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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神觞·御月-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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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三天后,一纸通缉前龙启将军白玉堂,以及密谋串通辽国、诈死欺瞒朝廷的前任一品带刀护卫展昭的诏书,从帝都传遍大宋的每一个衙门。
    次日,皇帝更秘密召见当时的军机大臣,又是三天三夜闭门密探。
    就在大宋皇宫中暗潮涌起的同时,辽国境内早已集结的数十万大军和望不到尽头的凶恶狼兵,呼声震天,啸声沸沸。
    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终于到来。




    神觞·御月    第二卷  熵  阳  '完'


   附录:名词解释
    ①  *本文中【】号内为契丹语。
    ②  *“夏耕之尸” ……《山海经。大荒东经》说:小人国……,有神,人面兽身,名曰犁霝(旁加鬼字)之尸。尸乃……夏耕是夏朝最后一任帝王夏桀的部将,负责镇守章山,商汤伐桀时,被砍掉了头,夏耕的灵魂不死,逃到了巫山,成为夏耕尸。
    ③  *【幽云十六州】“幽云十六州”;又称“燕云十六州”、“幽蓟十六州”是指中国后晋天福三年(938年)石敬瑭割让给契丹的位于今天北京、天津以及山西、河北北部的十六个州。“燕云”一名最早见于《宋史·地理志》。公元936年,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反唐自立,向契丹求援。契丹出兵扶植其建立晋国,辽太宗与石敬瑭约为父子。作为条件,两年后,即公元938年,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之地献出来,使得辽国的疆域扩展到长城沿线。
    燕云十六州为险要之地,易守难攻,无燕云十六州,导致中原赤裸裸地暴露在北方少数民族的铁蹄下(因中原士兵善守城,而北方少数民族士兵善攻),对宋朝的衰变乃至灭亡有着重大影响。






