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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喝酒的动作很快,等到白玉堂想要阻止的时候,只来得及帮他擦去从颈间滑落的残酒。白玉堂心里一抽,眉头皱了起来。
因为阻止不及,白玉堂只能在心里叹气。傻小子,这是混合酒,这一口下去,你非醉不可。
一杯烈酒下肚,展昭的胃里火辣辣的疼,他拧起眉头瞪着白玉堂,难受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你就是喝,喝这种东西喝了一整天?!”
这有什么好喝的?白玉堂,你这个神经病!你是在喝酒还是喝毒药啊!
跟白玉堂喝了一整天还只是微醉相比,展昭的酒量就太不够看了。就这么一小口,他白净的脸立刻就红了,双眼瞬间盈满了水汽,额头上也渗出了丝丝汗珠。
展昭瞪着雾蒙蒙的眼睛,狠狠盯着白玉堂,无语地道,“你那两个所谓的好兄弟就看着你喝这种东西?”
呵呵。
白玉堂干笑两声,没敢说其实这些混合烈酒就是蒋平故意拿给他喝的。其实白玉堂并没想喝醉,他只是想借着这种几乎能把胃烧穿的烈酒,来麻痹他心口的疼痛。而眼下,当他看到展昭来到自己的面前,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一整天躲起来不见人的行为是那么的傻。
展昭是个很聪明的人,一般情况下警惕性也不低。但是他在接到电话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赶来了s7,可见他有多么着急。因为焦急,甚至失去了通常的判断力,他甚至都没有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这里。这样鲁莽的行为不像是展昭平时干得出来的,这是为什么呢?
白玉堂最担心的,并不是展昭不喜欢他,而是展昭不肯信任他。但是当他知道展昭竟然这样喜欢他的时候,那些在几个小时以前让他暴怒的不信任,似乎突然之间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白玉堂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展昭因为燥热而泛红的脸颊,问道,“这酒很难喝吗?”
展昭用看白痴的目光盯了白玉堂一眼,拒绝回答如此弱智的问题。
白玉堂又笑了,“好,那我以后都不喝了。”
白玉堂的笑容让展昭微微一愣,这是自他进门以来白玉堂对他态度最好的时候了。既然已经肯这样笑了,难道是消气了?展昭心里一阵气闷,心说这叫什么事。你气消了,我还没消呢。
不过,眼下这个时候,展昭也顾不得跟白玉堂发火撒气了。他忍着那口酒带来的不适感,斟酌了一下措辞,对白玉堂说道,“玉堂,其实我应该跟你道歉。这几天我的确瞒着你在做另一份侧写,但是我是有依据的,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白玉堂突然打断了展昭的话,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不悦的神情。
展昭诧异,“为什么?”
白玉堂收敛了笑容,凤眼微挑,笃定地说道,“因为我相信你的专业,我知道你这样做一定是有依据的。”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展昭的意料之外,但是还没等他高兴地以为这场风波已经顺利过去,白玉堂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想要问一问,展昭,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这一次的凶手并不是云秋泽的?”
白玉堂在问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精致的面孔上目光锐利,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让展昭忍不住浑身紧张起来。盯着白玉堂微红的俊脸,展昭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剧烈地加速。他这才明白,原来刚才自己对于白玉堂已然消气的判断是多么的离谱。原来,真正的审问才刚刚开始呀。
那口酒的作用让展昭脑袋发晕,脸上发烧,他郁闷地盯着白玉堂严肃的连,心说,这家伙还真不好糊弄。好吧,谁让自己犯错了呢,男人和女人一样,这时候都是需要哄的吧。李大哥,但愿你说的话是对的,我能把这家伙哄好。
第139章 噩梦再临(15)
“其实——”展昭小心翼翼地端详着白玉堂脸上的表情,生怕一句话说错了;对方会再次发怒跑掉。
展昭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白玉堂哭笑不得;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就缓和自己的表情。相反,他继续吓唬展昭;沉着脸盯着展昭红扑扑的脸颊和水汪汪的眼睛,等待着他的解释。
展昭硬着头皮迎着白玉堂的逼视;“其实从我们接到苏虹的电话之后不久,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那么早?”白玉堂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在我们离开海岛之前吗?”
展昭点头;“是的。在我们得知爆炸案发生的当天晚上;我跟包大哥沟通完了所有爆炸案的细节,再将这起案子和之前伯爵的案件进行了交叉对比;就产生了初步的怀疑。”
“交叉对比——”白玉堂微微一愣,他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展昭几眼,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小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背着我一直在调查伯爵的旧案?”
“我没有背着你,只是没告诉你而已。”展昭有些心虚,却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盯着白玉堂紧皱的眉头,振振有词地说道,“你又没问过我,你问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的,真的。”
展昭这幅梗着脖子,红着脸,还眼神闪烁的样子让白玉堂气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好吧,这件事一会儿再说。你继续说你的怀疑。”
“哦。”展昭稍微松了一口气,急忙说道,“是这样的。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个新发生的爆炸案在细节上与伯爵的旧案有一些差别。这些差别太细微,不能当做证据,但是我总有种感觉,觉得这个人并不是伯爵。后来回到了d城,听了苏虹提供的伯爵的性格和那些旧案的详细资料,自然就把这些怀疑坐实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开始做第二份侧写了。”
“是的。”展昭看着白玉堂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露出讨好的笑容,“玉堂,其实我也是因为想要把事情完全确定下来以后再告诉你。”
“嗯。”白玉堂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瞥了展昭一眼,“那么为什么最后你确定了,连头儿和科长都知道,我却要排在他们的后面?”
