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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可取的坏习惯。
封晋阳接过托盘。“我来。你去休息。”
“封大人……”瑾儿欲言又止。
“怎么了?”
“您……别再惹格格生气了好不好?”伺候格格多年,她深知格格的脾性。
她太骄傲了,头一回有人让她挂不住面子,一再戏弄,她怎么忍受得了?
格格是拿他没辙,但倒霉的可是她们当下人的呢!他要一日来三回,他们全都要集体自杀给他看了。
封晋阳下颚微绷。“我懂你的意思。放心,我有分寸的。”
迈步往兰熏房里去,腾出一只手敲门,都还没发出声音,里头便传来娇叱:“我说了不吃、不吃、不吃!你们聋了吗?”
脾气真大啊!
封晋阳暗叹,推开门。“格格心情不好?”
一见是他,兰熏立刻沉下脸。
始作俑者还有脸问!
“出去,本格格不想看到你。”
封晋阳脸色末变。“这五台山一行,不是格格钦点下官同行的吗?”
换句话说,她自作孽啦!
“我后悔了行不行?给我滚回安阳去!”她只要一看到他,就一把火腹中烧,浑身都不对劲。
“那可不行。”他步履沉稳,将晚膳放在桌上。“此事可关乎到下宫的乌纱帽呢,恕下官无法配合格格的兴致行事。”
“你也会在乎仕途前程?惹恼了本格格,别说前程,我让你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她再笨也不会看不出来他故意在耍着她玩,一向心高气傲惯了,却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了颜面,要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封晋阳!此仇不报,我就跟你姓封!
“所以呢?我是不是该诚惶诚恐,下跪求饶?呵呵!”他无礼地笑哼。“同样的把戏看多了,你都不腻吗?”
“你——”她脸色一变。
“所有人都知道你兰熏格格了不起,用得着摆那么大的架乎,让下人不好过吗?他们也不过吃你一口饭而已。”
“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出去!”他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他来教训她?!
“乐意之至!”以为他爱留啊?开玩笑!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补上几句。“迁怒不是君子所为——嗯,虽然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也不必那么努力发挥小人的一面吧?虽然你真的修养差、个性不好、肚量比针孔还小、最爱恼羞成怒……”
话没说完,一个不明物迎面袭来。
“我说滚出去——”她飙吼,扔出一颗枕头,险些气爆肺腑。
这该死的双面人!人前摆出一副卑微谦恭的模样,人后却放肆无礼得很!
“噢,对了,还加上脾气差到极致……”他闪过攻击物,喃喃自语。
“你以为谁都爱领教你的大小姐气焰吗?说穿了,你吃不吃与他们何干?为什么他们得看你的脸色,百般讨好你多吃两口饭?还不就只因为你投胎时,挑对了地方,否则以你这种骄纵又不可爱的脾性,保证人缘差到不行……”
“封、晋、阳——”她用力嘶吼,这辈子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只有他!从不把她当一回事,先是戏弄得她无地自容,差点让人以为她疯了,再是当着她的面,将她批评得一无是处……
如果他存心要惹火她,很好,他成功了!生平第一次,她产生想杀人的强烈欲望!
“我是好心才告诉你,不然你都不晓得自己做人有多失败……”他还在讲……
“够了!”她再也无法忍受更多。“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相信我,这也是我迫切希望。”从初见到现在,他们大概就这一刻最有默契了,真感动。
“你——”忍无可忍,她冲动地丢出另一颗枕头,手边凡是看得到的物品,全往他的方向接二连三的招呼过去,脾气完全失控。
“出去、出去、出去——”再和他多说一句,她会杀人,一定会!
相较于她激动的行径,他毫不费力地闪避开来,神情一派从容,还不忘朝井底再丢几颗石头打落水狗。“别费事了,如果不是我心甘情愿,你是碰不到我一根寒毛的。”
兰熏用力吸了口气。“封晋阳,你记着!哪天就不要栽在我手里,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今日如此对待我!”
