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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神随着动作而狠厉,语气森寒:“我警告过你不要随便碰我,忘这么快,你青年痴呆吗?”
他却忽然绽开笑容,爽快地松手:“你看,这样我不就冒犯你了么?”
猪头啊!!这里有猪头啊————!!!
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地瞪着他,过了许久终于咬牙直言道:“你知道的吧!官仓和知州府的问题!”
那男人笑得更开心:“知道啊,一直都知道。”
“你!”
他浅笑着示意我入座,口吻庸懒:“棫榴是个好地方,油水足得都不用劳神便饱足,唯一的缺憾,就是太偏僻了些吧,这里毕竟是连接西域的边境,离国都相去太远。”
帘外,柔软的女声轻响,随即手捧精雕细制的紫砂茶具的嫣荷便翩然而入,琥珀光动,清香四溢。
“尝尝,今年的春茶。”他随口说着,提盏浅咂。
待到丹黄的身影再度消失,他又继续道:“最近事物繁多,这么小小一个知州与其费神劳心,不如纵容一番让他自己出岔,自然会有人来收拾。”
我端起精美的茶盅尝了一口,冷哼一声:“‘与其补锅,不如破锅’么?萧公子倒是深谙补锅之道,可真沉得住气!若是到我们城西青阳街摆个补锅摊,想必定然生意红火。”
对于我犀利的嘲讽,他却笑得春日和煦:“今夏奇旱,几乎赤地千里,粮食欠收得厉害,叛军也是要过冬的,更何况是他们占领了三城。虽然传言要封城,不过貌似只要购买了知州大人的手令便可出入自由。”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哑然道。
“没错,听闻知州府内珍宝汇粹,差点连皇宫都快不及它了。”
我想了想,悠悠抬首:“……三城,我可以请问戍军之前在干什么吗?”
萧尧渊笑了,随手拉起滑落肩膀的雪青色外袍:“‘萧’可不是五个御赐的诸侯姓氏之一啊。”
我沉默。
萧家在半世纪前还是沂茉王朝的属臣,因军功而获封邑,结果事情往往就是很简单——萧家叛乱,举旗据地反抗轩辕皇家,偏偏那个时候轩辕家就已经开始没落了,国土大半尽失,萧家自立国号,建立政权,再然后……三年前,子承父业,惠武帝萧巳钺攻下沂茉国国都。
沂茉国轩辕家——继漠堙国南宫家,又一个有着三百年历史的王朝覆灭。
萧尧渊平淡的语气中染上了嘲弄:“要知道,皇家办事都拖拖拉拉的,更何况现在陛下龙体欠安,朝政几乎大半由东宫掌权,太子殿下么……”
“当然是巴不得溯阳王早日蒙荒湮神召唤死死掉喽!”我接口,将茶水一饮而尽,“哼!你想说之所以让轩辕怀瑛多活了三年,是因为国中反对泓玥国的愚忠百姓;之所以有空让他们攻下三城是因为无聊的王位之争?”
“正是如此哦。”
无聊!真是无聊!越有钱有权就越无聊!
我有些愤怒地喝着价格不匪茶叶,手指忽然一怔。
……我……其实早应该知道是这样的……早就应该知道的……那一局失败的棋局,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不是么……
在白鹿青崖的最后一局棋,明明是我拿到了红子,明明在终局前还是我掌握着主动,压制着教授的黑子,然而却在刹那间,教授已经凭借着她的远见卓识,弃子反先——当我用红车捉吃黑炮时,她见而不顾,径走黑士,果断弃子争回主动权。
“下棋啊,高者能见五步七步乃至十几步,低者惟见两三步,采采你还有所欠缺。”说不出情感的优美嗓音和着芥子炉·改外的翠鸟鸣音,我盯着终局的棋盘不语,任由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红将”。
凛然的声音陡然一沉:“棋盘上所能见的就是一切了么?”
我身体颤了一下,讷讷地抬头看向她。
“显现于表面的就是实质了吗?如果连这点都无法看穿,你此次下山有个屁用啊!最多被人家耍来玩,顺便搭条小命!好好用你的XX想想你的XX吧!白痴呆瓜小鬼头!”
毫不客气的尖锐言辞暴雨般袭来。
现在想来,那时的教授,就已经理清了脉络,洞穿了事件背后更深层的阴谋……
“你离老狐狸的境界还差远了!”最后再给我一击重创,教授忽然摸着下巴,笑得人心里发毛,“不过呢……采采这个样子就好了,变成狐狸的话反而不可爱呢!好啦!卷起铺盖给我滚下山去!要是让我看到你哭着鼻子跑回来,我就把你绑起来让你在白鹿青崖玩蹦极玩个够!”
说罢,她便戴上金丝半框眼镜,披上白大褂,蹬着高跟鞋消失在我的视界中。
每次她这个打扮,就昭示着她要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玩个没日没夜的。
唉……不知道,我离开以后她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啊……那个人一旦投入就经常连饭都不吃的……
“在想什么?”
猛地被低沉的嗓音一惊,我急忙脱口道:“啊!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和某个女人的棋局……”
“哦——”他的眼神忽然极具深意,笑得神秘。
我背脊一凉。
“说起女人,采薇知道四年前出现在涘珞国的北辰贤者吗?”
果然!“知道!当然知道!说书的萧老先生前一阵子才刚说过!”我眯起眼笑。
他悠然地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目光深沉:“谜一般的女子……据说她现在退隐林泉,隐居在荒湮大陆中央的雾岭中。”
“哦?真的啊?这倒是从来没听说过呢!”我决心装傻到底。
萧尧渊微眯起眼冲我笑得暧昧:“雾岭有峰,其名苍辉,山峦崒然高耸,白雾终年弥漫。登之半山,涧水纵横,微径如缕,人步其中,如入迷境,惟闻声响,不见人影……传说,是这样呢。”
………………一个小小的五行结界就能变成传说??
