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不是感到身体缺乏血液,你需要输血,对吗?”
“血,血,血——”钱明疯狂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恐惧,他口中念着血这个字,展昭的心却越来越沉重。
侧写中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环,那些血液的去处。展昭其实并没有忘记当初轰动美国的那起吸血鬼杀手案,凶手因为怀疑自己的了血液病而不断杀人吸血,那个人就患有严重的口吃,成年了还经常尿床,独居。这一切跟眼前的钱明是何其相像。
可是钱明的情况比那个吸血鬼杀手还要复杂。他不仅吸血,而且还仇视女性。他不仅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还是一个性变态者。他杀人的时候传达出的性变态者的特征太过明显,以至于让展昭忽略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选择女人味作案对象,也许是因为他对女性的仇视加上向往,他一方面无法获得女性的青睐,让他想要强|奸虐杀对方。而另一方面,因为他怀疑自己得了血液病,而对女性的向往让他认为女人的血液更加干净,所以才会取走对方的血液喝掉。
展昭的思索只用了很短的时间,然而这么短的时间也足够让钱明变得疯狂。展昭知道,在听到血这个字眼的时候,钱明就已经无法忍受自己的*了。虽然他是个男人,或许钱明没有兴趣强|奸他,但是在没有女人的情况下,展昭这个男人的血对他来说也具有十分重要的吸引力。
果然,在展昭想到这一点的瞬间,钱明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钢刀。
“血!给我血!”钱明向着展昭冲了过来!
展昭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猛然后撤,让开了第一刀!然而钱明的第二刀很快又刺了过来。这是一个没有章法和招式的杀手,但是最令人恐惧的是,钱明是一个疯子。
一个拿着刀的疯子,当他杀你的时候他不会遮挡自己的身体。他只会进攻,不会防守。所以,当展昭勉强挡过他的轮番进攻,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些主动的时候,他失算了!
展昭的拳头打在钱明的身上,可是钱明就好像不知道疼一样,一刀刺中了展昭的左臂!刀刺入肉的剧痛让展昭瞬间冒出了全身的冷汗,但是他也知道,这是自己逃生的最后一个机会。稍纵即逝,生死立判!
展昭借着钱明刺中他左臂的力量握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压住了钱明的身体。同时右手握拳,用力猛击对方的颈动脉。
钱明终于晕了过去,展昭也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他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手臂,勉强将身体坐正,借助着身旁树木的力量,晕晕地靠在那里坐着。他想要打个电话求助,但是因为浑身紧张过后的脱力,他根本没办法把手机拿起来。
展昭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钱明不会昏迷太久,他现在需要积蓄力量,以备片刻之后,是逃离这里,还是抓住钱明。
白玉堂,快点来吧,如果你在我就可以放心地昏过去了。
第25章 疯狂之血(12)
曾经的白玉堂是一个很冷静的人,至少在多年的受训生涯中,因为他个性中那份沉着冷静,曾经为他自己屡立功勋,也为他所服务的团队解决了一个又一个棘手的麻烦。
然而自从白玉堂在两年之前的那个任务中犯下他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个错误,因为他的判断失误,而让自己最好的朋友丁兆惠粉身碎骨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那份自信可以时时刻刻保持冷静。因此他选择退出当初服务的警队,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习惯性地推卸一切可以推卸的责任。
后来大哥白锦堂终于看不过眼,把他打包扔给了包拯,于是他就换了个地方,继续在重案组混日子。重案组虽然总有大案要破,但是比起当初那种时时刻刻要面对各种穷凶极恶的匪徒的生活,日子悠闲了不止一点半点。
而且,说句冷血一点的话,那些涉案人员,无论是凶手还是被害人,他们都远远不够重要。在白玉堂的心中,他们当然无法与曾经的丁兆惠相提并论。无论是刀山火海,生离死别,不走心的话,自然不会失去冷静。
然而这一次,出事的并不是那些不相干的陌生人。虽然展昭并不是白玉堂的同事,也远不如丁兆惠那样,是他最亲密的朋友,可是白玉堂却发现从大脑到四肢,他的浑身上下都被一种恐惧的情绪笼罩着。他不希望展昭出事,可是他又明明知道,展昭很可能出事了!
当巨大的刹车声停在绿柳亭畔,白玉堂飞一样冲下了汽车,手中握紧了枪,浑身的动作仿佛灵巧而紧张,仿佛一颗出膛的子弹!
按照丁月华的描述,白玉堂和赵虎直奔事发现场,很快发现了可疑的动静。在隐秘的树林中间,一股淡淡的血腥气窜入鼻端,更可怕的是,还有一阵浅浅的呻|吟声仿佛毒蛇一样钻入耳朵,令二人的头皮发麻。白玉堂眉头紧皱,压抑着剧烈的心跳,抬起手对赵虎示意,让他慢慢跟着自己。身为一个曾经的特警,白玉堂有过无数次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因此他一边用可以做到的最快速度前进,一边放轻脚步隐匿自己的身形。还好,这里的树林又高又密,完全可以做到把白玉堂的靠近尽可能的隐藏。
一步步靠近声音的源头,白玉堂的额头渗出了丝丝冷汗,汗珠滚入眼眶,刺痛的感觉很不舒服,他却不敢抬起手去擦拭。地点很容易锁定,麻烦的是那个发出声音的位置被一颗大树遮挡着。时间刻不容缓,白玉堂并没有犹豫,抬起枪,他果断闪身,用枪口对准了声音的源头。
凝神,目光锁定之处,是一片不小的血迹,原本淡淡的血腥气此时已是血腥刺鼻!而身处血泊之中的有两个人,一个已经昏迷不醒,另一个脸色仿佛白纸一样,胳膊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口,皮肉外翻,血流不止,看上去很是恐怖。
“展昭!”
