子风,黑衣男子却笑谑轻佻,十足浪荡子……不论由哪个角度去看,都没办法把他们联想在一起。
都怪哥哥和那些多嘴的闲杂人等啦,老说她撞邪,又是作法又是驱魔的,弄得她都快精神错乱,以为自己真的不正常。
天晓得,她哪是撞邪?根本就是犯太岁,才会诸事不顺。
所幸,她就快要离开这座贴满符咒的府邸,否则就算她原本没疯也差不多快被弄疯了!
临出门前,哥哥叮咛的居然下是要她照顾自己,而是——整死封晋阳,看这男人做人有多失败!
当一行人进入县城内时,一早便整理好简便行装等候着的封晋阳,马上接获通知。
他走出门口,看着舒适华美的马车朝这儿行进,身后一|奇…_…书^_^网|串护卫,简直可以媲美万佛寺庙会进香团的盛况,在这平静的小小县城中,实在很难不引人侧目啊!
封晋阳有些傻眼,微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她这是干么?带一支军队去踏平五台山吗?别笑死人了!
随后跟出来的雍皓星咋咋舌。“好大的排场,分明是要以气势压死你!”
“我确实有种被压得心脏无力的感觉。”他喃喃道。
“大师兄,保重啊!”雍皓星状似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但口气分明看戏成分居多。
封晋阳白他一眼。“你少说几句话不会死。”
是不会,只会人生无趣而已。
雍皓星可乐了。“这个嫁不出去的老格格很好强哦,你想压过她,恐怕难了。”
“是吗?”封晋阳冷笑。那可不一定,事情不到最后,没人说得准。
单晓月在这一阵骚动中也出来探个究竟,旋即皱起眉。“有必要这么招摇吗?她这是在向谁示威?”
封晋阳无所谓地笑笑,拍了拍她的肩,缓步上前——因为马车已经在府衙前停住了。
“下官见过格格。”
马车里头,静默无声。
街上、府衙中,无数双眼睛全往这儿看,偏偏,里头不吭声就是不吭声,让他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摆明了要给他难看。
摆什么架子啊!单晓月看不过去,上前要帮大师兄说话,雍皓星及时阻止她,无声地摇了下头。
封晋阳神色未变,清了清喉咙。“看来格格不仅人养尊处优,连耳朵也跟着“养尊处优”了。”他同情地叹息。
里头的兰熏脸色微变。
这话什么意思?敢暗喻她是聋子吗?!
“难得封大人有说笑的雅兴。”她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咦?格格听得到?”他状似讶异。“下官失言,格格大量,切莫见怪。”
意思是,她要当场“见怪”,就很小肠小肚小器量了?
被一句话堵死,教兰熏完全没有借题发挥的余地。
“下官恭请格格下轿。”好歹一个是地方父母官,一个是本朝格格,万一当街就卯上了,这能看吗?这种“家务事”还是关起门来解决比较好,别让百姓看笑话了。
“免了,就直接上路吧!”口气冷冷的,完全不给面子。
“下官遵命。”封晋阳不以为意地回身,简单交代了一些琐事。
“师兄——”单晓月皱着秀致的弯月眉,担虑地轻唤。
“没事的,别担心。”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里头有件我刚为你做好的披风,天冷要记得穿上,还有——”真的放心不下啊!他总是这样,平时就常处理公务到忘了用餐,要不是有她担待着,跟前跟后的打点一切,真怕他累坏自己。
这就是她的大师兄,看起来个性淡然,却有极重的责任感,凡事尽心尽力,为身边的人担待起一切,对自己反而显得过于轻忽。
“知道了!你从几天前到现在,已经交代过八百遍了。”封晋阳笑道,宠爱地拨拨她的发。“我会打理自己的,你有事就告诉皓星一声,他知道怎么跟我联络。”
单晓月点了下头,依恋不舍。
这一幕,完全落入兰熏眼底。
又不是生离死别,上演什么十八相送?生怕人家不晓得你们有多浓情蜜意吗?看了就碍眼!
胸口很闷,虽然她不知道自己闷什么。
“封大人,你还想话别多久?”
正欲张口的封晋阳,回了小师妹一记无奈的眼神,转身欲走。
“师兄——”牵握的手,留恋着,不舍放。“我一定会很想、很想你的。”
“孩子气。”封晋阳弹弹她鼻尖,临去前,与雍皓星交换了个心照不宣,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眼神。
肉麻当有趣!