《神觞·御月》出书版……《第三卷·回天》完结篇


第一章  十年一觉扬州梦

    扬州三月,不断的雨中,才有了烟花迷蒙的江南美景,才有了无处不在的花雨纷飞。
    秦淮河畔的吊脚楼,密密麻麻的林立着倚红拢翠的烟花楼阁,不知道多少文人骚客王孙公子,为了这美人凭栏的一夜风流唏嘘叹惋,甘愿做牡丹花下的风流鬼。
    东边牌坊的尽头,数到十八的那一家,仅有的一展小小幡旗也掩映在千树万树的梨花中,上面寥寥的“烟云”二字,也有了年岁,便绝不会有人想到,这竟会是永叔留下来的真迹。它的阁楼,在一片雕梁画栋的飞檐后并不起眼,曼舞的白色青纱更是遮住了棂窗后的风景。比起周遭热闹的丝竹歌舞声和老鸨揽客姑娘调笑的声音,这里显得静悄悄的。如果不是它仍旧存于烟花巷内,恐怕只会被当成一户普通的茶坊。
    但一切事物,却并不只能看它的表象。
    烟云如画,能在这里做生意的女子不敢说倾国倾城,但哪一个拿出去也都是能轻易摘得头牌之名的美艳。
    午后的烟云还没有什么客人,连在门口的马僮也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在打瞌睡。隔了几进的后堂里,明明隐隐有热闹嬉笑的哄闹声传来,但无奈今日轮到他来当值,不能溜去看几乎隔三差五就要在阁里上演的好戏。
    酴釄怒放,却比不过厅堂中围了一圈的各色佳丽,争奇斗艳。
    只是现下,这些非得一掷千金方能一睹真容的美人们,都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有的拿着团扇半遮着娇羞的面容,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更是明着里就在打赌下注。
    她们赌的,不过是今日那个可怜的白衣小哥,是不是能赢一回她们的老板……素有赢遍秦淮十八坊,从未有败绩的“赌娘子”阮十娘。
    “说吧,你今天要赌什么?”阮十娘不紧不慢,边上的小翠还在给她修着珍珠一般的指甲。
    “天啊,这个傻子怎么还找老板娘开赌局,他输得还不够惨吗?”
    “就是,可惜了这么英俊的皮相,伟岸的身躯,要是他肯入我的青纱帐,一定不收他的银子!”
    “呸!小骚货,看你那样,不就是个长得好看点的男人,还是个杂役,这样你也能发情!只不过,前天我看他给花园里面的茶树施肥的时候辛苦,给他递了手绢,到现在他还没还我呢!”莺啼说完,掩嘴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但是众人一看就知道她这哪是含羞,那是在炫耀!
    “谁让姐妹们平时伺候的爷,不是又老又干就是脑满肠肥的!老板娘怎么就忍心总把那些最脏最累的重活给他干呢?唉……;总是看他累得一身脏的,人家好心疼……”
    “谁让他是吃白饭的!还带着个拖油瓶!那是老板娘好心才收留他!皮相好看,能当金当银,能给你吃穿能给你赎身!?别做梦了!”一旁一个打扮得尽显胡女风情的妙龄女郎,忍不住对着一干猛发娇嗔的姐妹骂道。
    想她们沦落风尘,栖身在这“烟云阁”里,虽都是被逼无奈。但是每每身后都是一些让人伤心的故事和逃不开的厄运。比起在外面颠沛流离任人折辱,还不如躲在这纸醉金迷的销魂窟里偷得浮生半枕。
    就在众女嬉笑的半盏茶功夫,赌局已经结束了,结局自然是和料想的一样,白衣的英俊男子又落得个满盘皆输。
    “好了好了!散了吧散了吧!你们今天是不是都没事做,三天后扬城的百花街就要开始了!到时候要是没拿到头牌,我就让你们一个个好看!”
    一身红衣的阮十娘在厅中吼了几句,众人立即各自散去。她们的老板娘啊,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脾气太大,发起火来就扣她们的胭脂钱,唉……!
    “十娘,我都已经输了,你怎么还那么大火气!你知道,美人发怒,可是会变老变丑的……”
    啪……!
    话还没说完,一只梅花簪就直直的钉在他耳后寸许的柱子上。
    “五爷!我这店小利微,养不起闲人!您要吃饭,不好意思,那就得干活!”
    “好好好!不管你生不生气,都一样漂亮,一样漂亮!!漂亮得像城隍庙里的母夜叉……!!”不怕死的喊完这句话,白影一闪,人已经飘到了十丈外。
    “姓白的……!!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死老鼠……!!”阮十娘手中的梅花簪噼里啪啦雨点一样激射过去,但最终只是叮叮当当的打在一个被推过来的青瓷花盆上。
    软纱的广袖行云流水的一样,把即将坠地的梅花簪收归袖里,再稳稳的接住那盆珍贵的十八学士。盯着花枝上朵朵绽放的茶花,虽然美艳但是却仍无法忽略上面痕迹的面孔,带上淡淡的一抹哀伤,想着三个月前,那个无风无雨的深夜狼狈闯进“烟云阁”后院柴房里的人影,深深叹息。
