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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云秋目光一注,射出两道棱棱神光,大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在下怎么会管不着?邱朋友不是要和表叔动手么?在下代表叔向邱朋友讨教的,不过在未动手前,咱们应该先把话说清楚,所以在下要请问你一句话。”
邱荣站在他对面,只觉这年轻人目光逼人,有如寒电,心头微微一凛忖道:“这小子一身修为,居然大有可观!”一面沉声道,“你要问什么?”
任云秋道:“在下是代替表叔应战,咱们动上了手,自然会有胜负之分,我要请问邱朋友,胜了如何?负了又如何?”
九环金刀邱荣洪笑一声道:“你说好了。”
“不然。”任云秋道:“向春华山庄寻仇来的,乃是阁下,应该由阁下划道才是。”
“好!”邱荣沉声道:“老夫胜了,要春申君替我师弟厚殓建茔,春华山庄的人都要披麻戴孝,送殡入土。”
春申君听得变了脸色,微微一哼。
任云秋道:“如果在下胜了呢?”
邱荣心中暗道:“你小子会胜过老夫么?”嘿然道:“你胜得邱某,就该由你说条件了,邱某生死悉凭一言。”
任云秋道:“若是在下胜了,也不要你邱朋友性命,表叔春华山庄之中,还缺少一名副总管,要请邱朋友委屈一年,一年之后,任凭你离去,不知邱朋友意下如何?”
春申君忙道:“云秋,邱老哥名满武林,是一位长者,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
任云秋道:“表叔,他胜了要春华山庄替他师弟披麻戴孝,小侄胜了,自然也可以要他当一年春华山庄的副总管了。”
邱荣道:“陈庄主,这是凭技艺搏斗,目前胜负之数未定,这样的条件,只要双方接受,有何不可。”
任云秋道:“阁下那是接受了?”
邱荣道:“邱某说的条件,陈庄主答应了么?”
任云秋道:“在下代表叔应战,在下答应了,表叔自然同意了。”
邱荣道:“不,我要春申君亲口答应一句。”
春申君笑道:“陈某表侄说了,和陈某亲口说的一样,绝不反悔。”
“好。”邱荣道:“邱某也同意了,咱们一言为定,你可以亮剑了。”
任云秋看了他手上九环金刀一眼,一言不发,嗖的凌空自起,平飞出去七八丈远,朝左首一片松林飞去,等回到邱荣面前,手中已多了一支三尺来长的松枝,说道:“在下下山之时,家师一再叮嘱,刀剑凶器,如非不得已,不准轻易使剑,尤其在下此剑,出必伤人,咱们这一场只是胜负之争,万一伤了邱朋友,在下非被表叔责骂不可,因此在下就以这支松枝代剑,跟邱朋友讨教几招了。”
这话不仅九环金刀邱荣听得一呆,连春申君也大感意外,觉得这位表侄少不更事,太狂妄了。
九环金刀成名数十年,刀上造诣何等精湛,就算你用长剑和他动手,还嫌太轻了呢,如何能用一文松枝,跟他厚重的九环金刀过招?但这话已经说出来了,春申君就不好再说。
邱荣更是面现郁怒,仰天狂笑一声道:“小子,你要用这根松枝和老夫动手,这是有意损我邱某了?”
任云秋把手中松枝一掂,从容抬眼道:“这是在下的兵刃,江湖上有规定松枝不能和九环金刀动手么?既然没有规定,在下用什么兵刃都可以应敌,对阁下又何损之有?双方对敌,争的是胜负,你只要胜得过我就好,何用问我使什么兵刃呢?”
“好,好!”邱荣气得说不出话来,口中连说两个“好”字,点头道:“你发招吧?”
