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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刀光一圈,任云秋划出来的九个银圈,立时被她一扫而空,哪知她一个轻旋,刀光扫过,先前九个银圈又冉冉而来!
黄衣少女吃了一惊,她还是身形轻旋,刀光向空扫去,九个银圈朝头上冉冉飞来。
黄衣少女又惊又恐,娇声道:“你这人怎么搞的?”
旋身之际,刀光又朝九个银圈扫去。
“哈哈!”任云秋大笑道:“在下已是第二招了,姑娘怎么老是使第一招呢?”
话声未落,但听“当”的一声,前面八个银圈被刀扫灭,但第九个银圈,却刀剑交击,响起一声清脆的龙吟。
任云秋知道她手中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自己手上却只是一把普通青钢长剑,因此只能用剑脊去拍她刀面。
这声金铁交鸣,因为刀剑击上了,震得两人各自斜退了一步。
九环金刀邱荣在黄衣少女第二招上,差点被刀光刖断左足,心间虽然惊骇,但他以刀成名,对黄衣少女刀法除了比自己快速,依然很难服气,是以一直站在任云秋身后观战。
此时眼看两人交手了一会工夫,依然还是第一招。他对任云秋的剑法,本来就心悦诚服,但也没想到他竟有这般高深,也深感惊异不止,暗想:“自己听说武当掌教紫阳道长被武林中公认为使剑第一高手,据说一剑也只能划出九个圈来!这位任老弟轻轻年纪,居然也一剑划出九圈,难道他的剑术,也有紫阳道长的功力了?”
他不知紫阳道长划出九个银圈,可以同时击向九个敌人,任云秋划出来的九个圆圈,只是九疑剑法中的招数。也就是说紫阳道长一剑九圈是实剑,“九疑剑法”是虚剑,以疑取胜,其中差别,就在“虚”“实”不同,用法也就各异了。
春申君、青松道人和沈仝等人都是使剑的高手,但他们的想法,却和邱荣一样,每人脸上,都流露出惊异之色!
黄衣少女被任云秋一剑震退,她一张春花般脸上,也微有惊容,一双亮晶晶的美眸,凝视了他一眼,觉得他才是真正自己的劲敌,当着副教主(凤箫女),她自然不肯罢休,口中冷笑一声,身形随着一个急旋,直欺而上,但见青光连闪,一片缤纷刀影,少说也有十二、三道长短参差的刀光,直向任云秋当面罩来!
这才是她真正的第二招,方才和邱荣动手,她那直劈的一刀,还是第一招的变化而已!
任云秋身形闪动,有如逆水游鱼,乘隙而入,从长短参差的刀影空隙侧身闪入,回手发剑,但见在参差刀光之中,闪起剑光,人影飘忽,剑光就像银蛇般乱闪,同时也一连响起了十几声刀剑的鸣声。
黄衣少女在这一招中,连发了一十二刀,任云秋在刀光中游走,也还了她一十二剑。
这一阵连珠般的金铁交鸣声中,两条人影又倏然分开,刀光剑影也随着隐去。
大家因黄衣少女手中新月钩是一柄宝刀,这一十二记刀剑交击下来,任云秋的一柄青钢剑,不被削成寸寸废铁才怪?剑削断倒也无所谓,但剑断了,人自然也会受伤,大家关心的是人,金声入耳,大家急忙举目看去,只见黄衣少女和任云秋各自退后了两步,黄衣少女手上新月钩青莹如故,当然不会被剑削断。
站在黄衣少女对面的任云秋手抱长剑,面含微笑,一支青钢剑居然也丝毫无损!
难怪他面含微笑,因为黄衣少女的第二招,他从容接下了。
接下她第二招并不难,难在以一支普通青钢剑,和一柄宝刀接连交击了一十二记,仍能丝毫无损!
这不是说明了黄衣少女发出来的刀招纵然速度极快,任云秋发的一十二剑,比她更快,因为任云秋不是仅仅接住她的刀招而已,他必须每剑都以剑脊去拍刀面,不便两刃相交。
这一点不但目力要好,而且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才能接得下来。群雄看到这里,不觉纷纷鼓起掌来!