    烟云阁的姑娘们再美若天仙,但终究不是天仙,她们烧火做饭的厨房,和普通老百姓的厨房也没有任何差别,只不过里面除了放着青菜萝卜,还有不少美容养颜的补品和寻常人家难以吃到的珍馐佳肴。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午时的饭点又还没到晚宴开始的时候,厨子们都正在休息,只有一个炉火未息的灶台上煨着一个黑色的陶罐,腾起的白色蒸汽飘散出诱人的香气。
    白玉堂沮丧的从大厅里出来,晃进厨房里掀开陶罐的盖子看看,搅了搅又往里面撒了一把高丽参,添了把炭火,就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发起愣,也不管地上的脏污染黑他白袍的下摆。
    说是白袍,也不过是白色粗布麻衣罢了。简单的样式,早已不复当年那意气风发的芦花缎和手工刺绣的锦缎丝绸。寄人篱下,他早已不是那个能挥金如土的锦毛鼠,只不过是一个要靠双手吃饭的杂役,拿剑的双手不知何时,竟已习惯了手中的锅铲。每一口吃的、每一口穿的,都必须亲力亲为,因为能让他和展昭躲在这里,阮十娘已经顾念了太多的恩情!
    人情薄如纸。
    当年,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把那些侍卫一顿胖揍,才会顺带的救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想不到这么多年以后,唯有这个仅有半面之缘的阮十娘会在这时候敢收留他们。在这烟花秦淮里看不到,但是出了花街,凡是有官府告示的地方就都能看到,他和展昭的通缉令。
    朝廷钦犯,白玉堂,叛国在先,逃军在后,更伙同其同伙展昭,谋刺辽国大王及王子妃,破坏宋辽两国和平邦交,其罪当诛。
    其罪当诛!!
    熵阳城的一切,就像一个不能改变的噩梦。
    苟延残喘,
    蝼蚁尚且贪生。
    盯着灶膛里的炭火通明,直到陶罐里的鸡汤噗噜噗噜的滚出来,他才回过神手忙脚乱的去端,立即被滚烫的汁水烫得左手红了一大片,但他硬是凭着武功底子扛着,才没把煨了半天的鸡汤给撒了。
    匆匆冲了把冷水,随意的包了块布就端着鸡汤出去。
    白玉堂和展昭,就住在厨房后面的仓库里。那里原本堆的是粮食和干货,阮十娘本来想把白玉堂赶进柴房里,但看着展昭病的不轻,只好把这件通风良好还算冬暖夏凉的仓库给腾出来。实话说,当年白玉堂救她,也完全不是出于好心,只不过是那时还是初出茅庐的小贼的她,要偷的东西正好和飞天大盗锦毛鼠要偷的宝贝在同一个宝库里。
    满城风雨,草木皆兵,过去的战友也许就是今天的敌人,比肩作战的同伴也许下一刻就会把你出卖给真金白银。
    端着鸡汤进到屋里,才发现静悄悄的。小心翼翼的踩着步子,心里打着鼓。果不其然,迎面一下子扑过来三个漆黑的事物。
    “展昭!!”白玉堂没法腾出手去接迎面而来的暗器,只好闭上眼睛,硬挨。
    噗噗噗……
    那三个堆在床上的靠枕,一个不差的砸在他头上、身上,虽说里面的棉花伤不了人,但是被展昭贯进内力这样生生的扔过来,也把白玉堂砸的后退几步。
    稳住了手里的鸡汤,白玉堂赶紧赔上笑脸过去,他先把陶罐放在桌子上,腾出手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把展昭摸了一遍,确认他和自己刚刚离开前一样毫发无损之后,才把鸡汤倒在小碗里,送到人的嘴边。
    喷香扑鼻的鸡汤送到嘴边,可以闻到里面加了不少上好的药材,连此时对他们来说属于奢侈品之列的高丽参也没吝啬,展昭却就是不张口。
    他一双眼睛,精神气十足的瞪着白玉堂,两个人就这么僵着。
    半晌。
    “……好吧!我给你解开!”首先败下阵来的,还是白玉堂。
    想他半世风流一世英名,怎么现在阮十娘这个女人欺负自己,怎么连展昭也给他脸色看!这不,他们都冷战三天了!这只嘴硬的歹猫,人自己又哄又逗的,就是不开口!他到底做错什么了!嘴里嘟嘟囔囔,白玉堂仍是顺着展昭的意思,把捆在他身上的铁锁给解开!
    松开后,展昭活动了一下有些僵麻的腿,仍是沉默着,扶着腰自己下了床铺,坐到桌边慢慢的喝起汤来。
    陶罐不大,里面的汤喝了两碗就见了底。白玉堂大气也不敢出的站在后面,看着展昭喝完了汤就要过去收拾,却被抓住了手腕。展昭抓住的地方,正是他被烫伤的那一块,火辣辣的疼。
    “玉堂,我们非要这样么?”把陶罐里残余的乌骨鸡肉捡出来,展昭把筷子和碗推到白玉堂眼前,意思明显……这些日子白玉堂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那张英俊的脸上瘦的颧骨有些突出,这鸡汤让自己喝了,剩下的肉也还是进补的美食。
    “我不……”
    砰……!
    白玉堂想把碗推回去让他吃,话还没说完,就吓了一跳。
    “白玉堂……!!”一拍桌面,上面的茶具都被震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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