右腕一抖,九环金刀九个钢环发出一阵啷啷清响,横刀当胸,静待任云秋出手。
任云秋左手朝松枝上轻轻一抡,掠去了横枝,然后右手轻抖,一枝三尺来长的松枝,立时抖起了碗口大一朵剑花,嗡然有声,抬目道:“在下那就有僭了。”松枝朝前推出。
邱荣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识货,对方手上虽是一支松枝,但出手这一招,使得从容轻灵,宛如一剑在手,有板有眼,也不禁看得暗暗点头,忖道:“这小子虽是狂了一点,剑法纯熟,倒是不可轻敌。”
他目注对方松枝,在松枝还没点到之前,口中大喝一声,只见他九环金刀金光一闪,嗖的向松枝劈去。
要知剑走青,刀走黑,剑尚轻灵,刀力尚猛,其势如虎,邱荣是刀中好手,这一刀的威势,虎然生风,凌厉已极!
哪知他刀招才发,任云秋身随剑走,避开刀势,松枝一拨,已经横削而来。
邱荣一刀落空,半途撤招,身形跟着倏地回转,刀光精芒电射,卷向任云秋身前。
任云秋身如风扫落叶,一下就闪开了去,手中松枝不封不架,却乘隙进招,以攻还攻,点到邱荣左肩。
邱荣本以为对方轻轻年纪,不过是春申君门下弟子,在自己九环刀下,最多也走不出三两个照面,如今自己连发两刀,这小子居然从容避开,身法甚是俐落,他手上虽然只是一支松枝,还能乘隙进招,以攻还攻,毫不含糊,心头更觉有气,一见对方松枝点来,突然拧腰左转,左手五指扶着刀背,斜迎而上。
这一招叫推窗望月,本是守势,对方一剑削下,以刀迎磕,但对方是一支松枝,如何能和锋利的刀锋相磕?这就变成让你自己撞上来吧!
双方势道,都是动如闪电,任云秋松枝点到,邱荣的金刀也正好迎上!
春申君看得大惊,暗叫一声:“要糟!”
这下松枝自然会被削断,如果邱荣再乘势撩刀,云秋的右腕,岂非保不住了?
但事情却是大出他意料之外,耳中只听“铮”的一声金铁轻鸣,两下里微微一接,人影乍分。
邱荣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双目精芒暴射,朝任云秋手上投去,他握着的明明是一支松枝,和自己刀锋相接,居然坚如精钢,奇…书…网还会发出金铁交接之声,自己九环刀竟会连他松枝也砍不断!
第四章 接受聘函
不,还把自己震得后退了一步!
“哈哈!”邱荣厉笑一声,点头道:“小伙子,你果然有点门道,再接我几招试试!”
喝声出口,已虎然直欺而上,九环金刀突然一紧,左右抡劈,但见金光乱闪,有如风起云涌,层层卷裹而来。
这是九环金刀邱荣的看家本领,一口气攻出十八刀之多。刀招使得越快,那九枚金环却反而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春申君刚才看到表侄的松枝和他金刀交接,居然会铮然有声,越发觉得惊奇,心知表侄剑术,果然已练到了上乘境界,可以用任何东西都能代替长剑,心头着实高兴!
但此时骤睹邱荣运刀如风,涌起一片金光,刀法凌厉之极,心间又不禁暗暗替表侄着急起来。
他总究年纪还轻,手上只是一支松枝……
再定睛看去,只见任云秋一个人影几乎已被层层卷裹而来的金刀卷裹在里面了,手中代剑松枝所展的剑招,也被邱荣的刀光压缩了下去。(至少春申君看到的是这样)
一时不由心头大急,暗道:“大哥只此一子,自己岂能眼睁睁看着让他毁在邱荣的刀下?”
一念及此,哪还顾得什么江湖过节,右手正待拔剑,朝邱荣扑去!
剑还没有出鞘,耳中突听密如连珠的铮铮之声,接连响起!
这声音听得春申君心弦狂跳,还以为自己救援迟了一步,表侄也许已经身负重伤……
就在此时,只听一个清朗的笑声,说道:“邱朋友,承让了。”
这是任云秋的声音!
春申君就像噩梦初醒,急忙定睛看去,层层金光,业已尽敛,表侄任云秋手中执着一文松枝,笑吟吟的站在那里。
他对面的邱荣右臂下垂,九环刀刀尖拄地,一脸木然,怔立当场,过了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少侠剑法神奇,邱某认输。”
春申君听得喜心倒翻,几乎喜得叫出声音来:“云秋果然胜了!”