黄衣少女看到任云秋连接了自己十二刀,长剑丝毫无损,芳心深处,也不禁对他暗暗钦佩,但听到大家这一鼓掌,她红匀的粉靥不觉又沉了下来,轻哼一声,忖道:“你们给他鼓掌,难道是我输了?”
目光随着一寒,冷冷的道:“还有第三招呢?”
她不待任云秋开口,一个人倏地离地飞起,右手左右挥舞,朝任云秋当头扑来。
照说,纵身飞起,挥刀扑来,来势应该极快,但因她纵身离地飞起之时,就挥舞着银刀,可是刀势鼓风的关系,一个人冉冉而来,来势并不太快。
就因为来势不快之故,她这一阵凌空舞刀,竟然幻起了一排七道光,每道都有丈许来长,天矫如青龙扑珠,齐向任云秋射来,这一刹那,他左右前后,全在七道刀光的笼罩之中。
任云秋大笑一声道:“这就是姑娘的第三招了么?”
手中剑向空一振,手臂连挥,眨眼之间,他也挥起了一道道的剑光,出手快速如电,一下就划起了九道剑光,每一道剑光都迎向一道刀光。
但黄衣少女的刀光只有七道,任云秋的剑光却有九道,除了七道剑光迎住七道刀光,却“嘶”的一声,光芒暴长,有如匹练横飞,朝冉冉飞来的黄衣少女虹射过去。
就在这两道剑光射到黄衣少女身前的同时,另外七道剑光也和七道刀光接触上了,但听一阵急骤的刀剑交击,响起了一连七声“挡挡”金铁击撞之声。
响到第七声“当”的时候,任云秋口中发出一声惊啊,双足一点,一个人像行云流水般往后退出七、八尺之外。
他人已往后退去,射向黄衣少女的两道剑光自然也随着倏然减去,并未伤到黄衣少女丝毫。
任云秋退出八尺以外,低头看去,自己一柄长剑的剑头上,已被削断了三寸长一截,这是在第七声刀剑交击中被削断的。
任云秋一张俊脸之上微有笑容,拱拱手道:“姑娘刀法神妙,在下长剑被你削断,那就是在下败了。”
黄衣少女已经发出七道剑光,再也没有刀招可以封解任云秋另外两道虹射过去的剑光,被逼落到地上,这两道剑光虽然没有伤着她分毫,但对她心理上的威胁却十分严重,她只有七道刀光,人家却有九道。
这时听了任云秋的话,她娇美如花、清丽如秋月的粉脸,蓦地飞起两片红云,睁大一双黑白分明清澈大眼,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幽幽的道:“败的是我。”
不说他有九道剑光,她只有七道。就是拿七道剑光和七道刀光来说,她手中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他的手上只有一柄普通的青钢剑,要削断他的长剑,应该在第一声“当”就削断了,但他接了前面六记,直到第七声才把长剑削断,这不是很明白,第七刀上,是他故意让她削断的吗?
如果仍和前面六刀一样,第七刀自然也削不断他的长剑了。
他为什么要在第七刀让自己削断他的长剑呢?那是自己说过,有人接住她三招,她就无颜去见师父了。
那么他为什么不在第一刀就让她削断长剑,而要在第七刀才故意让自己削断呢?那就是他暗示自己,他原可以接下她第三招七记刀招的。
别说在第七刀才削断他长剑,就是第一刀上就削断他的长剑,也算不得是自己胜了,因为自己手上是一柄宝刀,如果手上不是新月钩,他岂不是全数可以接下了么?“
不,他还有两道剑光也可以胜过自已。
他是故意让自己的,他为什么故意让自己呢?她心头上一阵感激的羞意,粉脸自然也蓦地红了起来。
任云秋把削断了剑尖的长剑回入鞘中,含笑抱抱拳道:”不,真的是姑娘蠃了在下,因为姑娘的一招七道刀光,全是实质的,在下九道剑光,仅系幻影而已,能接住姑娘前面六刀,只是在下剑发得快,勉强接下了,第七刀就是始娘不削断在下长剑,在下也接不住了,不信姑娘请看,你削断的只是在下长剑的尖三寸,那是在下自知不敌,已经在往后退下,如果没有后退,硬接姑娘的第七刀,削断之处应该是长剑的中央才对。
他说话之时,一双清朗的俊目,自然要望着姑娘。
黄衣少女要听他说话,……双盈盈秋波自然也要看着他,她觉得他这一番话,完全是为自己说的,不让自己在副教主面前,在敌我双方许多人面前失去了面子,自己失了面子,岂非连师父也没有面子么?