“很遗憾我们相看两相厌。”他状似悲伤地叹息,转身走了几步,带上房门前,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被人三两句话就激得吃不下饭,你要是饿坏了,吃亏的绝对不是我。”
她愣了下——
“谁说我吃不下?我食欲好得很!”她冲着关上的房门大吼,倔傲地端起碗筷。谁要为他影响食欲了?她偏就吃给他看!
封晋阳听见了。在门外停顿了下,举步离开时,唇畔勾起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浅笑。
兰熏一直都觉得,她和封晋阳八字犯冲,所以自遇上他之后就诸事不顺,而之后发生的事,更是为她的想法作了验证!
一大清早用过早膳后,下人们感受到主子与封大人之间冷到足以冻死一条活牛的僵冷气氛,全噤若寒蝉,识相的埋头做事,不敢多吭声。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数天,一路上,兰熏极尽刁难之能事,在荒郊僻野指定要吃海鲜盅、鲍鱼粥,喝茶非君山银针不喝,就寝无软榻暖被不睡,一路下来,为了伺候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底下的人全都直呼吃不消。
当然,这刁难不到封晋阳。
上上下下,大概也只有他够种,敢在她摆大小姐架势时,干脆直接地回她一句:“很抱歉,格格只有清粥野菜可吃,木床冷被可睡,再加送你一壶清澈的山泉水,不用谢了。”
一副爱吃不吃、爱睡不睡随你高兴的态度,气炸了兰熏。
这样的暗潮汹涌一直维持到第七天,行进的路线离开官道,切入山径,突遇到山贼洗劫,教一群人措手不及,这班随从皆以家仆居多,真正有功夫底子的不多,声势看来是很吓人,其实中看不中用,平日养尊处优,一遇到突发状况,全都没了方寸,尖叫的尖叫、窜逃的窜逃。
就说嘛,他怀疑这些王公贵族脑袋里装草包是有根据的。带了厨子来烹调美食,却忘了荒山野岭空有厨子没有食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炊;家丁、侍婢带了一堆,把自己服侍得妥妥贴贴,只会贪图享乐,怎么就没想过要带几个真正有用的护卫来保障身家安全?
“啊——”
一声慌张的惊叫传来,打消他原本想蹲下来观战的念头。
叹了口气,封晋阳认命地挽起袖子上场,否则要是不小心弄挂了这名娇贵格格,他可真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为了避开迎面而来的大刀,兰熏花容失色,连连退避,脚下一个踉跄,几欲仆跌的那瞬间,一道迅捷的身影欺近,探手往纤腰一揽,侧身闪避的同时,顺势抽下她发间的珠花,弹指击开袭来的大刀。
兰熏惊魂未定,跌落温热胸膛,才发现是封晋阳。
正欲张口说些什么,直逼而来的攻击让她没有喘息的机会。
“低头!”他冒出一句,她本能地听命行事,而后,一把斧头由头顶挥过,她顿时脸色惨白。
手无兵刃的封晋阳难以反击,再加上臂弯中有个手脚发软的小女人,面对接踵而来的攻击,只能采取兵来将挡的守势,手腕一翻,又抽掉她一只白玉簪弹开刀锋,顿时,丝缎般的黑发如瀑披泻而下。
“侧腰,抬腿!”他一步步指示,托住她的腰身,她害怕地闭眼照做,然后错愕地发现,还真将对方给踢得跌开数步。
旋身避开攻击的同时,长发在空中划开荡人心魄的美丽弧线,空气中泛着阵阵女性幽香。他连连抽光她发间所有的点缀,把价值不菲的首饰当成无用废铁来挡刀剑。
“呵,本来对你头上那串华而不实的装饰很不以为然,没想到还真有点用处。”封晋阳实在太感动了,没想到她虽然身手不中用、脑袋不管用,身上依然有些“可取”之处。
三魂七魄都快飞一半的兰熏,已经没力气和他欠扁的话计较了。
“你、你可以——”放开我,没必要抓着我加入刀光剑影吧?
