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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这一动,不由得激起了他争胜之心,口中大喝一声,游龙剑剑势骤然一紧,一片剑光缭绕而起。
朝两个黑衣汉子展开了反击,同时捏着剑诀的左手也趁隙点出,一记又一记的指风,锐厉如前,发出破空轻嘶,专找两个黑衣汉子穴道下手。
两个黑衣人虽然攻势已不如先前的凌厉,但仍能和沈金保持不胜不败的平手之局。
青袍老者看得目中精芒飞闪,右丰又朝前抬了一下,站在他身后的六个黑衣汉子中,又有两个持刀奔来,还未加入战团,先前两个黑衣汉子,忽然刀法一乱,扑倒地上。
等到后来的两个汉子欺近之时,游龙沈仝已经在横剑等着他们,大笑道:“沈某要你叫他们一齐上,你却偏要两个两个的来!”
两个黑衣汉子更不打话,在他说话之时,两柄雪亮的朴刀已经迎面劈到。
沈仝以逸待劳,两人刀招甫发,他剑光一闪,抢先发招,争取了主动,剑招源源出手。
两个黑衣汉子虽然被沈仝抢得了先机,但他们刀法攻势,却并未紊乱,依然以攻还攻,展开一场猛烈的拼搏。
游龙沈仝对他们的刀法,已经有了经验,以他的剑上造诣,力战两个黑衣汉子,还是绰绰有余。
青袍老者眼看派出去的两个汉子,又被沈仝剑光圈住,不觉又抬了下右手。
这是指挥黑衣汉子的暗号,果然又有两个黑衣汉子纵身掠起,两柄朴刀随即化作两道银虹,朝游龙电射跃出!
说也奇怪,这两个黑衣汉子堪堪纵身跃出,那边和沈仝动手的两个黑衣汉子也及时刀法大乱,横身倒了下去。
等两个黑衣汉子扑到之时,沈仝还是比他们早了一步,抢先发剑,情形完全和刚才一样。
青袍老者究竟是行家,看出四个黑衣汉子并非伤在沈仝剑下的,沉哼一声道:“沈仝,屋中还藏着什么人,专使暗青子,算得什么好汉?”
沈仝大笑道:“你以为沈某伤不了他们?哈哈,你看清楚了,沈某只要叫出一二三,他们就得倒下去。”
话声中,长剑突然一紧,口中喊着:“一、二、三!”左手虚空连点了两点!
那两个正在和他动手的黑衣汉子本来刀招丝毫未乱,但听了他的话,看他振腕点来,心头未免慌乱,急忙闪身躲避,但身形堪堪闪出,就摇了两摇,同时倒下。
八个黑衣汉子,一下去了六个,连青袍老者只剩下三个人了。
沈仝仗剑大步走了过去,口中大笑道:“现在阁下可以自己出手了吧?”
这时金赞廷早已悄俏从屋后绕到了他们身后,大喝一声道:“沈兄,你过了瘾,这老儿让给兄弟过过瘾了。”
手持齐眉棍,一跃而出。
青袍老者不觉一惊,他身后仅余的两个黑衣汉子急忙回过身去,双刀疾发拦住了金赞廷,动起手来。
沈仝长剑一指青袍人,喝道:“你亮兵刃,沈某一向不和手无寸铁的人动手。”
青袍老者沉笑一声,双手振处,已多了一对判官笔,喝道:“姓沈的来吧!”
沈仝大笑一声:“好!”长剑挥处,唰唰两剑攻了过去。
就在此时,人影一闪,谢公愚及时抢了出来,手中执着一对八寸长的金笔,大笑道:“沈兄请让开些,兄弟使的也是笔,这一场让给兄弟了吧!”
他在飞身而出的这一刹那间,已经打出了两支袖箭,正在和金赞廷动手的两个黑衣汉子随着无声无息的倒下。
金赞廷大声道:“谢兄,你不能抢我的生意呀!”