她看着听着,心头小鹿却不由自主的跳了,她不敢再看他,也不敢再让他说下去,红着脸,收起新月钩,默默的往后退去,心里还在记着:“他叫任云秋。”
任云秋这番话,只有黄衣少女心里知道,是他临时编出来的。为的是替她保全颜面,至于双方的人,却都相信他说的不假。
因为他的九道剑光,果系幻影,不然,朝黄衣少女虹射的两道剑光,怎会丝毫没有伤到黄衣少女,就倏然隐灭,没了下文?
因为武林中各门各派的剑法,如果一剑刺出两道剑光,就有一虚一实,两道以上,那就全是幻影了,所以他说九道剑光仅系幻影,大家自然深信不疑。
黄衣少女退下去了,任云秋也退了下来。
凤箫女朝黄衣少女笑了笑,低声道:“任云秋是个好孩子,不但武功好,人品也好,真是武林后起之秀!”
这话听到黄衣少女的耳里,粉脸更红,低着头不敢作声,心中暗道:“原来副教主已经看出来了!”
凤箫女朝春申君抱抱拳道:“陈庄主,今晚咱们就到此为止,告辞了。”
春申君望着她连连拱手道:“凤副教主好走,恕陈某不送。”
四目相投,春申君眼中流露依依之情,如果只有他们两人的话,他真会送她,而且会一程又一程送下去,他虽是四十出头的人,但多情是天生的,多情也是美德,并不是少年人的专利。
凤箫女自然可以从他眼中看出他的心意,嫣然一笑道:“后会有期,我走啦!”
她跨上软轿,一名使女放下了轿帘,软轿由十六盏红灯簇押着离去。
“后会有期”春申君心里重复的念着这四个字。
邱荣走到任云秋身边,拱拱手道:“任少侠,今晚幸亏你出手,救了邱某,不然我不死也伤在她刀招之下。”
任云秋笑道:“邱老好说,在下不是没接下她三招么?”
邱荣洪笑一声道:“任少侠是败在她宝刀之下,如果她手中不是一柄宝刀,她的第三招不是接下来了么?”
任云秋笑了笑道:“邱老这话是站在咱们这边说的,行走江湖,如果在路上遇上仇家动起手来,而仇家手中又是一把宝刀室剑,难道叫对方换了兵刃再动手么?所以兵刃锋利,虽和他武功无关,但胜负之分,却不能因对方手中是一柄宝刃而予以否定,你若是死在他宝剑之下,难道还能说不算数么?”
邱荣大笑道:“有道理,哈哈,看来咱们在江湖行走的人,都得去找一柄宝刀、宝剑才行。”
正说之间,玄通道人已经急步行了过来,朝青松道人行了一礼,说道:“启禀师叔,掌门人请师叔邀请陈庄主、沈庄主、谢庄主、金庄主、陈庄主、任少侠、邱大侠等入内奉茶。”
青松道人朝春申君抬抬手道:“陈庄主请。”
春申君、任云秋、江翠烟、邱荣几人回到南岳庙门首,青云道长已在门口相迎,稽首道:“今晚若无陈庄主、任少侠和诸位庄主仗义援手,敝派数百年基业只怕已沦入黑衣教腾爪之下了,这份大德,贫道不敢言谢,敝派只有铭记诸心而已!”
春申君连忙还礼道:“道长言重,陈某等人和黑衣教为敌,也只是为了自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