兰熏扯下帘子,不屑地冷哼。
反正她就是看封晋阳不顺眼啦,不管他做什么,就是不顺她的意!
第四章
如果兰熏以为,身分的不同就能改变什么的话,那她可要大失所望了!
傍晚,他们在某个不知名的热闹城镇留宿,养足精神以便明日赶路。她让侍女扶持下车,也等待着封晋阳错愕的表情,但是,她万万都没想到,他的反应会是这样的——
“咦?你你你——”封晋阳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我如何?封大人尽可直言。”兰熏勾唇,总算有了一点占上风的优越感,等着看他懊悔万分的表情。
“下官不敢。”恭敬的表情实在摆得太诚恳,让人不疑有他。
“无妨,封大人有话直说。”要赔罪就快,罗嗦什么!
封晋阳顿了会儿——“啊原来你就是那天在庙里右手抓土鸡、左手抱萝卜,先是卖香烛,再是闻鸡起舞,接着被狗追掉到水里,然后又黏在未干的泥浆上动弹不得,最后还不小心撕破我的衣服,压得我起不来,很像村姑的那个呆呆的姑娘……”这一张嘴可没完没了,说得又顺又溜,咬字清晰,保证方圆百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恶!
兰熏在心中暗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没错,他的表情是够惊异,但却完全不是她所预期的那样——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这番语出惊人的话之后,周遭所有的眼睛全都黏在她身上,有的瞪大眼,有的滑掉下巴,全都愣上九重天。
就算之前还有人不晓得这件她人生中最引以为耻的事迹,在他这番强力放送下,恐怕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好极了。
这封晋阳真是太了不起、太会做人了,让她真是、真是天杀的——感、动、极、了!
“封大人好记性。”她由紧咬的牙根中进出话来。
“哪里。姑——呃,格格那天走得太匆忙,忘了把你的鸡带走了,现在还养在我府里,我没有虐待它哦,成天吃饱睡好,比以前更肥了呢!”
她管那只死鸡是死是活、是肥是瘦!
兰熏恨恨地转身进客栈。
“那你的鸡——”身后的封晋阳冷不防又冒出一句。
“你高兴可以宰了吃!”
“不要吧?好残忍呢,你和它感情不是很好——”
“封大人大可闭嘴!”忿忿然丢下这一句,人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哈哈哈——”
客栈三里外,笑不可抑的声浪回荡在林子里。
“你笑够了没有!”封晋阳冷冷瞪着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的不像话师弟。
“再、再一会儿——”哈哈!真是太有趣了。“我说大师兄,你是存心逼她拿刀砍了你吗?”
封晋阳懒懒地撇唇。“你太夸张了。”
“谁说的?我敢跟你赌,她现在一定在做草人诅咒你,这辈子,你和她怨仇结深啦!”别小看女人,她们要记起恨来,是可以恨到地老天荒的。
“有那么严重吗?”不过就小小戏弄一下,让她闷得吃不下晚膳而已,哪有他说得那么不共戴天?
“知道要担心了吧?”所以他说啊,这师兄真是犯贱,没事捅自己一刀,才来哎哎叫的喊痛。
“我一不娶她,二不靠她赏饭吃,需要担心什么?”他淡哼。
“是、这、样、吗?”他亲爱的大师兄真是愈来愈不可爱了,难怪兰熏会被他气得吃不下饭。
那一脸贼相看得他很碍眼。“少跟我扯些有的没的,该办的事给我处理好,听到没有?”
“知道啦!”他雍皓星办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最好如此。”封晋阳哼吟,懒得再与他瞎扯,转身提气一跃,消失在暗沉夜色中。
回到客栈,正要进房安歇,正好兰熏的侍女端着托盘迎面而来。
他看了眼原封不动的食物,问道:“格格没用膳?”
瑾儿摇摇头。“在里头发脾气呢。”
“她迁怒于你了?”
瑾儿苦笑。“格格心情不好,我们当下人的,多担待些也是应该的。”
真不可取的坏习惯。
封晋阳接过托盘。“我来。你去休息。”
“封大人……”瑾儿欲言又止。
“怎么了?”
“您……别再惹格格生气了好不好?”伺候格格多年,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