谢公愚双手挥动金笔,已和青袍老者动上了手,沈仝只得收剑退下。
谢公愚笑道:“不是兄弟抢金兄的生意,咱们擒贼擒王,和他手下有什么好纠缠的,这笔买卖,可全在这位老哥身上呢!咱们不能让他走脱了。”
金赞廷道:“没错,走了这老儿,咱们这笔买卖就做不成了。”
沈仝大笑道:“所以这笔买卖,咱们三个人应该一起来做。”
话声一落,挥动长剑,朝青袍老者攻去。
青袍老者一对判官笔上下飞腾,正在和谢公愚一对金笔打得难分难解,口中喝道:“你们要想群殴。”
金赞廷笑道:“你说的一点没错,对付黑衣教余孽,还有什么江湖规矩好讲的?”
熟铜棍呼的一声朝他双脚扫去。
青袍老者没想到三位在江湖颇有声望的庄主居然不讲江湖规矩,联手来对付自己,由此可见他们下定决心,非留下自己不可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趁金赞廷一棍横扫之际,双足一顿,凌空掠起,再也不敢逗留,双臂一划,宛如大鹏展翅,划空横掠出去。
游龙沈仝大喝一声:“朋友要走,可没这么容易。”
一式“龙翔九天”,剑先人后,化作一道剑光,朝他身后追击过去,剑光矫若神龙,凌空划过,只差尺许光景,就可截着。
那青袍老者发觉有人衔尾追去,心头一急,口中喝了声“打!”右手判官笔用力朝追去的剑光掷来,但听半空中响起“当”的一声金铁大震,沈仝长剑被他判官笔砸个正着,飞溅起一窜火光,两条人影同时往下泻落!
但青袍老者已到了十丈之外,双足再点,一道人影迅即在黑暗中消失。
沈仝眼看再也追不上他了,只得折返回来。
谢公愚摇头道:“沈兄不追上去,这个人就可以截下来。你这一追,兄弟就不敢发箭,反而便宜他了。”
沈仝道:“兄弟这一招,本来也有把握可以把他逼下来的,怎料他一时情急,连随身兵刃都不要了,当作暗器打来,才给他逃脱了。”
金赞廷道:“这样也好,他铩羽归去,但无忌知道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人,就会亲自赶来。”
谢公愚笑道:“我料但无忌还没有这个胆,真要再来,除非他们调动高手,有必胜把握,才敢赶来。”
游龙沈仝道:“眼前只怕他们一时不敢来了,咱们进去休息一会吧!”
第十一章 临川寺救人
三人回入茅舍,金赞廷道:“谢兄,那八具尸体,留在外面,到了明天,只怕会有麻烦。”
谢公愚笑道:“金兄只管放心,不会有麻烦的。”他从左手袖中掏出一管黑黝黝的东西,朝金赞廷递去,笑道:“金兄看看这是什么?”
金赞廷接过铁筒,看了一眼,说道:“这好像是针筒。”
谢公愚笑道:“不错,这就是江湖上一向列为禁例的化血针。”
金赞廷奇道:“谢兄一向从不使毒,这东西哪里来的?”
谢公愚道:“是任老弟从黑衣教几个使者身上搜来的,他们每人都有一管,任老弟因兄弟擅使暗器,就送了兄弟一管,今晚兄弟看他们来人刀法凌厉,很可能是黑衣教训练的杀手,就只好用这管针筒来对付他们了。”
金赞廷道:“不知任老弟还有没有,兄弟也跟他去要一管来玩玩。”
三人各自倚着竹椅打盹,一更、二更,都静静的过去,快三更,只听远处似有脚步声,隐约传来!
金赞廷矍然道:“沈兄,谢兄,好像又有人来了呢!”
沈仝道:“还远得很。”
谢公愚道:“等他们来了,再出去不迟。”
过了一会,那隐约的脚步声,不但并未再走近过来,反而寂然无声,再也听不到了。
金赞廷道:“这批狗娘养的怎么不过来呢!”
沈仝道:“很可能人手还没到齐,所以不敢逼近过来。”
谢公愚道:“人手没有到齐,倒是很可能,他们敢情怕咱们逃走,大概远远的把这座茅舍包围起来了。”
金赞廷道:“难道咱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沈仝道:“像方才那八个杀手,武功刀法都相当高明,若无谢兄在暗中相助,兄弟以一敌二,一时其还奈何不了他们,如果来上一、二十个,咱们真还不容易应付呢!”