“……没想到萧公子这等身份,却意外地精通市井流言啊。”
“传说还没完哦,”一丝冷汗自我的背脊滑落,同时激烈涌上心头的,似乎……是愤怒。
他扭开视线望向窗外,几乎自言自语:“据苍辉山山脚下的住民说,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相当可爱的女孩和他的哥哥下山用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交换一些食物,住民都说那是北辰贤者的侍从。”
听到这里,我几乎手脚冰冷,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泛白——冷静!我绝对要冷静!不能冲动!绝对不能着了他的道!
他会调查我这很正常!很正常!现在我只能拼命祈祷,但愿他没有调查过小涟……但愿没有……
所·以!我讨厌有钱人——钱一多就不干些好事!!你告诉我这些想说明什么!警告我“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中”么!!
“不要这种表情,我们不过是在谈论一个传说罢了,你当真了?”他微笑着走了过来,眼眸刹那间锐利!“现在,让我们来办正经事。”
我的神经顿时绷紧!还未及我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拽了过去,随即身体被重重地甩到床上!
“啊!”虽然背后的触感很柔软,但我仍旧被摔得头晕眼花!
从来没想过那个外表斯文柔弱、纨绔公子模样的家伙竟有那么大力气!没时间乱想,那男人已经爬上了床,如乌云遮天一般覆盖了我的视线!
“不、不要……”我虚弱地出声,无力地推拒着身上的重量。
萧尧渊邪邪地扯开嘴角,伸手摸上了我的脸颊,轻柔地好似羽毛:“害羞什么,又不是没做过……”
我的心跳慢了半拍!他忽然收回手,撕裂锦缎的刺耳声音直回荡在我耳畔!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啊!不、不要——!!”
他好笑地看着我的反抗,眼底是阴鸷的光芒,暗哑着喉咙寒声道:“你以为,你今天逃得掉?”说罢猛地将温热的手掌滑入我的衣襟肆意碰触着!
我强压下要踢人的冲动,硬生生地把“给我滚开”之类的词句往肚子里噎,忍受着难耐的碰触!
“唔!不、求、求求您放了我!求您了!啊!”一声高亢的惨叫,我伸手抵住重压下的躯体!
他托着我的后颈,将头深埋在我的脖子,湿热、急促的呼吸打在我的皮肤上,好、好痒!
探入我衣内的手指缓缓地下移,几乎让我不住地颤抖!我咬紧了下唇才没让自己破口大骂——猪头!!你在摸哪里啊!!
“嗯啊!”呻吟求饶声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音,室内的气氛愈加淫糜,连清雅的沉香此刻也变得甜腻浓厚。
不、不行了!把手拿出去!快点拿出去!好想吐!我——
探索的手指忽然停滞,利落地自散乱的衣着中抽出。
柔软的绢帕轻柔地擦拭着我哆嗦的额头,温和的嗓音抚慰着我:“你没事吧?流了好多汗。”
我脱力地点点头,松开捂着嘴的手,抑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走了?”
萧尧渊有些担忧地撑起身体俯视着我,那种逼迫得人无法喘息的邪佞消失无踪:“已经没事了。”
“……呵,看来轩辕怀瑛果然不放心你呢。”我嘲讽地冲了他一句,嫌恶地推开他压在我上方的身体。柔软床铺的一角,雪青色的外袍此刻已经撕裂成一块破布,可怜地躺在那里。
“……败家子……”我小声嘀咕了一句,起身整衣。
他不以为意地笑开,声音暧昧地沉了下去:“采薇,你叫起来声音真动听。”
血液骤然涌上大脑,我一脚踢向他的腰侧却被他迅捷地躲开!“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呵呵,爪子很利呐……这一点也和湘天黎一样呢。”他沉静地坐回桌边,径自倒了杯茶。
我一愣——湘天黎?又是他!
“‘北乾’湘天黎,在蕲封国,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傲、年轻、美丽、权势、睿智……你和他唯一的差异,恐怕就是容貌和势力了吧……”这家伙,完全不顾他人感受地发表着言论。
TMD!!老子我没有人一见就想强奸的美貌还真是对不起您、对不起苍生黎民、对不起广大殷切期盼的读者大人哦!!
“采薇,你生气了?”
我嘿嘿一笑作揖道:“萧公子可开玩笑了,小的不过尘芥一颗,怎可齿及湘大人?您这玩笑可真是开大了。若公子没有其他吩咐,请容小的告退,多谢款待。”
不等回答,我扭头便走。
咒骂着一路狂奔下楼,冲出畅风楼那没品位的大门时,一个声音忽然自一旁的小巷中唤着我的名字。
阴暗的巷子里,衣着破旧却整洁的年轻女子正微笑地注视着我。
“啊,你是……”那一天,被钱九打在地上的……西荒子民……
“我叫任晓姒。”她低着头轻声道。
“任姑娘,”我的心情突然如同雷阵雨后的大晴天,“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
她犹豫了一阵,抬起头来,支吾着:“我听说、听说怀公子您来了,特、特地为上次的事来道谢。”
我局促地扯着头发,结巴起来:“这、这是人之常情,您无须介意的!真的!”
“唔唔……”我们俩就这么尴尬地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啊……
还是任姑娘率先轻盈地笑出声,我不解地看着她。
“啊!对、对不起!”她红着脸咳嗽了一声,表情一瞬间变得神圣而虔诚,双手交错着搭在双肩轻拍了一下,而后顺着臂膀滑下十指交握抵在额头,崇敬庄重地念诵道:“怀公子,愿罗焱神的圣火庇佑您。”
我微怔:罗焱神?啊呀呀~~好像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