一面急忙举步走了过去,拱拱手道:“邱老哥,我表侄年少无知,多有得罪,令师弟确非陈某所杀,咱们这笔帐,从此揭过……”
邱荣没等他说完,右手五指一松,丢下九环刀,垂着右臂,左手单手打拱,行礼道:“属下邱荣,见过庄主。”
春申君惶恐的道:“邱老哥何出此言,这称呼陈某如何敢当?”
邱荣正容道:“庄主此言错了,江湖上一诺千金,属下败在任少侠手下,从现在起,一年之内,便是庄主的属下了。”
春申君道:“邱老哥,这是我表侄的一句戏言,老哥怎地认起真来。”
邱荣正容道:“咱有约在前,江湖人讲的是信义,我邱荣岂是食言之人,庄主若是不要属下,邱某也没有面目再在江湖立足,只有横刀自刎在庄主面前了。”
左手拾起九环刀,要待朝颈上抹去。
春申君看得大吃一惊,急忙叫道:“邱老哥不可如此,快请住手,有话好商量。”
任云秋右手在他右肩拍了一下,抬腕之间,伸出三个指头一下撮住了他金刀的刀尖,笑道:“邱老真是信人,表叔已经同意了,只是这样未免太委屈你老了。”
邱荣但觉垂下的右手忽然已能活动,但被任云秋三个手指抓住的刀尖,却是千钧之感,心申暗暗骇异,这年轻人一身功力,果然高出自己甚多,一时不由得大为佩服,左手金刀往地上一掷,双手抱拳道:“邱某一生从未服过人,任少侠当真使我心服口服了。”
任云秋含笑道:“邱老好说,在下对你老的刀法也佩服得很,不信,你瞧瞧我衣袖,不是被你刀锋削去了一大截么?”
邱荣看他左手衣袖,果然削去了一角,一面笑道:“任少侠不过削去了一角衣袖,邱某却被你松枝制住了右手,优劣之分,何止天壤?”
任云秋心中暗道:“你总算还有自知之明,我这左手衣袖,是有意让你削下的,给你留的颜面,否则谅你也削不动我的袖角呢!”
邱荣转身朝春申君拱拱手道:“陈庄主,这一年之内,属下就是春华山庄的人,但凭庄主差遣,赴汤蹈火,决不皱眉。”
春申君知道他是个重承诺的人,如果再推辞,只怕引起他的不快,这就含笑拱手道:“邱老哥是信义之人,言出必践,陈某也不好再推辞了,这样好了,春华山庄就委屈邱老哥担任总教头,督教庄丁们练武,只是有一点,邱老哥必须答应,这庄主、属下的称呼,陈某万万不敢当,如蒙不弃,咱们平辈论交,邱兄以为如何?”
邱荣道:“兄弟久闻春申君仗义好友,今晚一见,果然如此,兄弟恭敬不如从命。”
春申君大笑道:“邱兄爽快得很,那就请吧!”
抬手肃客,一起朝庄中行去,刚到庄前,谢雨奎、陈福两人已经迎了出来。
陈福喜道:“庄主果然回来了。”
春申君问道:“庄上没有事吧?”
陈福道:“庄主和表少爷走后,沈庄主、金庄主都赶来了。”
春申君问道:“他们人在哪里?”
陈福道:“在书房里。”
春申君道:“邱兄请到书房里坐吧!”
当下就引着邱荣一同来至书房。
跃龙庄的游龙沈仝和罗汉庄的金赞廷还在书房里下棋,看到春申君走入,沈仝回头笑道:“春华兄,他们还说你有事出去,要明天才能回来,真教人等得心里着急。”
春申君听他口气,心知谢雨奎、陈福只说自己有事离庄,没告诉他们真相,一面点头笑道:“兄弟刚才出去有事,没有交代他们,以致让二位老哥久候了。”
一面给两人引见道:“沈兄,金兄,这位是名动武林的九环金刀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