眼前的景象太过骇人,饶是白玉堂这种见过了很多大场面的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他急忙蹲下身子,紧紧握住了展昭的手,用尽全力压住了他胳膊上的伤口。
“十二分钟三十七秒,白玉堂,你,”展昭眯着眼睛盯着白玉堂,身体却越来越软,头也越来越晕,不过在晕过去之前他还是对白玉堂扯了扯嘴角,“你太慢了——”
展昭晕了过去,白玉堂皱着眉将展昭抱离了那片腥气逼人的血泊,晚了半步赶来的赵虎呆了呆才喃喃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血——”
“是展昭的血。”白玉堂语气冷然,用鄙视的眼神瞟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另一具躯体。他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展昭身边,将外衣脱下,又脱掉了自己的衬衣,用娴熟的手艺替展昭包扎好伤口。
“他就是凶手?”
在得到白玉堂肯定的答复之后,赵虎取出手铐,将地上的人拷上,嫌恶地蹭了蹭沾在手上的血渍。
“这个变态真是恶心,不过好在抓住他了,不会再有人受害了!接下来要怎么办,我们是要等着队长——诶?白玉堂,你去哪里啊?!”
白玉堂没有回答,因为怀抱中的展昭还在昏迷不醒,白玉堂显然还没有恢复冷静。所以,接下来该做什么这种事,还是不要问他的好。接下来,他当然要送展昭去医院,等他醒来以后,再好好问问他,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也许到了那时候,他就会恢复冷静了。
第26章 疯狂之血(13)
展昭日记
鲜血是地狱的飨宴,会令恶魔疯狂,因为恶魔本就生活在地狱。
2012年7月18日,晴。
这是一个从开始到结束都非常迅速的案子,它从头到尾一直吸引着大众的注意力。媒体为它疯狂,民众为它恐慌,警方为它焦急,而我,为它得到了一些收获。一条丑陋的伤痕,一种郁结于心难以消散的感受。
虽然距离那个午后已经有两个月之久,但我依然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每当闭上眼睛,鼻端仿佛就能闻到那阵腥臭的味道。甚至直到在坐在钱明的面前进行我的访谈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本案的嫌疑人竟然长着一双非常普通的眼睛。虽然在看到我的时候他的目光闪躲,显得有些畏畏缩缩。但是,这双眼睛绝对不是屡次出现在我的噩梦中的那副样子,他的目光一点也不凶,也没有泛着仿佛鲜血一样的血丝,没有凶恶,没有冷酷,甚至没有变态杀人案凶手们惯有的平静。他的眼神很普通,甚至还带着一点羞涩。
“他用那把刀刺你的时候可一点也不羞涩。”这句话来自白玉堂,当时他那种语气真是令人难忘。这家伙虽然动作很慢,害我差点流干了血,但不管怎么样也算得上是救我一命,失眠的人脾气通常不好,即使他损我两句我也不会介意的。
第0137号受访者钱明(也就是本案的凶手,此时警方和法庭已经有了最终的结论,我也不必再称他为嫌疑人),二十一岁,他的大部分资料都已经被警方掌握。因为受伤,学校给了我一个月的假期,因为非常无聊的缘故我经常去重案组参与包队长他们的工作。又是因为白玉堂这个家伙看我不顺眼,每次都把我轰走,当然,轰我走的同时会把最新的关于钱明的审讯资料塞给我让我拿回家研究。所以,警方手头大部分资料在我这里都有备份,唉,不得不感叹,这种有熟人帮忙的感觉真是不错。
白玉堂把我这种行为成为自虐,也许他说的对吧,因为即便每晚被那一天的情形弄得噩梦连连,我也有一种迫切的愿望,希望可以尽快找清楚钱明真正的作案动机。当然,也不光是我一个人,那位“老人家”也非常期待我的结论,也许他更期待的是我早日复工好继续被他压榨吧,天知道。
嗯,说回钱明这个人。他是一个典型的性变态者,又是一个特殊的性变态者。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心理问题,也有很多人具有极端的心里疾病,然而他们中的大多数最终并不会发展成为罪犯,甚至是连环杀手。然而通过对钱明的成长环境和人生境遇的分析,我发觉,他所走过的路几乎是一个人成长中会经历的最糟糕的几种情况之一。可以说是他幼年时期的经历塑造的极端性格和后天一连串的打击共同将他造就成为一个恶魔。
在他并不长的人生中,充满了冷漠和遗弃。从五岁起他的父母离异,母亲带着他生活了三年,据邻居反映期间他遭受过母亲多次的暴|力|虐|待,但是因为国内并没有很好的未成年人保护机制所以没有人能帮助他。三年后虐待停止了,因为他的母亲再婚,他就被扔在一个亲戚家寄养。这个亲戚自己也有孩子,对钱明很不上心。据钱明本人说,他在亲戚家的几年几乎没吃过几顿饱饭,甚至还要受亲戚家大孩子的打骂,直到他十六岁可以独立以后就从那个亲戚家逃了出来,回到母亲再婚前的旧房子独居。
可惜,钱明所说的逃出来指的是逃离亲戚家而已,事实证明,五岁到十六岁的遭遇已经给钱明的心里造成了无法逆转的伤害。在长期的冷漠和虐待中,他变成了一个冷漠,孤僻,自卑,阴暗的男孩。当然,因为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更不要说关心他的学业,他的学习成绩一直非常糟糕,初中毕业之后就直接辍学了。一个身体瘦弱,没有学历,甚至无法自信地跟他人交流的男孩子,当然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