就在此时,忽听远处传来了叱喝!
金赞廷道:“他们自己人起了内哄!”
“不可能!”谢公愚道:“他们隐伏之处,乃是一条通路,也许有人路过……”
话声未落,陡听一个清朗的声音朗朗笑道:“大路人人可以通行,你们拦住在下,这是什么人订的规矩?”
夜深人静,这几句话清晰可闻。
沈仝喜道:“这说话的是任老弟!”
金赞廷道:“咱们快出去接应!”
三人开门出去,走了不过一箭来远,只见路旁站着十七、八个手持扑刀的黑衣劲装大汉,拦住了去路。他们对面是一对青年男女,那不是任云秋和江翠烟还有谁来?
任云秋大声道:“诸位再不让路,在下那就不客气了。”
金赞廷正要开口,沈仝暗暗扯了他一下袖角,低声道:“慢点!”
果然,任云秋话声才落,只听一棵大树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小友何人?咱们在这里有事,江湖同道就应该避道而行,难道小友没看到前面咱们已挂出的借道标志么?”
随着话声,走出一个穿半截麻布长衫的老人,他身后还随着一个黑衣中年人。
沈仝低低的道:“会是麻一怪!”
金赞廷道:“沈兄说他就是掌剑一绝麻一怪么?”
沈仝道:“不错,兄弟昔年曾见过他一面,故而认得出来,没想到他投入黑衣教了。”
任云秋道:“你们是黑衣教的人?”
那身穿半截麻衣的老人道:“不错,年轻人既然知道,就应该退避三舍才行。”
任云秋道:“在下为什么要退避三舍?”
身穿半截麻衣的老人道:“因为这是江湖规矩。”
任云秋道:“在下只知道大路人人可走,不懂什么规矩不规矩,你们在这里有事,我也要去双板桥有事。”
身穿半截麻衣的老人忽然从喉头发出咯咯怪笑,说道:“年轻人,你倒横得很。”
任云秋道:“难道你们不横?”
身穿半截麻衣的老者双目乍睁,说道:“你大概不知道老夫是谁吧?”
“任何人都是一样。”任云秋傲然道:“就是黑衣教教主来了,在下也非要他让路不可。”
金赞廷道:“任老弟这份气慨,当真少有!”
“哈哈!”身穿半截麻衣的老人口中发出一声大笑,但笑声只发出一半,就倏地回过头来,沉喝道:“后面是什么人?”
沈仝等三人本来就不打算隐藏身子,这就大步走了过去。
沈仝拱拱手道:“麻老大多年不见了。”
身穿半截麻衣的老人目光一凝,含笑点头道:“老朽还当是谁,原来是沈庄主。”
任云秋看到三人,不觉喜道:“沈大叔三位果然在这里!”
谢公愚道:“任老弟就是找咱们来的么?”
任云秋道:“在下听说谢大叔三位被困在双板桥,所以一路赶了来……”
掌剑一绝麻一怪疑惑的朝身后黑衣中年人问道:“咱们围住的,就是他们三个么?”
那黑衣中年人似乎对麻一怪执礼甚恭,躬着身低声道:“是的,除了游龙沈仝,一个弓箭塘谢公愚,一个是罗汉庄金赞廷。那一男一女,男的叫任云秋,女的就是教主门下弟子江翠烟。”
麻一怪点点头,沉吟道:“老夫和沈庄主有旧,方才你们也没和老夫说清楚被困的三人是谁?这样吧,老夫一向重视道义,沈庄主和我有旧,老夫不与沈庄主为敌,但老夫一生最痛恨叛师犯上的人,既然那女娃儿是教主门下,老夫就把她擒回去好了。”
江翠烟道:“我回家省亲,是蒙副教主同意的,为什么要跟你走?”
麻一怪道:“哪一个副教主答应你的?”
任云秋道:“哪一个副教主,阁下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麻一怪怪眼一翻,问道:“你是她什么人?老夫和她说话,要你