她已经声调颤抖,连话都说不完全了,没来得及说完,他足尖一勾,挑起地面上的长剑。“伸手!”
本能地听话照做后,看着手上多出来的长剑,她傻了眼——
不会吧?!
虽然她曾经说服皇奶奶,幼时常看皇上习武,多少懂点拳脚功夫,可是看归看、懂归懂,那只是皮毛啊,真正要拿刀拿剑的上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发什么呆!扬手,左攻,啧,真笨,再偏左一点啦,你眼睛长到哪里去了!回剑——”
喂,你够了没有!
要不是情况不对,这一剑她真想往封晋阳身上砍。
“弯身,攻下盘——喂,低头啦,你脑袋不要啦,虽然它装饰胜过实质用途,但还是得留着啊!”慢了些许的兰熏,被划过的刀锋削落一小绺发丝,随风飘散,差点又吓得她魂飞魄散。
封晋阳握住她的手腕,就着她柔软的身体舞出俐落剑式,刚柔并济,虚实莫测——
“攻右,他那里比较弱,记住,这叫剑舞嬉雪——”巧妙使了个剑式。“还有落叶逢春,这回可要看准一点哦——对,就是这样,挥剑!”
孺子可教也。
当第一道血光喷出来时,她再也忍不住尖叫失声。
啧,杀猪啊?才刚觉得她有救而已呢,朽木!
他摇头叹息,不予理会地继续扬动手中长剑。
他动作极其优雅、悠闲、外加悠哉!倒是吓坏了尖叫连连的兰熏。
“拜托你不要叫好不好?我脑袋都快被你震昏了!”要知道,她就在他耳边鬼吼鬼叫的,接收噪音他是首当其冲,这是很不仁道的酷刑耶!
“你你你——”无法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想藉机报复她不能这样啊,她、她快吓死了……
“喂喂喂,你剑都拿不稳了,还砍个鬼啊!”
“我、我——”不行了,她手软脚软,完全不听使唤——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被他们所伤的蒙面山贼被激出了杀意,出其不意地使出狠绝招式,打掉她本来就拿不稳的剑,招招致命。
这下可好,她头上能拿来玩的东西都被他玩光了,连唯一能反击的剑也没了,封晋阳措手不及,又要顾及怀中叫得他脑袋发昏的女人,一时不察,中了一掌,连连跌退数步。
“封晋阳!”这下,她是真的慌了,急忙扶住他。
蒙面山贼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迅速补上一掌,封晋阳完全没多作考虑,立刻转身护住兰熏,挡下这一掌,这一击,同时也教兰熏承接不住随之而来的冲力,脚下一阵踉跄,与封晋阳一道往山崖边跌去——
当意识再度回到脑子里,兰熏只感觉到痛!说不出来的痛!
她低低呻吟,掌下探到一片温暖,皱着眉睁开眼,惊觉被她压在身下的人正是封晋阳。
他——没事吧?
仰头看了看上面,由这么高的地方跌下来,之前又连中两掌,他——有可能撑得住吗?
伸出手,颤抖地探他鼻息,想确定如今身下的是人,还是……尸体。
“不用探了,我还没死,不过你要再不起来,我就不保证了。”封晋阳连眼也没睁,有气无力地回她。
他就算没摔死,也快被她压得断气了!
她也够不上道了,他为她挡了一掌耶,她居然没撑住,害他陪她跌得七荤八素。
好,跌得七荤八素就算了,反正他有一身连飞燕都要羞愧的绝妙轻功,她好歹捧个人场,安慰一下他的辛劳吧?居然一跌下来就不给面子的立刻给他昏死过去,难为了他一身好轻功无人欣赏!
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