展昭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词穷了。白玉堂说的没错,他的确没办法解释为什么白玉堂要排在包拯和公孙策的后面才知道自己的第二份侧写。其实他能解释,显然,这是因为他不敢跟白玉堂坦白这份侧写。他不相信白玉堂会接受自己的判断,也不相信之前屡次表现出不冷静的白玉堂会坦然面对伯爵没有复活这个事实。
更何况,直到目前为止,这一切还仅仅是推测,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展昭才理解白玉堂的愤怒。他承认,他的确错了。他错在没有对白玉堂给予更深的信任。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没错,因为白玉堂的表现的确太过冲动,让他不敢相信呀。
展昭有些纠结地看着白玉堂,最终只能在对方的逼视下低下头。
“玉堂,我除了说对不起,已经无话可说了。”
展昭低着头,他看不到白玉堂脸上的表情,但是他却能闻到白玉堂身上的气味。混杂着香皂和烈酒的味道,慢慢靠近展昭。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抚上展昭的下颚,将他的下巴托起。
展昭抬眼,捕捉到白玉堂亮晶晶的目光。四目相对,白玉堂的嘴角抿成一个严肃的弧度,让展昭的身体忍不住抖了抖。
展昭目光中的惧意让白玉堂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展昭这幅害怕的样子,被自己喜欢的人害怕,可不是什么美好的感觉。
白玉堂伸出了另一只手,紧紧搂住了展昭的肩膀,将他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展昭闻到了更加浓烈的味道,之后,他听见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还没来得及分析,白玉堂所说的代价到底是什么,嘴唇上的触感便已经提醒了他。展昭那颗被酒精熏得迷糊的脑袋,因为这个炽热的吻更加迷糊了。
他顾不得再思考任何事,也顾不得分析自己目前的处境,所有的感官都流连在那个吻上。他只能紧紧攀着白玉堂的手臂,回应着白玉堂的吻。
今天的事,或许是在他们相恋以后遇到的第一个危机。与之前在海岛上的争吵不同,这一次危机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他们之间。然而在刚才他们彼此分开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最终这个危机的解决会如此简单。
信任这种东西本来就该是恋人之间最基本的默契,但是有时候,它又显得太过珍贵。相信经过这一次,他们会更加珍惜彼此,尤其是在面对巨大压力和危机的时刻。
两个年轻人忘情地吻着,他们年轻的身体因为酒精的作用而炽热,更因为短暂的分别和误会的解开而燃烧。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激情拥吻的时候,有两颗巨大的电灯泡正躲在门外偷偷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徐三爷有些郁闷,他郁闷地盯着趴在包房门缝上,一边偷看一边□□着喃喃自语的蒋四爷,强忍着擦汗的冲动。
“老四,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好,小五知道了一定会发脾气的。”徐三爷是老实人,他可不想因为蒋平脱线的行为而被白玉堂的怒火波及。
要知道,白小五这家伙平时脾气就不好,但是这一次显然并不是闹脾气这么简单。刚才喝酒的时候一直骂骂咧咧,不住地说自己被展昭伤了心。可是只要自己和小四敢陪着他骂一句,他就立刻翻脸,挥拳头就要往他的两个哥哥身上招呼。
这简直是护短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白玉堂这个臭小子明明是喜欢展昭到了不分好歹,六亲不认的地步!蒋平这家伙平时看着机灵,怎么现在连自己这个笨人都不如了呢?他就不明白,要是他们两个敢惹展昭,不用展昭出手,白小五就能冲在前面大义灭亲吗?
刚才作死去招惹展昭也就罢了,现在还敢趴在门口听墙根。蒋平,你真是太丢我们五义的脸了,要是让展昭发现,误会我们五义是一个什么变态组织,小五还不撕了我们?!
正当老实人在不住腹诽的时候,不怎么老实的蒋四爷却突然发出了一声诡异的笑声,惊得徐三爷浑身一抖。
“老四,你别这么笑,我觉得冷。”徐庆无语地看了一眼蒋平笑容诡异的侧脸。
蒋平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徐庆闭嘴。但是就算是打发徐庆闭嘴的时候,他都没舍得把眼睛从门缝那里移开。
徐庆无语,只能抬起手戳了戳蒋平的脑袋。
“老四,老四——”
“嘘,闭嘴!没看到我在看戏吗?”被戳了脑袋的蒋四爷自然不开心,抬手挥开徐庆的手。
“老四,我跟你说正经事呢!”徐庆拽了一把蒋平的肩膀。
“哎呀!”蒋平被徐庆的蛮力拽得险些跌倒,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大老粗,“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现在小五跟展昭和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大哥递个消息,他那边还急着听信儿呢。”徐庆皱着眉盯着蒋平,踌躇地说道。
徐庆的话音刚落,蒋平就不耐烦地说道,“想要递消息你就递呀?这还用问我?”
徐庆一愣,“那我打电话了?”
“哎呀,打吧打吧,什么事儿都问我,真是麻烦!”蒋平一边忽悠着徐庆去给卢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